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1开始了数据传输,这个孩子果然就是命运之子,名唤独孤启,是伍国的皇子,伍国隶属廉国,三年前廉国国师卜算天相,说此子必成祸端,于是廉国皇帝一声令下,把独孤启连同他的母妃押送到廉国做人质。
既是被视作祸端,自然不会受到善待,三年里几乎是被当奴隶一样虐待。
如今母妃病重,他大着胆子从御膳房里偷吃的给他母亲,却遭到围攻和毒打。
原来的世界线里,国师滕罗并没有对他施以援手,而是冷眼旁观,让独孤启被打昏过去,而当独孤启醒来的时候,他的母妃已经过世了。
陶慕嘉再看了一遍过程,又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小孩,有些说不出话来:滕罗……不是我吗……
1551:是的。
陶慕嘉:我卜算他是灾星,让他当了人质,然后还害他被打,可以这样理解是吧?
1551:是滕罗卜算他是灾星,让他当了人质,然后你现在救了他,这样想有没有开心一点?
陶慕嘉:……
不开心。
1551:其实我还忘了说,滕罗是个很冷情的人,你刚刚救他已经ooc了,要不是我给你开后门你现在已经被抽离世界了。
陶慕嘉: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1551:但是后门不能一直开,后面务必保持高冷,彰显你国师的气度。
“……”
1551:后面的故事我还没讲完呢。
陶慕嘉:行了,你闭嘴吧,反正后面也不影响现在发展,可以不用说了。
他实在有些不想再去了解每个世界原有的故事了,总是让他感觉沉甸甸的,他只是一个替代者,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1551有些无语:行吧,那就不说了。
哒哒的急促的步子声从长廊另一头赶来,头发花白的老御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朝国师行了个礼。
陶慕嘉还不习惯古人动不动行礼,赶紧让他起来给独孤启看伤。
老御医简单检查了一遍,好在没有什么大问题,头上只是磕伤,昏迷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老御医叫人拿了些药膏,正准备给独孤启擦上,上前一步又看见陶慕嘉坐在那里,顿时有些踌躇。
“国师大人,这……”
“无妨,给他上药吧。”
御医应了一声,给独孤启擦上伤药,又开了些补药给独孤启补身子。
陶慕嘉本想把方子接过来,但是碍于要保持高冷的形象,就让一旁的宫女接了过去。他看着那薄薄的一张单子,心想估计这些东西也落不到独孤启嘴里。
这一桩事毕,御医和宫女太监纷纷退下,只留下四个侍卫,按照常理来讲,他应该把独孤启交给侍卫,然后离开,回到滕罗的司天阁去。
但是现在,他看了看怀中蜷缩着的孩子,实际上独孤启已经算是少年,只不过因为常年营养不良,身形矮小,就这样把人丢给侍卫,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何况,独孤启的母妃快不行了。
这些人的命运总是坎坷,陶慕嘉既然为了改变他们的命运而来,总不能置身事外。
看来老天总让他逃不脱带小孩的命运。
天边闷雷阵阵,闪电撕裂长空,暴雨毫无预兆的落下来,连绵不断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蹦跳着冲刷着青苔和泥土。
枯黄的叶子被打落了一地,宫墙萧索,寒意从青石板地里冒出来,隔着衣服钻进了皮肤,冻得人直哆嗦。
秋风秋雨愁煞人,陶慕嘉穿着厚重的袍子都觉得冷,遑论衣着单薄的独孤启,陶慕嘉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抱着幼小瘦弱的身体站起来,向其中一个侍卫招招手。
“他住何处,带我前去。”
侍卫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不确定他的意思。
“不用多问,你照做便是。”
侍卫应了声,向最近的宫里借了把伞,带着陶慕嘉去独孤启的住所。
未成年的人质和皇子们同样住在宫里,只是独孤启住的地方格外偏僻,在皇宫最角落的世安宫。
陶慕嘉跟着侍卫走在滂沱大雨里,看着宫人从多渐渐变少,不由得感慨这里的冷酷无情,等到了世安宫,便一个都见不着了。
宫里一路黄叶,可见已是深秋,可世安宫里一点炉火都没有,迎面便是s-hi答答黏糊糊的冷气,庭前石凳石桌胡乱的摆成一团,梅树和桂花树种在一旁,绿叶里面掺杂着光秃秃的枝桠,殿门被繁重的绿叶掩盖,好似一座废宅。
侍卫没有通报,一声不吭地把门推开,陶慕嘉抱着独孤启进去,长袍在长满杂Cao的泥土地上拖出了长长的痕迹。
推开殿门,风忽地穿堂而过,屋里比外边更加y-in冷,一股难闻的药味充斥着房间,陶慕嘉一向很喜欢中药味,然而这个味道当真让他喜欢不起来,他皱了皱眉头,继续走进去。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从窗格透出一点闪电照出的光,陶慕嘉眯着眼适应了许久,才堪堪看清内里的景象。
很难想象皇宫里竟有如此空荡破旧的房屋,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通往里屋的门柱上的红漆都有些剥落了,堂屋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洗漱架和盆子散乱地倒扣着,梳妆台的镜子缺了一半,一只红色的珠花c-h-a在梳妆台断裂的缝隙里,在黑暗中显得妖艳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