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瞧着j-i毛掸子到了另一人手上,于是跑过去,扒着钟景的膝盖往上爬,钟景揉了把狗毛,心满意足地开始吸狗大业。
谢郁裴神情有些诡异:“那你也要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你先说。”
最后两人都没说,转开脸,窗户大开着,风刮进来,钟景颇想找根烟抽抽。
身份这东西,要怎么说?好像也不能乱说。
“什么味道,挺香的。”谢郁裴抽抽鼻子。
钟景毫无感觉:“什么?”
谢郁裴往外面看了看。
一群人闲情逸致搭了蓬,在开烧烤Party,篝火很明亮地照亮半边天,原本y-in雨连绵的黑沉天色硬生生被破开一道口子。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烤架上滋滋冒油的肉啊!色香味俱全……
钟景也朝外看了看,他使劲嗅了一口空气,潮s-hi的带雨气的s-hi漉漉空气中只有一丝烤焦烤糊的味道,很难闻。
很明显,情况不太对。
“你之前说的,不能再吃人类食物,厌食症那些,都是什么意思?”钟景开始烦躁了,并且伴着一股隐隐的不安。
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否则他会生无可恋的——
谢郁裴耸耸肩,无比诚实地说:“也许你猜的不错,吸血鬼不能吃人类食物,但可以食用一些面包,这无伤大雅,但劝你别吃其他东西,否则真的会给你留下极其不好的印象。”
钟景面无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有人现在戳他一下,他就会像一个气充多的气球一样,“砰——”一声爆炸。
“那吸血鬼都吃什么?人类食物不能吃……”钟景记忆闪过道画面,但他没抓住,反问,“还是不吃不喝,像神仙一样,辟谷?”
“倒也不是。”谢郁裴笑笑,“顾名思义,我们喝血。”
钟景气息一滞,忽然记起某个时刻他说过,那个词叫……人造血。
并不是他想的那种。
那家伙好像是故意要激怒他,咬文嚼字都不清晰,就好像是让他误会。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一个被激怒的对手,能和他好好谈么?
“你……”钟景刚说出一个字,谢郁裴却打了个“停止”的手势,他闭嘴了。
“我去看看那边。”谢郁裴说着,便翻栏而过。
“喂,你——!”钟景跑了两步,在意识到这里是四楼后停住,撑着栏杆看着‘自己’动作极其优雅流畅不带卡顿地轻扶了下栏杆后麻利跳了下去,都不带半分犹豫。
跳楼这种事,他只跳过二楼,最多尝试一下三楼,四楼,好像有难度。
钟景默默想着,还是走楼梯吧……
然后他把小狗放下,出门,来到电梯口,遇到了瓶颈。
他不知道怎么开电梯,按钮有点多,好复杂的样子。
他干脆全按了遍。
红色数字从‘1’开始上升。
这时有个房门打开,一个戴了帽子遮住前额和眼睛的男人走出来,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等电梯。
这哥们,身上烟味有点重啊。钟景往旁边移了一步,还觉不够,又往一旁移了一移,完全没有‘不动声色’维护他人自尊的意识。
那人不悦道:“你离我这么远干嘛?”声音很沙哑,明显是烟嗓。
数字跳动到‘5’,停住了,电梯门缓缓打开,钟景边走边说:“哥们,你身上如此烟雾缭绕,怕是快要渡劫了吧?”
男人:“……”
原本这只是个普通的小c-h-a曲,甚至连c-h-a曲都算不上,但钟景没想到,社会如此险恶,等电梯门彻底关上后,那个‘烟鬼’开始和他打架。
钟景一脸懵,勉强接了几招,才发现这人每一招都没留情面,都是往着致命点揍的,火也起来了:“不是,你这人,有病吧?打我干嘛!”
男人却开始古怪地笑起来,说:“谢郁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他的声音此刻却是清亮无比。
一开始,他在伪装?
他为什么要伪装?为什么要打自己?钟景心里一团乱麻扯不出线头,还得和人打架,心情无比糟糕。
电梯内的空间狭小,钟景一向喜欢大面积的打架范围,现在难免拘束。但他发现,这人似乎也不是很强,他也不是没有获胜的机会。
事实上,除了一开始那次,钟景知道自己实力是远远低于谢郁裴之下,但其他人,他还是有自信的。
但钟景又被打脸了。
因为某一瞬间,钟景把那人的帽子打掉了,露出一双赤色眼睛,不禁一滞。
就是这一瞬间,他腹间一凉,还没什么感觉,过了两三秒,一股麻痹感开始蔓延,很快,他就全身麻木了,并且伴着股极其古怪的昏睡感,他很快晕了过去。
临昏前,钟景的唯一念头是——
他最近的架打得有点多!
钟景做了个梦,那个梦特别真实,等他醒来时还有些恍惚。
梦就像一把细沙,你抓紧,还是留不住它,最后只能残留一点点。
钟景依稀记得远处的火烧云很好看,有一只风筝,上面画了只丑不拉几的动物,看不出是什么。
然后就再也想不起什么了。
第11章 chapter 11(修)
钟景醒来的时候特别不舒服,浑身都被束缚,眼睛也被黑布蒙住,完全动弹不得,幸好还能说话,还坐在柔软的椅子上。他认真思考了会自己的脱身方案,最后无奈只得出了和敌人周旋的答案。
周围并不太安静,时不时会发出翻箱倒柜的声音,钟景静气凝神听了会,觉得有些奇怪,但这种违和感却怎么也想不到源头,半晌放弃了。
钟景声线平缓:“有人吗?”
周围的声音没停,有人还在翻找,却回答了他的话:“谢郁裴,你醒的挺慢。”
钟景‘哦’了一句:“让你失望了。”
钟景心里想,这人说的话很有槽点啊。他什么时候醒,那也由不得他自己,再说了,等不及就直接叫醒他嘛。
那人也没再理他,过了会,钟景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身旁,慢慢靠近,然后取下了蒙住他眼睛的黑布。
室内的灯光黯淡,钟景很快睁开眼睛,望向绑架他的人——正冲他礼貌笑着,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宣告和平的微笑,反倒咬牙切齿的情绪更多。
青年碧发碧眼,四肢修长,但之前那人遮住了自己的容貌,钟景回想不起当时那人的模样,但却是慢慢琢磨了下声音,发觉好像还有几分相似。
青年说:“谢郁裴,你可真是好样的,不赔我维修费也就算了,还把我的房子炸出来那么大一个洞——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那房子是我爸爸的祖母留下来的,一定要保护好?”
钟景迟疑了下,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青年话音一转:“哈喽,这些就是我的雇主要和你说的话,听清楚了吗?没听清再来一次。”
钟景:“能告诉我,谁雇的你吗?”
青年手一摊,诚实道:“不能。”
“好吧。”钟景有点失望,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那个在心里扎小人的计划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