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伴侣契约,并非没有道理,除了能够感察双方是否处于危险当中之外,还能感应双方的情感,但这种情绪一般只有在波动强烈时才会出现,那么现在……
钟景真的很难过啊。
谢郁裴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许他不应该让他再见到小狗,但他其实只是履行了多年前的一个小小约定。
似乎也没有做错。
再过几年,情况还是一样的。
谢郁裴能做的,只有将手覆在钟景眼睛上,钟景似乎很吃惊,身体瞬间绷起来,片刻后才欲盖弥彰地责问——“你干什么?”
谢郁裴说完,便觉得这小崽子有时候的确也太过自尊心强了,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关注钟景,钟景把他忘了个光,一上来就是个刺头,天天想着打架,挽回尊严……这十几年,他过得不好么?
“我没伤心。”钟景打了个喷嚏,“就是有点难受,好像生病了。”
谢郁裴笑笑,没有再激他:“等会别出去了,在这睡吧。”
“那……”钟景反射 x_ing想起打地铺的经历,立刻想讨价还价。
他往地上一扫,那些j-ij-i鸭鸭的已经不见了,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存在。
“睡床可以,离我远点。”谢郁裴答应得很爽快。
而且话语里似乎多了些……宠溺?
钟景觉得自己大概是感冒感到糊涂了。
说是“离远点”,还真就离远点了,钟景看着床中央大大方方摆着的三个大枕头,说是“分界线”,无语道:“三八线?小学生都不玩这套了哥!”
小时候他没去学校,但私教也是一样的,他同桌老是在桌子上画三八线,胳膊超过一点就给一块糖,钟景因此老把零花钱花完——他就想到处动啊!
所以现在三八线在他眼中就是钱的象征!
钟景想了想,一笑:“也成,要不咱们玩个游戏。明天早上如果你超过这条线,就……”
谢郁裴:“就?”
“就再给我买一袋牛n_ai饼干。”钟景说完,自己倒是先否认了,“不,两袋……三袋吧,很贵吗?”
“……”谢郁裴笑了起来,“那就三袋吧。”
以前没发现这崽子这么可爱呢?
“那你呢?”谢郁裴轻轻说,“你过线了怎么办?”
“不可能。”钟景想都不想,“我睡觉可乖了,一晚上都不动的那种,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谢郁裴迷之无语。
昨晚是谁睡姿那么“狂野”,现在反过头来还说自己“可乖了”,谁给的自信?
反正不可能是梁静茹。
谢郁裴静下来了:“如果你超了,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钟景犹豫了。
“不敢?”煽风点火。
“有什么不敢的?”为了小饼干,钟景决定今天一定要保持一个姿势睡,为了小饼干!“就这么决定了。”
床其实挺大的,不翻滚两个来回都碰不到边,钟景彻底放心了,将枕头往床上一摆,被子一扔,床软乎乎的,超级好。
钟景躺下后,闭着眼很快睡着了。
谢郁裴本来还想和他说些事情,见状苦笑不得,躺在另一侧想些事情,也慢慢睡着了。
其实两个人也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谢郁裴睡着前想。
第二天谢郁裴是被拱醒的,本来没做梦,结果后半夜梦里来了只小狗,小小一只,把他顶墙那头,导致谢郁裴没睡好,一晚上都在和小狗斗智斗勇。
真是场噩梦。
谢郁裴睁开眼,才发现梦里的小狗是有原型的。
钟景真是把两人连被子带人滚得死死的,不但自己滚,还非在他胸口动来动去……把他当枕头了?
谢郁裴推了半天没把人推开,倒是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也是没谁了。
这么大动静,钟景还没醒,皱着眉不知道在做什么梦。
谢郁裴半天都没从钟景的“魔躺”中挣扎出来,余光瞥见手机在柜子上,直接伸手拿过来,然后给钟景拍了张睡照。
——重点在他已经超越好几十公分的三八线和他怀里抱着的三八线抱枕上。
证据确凿,等会看你怎么办。
谢郁裴拍完了,进微信发现多了好几条消息。
抽疯的大魔王:哟,还不错,想开了就跟哥哥说一声。
抽风的小弟弟:哥!我要投诉!我在别墅睡得好好的,结果差点被埋了!还有,这是我嫂子?!
虞无钰:上次干洗的衣服记得来拿!放我这都发臭了!
周嘉园:啧……
虞无钰:嘉园,你怎么还留着他微信啊?
后面就没什么了。
谢郁裴想了想,哼笑一声,把手机抛了回去。
“什么声音……”钟景没被谢郁裴弄醒,反而被手机声音搞醒了。他揉揉眼睛,朦胧道:“几点了?”
显然把昨天信誓旦旦开的赌局忘了个精光。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件大衣是第七章的伏笔,小狗的伏笔有点多,还没有全部写完,目前写过的在第一,九章~忘了的童鞋可以再去回顾一下~
请假会在文案写,十点没更新的话就去看下文案,会标时间~~
感谢评论投雷灌溉营养液的童鞋~你们的爱蠢作者收到了,给你们挨个比心心哦~~
第34章 chapter 34
谢郁裴正准备说话,钟景愣一下,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连带着……
谢郁裴递过去一张纸巾:“擦擦。”
钟景接过来:“谢谢。”
难得这么有礼貌,还是因为害羞了。谢郁裴微笑:“打个商量,先从我身上起来?”
钟景:“……”
这人怎么这么坏啊,他刚才就是为了掩饰才说谢谢的……
“哦。”从钟景嘴里说出来,颇有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谢郁裴没有感觉到从钟景眼中迸发出的威胁x_ing,反而觉得太好玩了。
果然,不管过多少年,小崽子还是小崽子,一样脸皮薄爱脸红。谢郁裴现在从自己脸上露出害羞或者脸红的表情时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他透过那层皮囊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叫钟景。
谢郁裴不再逗他,他起来后去洗漱了,钟景在卧室狂打喷嚏,透过一扇门,谢郁裴听到外面接连不断的声音,有些担心。
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症状。
该不会是真感冒了吧。
但等他出来,再看钟景时,发现他除了打喷嚏之外,并没有头晕头疼的症状,整个人神采奕奕的,哪里有当病人的前兆?谢郁裴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