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毛也混得很熟了,甚至可以学着苡琳,单翘一根手指,故作严肃的阻止它:不可以哦~
并且知道了它的名字,叫做宝宝。
新景笑苡琳,怎么起得这样没有特色,和欧巴桑一样。
苡琳告诉她,宝宝是被人遗弃的,捡到它的时候才一个月不到,被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就丢在路边,和它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只,发现时已经死了。
当时宝宝奄奄一息的在地上爬,身上尽是灰尘,呜呜的叫着。悉心照料了好久才慢慢的变得活跃,然后长到现在两岁了。
苡琳给它取名宝宝,是因为它孤苦的身世,她要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它。
新景听着这些话,心里难受极了,她想起那个未成型的孩子,他(她)本来有机会来看看这个世界,却被她狠心的抛弃,他(她)没有宝宝幸运,永远都没有机会遇见一个苡琳。
新景走的时候,没有和苡琳提前说,留下一张简单的字条,重重的摸了几下宝宝的头,就算告别了。
一个星期后,新景搬到了新公司附近,已经接近郊外,但空气清新,工作内容充实,新同事也比较好相处,一切都是崭新的。
第2章 第 2 章
新公司的业务,新景熟悉的很快,性格又算沉静,慢慢的,陌生的变熟悉,就更加安静稳定下来。
苡琳,这个人,包括名字,渐渐的被遗忘。
那个孩子,随着时间,和新景刻意逃避的心理作祟,同样的仿佛不曾出现过。
生活该是怎样,就还是它应该的样子。
和从前一点点的重叠,走回到一个模样。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逛街,一个人看枕边书看到睡着,半夜冷醒,才摊整被子盖好。
这样的生活,要一直过下去么?
新景觉得自己,不存在介不介意,反正,怎样都是活着。
一年过去,另一个分公司的某个项目经理,在偶然的一次,交流会议上,认识了新景。
当时新景正在准备被调去总部的有关事宜,这个项目经理也是刚收到消息,知道这个女人,以后就是自己的直接下属,自然多了些关注。
只是,她好像话并不多,给人极强的距离感。
这位项目经理不喜欢高冷的女人,他望着新景正在专心听讲解的侧脸,微微皱眉头。
总部确实是制度严明,很多细节稍不注意,迎面就是一顿批评教育,毫不留情面。
新景小心谨慎的做好自己,尽量不出乱子,但是那个原先是项目经理,现在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的男人,从来没有给过她笑脸,令新景有些紧张,和更加小心翼翼。
毕竟,这里不是说来,就能来的地方。
总部大楼坐落在市中心,新景的家,只能随之搬迁到这里。
新租的房屋,比之前贵了一番,好在工资也涨了一番,不然怎么住得起。
房间里家具大都是八成新,一室一厅,足够她一个人窝着了,赞的是,有一个还算宽敞的阳台,这间房楼层高,夜景一定很美。
新景通过中介,试探的还价,无果。只好预付半年的房租,迅速的搬进来。
夜景果然很漂亮啊~
那个新上司,盯了新景一个月,发现这个女人也不是完全高冷,她和同事相处融洽,只是笑得时候不多,也没有谁和她关系特别的熟络。
印象好下来后,上司又发现,新景笑的时候,有种纯静的感觉。
工作做得得心应手的时候,新景才再一次碰见苡琳。
当时,她刚从地铁站出来,看到走在前面的一个妇人,被迎面快步走来的女人,撞了一下,差点跌倒。
女人提着白色的手提包,黑直发,个子瘦高,好像哭过,眼睛红红的,妝也有点花了。
她扶着妇人,轻声道歉。
新景没有当做一回事,绕开两人,准备往前走。
却在这时,看见了苡琳。
她依旧踩着精致的高跟鞋,着一袭素衣,卷发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了,偏黄的颜色,急匆匆的从停好的车上,跨步下来,几乎是跑到之前撞人的女人面前。
紧张的问她,怎么了?
