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狱出现的那一刻,冷峻男人和火红女人都瞬间惊艳愣神起来,两眼放光的盯着千狱古琴,“千......千狱......”火红女人不可置信的已经语不成言。
封玙棠嘴角一勾,“没错,想不想试一试它的威力?”话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封玙棠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手抱琴,一手放到琴弦上,“呛呛呛......”突然阵阵铿然有力的琴声从封玙棠的指尖传出来。
封玙棠的手指再碰到琴弦的那一刻,似乎得到神助般,站姿冷肃,神态冰冷,犹如战神之姿,横扫万层阻碍。凛冽琴声,荡出一层层的气浪,犹如那汹涌波涛,一环接着一环,直冲冷峻男人和火红女人。
绕梁千音,修罗不止战不绝。封氏的独门绝招,气势有穿墙破土之功,浩气千然,荡尽修罗场!绕梁千音传长不传幼,封玙棠身为封家大小姐,虽然身在外地学艺,但是封家琴技和武功没有一样落下。
以琴为基,以音为剑,这才是封家真正的武功。封玙棠之前一直没有能施展开来,就是因为绕梁千音的威力很大,会波及无辜。不过此时封玙棠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冷峻男人和火红女人在见到封玙棠拨琴的那一刻顿觉不妙,下意识的扬起手中兵刃直取封玙棠要害。但是人还没有接近封玙棠,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锁住了,寸步难行,而且那股力量把他们紧紧的裹住,挤压!两个人遭受到力量的挤压,浑身的疼痛让他们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
男人的峨眉刺,女人的长链,在那股无形的力量中,从它们主人的手中掉落,但是还没有落到地面,就砰然碎裂,然后洒落在地。而那两个人,紧接着两声惨烈的叫声之后,均是口喷鲜血,轰然倒地。
封玙棠见到敌人威胁已失,那两个人此时应该已经全身经脉震断而亡。封玙棠想要收手,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她的手根本就撤离不了千狱,千狱之上似乎一直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她,指使着她所有的动作。
封玙棠大惊,然后瞬间觉得自己浑身的血脉翻涌,有一种想要破裂的感觉。
此时的千狱好奇怪,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封玙棠想要停止,但是却停不下来,知道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血管暴涨爆裂......
“啊!”......封玙棠感觉到被一股无限的力量重重的击在自己的背后,血腥的味道,瞬间弥漫她的喉咙......封玙棠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流逝,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知道,她可能逃不过这一劫了。只是,在彻底的失去知觉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只是......仅仅只是一个人影而已。
看着封玙棠的身体缓缓的倒下去,站在封玙棠身后的人重重的松了口气。还好,赶得及,要不后果真不堪设想。
左时南蹲下探了探封玙棠的鼻息,再看了看丢落在地的千狱,看来她又只能管闲事了。
左时南有些无奈,她原本好好的提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烤鸡准备好好的慰劳自己一天的辛苦,但是没有想到走到这附近,就听到了诡异而恐怖的琴声,其杀伤力极其的大,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琴音,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住这样的声音。于是左时南秉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决定查一查究竟。
结果,一进到着工地,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抱着一把琴,一直在不断的拨弄着,而琴声锁住的一男一女已经很痛苦,没救了。
左时南本来想着,应该是个人恩怨,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琴音伤不到无辜的人,左时南也不想理会了,但是那弹琴的女人很是奇怪,明明那两个人已经身亡了,但是琴声却停不下来。
左时南突然意识到不妙,那琴有古怪,似乎是琴在控制人而不是人在控制琴。弹琴的女人如果再怎么继续下去,非得走过入魔,七窍流血而亡不可!那女子本是一身的伤,左时南多少有些怜香惜玉之心,于是......
