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住在二楼就可以留下来,那个小木屋是杂物间。泰德会帮你给你的宠物建立个窝的,他不能进屋。”
泰德无奈的摊摊手,甚至带着点疲惫。他的妻子他最了解。
面包,炖菜,汤。用餐说不上优雅,也绝对算不上是狼吞虎咽。这还是一个孩子,安迪看着她是这么想的。
她血洗了翻倒巷。泰德想。
“你多大了?”安迪问的挺不礼貌的,问一个女士年龄,实在说不过去。
“二十。”女人并不在意这些。继续和炖菜奋斗,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一顿正常的饭了。久的快让她忘记热的食物是什么感觉了。安迪瞧着她像是饿了好几百年的样子,带着点关心的说“慢点吃,锅里还有很多……”
——本座付钱了。冥王在心里想了一下,没说出来。她现在嚼着炖菜呢,滚烫的炖菜连泰德都觉得热,可是冥王却不觉得。就像她不觉得在冰天雪地的时候只穿一条袍子有什么奇怪一样。
“你那会儿干嘛要趴在雪地里,是发生过什么么?”安迪又问。
“热。”冥王言简意赅的说。
“你真的杀了翻倒巷十多个人?为什么?你去那里干嘛?”
“吵。”冥王说,吃光了盘子中的最后一块土豆。
真的挺尴尬的。这场面,但是冥王不觉得,她觉得挺好的,挺安静的,而且给了解释,“我不喜欢吵,吃饭时间我会准时出现,若是没有出现,证明我在工作。不必理会我。”
“能冒昧的问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么?”
“杀人。”
“……”
安迪觉得自己还是把她赶出去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定期更新……一天一章吧,欢迎各种评论。
☆、第 3 章
冥王真的非常安静,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很多时候她都在盘膝坐在门外,闭目养神,身边放着一杯水,那水通常从热水变成冷水,然后直到结冰,也不见她喝一口。被名为迪亚戈的夜骐有的时候会在家里待着,有的时候会飞出去,然后过不了多久就飞回来,有时候会带只已经死了的雪兔回来,又或者是野鸡,通常这个时候阿斯会用不知道什么法子的方法把这些肉类弄成黑乎乎的一片,泰德远远的看着冥王大人把那足以杀死一个魁地奇球队的黑乎乎的一片往嘴里送的时候,直接拔魔杖制止。
血洗翻倒巷的危险家伙死在家里,真的一点都不好。
迪亚戈瞧着笑得在雪地上打滚。冥王大人不高兴了,抄起杯子扔在了迪亚戈身上,玻璃杯子碎了一地,安迪笑眯眯的补刀——一个加隆,阿斯。
对于家里面多出来的人,最好奇的就是尼法朵拉·唐克斯了。小家伙一岁多点,刚开始说话了,安迪以为阿斯会对朵拉造成危险。一个是哑炮,一个是天生的易容阿尼玛格斯,她小心翼翼的提防,却从来没想到过自己女儿总是能钻到空子,去骚扰最怕吵的冥王大人去。
“睡觉。”已经开春了的季节,万物萌芽,阿斯盘膝坐在阳光下,闭目养神。她做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了。她可以一天一夜都保持这一个动作,连眼睛都不眨,连每一根头发都不动。小家伙能听懂她的话,可是她可不会老老实实的去睡觉。她对这个人什么都好奇,伸着稚嫩的小手抓着那在冥王盘膝坐着的时候完全可以拖到地上的银色长发。
冥王微微皱眉,没动。
再伸手,在抓一下,头皮有点疼。
冥王还没动。
但是在下一秒之前拿起了自己的长刀,高高举起,朵拉抓了个空。
“尼法朵拉·唐克斯,去睡觉。”生硬冰冷的声音,根本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安迪早就摸清楚了,这个人的五感是缺的,她不会生气,不会快乐,永远都是一滩死水的样子。与其说她是一个人,不如说她是一块木头,她说的不多,动的不多。让安迪有时候会以为冥王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存在于她的大脑之中。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冥王再厉害也是人,只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可怜的人而已。
任务派下来的时候,阿斯正在吃饭,浓汤加面包。然后银色的凤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停在了阿斯的面前,里面传来了算的上是熟悉的声音。
“冥王小姐,可以麻烦你跑一趟么?索伦广场,我们得到消息半个小时之后那里会有一场战斗。”
凤凰说完就消散了。阿斯放下了刀叉,冷冷的说了一句:“工作。”
“你,你是凤凰社的成员?”
这下子连安迪都吃惊了。这个看起来和正义毫无一点关系的人,根本不像是站在正义一方的。不说别的,就是看着也绝对不像。如果说冥王是食死徒,那到还有点可信度。
可是……
“是。”冥王说,扭头向外面走,一声长哨,迪亚戈就扑棱着翅膀从小木屋里跑出来了,翻身上坐骑,一眨眼的功夫,一根银毛都没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过度章~
☆、第 4 章
正是漆黑深夜的时候,正是谁都看不清楚是谁的时候。可是阿斯根本不需要去看,她不是用眼睛看的。她是用心去感受的。熟悉的人没变多少,和印象中大了点,和印象中相比锋利了点。她不是最先赶到的,是最后赶到的。翻身下了夜骐,冥王淡定的走过那群黑袍人中,走在漫天魔咒之下,她好像是来散步的。
“快跑!你会没命的!!”有个声音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冥王不用睁眼也能感受到声音的来源,声源是个红发,不过冥王没有放太多的焦点在那上面。擦肩而过,和黑袍银面中的某一个有着一头银发的男人。
“咔嚓”
黑色长刀微微出鞘,细微的声音,除了冥王之外谁都听不到。冥王就这么走过那漫天的散发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咒语,有几个像是落在了她身上,但是她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在意。哪怕有一道黑暗锋利的攻击撞在了她身上,袍子被割破了,鲜红的液体跑出来,她都没有介意。最终她走过人群,停在了对自己说话的人面前。微微开口,像是对他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结束了。”
“叮!”