女人不理她,躲开苡琳碰她的手。
妇人说了几句本地方言,大概是责备的话,新景没有听清楚。
不闹了,回家好吗?苡琳拉住转身要走的女人,似乎在哀求。
女人出乎意料的冷笑了一声,干脆的甩开苡琳的手,不留丝毫回转余地的,冲一样的走了。
待女人走远,苡琳才抬起头,轻轻笑了。
新景不确定那是不是笑,只看见苡琳的嘴角,好像轻微上浮了一些。
围观的几个路人各自散了。
新景也走开,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新景并不是冷漠,她是太不自信。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忧愁和故事,不是谁都可以给安慰,或者适合聆听。
大多时候,是好奇心的驱使,抑或占有欲作祟,让我们想靠近一个人,打听更多。
既然我们只是各自的路人,我也给不了你肩膀,就当做是不小心,偷听了一个关于你的小故事,没有什么别的。
新景想着,做在沙发上发呆,试探安慰自己,却没有成功。
苡琳再次的出现,果不其然让她想起了那个孩子。
新景提起上衣,看了看赘肉不多的腹部,手叠在上面。
留下来的话,应该有半岁了吧。
如果你在,这屋子会不会稍微热闹一点。
于是,没有吃晚饭,赶了一下第二天下午的发言稿,洗洗睡了。
三个月后的惯例早会上,被那个新上司带着,新景小升一层,新任务派发下来。和一家上市公司洽谈合作事宜,这是第一次合作,对方的口碑在业界很好,上头十分重视,把这次合作作为一个长期项目的开头。
新景感觉到了压力,带着手下几个,细细斟酌了几番,估摸着对方的底线,要在不损失要公司利益的情况下,让对方在这里尝到甜头,然后向长期合作发展。
到了洽谈的那天,对方摆谱,只来了个总经理秘书,带着一个助理,却神采飞扬,气势汹汹。
新景太弱,此战被打得节节告退,合同上的条约对方一页未翻,直接拿出他们预备好的,坐在对面,甩给新景看。
新景才翻到第三页,就看不下去了,照这个意思,是让她们公司出钱出力,还成本不保的当傻逼么?
不干。新景眼睛里冒出两个字。
秘书扬眉,声音细细的,很多公司在排队,你们肯委屈一次,后面自有好食,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
再往后谈了很久,对方纹丝不动,就是不愿意退步,要么签要么拉倒,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下属小声问新景,签不签。
新景皱着眉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一直到第三天,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对方甚至不愿意再接这边公司的电话。
新景心一横,找到那家公司的相关负责人,也就是那个总经理,当时他在停车场取车,见到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以为是女鬼。
知晓新景的来历,立刻垮塌下脸,推开新景跨身上车,发动油门想开走,新景拦在前面,一副讨要说法的架势。
男人料定,新景不会真的不要命,还是笔直的往前开,新景只好无可奈何的,让到一边,放他走了。
苡琳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在新景身后不远,声音里有很浓的怨念。
“真够混蛋的。”
啊?
新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苡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苡琳冲她笑笑,走过来,说放心吧,合同能签的,再等两天。
什么意思?新景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合同的事,难道是这家公司的?
苡琳不猜也预料得到,新景此刻的疑惑,乃至防备。
故拉了拉她的手,我和你绝对不是敌人,这点尽请放心。
那是?
“不要想了,陪我吃饭吧,我煨了鸡汤,很滋补哦~”
“嗯?”新景一时没有转换过来。
“走吧。”苡琳拉着新景往车边走,不由分说的打开副驾驶的门,温柔的把新景,推了进去。
路上安静,新景好奇的看了看苡琳,苡琳只是礼貌的转头笑笑,算是回应。
既然不想说,就不问了。新景听着慢歌,想起许久未见的宝宝,心情突然好起来。
不知道它还记不记得我呢。
却是记得的,拿手指指着说不可以哦~也是奏效的。
有时候,动物都比人有爱。
苡琳解释,是先煨好了汤,突然公司有事,就开车去了,然后遇见新景。
所以,苡琳果然是那家公司的,还可能是高管是么?新景在心里分析着。
汤的火候刚好,味儿挺正,新景把自己吃得圆鼓鼓,摊在沙发上,喊胃疼。
苡琳找来消食片,给她吃下,笑得前仰后翻的。
弯弯的眼睛,将眉毛也带得弯弯的,牙齿刚好露出八颗,唇彩颜色很淡,这次,新景闻见苡琳身上,有香水味,清幽清幽的。
晚上送新景回家,才知道,原来两个人住得这样近,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苡琳没有提及,那日新景不告而别的事,也没有问她,明知道这样近,怎么不来坐坐。
新景更是不会打听那天在街上,看见的一幕。
两个人像是,昨天刚见过面,吃过一顿饭,前天一起去看了场电影,一样熟络。
完全不像,断绝了联系一年多。更不像,数数其实才认识累加十天不到。
都没有说的,还有一点,其实号码,都没有删除,一直在各自的通讯录里,安静的躺在那里,不声不响,一点不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