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管他碰到哪表情都不会变，陶慕嘉被他纯洁无瑕的眼神盯得心虚，脸都红了起来，低头硬撑着把衣服穿完，好在休闲裤弹x_ing好，林歌穿上也只是像九分裤而已，没有太多违和感。
穿上衣服总算有点人样，陶慕嘉抹了把汗瘫在沙发里，简直身心俱疲，不一会肚子就咕咕叫起来，房间里有些家用机器人，一般是可以用来做饭的，然而这种都是按照程序设定进行动作，可想而知，做出来的东西好不到哪里去。
恰逢林歌的肚子也叫起来，陶慕嘉无可奈何地去厨房做饭。
末世的食材一般不多，这里也不例外，冰箱里只有一部分面食，蔬菜和肉类，其他的全是各种味道的营养液。陶慕嘉拿了瓶黑胡椒味的营养液和一块牛肉，再拿了芹菜味的营养液和胡萝卜的营养液，又拿了番茄味的营养液和两个j-i蛋加一把面条。
陶慕嘉就准备用这些东西展示一下他的厨艺。
二十分钟过后，第一道黑胡椒味营养液煎牛排出锅，颜色不错，味道也有，就是光秃秃的一块肉躺在盘子里不怎么好看，陶慕嘉忍不住自夸道：“这种食材做成这样不错了，我真是个天才。”
十分钟之后第二道芹菜味营养液炒胡萝卜味营养液出锅，一盘红绿夹杂的汤汁，有些不忍直视。
“额，其实也还行，沾着吃味道也是可以的。”
最后到了打汤环节，陶慕嘉加水烧热然后倒入西红柿味的营养液再加上两个j-i蛋，烧开之后放入面条，不一会番茄j-i蛋汤面就出锅了，看起来比上一盘好些，面上还浮着几缕蛋花。
陶慕嘉对着三盘菜无限感慨：末世生活真难，我想回家。
1551：有吃的就不错了，人家林歌天天被灌营养液都没说什么，就你挑。
陶慕嘉撇撇嘴，把面条端到饭桌上，朝林歌招手。
林歌还不能很敏锐地捕捉他的意图，歪了歪脑袋看他招了好几次手，才慢慢起身走到陶慕嘉身旁。
陶慕嘉拽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坐在椅子上，把筷子递给他。
林歌不明其意，五指并拢地抓着筷子，陶慕嘉又把筷子抽出来，示范给他看正确的手法，再把筷子放到林歌手中。
一遍两遍学不会，那就四遍五遍，陶慕嘉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拿筷子，如何使力夹菜，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让林歌学会了用筷子吃东西。
陶慕嘉满头大汗，这种教学方式简直跟幼儿园有的一比，劳心劳力，桌子上还被溅出来的菜汁弄得一片混乱。他静静地坐在林歌身侧，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嗦完面条，然后帮他把餐具收拾干净。
刚换上的衣服也被弄脏了，又要洗。陶慕嘉还饿着肚子，想起上个世界胃癌的教训，他赶忙填饱肚子，然后又开始忙活。
林歌吃完饭，被他扒了上衣，又半裸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他动作。
要是一般人在忙里忙外的时候看见队友挂机早就失了耐x_ing，幸亏陶慕嘉耐x_ing十足，把东西收拾妥当指挥机器人做事之后，他把林歌带到书房，开始教他认字说话。
林歌只是精神受创，并不是失去学习能力，陶慕嘉就拿着那些书本，让林歌一个字一个字的跟着他读，他总要读个三四遍林歌才能反应过来跟着他发音。
读完一段，他就让林歌自己读，林歌拿着书本愣在那里，陶慕嘉没办法，又一个字一个字带着他读书。
林歌十分听话，这样的好处就在于陶慕嘉教他的时候不用间断，一下子就教了三个小时。
陶慕嘉突然闻到一股尿臊味，他把书放下来一看，林歌浅色的裤子已经被染成神色。陶慕嘉抿抿嘴，把林歌带到卫生间，把他裤子脱下来。
“以后上厕所要在这上，懂吗？”
林歌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陶慕嘉叹了口气，林歌这样都算是快被整废了。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放弃，只要每次能及时发现然后把林歌带到厕所的位置就能让林歌知道上厕所这种行为的正确方式，就像训练宠物犬一样。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陶慕嘉就让林歌躺在他身边。
由于长期被绑在铁床上，林歌睡觉的姿势也是一成不变，四肢大开着平躺在床上。陶慕嘉把他的胳膊腿给归拢了才腾出位置躺下来。
教一个完全没有生活技能的成年人，实际上比教一个孩子更累，陶慕嘉定完闹钟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不一会就阖上了。
静谧无声的暗夜里，林歌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他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实际上他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是对这种睡姿感到不适应，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离开实验室，很新奇，也令他感到恐惧，他睁着眼，直到天亮。
第二天陶慕嘉依旧重复昨天的工作，教他穿衣，吃饭，上厕所，写字和说话。
林歌的学习能力值得赞扬，第二天就比第一天进步多了，总算会发几个简单的音节，只是吃喝拉撒的行为还不能规范。
陶慕嘉坐在林歌对面，看着认认真真看书的林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心想，如果林歌清醒之后想起这些，会不会觉得难堪，会不会觉得无颜面对自己，又或者对这个世界充满恨意，摧毁一个人总是很容易，重塑一个人却是难上加难。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林歌终于学会了吃饭和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