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将整个档案室翻了个遍她们才找到关于十年前的那个案件的档案,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像是捧着一颗沉甸甸的心。颜渊抱着档案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看起来。档案很多,几乎涵盖了当时的每个细节,她越是深入的看心就越紧张,手心的冷汗也越来越多,这两起案件实在是太相似了,这就说明这两起案件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而更让她肯定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个人所为的证据是,当时的案发现场也发现了一根毛发,就毛发的颜色来看和她今天找到的毛发颜色是一样的,就算是有人模仿作案,那个人是不会模仿的这么细致的,有了这个证据颜渊就很肯定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了,知道这些更给她增加了不少的压力,十年前的悬案,凶手现在又重蹈覆辙,不知道这十年间凶手经历了什么,颜渊只知道凶手更加的冷酷无情了。她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凶手的影子,她现在都能感受到那个影子令人身心发冷的冷笑。看了一下午的卷宗,她的眼睛都看疼了,却是丝毫没有头绪,十年前的案件所能提供的线索也寥寥无几,凶手甚至连一枚指纹都没留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一个案件做的如此细致,凶手的心思到底有多缜密,颜渊想不到,她知道自己这次面对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这场博弈,她要争分夺秒了。揉了揉太阳穴,也顾不上眼睛的酸疼就去文夏那里看看。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没确定,那就是陈娇到底有没有怀孕,如果怀孕了,那么这个凶手已经杀害了三条人命。
她透过玻璃门就看到文夏像是在做一件工艺品一样细致的解剖着尸体。陈娇的尸体已经运到了解剖室里,放在徐福的旁边,她的母亲已经同意解剖,颜渊到的时候文夏正在解剖陈娇的尸体。颜渊在外面一动不动的看着,居然忘记进去。文夏认真工作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画家在野外写生的场景,如果你看文夏专注的表情很难想象她现在正在解剖一具尸体。颜渊曾经听文夏说她在解剖尸体之前一定要洗三遍手确保自己的干净,她说尸体也要受到尊敬。文夏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尸体,颜渊的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她。颜渊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是一粒尘埃飘到了文夏的身边,她愣怔的时候忘记了案件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眼睛里只有她现在看到的人,还是文夏注意到了她,见她没头没脑的站在门外,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她敲了敲停尸床的边缘,颜渊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傻糊糊的在门外笑了笑,暗自责怪自己怎么犯起傻来。
“在门外发什么呆呢”文夏一面在死者身上划出一个Y型一面问她,现在手里的工作是一点都不能耽误,每分每秒都关系着未知的生命。
“想这案子呢”颜渊脸红了红扯了个谎,她可没脸说自己在想她。文夏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手里的解剖刀向下划了两刀,死者的肚子就被剖开了,同时一个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场景展现在她们面前。
“一尸两命”颜渊看着死者肚子里卧着的血糊糊的已经成型的胎儿咬着牙说了一句,她气愤的握紧拳头想打什么一拳,最后只能颓然的松开。短短三四天的时间凶手已经杀了三个人,再任凶手逍遥下去,事情会恶化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颜渊只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冷静,这件案子非同小可,你不能乱了阵脚,记住我说的话,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冷静”文夏见她眼睛都红了,心里也难过,她心里相信颜渊一定能破了这个案子,但又怕她年轻心急出了差错,所以好心的提醒她。
“我会冷静思考的。你先忙着,有什么发现就告诉我,我去技术科看看”颜渊一脸焦急的丢下这句话就火急火燎的往技术科走去了。
“加油啊”文夏看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然后又投入到工作中去。
☆、指甲纤维
