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叠的。”谢晓悠走到准备室的角落里。拿起已经放好了彩色蜡烛的莲花灯。
“怎么叠了这么多?”万俟翼看到角落的座位上放了起码*个莲花灯。
“这个是艾伦的。”谢晓悠手里拿了个里面是放着红色蜡烛的莲花灯。
“这个是尼克的。”谢晓悠放下手里的红色蜡烛莲花灯,拿起了一个橙色蜡烛的莲花灯。
“这个是文森的。”谢晓悠指了指旁边的深蓝色蜡烛的莲花灯。
“挨着文森旁边的那个是晨安的。”谢晓悠说着又指了指青色蜡烛的莲花灯。
“那边的那个是亚瑟的。”谢晓悠用手指点了点放着亮黄色蜡烛的莲花灯。
“那个白色蜡烛的是凯恩的。”谢晓悠不大高兴的说。
“这两个粉红色的蜡烛,是我爸爸妈妈的。”谢晓悠有些失落的拿起唯一的两个相同颜色蜡烛的莲花灯。
“这个浅紫色蜡烛的是我的。”谢晓悠抿了抿嘴唇。
“紫色蜡烛的是你的。”谢晓悠从挨着自己莲花灯旁边拿起了那个紫色蜡烛莲花灯。
万俟翼看着有些落寞的谢晓悠,心里一阵心疼。
她没有记忆,却还记得带上自己,终究还是自己太过无情吗?
相对她对自己的痴心一片,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只考虑到了自己,却从来不曾真的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
“我带你去见见你的父母好吗?”万俟翼接过了那个属于自己的莲花灯。
虽然做的并不是多么精巧,却是谢晓悠的一片心。
谢晓悠以前就是个孝顺的人,现在一定也因为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而不安。
“不用了。艾伦说过,我会给他们带来危险。”谢晓悠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
“不会的。我会保护好他们的。”万俟翼说的格外的信誓旦旦。
谢晓悠没有回答她,只是摇头。
是的,以前自己也是如此相信的。
相信这个世界上谁都会抛弃自己,背叛自己,惟独她不会。
但是事实上,自己父母都差点就死在她的袒护之上。
自己在乎自己的父母生死,同样是人的子女,她怎么会不在乎自己父母亲人的生死呢。
在怎么说,不管因为什么都是自己下手,杀了她的母亲。
她的父亲想找自己报仇也是应该,但是却牵扯进了自己的父母。
她既然知道,却不但没有和自己说,还一味的保护她的父亲,将自己的父母置身在危险中。
是的,就算她告诉自己,自己也不会同意的想法,放过她的父亲。
自己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一个威胁到自己所爱之人的危险。
但是自己却忘记,自己和万俟翼那么像,都是重视家人。只是表达方式不同。
自己无法原谅万俟翼当初所做,因为她的袒护,自己差点就失去了父母。
自己为了她险些没命,自己不会怪她,那是自己的选择。
只是她的父亲万俟天,不该把自己的父母无辜牵扯。
或许,自己想要些快乐的回忆,再次想要让她出现在自己身边,很大的原因,是自己无法原谅,想要报复。
想要她在愧疚中过一辈子。
反正自己是个生命已经有了倒计时的人。
让她看着因为她的欺瞒,自己受到了多大伤害。
☆、第223章 烟火
生活的滋味,百千杂陈,生命的觉醒也就在于人情冷暖中启迪,更在这世态炎凉中思考、平衡。
或者理解为缓冲,化解烦恼的秩序、责任、余地、从容。
生活中的那些坎坷,还有那些不必要的枉自叹息,也都会成了生命的内涵,生命总是须要在困境中明朗觉醒,自强不息,可以这么理解,自己的突破与创新,创造着自己与世界共处的善意的人文情怀。
人生路的宽窄,在于心地的内在认知,天地自辽阔,烟云成故事,春秋悠长,忙者自忙。
雪月本闲,障者自碍。
生活的禅法,在于认识生命的核心责任,平静,自在,尊重,理解,从容,善意,宽容。
这也是生命的进行式的一种秩序,潮起潮落,自在恬淡。
古语一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者。
是对人生最客观的提醒,历史长河古到今,天地辽阔自平和,人生怎么可以让内心的狭隘,影响了生命的调节与从容呢,面对生活的尘埃纷扰,就全作是面对着水月烟霞而已。
世间故事,纷扰百态。
人生无常,盛衰循环,还有多少,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态度。
人生总是在接受着生命的教化,不悲观,不回避,不浮躁。
世事随他沧桑,且存开朗情怀。
生命不外一场历练,平坦的情怀,温和的点头,让幸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信念,一种生活方式。
谢晓悠在为万俟翼挡子弹的时候,她觉得万俟翼就是她的幸福。
可是当知道了万俟翼庇护父亲万俟天,而让她的父母暴露在危险下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心里落下了伤疤,而且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疤,她做不到宽容万俟翼。
可是她也做不到放下万俟翼。
于是,她选择了一条可能会自己更加疲惫的路。
用失忆的谢晓悠身份,重新和万俟翼在一起,她要让万俟翼到死,都活在悔恨和自责中。
