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对他大哥急切想把他泼出去的心情丝毫不知。老实讲他现在全副精力都用在了应付雅斯上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功夫在意其它的事情。瑾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的脸皮这么厚实呢?还命运?缘分?也真说得出口,他说的正常,可瑾听得鸡皮疙瘩都要一地了,肉麻死了,抖。
看这个样子,雅斯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人了。玖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人刚才一直在把话题往瑾的身上引,原来是想知道自己老婆小时候的事情啊,嗯,心思还是不错的。地位也配得上自己弟弟,原来预言石上的那个紫色闪电是这个意思啊。而且看瑾的样子,对这人还比较上心,要知道这在瑾身上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现象,总的来说对于这位新弟婿,玖也是比较满意的,虽然弟弟又被撬走一个,不过孩子大了,总要泼出去独立生活才好,他只要老婆就够了,弟弟什么的嫁出去也不错。嗯,久违的二人世界,想一想就很美好的感觉。
至于玦,对于他崭新出炉的哥夫好像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其实内心是满意的,莲也懂得,玦不反对就是认可,反对的话根本不会给雅斯任何机会,也不会顾忌什么家世背景,直接暴风雪刮出去就行,多话也不会多说的。坦白讲玦是最早察觉雅斯心意的人,毕竟他看自己的目光很熟悉,瞎蒙也可以想到是冲着瑾哥哥来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内心所想,往往能通过眼神反映出来——雅斯透过自己看瑾哥哥的眼神是那样的炙热与深沉,相信他也是以这种心情爱着瑾哥哥的。
看着小两口好像还有点矛盾的样子,自己身为大哥一定要为弟弟的终身大事操心才行,开口询问,“你们打算几时办席啊?”噗!喷水声若干。咳!呛着声若干。大哥就是不同凡响,说话好直白。瑾瞬间大红脸,玦刚刚经历过,很贴心的给哥哥送上一块冰,降降温。
玖不能理解弟弟们纠结了心里,看样子瑾和雅斯什么都做了,那就剩完婚了,不是很正常的步骤吗?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玖大哥的提议瑾不予考虑,他哥没谱惯了,不理他。现在是对雅斯的处理。即使自己跑掉是不对的,雅斯到现在找来也是不应该的,小小来点“惩罚”吧。
雅斯早就摸清楚瑾外刚内柔的本质了,自己只要放低姿态,软一点的话,不是原则上的大错误瑾是不会太过计较的。实践再次证明了雅斯的正确性,瑾也没生多大的气。这几天冷静下来在家中闲来无事,又仔细思量了一下他和雅斯的关系,最终衡量了一下,估计他是自己未来伴侣的最好人选了,要知道瑾在很久以前就有很多追求者,当中也不乏类似雅斯这样死缠烂打、黏黏糊糊的,但都没有像雅斯这样修成正果不说了,还直接被大水冲到了十里地外。综合比较,大概真的是上天的安排,雅斯成功走进了瑾的心中。
日子就像这样过下去也不错,一起生活的人并不是要多么深沉的爱才行,爱情终有一天会转化为亲情,不是有句话叫做“情深不寿”嘛。瑾虽然心里是原谅了雅斯,不过表面上还是要端起来的,如果轻易给他好脸色,他的尾巴又会翘到天上去了。根据雅斯的描述,好像是自己留下的线索太少——姓氏和真面目全部隐藏,想找到确实有点难度,但是那些不能构成雅斯大方向错误的借口。总而言之今天凄惨的下场是雅斯自己作出来的,和瑾没有半毛钱关系。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在考验他一下吧,我的地盘我做主!
瑾女王范儿十足,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自然搭在膝上,与玦同款的月白色广袖长袍汉服,衬得他更加有气势和气质,不同于军装的严谨,慵懒却不失华贵,在那条鞭子就齐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了解了,确实不能只怪你一人,我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雅斯一听这话,眼亮了,嗯,有戏,看来这篇能揭过去了,自己是不是马上可以抱得美人儿归呢?!“不过嘛……”事情当然没有雅斯想的那么简单和美好了,“既然你并没有出色的完成我布置的任务,那么考验就不能算是通过。”雅斯很沮丧,假如头上有耳朵的话,一定已经垂下来了,内心在咆哮,“为什么娶个媳妇儿就这么难啊,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回去好好拜一拜黑能不能补救啊!”
瑾欣赏够了雅斯垂头丧气的样子,大喘气地给了他新的希望,“不过我对你这个人还是很满意的,作为将来要生活在一起的人,你无疑是合格的,就前几个月的相处来看,我们的相性还不错,在一起也不会有大的冲突,所以我给你一次加试的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雅斯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瑾只是在刁难他,毕竟他让瑾担惊受怕了一阵子——雅斯好长时间没有来找他,还以为这人反悔了呢,用完就扔的渣男还是很多的,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雅斯就是负责的人呢。不出这口恶气瑾是不甘心的。才有了所谓的新的考验。
雅斯对此甘之如饴,他现在脑子极其不够用,根本没有听出瑾的话外音——我们可以生活,但是你让我不满了,所以再给你下个绊子。不过照他目前的发展趋势,脑子转得再快也不会对瑾的要求做任何反抗,无论是否合理——妻奴的最高境界:重度脑残,没救了。
围观的众人亲眼目睹了军部老大臣服、蜕变成忠犬的全部过程,心底由衷对瑾的手段深深地佩服,五体投地的那种,尤其是和雅斯朝夕相处多年的莲。他自认非常了解雅斯的冷酷与固执,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原来一直以来不是雅斯天生缺乏情绪波动,而是没有碰到可以引起他情绪变换的那个人。真应该让军部那些无比崇拜他的后辈看一看他们老大现在那副样子,哪还有平时的威严和面瘫,如果给他来根尾巴,一定摇得相当欢快。无奈摇头,叹息一年份。
新的考验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合格与否真的是全在瑾的判断,别人插不上手,考验的内容就是:雅斯一直在水族呆到玦和莲的大婚结束,期间努力让瑾以及他全部的族人接受他少主伴侣的身份,然后他们就可以正式大婚了。说的是族人,主要是家人和长老们,其它离得太远的亲戚就不用管了,人各有自己的偏好,雅斯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做到人见人爱的。
在水族,婚姻向来自由,最看重的便是当事人的意见,换言之只要瑾点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将他们拆散,长老也不例外。何况雅斯是瑾的命定之人,是预言石碑上早就指出来的人,长老除非是撑着了,或者是吃错药了才会反对这么亲事。不过雅斯可不知道这些规矩,依旧按照他的理解,努力做一个“贤惠能干”的少主夫婿,早日确定正宫地位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