另外的那俩个人是没救了,而这个刚才弹琴的女人还尚有气息。她虽然不想管闲事,但是已经出手一次了,难道要看着这个女人死在这里吗?她就好人坐到底吧。左时南又叹了一口气,才把掉落的琴装进琴盒里。继而又把封玙棠背了起来。
唔......这个看着只是高挑的女人,没想到也那么沉......左时南有些后悔背起封玙棠了。她一天工作的已经很累了,如今再背上这么个百斤左右的人,再加一把琴,她这算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看到这个女人此时奄奄一息......
她是好人!她是好人!她不能见死不救!爷爷从小就教育她要行侠仗义,她这只是在行侠仗义而已......可是,还是感觉好沉!左时南瞬间有种泪奔的感觉。
还好她住的地方离这个工地不远。当左时南把封玙棠放到床上的时候,这才看清了封玙棠的面容。
虽然奄奄一息,虽然苍白无色,但是那一张绝艳的脸,还是让左时南惊艳了不少。她在现实中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物,此时的封玙棠,就好像是从电视里面走出来的电影明星已经.......额,说错了,是像电影明星演身受重伤时候的样子一样。总之,还是很好看。
嘶嘶,这么美的女人,还会武功,而且武功不低,而且还是罕见的以内力催动古琴以声伤人。这是什么门派的?这女人为什么身上会有那么多伤?跟那两个被杀的人是什么关系?还有那台诡异的古琴,为什么不受控制?
一个个的问题在左时南的脑中腾空升起,不过,这一切,只有等封玙棠醒来才会有答案。
☆、第4章 千狱
迷蒙的疼痛让封玙棠努力的想要挣开眼睛,她是死了吗?还能感受到疼痛,应该没有死吧?可是她记得她快死了的......
封玙棠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张裂的迹象,除了疼,还是疼。
缓缓的挣开眼睛,依旧有阳光,还有那浑浊的空气,她果然还活着,只是干裂的喉咙让她想要喝水。不过,她发现她受了很重的伤,一想动,身上就传来阵阵的疼意。“水......水......”此时她最想要的就是水。
视线逐渐的清晰起来,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息,陌生的人……在离封玙棠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正在狼吞虎咽的女人,唏哩唰啦的正在刨着一碗面吃,可以看得出那碗面很烫,因为看着还是热气沸腾。
封玙棠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女人,吃饭好没有形象!不过,不管那个人有没有形象,她现在需要喝水。封玙棠又挣扎了几下,勉强发出了一些声音,嘴里依旧是干裂的声音。
那个在猛地吃面的人终于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略带婴儿肥的圆脸,肉嘟嘟的很可爱,一双大眼睛灵动闪亮,一身宽大的米老鼠T恤,沙滩短裤,长发被一根银色筷子随意凌乱的给扎了起来。邋遢!这是封玙棠的结论。这女人的生活很邋遢。
“呀?醒了呀?”左时南只顾着吃面,没有注意到封玙棠醒了,看封玙棠的样子,还真是很虚弱,不过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活着,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左时南端着那一大盘的面蹭蹭的跑到封玙棠的面前,“饿吗?要吃面吗?不过只有一碗,我没有想你会醒来那么快,所以没有给你准备,你要是不嫌弃,我分一半给你。”左时南很好心的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封玙棠瞬间无语。吃过的东西,还分出来给人吃???
