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姐特别不拿她自己当外人,把夏弘新和任之东当孙子使,他俩一合计,明天一起请假。明天有模特会进驻咸恒春秋拍外景,主题是办公室之类的,没有另外租场地,这是节约经费,到时候估计会乱成一团。他们要坏就坏个透,就挑这种时候掉链子。
两人下班前一起去陈总办公室说要请假,陈总问他们干什么去,他俩一对眼:“我们...去搞对象。”陈总忍了他们很久没发作,任之东出来把这戏演全了,说他爸妈过来了,就是专门来看夏弘新这儿媳妇的,老人家来一趟实在不容易,抱了很大希望来的,明天一定要请假。
出了办公室两人才醒悟过来这是做了什么事,夏弘新踹任之东一脚呸了一声:“你个臭不要脸的还说民族危亡时刻就靠你这种人,你这种人...”“我爸妈真过来了。”任之东小声说了句,夏弘新愣了。这又是哪一出...
天黑了,灯亮了,白天戴着面具扮演各种角色的人类开始释放自己,在这灯红酒绿的城市,夜晚才是真实的。夏弘新找了个小酒吧喝酒,不想回去,给颜露葵发过信息让她上去看看里边还有没有人,颜露葵说有,顾景秋在里边逗狗玩。
坐了一会有男的过来搭讪,夏弘新对他嘿嘿一笑:“咱俩性取向一样,我在等我女朋友。”男人挺绅士的,没有马上走,而是给她点了杯酒:“你这样不像是在等女朋友,倒像是在逃避女朋友。”还玩心理学?夏弘新想想摇头:“是么。那你呢,你是在等人,还是在逃人。”
聊到最后夏弘新连对方八辈祖宗都弄清楚了,男人上班的地方离她也不是很远,于是她伸出手去:“夏弘新。”男人也很友好的握手:“乔森。”夏弘新第一反应是这人都不用特地取英文名。乔森也看出她在想什么,很老实的点头:“我第一次上英语课老师就说这名好,不用再费心取英文名了。”本来没想和他聊很久,但是就想找个人说话,这个人分寸拿捏得很好,不讨人厌。
中途收到顾景秋的信息问她在哪,她回在陪客户,手机就安静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只知道出酒吧时眼睛有点看不清路,陆一珑给过一次教训就够了,她绝不会在同样的事上栽两次,所以乔森想扶她上出租车时她挣脱掉:“看来我们聊得太多,你忘了我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乔森耸耸肩:“我不介意。”轮得到你介意不介意吗,贱人。
夏弘新强迫自己清醒些,走到路边开始招出租车,乔森站她后面让她很不自在,刚想让他离远点,突然有个戴棒球帽的男人冲过来,一把推开乔森,恶狠狠的看着他:“不想找死就赶紧滚。”
乔森站起来估量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势力差距,过了会笑得很狡黠的点头:“那就再见了,夏小姐。”
夏弘新这才看清来的是曾修武,一时站不稳,抓住曾修武的胳膊说:“小哥你太酷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啊。”曾修武扶住她,又开始摸后脑勺看四周,夏弘新真没喝多,只是一时被酒精冲了脑子,这会风一吹又清醒了,想了想从包里翻出手机:“她让你在我手机里装定位器啊。她是不是以为有钱真的了不钱啊!啊!”一时火爆的把她那安卓手机给砸在地上使劲踩。
曾修武没应付过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回,只能任夏弘新发泄,然后把她那破得不成样的手机捡起来:“车在那边,我送你回去吧。”
夏弘新一觉醒来看见顾景秋正在给一部苹果手机装卡,笑着哼了一声:“以后更好监控了是不。我现在特别特别讨厌这种感觉,我不想陪你演电视剧,你走吧。”顾景秋把电话开机放一边,然后坐床上俯身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点低烧,你每次一发火就烧起来,改天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夏弘新现在真不吃她这一套,偏了头不理,只想她赶紧走。
沉默了一会,顾景秋摸着她的脸说:“你仗着自己小啊,凭什么你的过去我能原谅,我的过去你就得死抓着不放。我又没骗你。你是不是害怕,没安全感?不用这样,我的曾经我自己已经处理好,我选择你就是选择新的生活,这一点你要懂。”夏弘新干脆翻了个身拿背影对她,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现在很冷静,冷静的想想,这样的自己,顾景秋看上哪一点了,王八对绿豆?这邪火也是发得毫无理由,顾景秋说得非常对,自己混账事她原谅了,为什么自己要对她的曾经这么纠结?
