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魏筠曼这个救命恩人,她已经言尽于此,对方是个有福的,只可惜…执意逆天而行扰乱了原本福禄寿齐全的命数。
她看着那道远去的粉影,默然的叹了口气。
另一边,魏曼疑在博物馆等了很久,也没见朴笠帆说的人要来,然后天色渐渐暗下来,看着太阳旁边黑色的轮廓,她眉头微皱,这是日蚀的迹象。
然后她转身进了大厅,刚好碰到要出去的讲解员——安云笙。
“今天有日蚀你不去观赏吗?”
“这种情况下直视太阳的话会失明的。”
魏曼疑无奈的一笑,日蚀有什么好看的,今天是乌皇后的忌日,不知为何她这心里不上不下,就是静不下来的。
都怪苏然那个家伙,没事提什么乌皇后,现在好了,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乌皇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又发生过什么故事呢?
“那我去门口看看他们来了没有。”
安云笙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然后就走了。
冷宫里,乌善姝看着在做针线的然娘,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似是不舍似是释然。
“然娘你出去的时候可否请皇上来这里一趟……如果他不愿意来那就算了。”
“娘娘你终于想明白要复宠了吗?老奴这就去!”
然娘的停下动作,一脸欣喜的看着她,娘娘终于要开始振作了,只要娘娘重新得宠,那个小贱/人的肯定也猖狂不了多久。
乌善姝看着她健步如飞的背影只是淡笑一声,然娘跟魏氏一样以为有了皇帝的宠爱就什么都有了,宠爱也是有期限也是分对象的。
在这后宫里那么多年,她体会到一个道理,即使万千宠爱于一身,都不及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着你。
虽然她从未得到那份所谓的宠爱。
蒲紘的喜怒无常她最清楚不过,高兴了就把你宠上天,不高兴了就送冷宫做一辈子的客,惹怒极了就赐一杯鸩酒。
现在乌善姝已经对那个男人心灰意冷,又怎么会想去复宠呢。
冷宫这个地方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来,除非发生了大事才会惊动所有人。
她很清楚蒲紘很早就想立魏氏为后,就连太子也内定了那个人生的五皇子,这次巫蛊的事也不过是他顺水推舟罢了。
之所以拖到现在……乌善姝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大概是因为她还活着,或是等着找个好机会吧。
既然这样,她何不亲自把这个机会送给蒲紘作为交换呢。
这边,收到消息的魏筠曼早已在去御书房的路上等候多时。
“居然还想跟皇上条件……”
她拧着手中的帕子语气不阴不阳的说道,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嫉妒,想起昨晚景戊说的那些,心里一直在压抑的东西快要破茧而出。
想保住愫然那条老命?你以为皇上真的还记得你们之间那点旧情吗?居然还妄想死灰复燃!
乌善姝!连个老太婆都被你这么重视,那……我呢?
我们是敌人你却从来都是爱理不理,明知道这次是我陷害你,你都不屑去解释……我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微不足道吗。
“娘娘,要不要派人在冷宫把守。”
柳儿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那也要看她是否能见到皇上,五儿今天在朝堂表现的怎么样?”
魏筠曼沉声问道,脸上浮现一丝温婉的笑容。
“皇上看起来很满意五皇子的表现。”
柳儿语气恭敬的答道。
“看来太傅有认真的教他啊,走,该去给老熟人打招呼了。”
说着,就朝然娘迎了过去。
“愫然姑姑这是要去哪儿啊,不用伺候皇后娘娘吗?”
然娘听到那娇媚的声音,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对她行了个礼才开口。
“老奴去哪里不关皇贵妃娘娘的事。”
“放肆!竟然敢这么跟娘娘说话!”
柳儿立刻呵斥了一声,却被魏筠曼一个眼神制止。
就在这时一群侍卫走了过来,抓住了要走的然娘,柳儿连忙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
“记得处理的干净点。”魏筠曼声音淡淡的,然后看向一脸惊恐的然娘,“放心,本宫会好好厚葬你的,您老就在地府享享清福吧。”
说完,她和柳儿现在原地,神情冷峻的看着四肢挣扎的然娘。
“柳儿啊,本宫又造孽了呢。”
“她语气冲撞娘娘,处死她一个贱婢也是理所当然。”
“……陪本宫去景戊那边看看。”
魏筠曼声音轻柔的说着只是没有多少情绪的波动。
林嫣是近年来考古界里炙手可热的探险家,用句通俗的话来来说,是那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那样的存在。
因先后发现了蕃阳王墓和风国巾帼英雄——乐悋的墓葬,在业内引起不少的轰动。
于是就组了个小型的考古探险队,踏上一次又一次险象环生的旅途。
在确认了墓主人只是一个老宫女后,让生性好强的林嫣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失望。
一个宫女能够这样的厚葬,说明她生前很得主子的宠,否则不可能用这么好的棺材。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发现墓穴的地点是在隆暹帝后妃陵寝的附近,难道说跟樾朝有关?
可惜没有查到墓主人的姓氏和具体的身份,而她清楚就算查到了,也不过是零星半点,一个宫女是不可能让史官多费笔墨去记载史册的。
“队长,博物馆已经到了。”
坐在前方的小孙回头对她道。
“去跟他们负责人说下,然后搬东西。”
林嫣笑了笑然后下了车,没多久就看见了安云笙。
“你就是朴教授的朋友吧,我们已经收拾好地方了,需要帮忙的人手吗?”
