杨琼也跟着扶额,“现在这都是什么学生啊?”小学就开始玩宫斗,都把她家秋华教坏了。
“他们强烈推荐的,真是……”沈秋华难掩失望之色。
“他们跟你差距有多大,你干嘛那么当真?”
沈秋华看着她,半晌才说:“为什么你要把孩子和大人分开?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不看重稚子,又如何能够期望他们成为国之栋梁?”
杨琼并不与她争辩,“你总是有你的一番见解。也许你是对的,可这样却显得你木秀于林。秋华,我有些替你担心。”
“为人师者,育人成才责任重大。言传身教皆不可废。你我既为人师,就该对得起天地良心。纵有流言蜚语,风霜摧折,也该不改初衷。”她的父亲沈老爷子一辈子教导皇子,管理国家。纵然最后因为怕功高震主退居乡野,为皇帝所提防戒备,却也从来没有后悔曾经所做的一切。为人师者该如何做,沈老爷子已经给出了很好的答案。
“说不过你。”杨琼投降。
沈秋华甜甜一笑,腻声道:“再说,我身边不是还有你吗?”
如果一个如沈秋华这般的美丽女子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你,你会怎么做?杨琼瞬间就不担心了,她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她是沈秋华的依靠,她不会让沈秋华有麻烦。
宅了一天的两个人晚上终于舍得出门了。两个人也没兴趣去太热闹的地方。就在所住的小区附近闲逛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在一条人流不多的街上,沈秋华看到了一个客流量不少的门面。“酒吧?”她转头疑惑地看着杨琼。
杨琼从来没有带她去过酒吧,看她一脸疑问,忍不住道:“喝酒的地方,要不要进去看看?”
喝酒沈秋华倒是不惧。她的酒量虽然算不上好,却也不算差。宫中饮宴从未出过纰漏。“好像很多人的样子。”
“你看这周围的环境,人再多还能多到哪去?我在这附近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这里有间酒吧。”杨琼说着带着沈秋华进了酒吧。
酒吧里相对还是比较安静的。不过人着实不少。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人。看见她们俩进来,一个个用或惊奇、或惊艳、或探寻的目光打量着她们二人,尤其是走在后面的沈秋华。
“人不多,嗯?”沈秋华看着眼前找个空位都难的状况,一脸娇笑地看着杨琼。
杨琼背后冒出冷汗。这话问的明显的不怀好意啊。沈秋华来到现代后搞出的恶作剧也不少,她不得不防。
终于有空位,两人坐了下来。杨琼随便点了两杯酒。沈秋华朝着四周一看,不禁奇怪道:“怎么都是女子?”
“是啊。”这种情况杨琼一进门就发现了。她是做保镖的,观察周围情况是最基本的步骤。“一个男的都没有。”她抬头去看沈秋华,却发现沈秋华的眼睛盯着另一处。
那个地方是一处角落,灯光比较昏暗。可是依然能够看到两个女人在旁若无人的接吻。
杨琼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里是什么酒吧。是一家les吧?我去,她们这是什么运气啊,随便走就走进了这么应景的地方。
沈秋华早就收回的目光,看样子也意识到了什么。抬头认真地盯着杨琼问:“你真的不知道这里?”
杨琼大呼冤枉。“秋华,认识你之前我可没发现自己喜欢女人!人家是个萌萌哒的妹纸好不好?”
沈秋华嫌恶地皱眉,“你已经快到而立之年,有点样子好不好?”
杨琼立刻坐正,“真心的,我不知道这里。”她见沈秋华相信了,问道:“你不喜欢这里?”
“女子相恋,虽然你情我愿,但终究有违阴阳之道。彼此有情,想要长相厮守也无碍他人。可是,这不意味着可以不受礼教。这般明目张胆,我终是看不惯。”她的声音不大,她明白这是她的理解。左右不了世事,也左右不了别人的观念。
这时候她们点的酒上来了。杨琼道:“好歹喝完酒再走。这里酒水不便宜,咱们别浪费了。”
沈秋华点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比古代的白酒要柔和许多,味道也不错。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你慢点,当心喝醉。”杨琼说着脑海中不禁联想起沈秋华喝醉的模样。哎呀,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沈秋华喝了几口酒,眸子却越来越亮。她一手托腮坐在那里,随便定格一张都让人痴迷。杨琼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后悔带她来这里了。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狼窝,自己把美羊羊送上门,还不被饿狼们吃了?
看周围那越来越不加掩饰的眼神,她真想立刻把美羊羊藏在衣服里带回家。
转头去望时,只见沈秋华也瞪着一双明亮的美眸望着周围的人。那双眼睛里,藏了太多的东西。她在笑,却笑得若有似无。嘴角微微挑了一下,只一下,就是一群的抽气声。
她记得在家时父亲曾说过:“女子美姿容本是幸事。可是凡事都有个度,若是太美,就会适得其反,为自身招来祸事。为父教你的手段,绝非君子之道。但是却能让你在深宫之中自保平安。”
只要是教化之民,纵然是虎狼之地,她也有信心自保。可是……如今她身边有了杨琼,自己也不必那般辛苦了。
“我们走吧。”杨琼终于坐不下去了。她家的美羊羊才不给这群人看。
“舍得你的酒了?”沈秋华虽然没醉,但是因为酒精的关系,小脸红扑扑的,让人特别有冲过去咬上一口的冲动。
“再坐下去,我怕她们把你吃了。”杨琼已经拉着她的手起身了。
在走廊里,沈秋华去了趟洗手间。杨琼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等着。身边一对对或年轻或成熟的女人走过,都忍不住看她几眼。
杨琼的外貌属于没什么特点的那种。不算好看也不丑。但是她那经过部队训练出来的身体却着实吸引眼球。只要站着的时候就永远像标枪一样笔直,完全没有现代人常有的含胸驼背的毛病。
洗手间门口人流量非常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去方便的。杨琼等了一会儿,沈秋华还没有出来,她不放心地推门进去了。
里面空间还是比较宽敞的。杨琼一眼就看见了被围在一个角落里的沈秋华。
沈秋华的脸色还是红扑扑的,目光盯着对面一个梳着板寸的年轻女子,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
那女人说:“玩玩嘛,你干嘛那么当真?跟着我你吃不了亏。不信你问问她们。”说着一指身后的众人。众人中有人附和起哄,一时间洗手间里人声鼎沸。
“你们的游戏我没有兴趣。让我走。”
“长得漂亮了不起啊?看你的穿戴也不是有钱人。开个价吧。”女人一身穿戴价值不菲,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沈秋华冷笑一声,“我开出的价码你恐怕付不起。”
女人一听笑了,回头对着身后众人说:“她说我付不起!”