——“这几天我好累,做的事是莫名其妙。我给你认错。你该干嘛干嘛去吧,不用老耗在我这里。钥匙你还拿着,你想来什么时候都可以来。”
顾景秋走后,夏弘新躺那长久的发呆,狗狗过来一屁股坐她头上,终于把她惹笑。把狗赶走给任之东发信息要不要帮忙,任之东说帮忙就不用了。帮忙就不用了,真的就过去。这不废话么,明知道她喜欢女人,哪可能真的和他有什么。
☆、Chapter 29
夏弘新早就说过顾景秋这人真做起事来又狠又绝,她没答应专访,那王老师才在卫视开的节目也由别人接手了。这就是惹恼金主的下场。夏弘新也惹恼顾景秋了,她那天说得好好的顾景秋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来,可转眼她就把锁换了,这小孩子才做得出来的事颜露葵也是服了她。
顾景秋是怎么对付她的呢,具体情况夏弘新不知道,只知道房东这两天赶她呢,说来说去还都是颜露葵的错,神经病才会签租约只签半年,房东秒秒钟会涨房租的好么,就算不涨房租宁愿毁合约赔钱也要赶人也赔得起好么。夏弘新就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房东明里暗里都在暗示她这不是他的错,他也是没办法。
去找颜露葵让她善后,颜露葵倒是答应让她住,不过又说:“你可想清楚了,我可没办法不让她进门,她可是我和小胡的老板。”夏弘新真是服了顾景秋,乖乖发信息:[顾总裁,您抽个宝贵时间咱聊聊吧。]顾老板当即就回信息:[我在办公室等你。]
到了顾景秋办公室,夏弘新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平和,不然这事就解决不了。深吸了一口气说:“您想怎么地您明白的告诉我。”顾景秋眼里闪过一丝疲惫,垂下眼睑笑得略苦涩:“找人破门开锁这事我做不出来,但是你搬地方我倒是能提供住处,不收水电房租,物业费也不用你负责。对了,我还提供你一辆代步的车。我不住那,就你一人住,但是房主是我,你换锁得经过我同意,其实你也换不了锁,锁是密码锁,卡也可以开,我是超级用户,你改的每一次密码都会发到我手机上。”
——“您开的养金丝雀的条件这么优渥您随随便便就能有一票新鲜可口,嬾得要滴水的妹子排队选,跟我这臭脾气用不着。”
——“是啊这也不用你提醒,但是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原来是这样是吧。那来吧,咱就办公室解决一下,从此您就高抬贵手怎么样?”
见夏弘新真要脱衣服,顾景秋有点慌的不知所措,赶紧上前给抱住:“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这样小新。”顾景秋仿佛说话也困难起来,抱着她好一会,声音软软的说:“搬家不用你操心,我让人去搬。夏弘新我们不折腾了行么,算我求你了。”
夏弘新问自己为什么要服软,为什么不一闹到底一拍两散,坐在小区里遛狗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后想出的答案是,舍不得。到底还是舍不得顾景秋了。这地方离颜露葵家开车二十分钟,不算远,刚建起来的小区,入住率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几了,少见些婆婆妈妈推着孙子儿子,倒是经常见背着运动包往车上一放就走的帅哥肌肉男。夏弘新都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全特么住的gay。
远远的见顾景秋用那个流传很广的红白蓝LV编织袋提着菜走过来,真被她这恶搞精神折服了,再不好看它也是LV啊。顾景秋走近见她在笑,于是对手上的包看一眼:“就适合买菜嘛。”夏弘新拱手做礼:“有钱人炫得我眼都要瞎了。那你干嘛买它啊,就为了恶心别人啊。”“还真不是,07年刚出就有人送来恶心我,我想着扔了怪可惜就找出来买菜了。”顾景秋这会穿着件蓝色绸质衬衫,风一吹显得人很单薄。夏弘新不笑了,一声唿哨招回狗,接过她手里的菜袋子回家。