亚瑟只能听见这么一声。然后就被尖叫嘶吼的声音覆盖了。
太过于血腥的味道,太过于震感的场面。索伦广场上那个巨大的雕像化成了粉末,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食死徒连同面具,连同衣服,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变成了一滩肉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然后有人瘫倒在地,那个堪称打不死的狼人此刻竟然蜷缩在地上,他的身上多了不止十个巨大的口子,每一个都在冒着黑气。那是黑魔法伤害。这场面吓住的不止是食死徒,还有凤凰社他们自己。
银发银眼。在夜空中特别明亮。
“不愧是巫师。”
冥王转身感叹了一句。
“冥王!你是冥王!!!”食死徒中有人大叫,有人大喊。冥王又闭上了眼睛,她故意忽略那太过于炙热的视线,然后平静的说。
“正是本座。”
她说。然后有人举起了魔杖,就在那电光石火间,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看到了一道亮光,然后就是尖叫了。
“啊啊啊啊啊!!!!”流着黑血的断臂,冥王像是没有动一样。然后她问“老板的命令,是杀光所有的人么?”
“不,不是,只是给个教训。”阿拉斯托哆嗦着说,冥王闭上了眼睛,点点头。她拔刀,雪白的刀,美丽的让人挪不开视线,那太美丽了,漂亮的吸引所有人。然后人们只觉得胸腹间一痛,那动作太迅速,甚至超越过了幻影移形的速度,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就有一阵银光,然后就是咸腥的味道。而最后,冥王停在了队伍中唯一的女性面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伸手轻轻摘下女人的面具。那下面是一张惊恐还颤抖的脸。冥王细细描绘,动作轻柔的像是抚摸着情人一样。
“我闭眼能画出你的模样,睁开眼却认不得你了。十年了,曾经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现在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你还记得我么?”
“你,你是谁?”
有点颤抖的声音。冥王收刀,缓缓的,利器摩擦刀鞘的声音沙沙作响,并不大的声音,却让所有人都觉得刺耳,让身体不由得打颤。然后冥王收手,将自己的后背明明确确的留给了敌人。
“果然,不记得了……”
“阿瓦达——”
“十年前你没有害死我,十年后你依旧无法杀我。”冥王说,她气息平稳,动作闲散,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女食死徒身后的,然后营造出了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她比贝拉高,她把女人圈在怀里,吐出来温热的气息就这么喷吐在后者的耳边,暧昧而让人捉摸不透的说。
“女人,本座这次回来只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杀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第二件,是为了你。”
那不像是一个吻,那是噬咬。血液是那么流出来的,虽然这里已经血腥浓重了,但是苍白嘴角边缘流出来的猩红,让人看着害怕。
冥王不是吸血鬼,但是咬在脖颈上的感觉疼的要命。
场地就是这么清空的。
冥王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那雪白的刀,那雪白的缎带依旧如此的雪白,哪怕她置身鲜血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少……
☆、第 5 章
“冥王。”
在会议上介绍自己的时候,冥王是这样说的。然后沉默到无声。所有人都吓傻了,那种手段他们见都没见过。掌声七零八落的,几乎可以说没有。
然后有人问了她一个略微敏锐的问题。
——你和那个女食死徒是什么关系?
“私事。”
确实是私事。冥王说了这个就不想说了,她一直在安静的听,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但是当结果发布出来的时候,冥王不干了。阿不思说扣她这个月的工资。原因无视命令,动辄杀戮。冥王看了他半天,放弃了自己的争辩。阿不思说的没错,只是教训教训并没有说要杀人。
她得找一份兼职了。而正常人没人敢雇佣她。
翻倒巷的酒吧混乱的有名,说出事就出事,目前正在招收酒保。冥王觉得这差事不错,离她的住所近,一天五个加隆,还有小费拿。每天工作完八个小时就能拿到一天的工资。不管早餐,但是有一顿晚餐。冥王大人满意于这个。
拜访她的客人是意料之中的。小店代理老板如果要有尾巴的话,尾巴都能摇上天。伟大的马尔福不会光临这种既没有格调又没有品位的小酒吧,可是这会儿偏偏就是来了。那会儿冥王大人正在拿着一个脏兮兮的抹布擦着永远都无法擦干净的桌子。这么做有点欺负一个哑炮。客人算不上多,但是嘲笑声不少。冥王就那么举着抹布擦,然后有人还故意把啤酒撒在桌子上。
哑炮。是个人都知道。然后伟大的马尔福来了。客人被赶走了,连老板也被赶走了。可是冥王还在那么干,连头都没抬,眼睛都没睁。
“阿斯。”卢修斯有点不可置信,眼圈有点发红,可是很快,男人又吸了吸鼻子,把那斯哽咽咽下去。冥王没搭理他,还继续干着手里的活,虽然那活儿的目的就是为了羞辱一个哑炮。卢修斯就这么瞧着她,瞧了半天,张嘴,不知道他该用哪种方式开场,最终,卢修斯选择问话,一个成年人成熟的问话。
“你在这里干嘛?”
“我缺钱。”
“我有。”卢修斯说“你需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