“水。”封玙棠吃力的吐着字,别说东西她吃不下,就算是能吃得下,一看左时南的样子,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噢,想喝水呀,好吧,你等等。”左时南转身又用力的扒了几口面,才把碗放到小桌子上,又蹭蹭蹭的跑去到了杯水,然后回到封玙棠的跟前。见到封玙棠动都不能动,于是歪着自己的脑袋想了一下,转身又去找了个勺子回来,才一勺一勺的把水喂到封玙棠的嘴边。
湿润的溪流缓缓的流进干裂的喉咙里,封玙棠终于感觉到好了一些,也感动于左时南的细心,虽然左时南看着不怎么样,形象在她心中打了负分,但是却很细心。虽然左时南手上的杯子一看就是她自己用的杯子,而不是一次性的或者是客用的杯子让她感觉不大舒服,但是她都这样了,也不去计较了。
“谢谢。”终于能放出声音。
“不客气。够了吗?还要什么?”左时南秉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情,对于封玙棠,还是出自于真心的照顾。
封玙棠微微的摇了摇头,身体的疼痛让她很疲惫,虽然喝了些水让她感觉好了不少,但是感觉眼皮还是很重,于是闭起了眼睛睡了过去。
见到封玙棠又睡过去,左时南耸了耸肩,然后汲着个人字拖趿拉趿拉的又跑到桌子边吃起面来。
按照封玙棠现在的情况,虽然她用内力疏通了封玙棠的经脉,但是封玙棠要痊愈,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封玙棠如今能起来喝水,还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左时南吃完面之后,收拾好,就坐到封玙棠的身边,她这是单间配套租来的房子,所有的东西就在一间屋子里,如今封玙棠睡了她一米二的床,她都不知道往哪儿休息了。一米二,两个人睡貌似也可以,但是封玙棠受了伤,不应该挤在一起。而且现在是夏天,她房间里的落地风扇一直嗡嗡嗡的吹着呢。两个人挤在一起......左时南叹了口气。她这算是自作孽不?
左时南发现,她救封玙棠之后,就一直有种自作孽的感觉。但是人救都救了,还能丢出去不成?左时南仰天长啸,为什么她要那么善良?
咬了咬牙,左时南捞起钥匙,转身出门。一个小时后,左时南扛了个凉席回来,然后又把屋子收拾了一番,勉强的在床边挪出了个空位可以摆放席子。左时南有种想要泪奔的感觉,早知道她就租大一点的房子了,现在把饭桌收起来,她才能打地铺!
左时南默默的望了望刚买回来的席子,从现在起,她就要跟席子兄相依为命了。
左时南铺了席子刚想休息一下,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左时南撇撇嘴,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心里虽然不乐意,但是左时南还是起身期开门。
“爷爷?”左时南惊异的看着面前穿着唐装,明明硬朗得像个壮年般的老头,却非要杵着个拐杖,一脸的严肃,不过脸上明显的已经有很多的皱纹。
“你还记得我这个爷爷吗?”老头瞪了左时南一眼,语气中非常的生气。
左时南缩了缩脖子,“爷爷,你怎么找这来了?”她爷爷不好好的呆在家里,跑这这了?
左罗没好气的再瞪左时南一眼,也不舍得太责怪,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宠着疼着还来不及,要不也不会放任左时南出来一个人在外面。不过......左罗环视了一圈左时南的房子,眉头皱了起来。“你就住在这里?”左罗冷冷的瞥了左时南一眼。
“嘿嘿,爷爷,在哪儿不都是住吗?您看,东西是拿来填饱肚子的,好吃的程度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当你饿的时候,一碗米饭就是人间美味,而房子亦是同样的道理,房子是拿里窝人的,大小与否也没有那么重要,不是?等挡风避雨就成。”左时南上前把左罗拉进了屋里,拉着左罗的手摇晃撒娇。
左罗还是瞪了左时南一眼,明明那么富含佛学的话,竟然以撒娇的形式说出来,真有左时南的!“所以你就放着家里好好的大房子不住,家业也不帮着爷爷打理,就窝在这小地方修行?”左罗真不知道左时南二十一的年纪,怎么就有这种性子?
“哎呀,爷爷,您不是还健壮着么?而且家里的事情还有师兄帮打理,我就修行修行......嘿嘿,爷爷也希望我为人处世更加从容对待生活对待人生更加豁达更加淡然吧?”左时南继续摇着左罗的手臂。
左罗本来想敲左时南的头,但是手举了起来之后变成了一根手指戳了左时南一下,对左时南是又爱又恨!
“你这里有人受伤?”左罗发觉房间里的气息有些不一样,然后看向床上的那个人。其实刚才他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不过如今进到屋子里,就更加的确定了。床上的那个人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