回去的路上顾景秋又数落她遛狗放狗绳,要知道还是有人怕狗的。夏弘新也真心听着,她是一走神才把狗绳给放了,而且这时候这都没什么人,再说了,她们家momo那么乖乖的。
顾景秋大部分时间吃素,肉类也是以海鲜和野生鲜鱼为主,以前是不是这样她不记得了,这是现在和顾景秋吃了那么久的饭看出来的。问她是不是这样,顾景秋还真很意外她竟然发现了这些。这会夏弘新在厨房处理菜,顾景秋腻歪在她后面跟着,看着她弄,好在厨房大,夏弘新白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到炒菜的时候升级了,这人竟从背后抱过来,夏弘新回头喂了一声:“干嘛,演韩剧啊,小心一刀剁了你,快给老子起开。”
顾景秋正在吃棒棒糖,这会从嘴里拿出来递到她嘴边,夏弘新嫌弃的咦了一声:“滚滚滚听到没。”momo就歪着头坐在那看她们腻歪,看一会还转个方向歪头,它看到,那颗糖从一个主人的嘴里转到另一个主人的嘴里,于是舔舔要流下的口水走了。
她能出尔反尔的换锁,顾景秋就能出尔反尔的住这边。还她不住这,一搬进来就知道这人说鬼话,主卧衣帽间里都是她的衣服。夏弘新躺床上腹诽完又开始在心里吐槽:两人现在这倒底算怎么个情况,住也住一起了,这就算正式同居了?应该不算吧,顾景秋住主卧,她住次卧,现在两人怎么腻歪都成,有时候一起说话说晚了也睡一张床,但是,就是仅此而已。顾景秋不仅不主动,还抗拒她的主动。有时候她很怀疑顾景秋到底是不是喜欢女人,那个王老师到底是不是她放出的□□来掩盖什么的。
现在这么个情况,她要说她和顾景秋是精神之交颜露葵也不会信,所以她任打趣,只是心里难免有一丝苦笑。这会听着颜露葵说话,她竟然神游到去想颜露葵和胡萝卜在床上是个什么样,赶紧甩甩头坐正:“你刚说什么?”“我说咱夏老爷别太辛苦了,有空就出来和我们吃吃饭唱唱K打打球。”——颜露葵话里有话,这一群人也是好久没聚了,但她真不是和顾景秋缠绵得没空,而是...不知道,不知道原因,有时候周末她一个人在家,就能一呆坐一上午。
任之东把买糖吃送的泡泡棒拿出来玩,一吹一串泡泡,在阳光下显得很好看,他在那笑得像个二傻子。夏弘新也被逗笑了,凑近颜露葵说:“咱给老任介绍个媳妇儿吧,他那么单纯,找个不怎么爱钱的,日子肯定好过。”胡萝卜一听这话有话要说,颜露葵鼓励她说:“我就知道我媳妇儿热心,不过得找个靠谱的啊,老任那心,有时候比玻璃还脆,这不是贬义词。我是说他,很纯粹的一人,最好也能找个纯粹点的姑娘。”
胡萝卜嗯了一声握着她老公的手撒娇:“那我再考察考察,是得靠谱点。”夏弘新现在就看不得人秀恩爱,啧了一声:“任之东,羽毛球走起!”
几人在球馆出了身汗,任之东也买车了,四个人约好下个周末一起周边自驾游。末了胡萝卜对任之东一眨眼:“到时候任工穿得帅点哟。”任之东一露胸肌:“咱现在就很帅!”夏弘新笑他不要脸。两人先把颜家两口子送走,任之东把水扭开递给夏弘新:“你那一脸写着我有心事是几个意思。老颜现在一门心思在她媳妇儿身上你也别怪她没看出来。”
夏弘新挺感动的,任之东这大老爷们就是这点让人佩服,对朋友的事很上心。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能有什么心事,吃好喝好还有个美女大老板陪着,日子不要□□逸哟。”
——“是哟是哟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一光鲜的盘子装着粑粑让你吃着你也会笑着对别人说好吃。”
夏弘新笑着用水敲了他脑袋一下:“你好歹出身书香门第,能不能文雅点。”仔细想了想摇头苦笑:“不知道怎么说,要是我现在告诉你,我和顾总除了亲吻过都亲白得很你怎么想。”
——“当然是想你有病啊,要不然就是她有病,再不然你们都有病。你们这种关系又不是说一定要结婚了再怎么样。你们也结不了婚啊,这事完全看感情,感情到位了,那就等于结婚了。我有没有说错?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就很不明白了,她把你弄过去同居,完全是为了找一花瓶?还是她晚上一个人睡怕,找你过去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