“谢谢,我已经带够人了。”
林嫣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跟着她去见了魏曼疑。
见到魏曼疑的第一眼,林嫣的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厌恶,明明第一次见面,却没有什么好感。她意识到这样想一个陌生人是不对的,很快又掩饰了过去。
“那这样吧,云笙你帮忙照看下,我家下水管道破了,邻居都投诉了,我去找人修下。”
魏曼疑说完就连忙走了,在门口拦了辆车,就拿出手机找维修工的电话。
与此同时景戊已经开始对着案上的木偶做法。
乌善姝把玩着手里的簪子,看向门口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因为日蚀的关系,她有些看不清周围的东西,然后她的头和心脏忽然莫名的剧痛,簪子摔在了地上,那颗水晶被摔的粉碎,散发出零星点点微弱的光。
此时的太阳还没有全食,水晶纯净的光泽和那阳光连成一线,头痛异常的乌善姝就在那片光里突然消失了。
景戊猛吐了口鲜血,木偶身上的针都自动掉了下来,她眸色一沉,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内,怎么变成这样!
魏筠曼来的时候,就听见景戊直呼“天意啊!”
她让柳儿去门口守着,然后莲步轻移的走了过来。
“办的顺利吗?”
“皇后她……”景戊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走了。”
“什么意思?皇宫戒备森严她怎么可能走的出去?!”
魏筠曼的脸色白了几分不可置信的问道。
“有人破了我的术法……您就当她死了吧,反正她真的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切不都是正合娘娘的意吗。”
说完,景戊又吐了口淤血,以前她施法从未失败过,这次……除非有人故意破坏,否则她真的想不出别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些。
“死了?呵呵,她倒是解脱了,那本宫呢?!”
魏筠曼笑了而且是越笑越大声,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吗?为何她的心还是很难受。
“景戊自觉道行不够,想回深山继续修炼,娘娘以后也用不着鄙人了,希望您以后不要再添杀戮,以免祸延后人。”
收拾好东西,景戊惨白着张脸,离开了她的视线。
魏筠曼没去拦着景戊,她抹去了眼角的湿润,眼神冷然的看着整个皇宫,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他们母子的地位,再也没有……
这边,魏曼疑老远就看见家门口躺着一个人,把钥匙放回包里,就走到那人身旁。
凑近一看,原来是个中年女人,发型很古风,模样还不错,只是……这大热天的穿着这么厚的古装不热吗。
“喂,醒醒!”
她推了推那个女人,对方却没有半点反应,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难道是中暑了?
看她脸色憔悴的也怪可怜的,穿的这么怪里怪气是哪个楼的居民在兼职做群众演员吗?
然后魏曼疑收起疑惑,打开门,扶着女人进了屋里,对方的体重比她想象的还要轻,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都这个岁数了身材还能保持这么好,是怎么做到的?
第4章 捡到一只皇后(二)
魏曼疑送走修理工大叔后,才转身了房里看还没有醒来女人,她坐在旁边端详着对方的相貌,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五官端正头发也是乌黑柔顺,看起来似乎要比实际年龄小,当然后面这点也只是她的猜测。
女人双臂忽然发起抖,魏曼疑以为是空调的温度低了,就拿起遥控器调试了下。
却没有看到身后的那人因为周围的低气温睁开了眼睛,她戒备的看着陌生的环境,这里是哪里,为何屋里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就在这时,魏曼疑回头和那人四目相对,对方的眼里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变成愤怒。让她始料未及的是,那女人居然扬起宽大的袖子,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脸上火辣的痛感让魏曼疑竟一时忘了言语,她有些看着对方的双眸,好熟悉的眼睛。
“你这个狐媚惑主的贱/人!本宫已经被你害的什么都没有了!为何你就是不肯放过本宫!抢走了皇上,如今后宫又是你独揽大权,难道这些还不满足吗!是不是要一定要本宫在你面前‘畏罪自杀’你才满意?!”
闻言,魏曼疑感觉很无语,她看着眼前全身笼罩着威严和一种仿佛天生就由的贵胄的气质,气场怎么突然就全变了。
此刻魏曼疑心里又气又恼,这个女人是疯子吗?一醒来就打人,虽然她知道自己长的还不错,但也没有达到她说的那种级别吧。
“首先是你中暑昏倒在我家门口,我好心把你带回来解暑难道我还做错了?既然你都醒了,那就快些离开我家。”
说完,也不去看对方一脸震惊的脸色,自顾自整理东西。
“哼,你跟魏筠曼那个狐媚子是什么关系?!”
发觉自己似乎认错人的乌善姝,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人,除了发饰不同,长相不能说完全一样,但是猛一看却很相像,有种她们是同一人的错觉。
“你所说的那个人我完全不认识。”
在听到和自己只差了一个字的名字,魏曼疑眉头微皱,魏家的族人能让她叫上名字的没有多少人,也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也许这是巧合吧。
“那这里又是何处,为何与我樾朝如此不同?”
乌善姝见她神色坦然,虽是信了几分,也只是将信将疑,她走到窗前,然后伸手摸着玻璃,这是琉璃吗?为何没有一点色彩?她看着外面跑来跑去四个轮子的铁盒子,眼神有些不解,居然还有人坐在里面,这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