事实上扮猪吃老虎的谢晓悠做到了。
到谢晓悠死的那天,万俟翼都不知道谢晓悠恢复了记忆,都不知道谢晓悠努力给她留下的所有美好回忆,都是为了让她后悔当时护着父亲,而失去她。
“不用了。反正我不记得他们了。”谢晓悠看着手里的粉色蜡烛的莲花灯,说不出的落寞和悲伤。
“走吧!我们去那边,把莲花灯摆好。”谢晓悠用手托着两个莲花灯,走了,万俟翼也帮忙了拿了两个莲花灯,跟在谢晓悠身后。
“今天有人在这里求婚。”谢晓悠脸上满是好奇。
“是谁啊?”万俟翼应声。
“是个平时闷闷的,为了求婚超浪漫的男人。”谢晓悠笑的坏坏的。
“你认识的人?”万俟翼看着谢晓悠的样子,觉得那个人一定是谢晓悠认识的人,不然谢晓悠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对呀!”谢晓悠笑眯眯的。
“快点,把莲花灯放好,我要回房间换衣服。”谢晓悠好像一下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谢晓悠和万俟翼来回了几趟,将谢晓悠做的莲花灯放在了香薰杯上。
“美人儿,你在这里等我下。”谢晓悠把万俟翼领到了以前,自己总是喜欢画画的花圃。
万俟翼还来不及说什么,谢晓悠已经风似风火似火的跑掉了。
万俟翼宠爱的笑了笑,谢晓悠就算失忆了,有些地方还是没变。
在玻璃花圃里,万俟翼四处走着,想知道谢晓悠跑去了哪里。
这里的花虽然没有什么过于名贵的,却没有衰败的迹象,争奇斗艳的绽放。
在花圃的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万俟翼看到了一个花架,走近一看,那画夹子里画了不少的素描。
万俟翼出于好奇,拿起了画夹子,打开了。
手一抖,画夹子里的厚厚的一沓素描图,都散落在了地上。
里面所有的素描图都是和万俟翼以前与谢晓悠在一起的时候,生活日常。
或是做饭的万俟翼,或是烤蛋糕的万俟翼,或是开车的万俟翼,或是画画的万俟翼……
只是那上面的人都没有脸。
万俟翼知道会画这些的人,只有谢晓悠。
她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一定是还能模糊记得和那个人一起生活的点滴。
自己当初的选择真的对吗?
假若当时自己对谢晓悠坦言,或许今天,谢晓悠还好好的在自己身边,
自己的父亲不会有机会下手,这件事始终是自己处理不当,才会让谢晓悠如此。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谢晓悠急忙忙的跑来出来,似乎没看到万俟翼在看什么。
“好。”万俟翼应着。将画捡起来收好,然后放到了原来的地方,跟着谢晓悠走了出去。
万俟翼不知道谢晓悠换好衣服,在隐蔽之处,站着看了她好一会了。
这还是万俟翼第一次看到谢晓悠穿红色。
哪怕是经典的红色配黑,谢晓悠穿起来都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
身着干练利落的红色衬衫搭配黑色小西裤,纯牛皮裸靴,腕间佩戴恒动潜航者腕表,让谢晓悠脱去刚刚的天真稚气,已然成为帅气得体的轻熟籹典范。
“看,放烟花了!”谢晓悠拽着万俟翼的胳膊,走到了君乐门花园中,仰头看着天空绽放的七彩烟火,脸上满满的兴奋。
满天的烟火,那么璀璨而美好,可是就如昙花一现,太过短暂。
这烟火像极了自己和万俟翼的爱情,短暂却诱人的靓丽,吸引人,却又那么凄美的哀伤。
万俟翼呆呆额看着笑得像个孩子的谢晓悠,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不觉天都黑了吗?
君乐门里面不管黑天还是白昼,都没有分别,很容易让人模糊了时间。
万俟翼站在谢晓悠的身边,和谢晓悠一样抬起头,看着那漆黑的夜空,和闪闪放光的星星,争夺光辉灿烂的各色烟火。
呯呯碰碰的声音,划破了夜晚的平静。
红红的火球,在高空嘭的一声,绽放出奇花朵朵。接连不停的烟火,漫空都是五彩斑斓的烟火,让人目不暇接。
“小悠,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文森不知何时站在了谢晓悠身后,将身上的黑色西装上衣脱了下来,披在谢晓悠的肩膀上。
谢晓悠自从自杀之后,身体一直就没调养好,后来日理万机的忙着万俟集团的事情,然后又为万俟翼挡了子弹,生死门前走一遭,身体虚着,可是谢晓悠孩子心性,就是不肯听话,乖乖在床上躺着,进补,一时片刻都安静不下来。
风大了吹着,都会感冒,现在虽然是夏天,可是已经是晚上了,万一着凉,勉不了又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边哭闹着,一边吃药打针。
到时候艾伦心疼的抓狂,尼克要打要杀!
君乐门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吖!文森……”谢晓悠正聚精会神的看烟火,被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然的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换衣服啦!不好意思的一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