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和沉夏继续小声说话,就站在原地看了他半天,等陆警官下来后,才向司徒夜月要了钥匙,说还要看看其他房间。
“要不,我陪你们一起去吧。”司徒夜月关切地问。
沉夏笑着指了指她脖子上的链子,说:“夜月小姐如果有空,不如想想你的密码锁如何解开?我的直觉告诉我,凶手杀害了艾恩,说不定是为了他的巨额财产。”
“巨额财产?”陆警官挑起眉梢,“你们怎么才说?这样杀人动机不就明显了么。”
“哎,也不一定啊,我说了是直觉。”沉夏摊摊手,一副说这话不想负责任的样子,“现在还没有证据显示,艾恩的死是仇杀、情杀还是财产招致的祸端……但艾恩这次来就是为了认回女儿,并把自己瑞士银行的账户和密码传给她。”
司徒夜月显得十分惊讶,抓着沉夏的胳膊问:“我爸爸他,真的这样说过?但是……现在他死了……”
“那么,这笔遗产很可能将石沉大海,永远保存在瑞士银行,因为连他夫人也不知道这个密码,当然了他也还没有订立遗嘱,因为他的身体一向健壮,没想过自己这么早死。”希声淡然地回答她,同时把沉夏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司徒夜月显得有些神色恹恹,拉出链子上的密码锁问:“你要我解开它,是因为这里面放着与爸爸遗产有关的东西吗?”
“那是自然的,艾恩说过,这个密码锁里藏着开启他那把密码锁的密码。可惜……艾恩的密码锁不见了,是被凶手偷了,还是在杀害时意外丢了呢?”沉夏挠着下巴说。
希声与他一唱一和,也说:“嗯,夜月小姐不如解解看。然后,让陆警官帮你找找另外一个从艾恩脖子上失踪的密码锁。”
“但是……那天晚上黄玉林与祝彬尸体中间,那三个符号又是设么意思呢?会不会就是……我这个密码锁的密码?”司徒夜月困扰地问。
沉夏眨了眨眼,思虑了半晌道:“听你这么一说,有这种可能啊。艾恩挺喜欢玩密码游戏的,莫非那几个符号代表着什么数字?”
其实那确实是三个数字,其他人也许看不懂,但他和希声一看就知道了。那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东西,不过是中国古代算筹罢了。
问题是,这三个算筹数字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凶手又是处于什么目的写上去的呢?
这些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们还不想把这个答案说出口。
还有,艾恩教授老花眼镜腿里的纸条,他们是时候取出来看看了。
司徒夜月没有继续追问,看着密码锁提了提精神,坐在桌子边开始试着解开,每尝试一组数字,她就在纸上记下来,但是这个密码锁的构造与艾恩教授的那枚一样,如果要把所有组合都尝试一遍,她大概是会疯的。
沉夏和希声也无意提醒她解密码的技巧,径直上了楼,想要把每一个空着的房间一一检查过去。
“其实我们有必要每个空房间都看么?”希声嘟囔了一句。
沉夏也觉得这样效率不高,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谨慎些好,便拍了拍他的脸颊说:“嫌麻烦么,我是比较介意先后出现那三个密室的。为什么凶手一定要做出三个密室来呢?第三个还说得过去,是为了让现场看起来像是苏平自杀了,但前两个毫无道理啊。”
希声勾住他的肩膀,笑了笑:“我也很疑惑,但这必定是有什么联系的,哥你看……就因为有这三个密室的出现,才把艾恩、苏平、黄玉林和祝彬四个看起来完全不相干的人联系了起来。凶手大概玩着什么我们还未觉察到的把戏……应该只有两个目的,第一是给自己制造充足的不在场证明,第二个就是方便转嫁罪行给另一个人。”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沉夏也伸手勾住他的肩膀,轻笑道:“那么就顺着这些房间找过去吧,看还能发现什么。这个凶手虽然聪明,但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比如他撕掉了半截透明胶带,还不小心留下了一点红色的东西在上面。”
他们再次把那没拿出来的透明胶带举到日光下看了看。
“哥你觉得这是什么?”希声问,“我觉得既有点像指甲油,又有点像油漆。”
“我暂时也分不清这是油漆还是指甲油,不如……先打听打听,最近哪个用过油漆,又有谁有指甲油吧。”沉夏嘟嘟嘴。
“指甲油,只可能司徒夜月有吧。”在208房间仔细寻查着,希声慢声说。
沉夏不以为然摇摇头,“话虽如此,但有说不定是油漆。不过,如果能到司徒夜月房间里看看就好了。”
“明着去不好吧。”希声打开柜子往里伸长脖子,眼神一滞,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沉夏赶紧凑过去,边道:“那就偷偷去啊,不是说每天她要去给那位病人陆菡韬洗手擦脸喂药的么,那个时候去正好。”
希声点着头,伸手在柜子顶摸了摸,拉下一样东西,两人一看,“哟,又是一小截透明胶带。”
“啊,但是这截上面没什么东西,看来没有价值。”但沉夏还是把它收了起来。
“既然208也有,我们去第一个密室出现的207看看!”希声即刻拉着他往外走。
然而两人在207找了很长时间,没发现柜子顶有任何胶带,连粘贴过任何东西的痕迹都没有。其他地方,也没有透明胶带的踪迹。
“真就奇怪了,为什么只有207没有?”沉夏不明白。
希声也很是诧异,嘴巴里轻声念道:“208和209柜子里顶部都有透明胶带,像是粘贴过什么东西,但最初的密室207却没有……而枪声是从207开始,第二晚是208,然后才是209。”
沉夏也环抱着胳膊沉思着,走到窗台边往外看了看,忽然觉得河流里一块凸起的石头看起来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呢他又说不上来。
“不然,我们再找一遍!”希声不死心地在207内再次翻找了一趟,这回还是一无所获。他有些泄气地坐在床上,忽的站起身来,转身看了看这张床垫,眉头紧蹙。
“怎么了?”沉夏纳闷地看着他。
希声把他拉过来往床上一摁,问:“你觉得这床垫怎么样?”
“床垫……有点硌人啊,怎么了啊?”沉夏摸了摸这床垫,“唉,这里也跟我们那块床板似的,中间有个大缝隙啊,你说司徒夜月也是的,怎么不肯花钱换一批床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