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素虞摇了摇头,回了一句“我没事”,余光却瞥到了柳鸣鸿异常苍白的脸色。
“奇怪,我手上的血怎么一直止不住?”柳鸣鸿轻声嘀咕了一句,一低头,只见自己脚下的血迹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所牵引着一样,逐渐形成了一个个奇异复杂的符号。
岚月时幽幽的视线扫过来:“我在正殿布下了招魂阵,就在你们脚下。”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柳鸣鸿愣愣片刻后果断一刀划在了自己的手掌上,顿时整只手血肉模糊。更多的血滴在了地上,逐渐将地上的整个法阵染得通红。
“鸣鸿,你在做什么?”蒲新酒急得伸手去拽他,随即手忙脚乱地捂住了他的伤口。
“我要让我大哥回来!新酒你说过会想办法让我大哥回来的。”柳鸣鸿挣开他的桎梏,目光坚定,任由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法阵中。
岚月时就盯着他们缠斗成一团,将乾坤袋中哀嚎着的生魂丢进了法阵中心,淡淡道:“从地府招魂成功之后才会以命易命,失败的话顶多也就流点血损失点修为而已。”
就在此时,柳鸣鸿足底红光大盛,不断涌进的血液仿佛带着某种生命力一般,急促地窜向法阵中心。毕竟是禁术,在场的所有人都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耳畔也一直回响着那些生魂不安分的咒骂声。
翻涌的红光直达天际,迷晕了所有人的眼,用于献祭的生魂更是被这股力量撕得粉碎。尘埃落定之后,于光圈之中,逐渐显现出一个男子的挺拔身姿来。
“竟然成功了……”指尖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岚月时愣愣地盯着那人。
“反正准备了这么久也是失败,让我混一个躯体,也不过分吧?”他望了望自己的双手后,回过头冲着所有人朗声一笑。
谢宴惊喜地望着他:“孤灯?!”
“大哥?!我大哥回来了!”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柳鸣鸿难抑激动地抓着蒲新酒的手。蒲新酒无可奈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边荡出一丝宠溺的笑意来。
有人呐呐地吐出了两个字:“柳燎……”轻如蝉翼,几不可闻。
柳孤灯还是耳尖地捕捉了。他行至那人跟前半跪着,握住对方探出来的一只手,俊朗的脸庞都软化了几分。他望着月黄昏呆滞的双眼,柔声答道:“黄昏,我在。”
那年清酒竹楼无风雨,朝念夜想,寤寐思服。你不问,我亦不说,藏着掖着以至于错过了许多。幸好我们都还在,如今终是能够重新来过。
腰间一紧,谢宴一抬头发现自己正靠在简素虞怀里,一句轻柔的呢喃羽毛一般划过耳畔:“我也在,以后在,一直都在。”
谢宴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相触之处传来的阵阵暖意让人熨帖。他眼角上挑,扭过头冲着他露出粲然笑意:“好,我记住了。”
多年前的一个雨夜,一名丰神俊朗的男子撑着一柄青色的伞伫立在藏书楼下。一见大门关上,他咬了咬牙,绯红着耳尖跌跌撞撞地窜到屋檐下正在等雨停的人面前,唇角是不加掩饰的张狂笑意:“师兄,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我叫谢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的宴。”
那人从书籍上抬起双眸,姣好的面容有一瞬间怔忡:“好,我记住了。”
相逢一世,韶华莫负。觥筹交错间迷花了人眼,但你未离席,我怎敢谢宴?
作者有话要说:
嗯,好像烂尾了,本来想写个欢脱的文,结果失败了。
感谢你看到这里,这是一篇无大纲的娱乐文,轻喷。
我发誓以后好好写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