身后人群继续哄笑。有人似乎想要劝,被那女人一下甩开。她转回头指着沈秋华说:“你说,我看你能开出多高的价。”
“够资格得到我的人,必定是帝王之才,坐拥江山万里,君临天下。”说这一句的时候,沈秋华没有压制自己的气势,康妃娘娘附体,清朗的声音在卫生间里似乎产生了回音,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了声音。
沉默了两秒钟,人群里突然爆发出笑声,大笑声。为首的女人指着沈秋华问:“你……你是个神经病?”
“她不是神经病,不过你很快就会成为神经病。”冷冷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
人群自动分了开来。绝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见有新的人物出场,各个满脸兴奋。
☆、第18章 打架
“你谁啊?”女人不满。
“你是谁啊?”杨琼的个子比那女人高,这会儿两人面对面站着,杨琼几乎是拿着鼻孔对着人家。
女人后面有个同样一身中性打扮的女人探头道:“这是我们小东哥,你没听说过啊?”
“小东……哥?”杨琼皱着眉,一脸的扭曲表情。
小东哥一脸得色。“你想替她出头?我劝你还是走吧。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这迷梦酒吧,我小东哥说话就是好使。”
我去!什么烂俗的名字。早看见名字就不进来了。杨琼心里吐槽,脸上还是拽的二五八万的表情。
“我现在就要带她走,你能怎么样?”
“你走一个试试!”小东哥不甘示弱地说。
杨琼这种纵横古今的人哪会被个小姑娘吓住,拉着沈秋华就朝外走。
小东哥一看没吓唬住,大叫一声,“打她!”一群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就冲了上来。
杨琼头大,这些人都打趴下是不成问题的。打死也很容易。可是不能真的动手啊,都是一群二十岁上下的孩子,她还真有所顾忌。
混乱之中,杨琼一手将沈秋华圈进怀里护好,一手准确地捏住了小东哥的脖子。
“住手!”杨琼这一嗓子颇具穿透力,卫生间里又安静了。
“你干什么?放……放手……”小东哥被掐着脖子也不老实,手脚乱抓乱蹬。
“你再不老实我就掐死你。”杨琼的声音很平静,完全不像恐吓的样子。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她说的话更有威力,因为大家都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你敢!”小东哥是唯一还敢挑衅的人。
杨琼没说话,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那双手是千百个日夜苦练出来的。后来又得到欧阳霆的指点,力道远非常人能够想象。
“松……松手……要死了……”小东哥挣扎着。有人打算过来帮忙,被杨琼一眼瞪了回去。
“把路闪开。”
众人默默让开了一条路。杨琼看了一眼小东哥,那眼神警告的意味明显。她终于松开了手。带着沈秋华朝门口走去。
小东哥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咳嗽,她脖子上有一条明显被勒过的痕迹。
沈秋华跟在杨琼身后,还没到门口,突然被后面的人拉了过去。还没等有所反应,脸颊上已经被人亲了一口。
四周鸦雀无声。众人都觉得今天这热闹看得太值了。
沈秋华刚被拉走杨琼就有所察觉。她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小东哥亲了沈秋华。杨琼没有什么很愤怒的表情,或者说她此刻的脸上根本没有表情。她两步过来一脚将小东哥踢翻在地。双手搭在沈秋华的双肩仔细看着,“你怎么样?”
沈秋华的脸色通红,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羞涩,又或者是生气。听到杨琼问话,她摇了摇头。眼前一花,杨琼已经从她面前消失,站在了小东哥的面前。
小东哥灰头土脸地刚刚站起来。指着杨琼大叫:“你敢踢我?你不要命了!”
杨琼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直接一巴掌将她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儿,还要再动手,却被沈秋华拉住。
“算了,她只是个孩子。”沈秋华清楚地感到杨琼的手在颤抖。她知道这是杨琼愤怒到极点的表现。
“她欺负你!”杨琼岂肯罢休?
“你也打了她了。她已经得到教训了。就算学不乖,也该由她的父母操心。和我们没有关系。”沈秋华的声音平静而柔和。杨琼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手,却依旧愤愤地看着小东哥。
小东哥被杨琼一巴掌打得鼻血都流出来了,气势明显比刚才弱了许多。“你叫什么名?有本事别走,我现在就叫人!”
沈秋华头疼。“你闹够了没有?无事生非的是你,强行无理的也是你。如今被打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我见你年岁不小,心智却如此不成熟。可见平素里也是嚣张惯了。既然受到了教训,好好回去治伤吧,凡事有一不可有二,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也不会再拦。”她这一番话也算语重心长,说完后转身对杨琼说:“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