那根毛发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颜渊拿到结果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那是一根狗毛,还是土狗的毛,这安兴市有那么多的狗,她总不能一条狗一条狗的去拔根毛鉴定一下吧,这根线索算是中断了。整个案件也像十年前那样陷入了僵局。她和许岩他们在局里泡了一夜,牛局也没有回家,这次案件又像十年前一样已经搞得安兴市鸡犬不宁,许多报社更是将矛头指向了市局,许多落井下石的人甚至开始对刑警队口诛笔伐。大家看到这些报道虽然气愤也无可奈何,毕竟已经有了三条人命,凶手还会不会有下一步动作谁都不知道,这是考验他们实力的时候了。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些报道而是蹲在警局外面的那些记者,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警局,想要挖点独家材料只要局里有警察出来他们就一窝蜂的涌上去,问东问西的。牛局为了此事也大为光火,可是也没什么办法,自己工作做不好也没有底气去斥责这些记者。
局子里到处弥漫着烟味,他们已经研究了一晚上,颜渊更是将十年前的那桩案件的卷宗看了一遍又一遍,都背的滚瓜烂熟了,可是丝毫没有头绪。大家一夜没睡,早上只匆匆洗漱了一番又开始研究案件。牛局和他们一起熬了一夜,他的压力更大,案件破不了他的局长位子恐怕就难保了,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官位不保,只是这个凶手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十年前没有抓住,现在他再抓不住就没脸再做警察了,再让这凶手跑掉他就直接提前退休,他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大家先去吃早饭,回来再继续,困了的就睡会儿”牛局看着大家眼睛都熬红了,很是疼惜。谁手下的兵谁看着心疼。牛局看到他们青黑的眼圈,许岩和李涛胡茬都冒出来了也没时间去刮刮,这案子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牛局心里很是惭愧。
“牛局你去歇会儿吧,我们不饿,再看看,兴许就看出点门道来了”颜渊从卷宗里抬起头看向一脸倦容的牛局,佯装精神的让他去休息。
“是啊牛局,你去休息休息,这里有我们呢”许岩吐了口烟也劝牛局去休息。
“怎么的,都嫌弃我老了,不就熬了一夜嘛,我还有的是精力。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我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要在这呆着”牛局这一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颜渊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想想这案子摆在这里谁也睡不安稳,所以她也不多说了,把这说话的时间省下来想想案件。
“你们怎么,吸了一夜的烟啊,这是”张姐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这帮爷们也不知道开个窗。“来,吃点早餐继续奋战”张姐晃了晃手里的早餐,然后去把窗户打开通通气。今天天气晴朗,窗外小花园里的月季都开了,窗户一开月季的香甜气息就钻了进来。颜渊闻到月季的阵阵清香脑子清醒了不少,起身将椅子推到一边,晨跑是没时间了,她舒展舒展筋骨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吃到包子才知道自己确实是饿了。
“张姐你这包子哪里买的,怎么这么香”许岩往嘴里塞着包子手上的工作也没停。
“这包子确实好吃诶,长这么大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李涛几乎是一口一个小笼包,撑得腮帮鼓鼓的,从昨晚到现在他们都没来得及吃饭,虽然说是不饿,其实早就饥肠辘辘了。
“就对面街那家早餐铺子买的啊,平时你们不都是在那家吃早餐的嘛,你们是饿极了吧,慢点吃别噎。。。”张姐这话还没说完,许岩就被噎着了,差点没把他噎死。牛局不仅没给他递水还幸灾乐祸的说“别案子没把你难死,倒被包子噎死了”。
“牛局不带这样诅咒人的”许岩知道牛局是为了逗大家乐乐,他就捏着嗓子装成小女儿,差点没把颜渊他们恶心死。
“操!我就说你是个娘娘腔你还不承认,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李涛笑着捶了他一拳,差点没把许岩捶出内伤来。
“牛局你还管不管奴家啦”许岩自己也被逗乐了,捏着嗓子差点破了声。局里的氛围被他们这么一闹挑了起来,颜渊也跟着笑出了声。张姐更是笑着去拧许岩那张脸。一夜的疲惫也被他们这么一闹扫除了。
“这么热闹啊”正当大家笑闹着的时候文夏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颜渊一看见她匆忙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把自己的椅子拉过去给她坐。
“文医生早啊”李涛见她来了瞬间老实了,也不和许岩闹了,壮起胆子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安静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文医生早啊,有线索吗”许岩摸着自己的板寸有点尴尬,他的嗓子刚刚一直被捏着现在说话还是尖声尖气的。
“在死者指甲里发现了一点纤维,这是化验结果,你们看看对破案有没有帮助”说着文夏就将她手里的资料递给了许岩,她笑着看了许岩一眼,许岩红着脸挠着头把资料接了过来。
“给你牛奶”文夏把她从家里带来的鲜牛奶放到颜渊手里,牛奶还带着温热的气息。“不喝杯牛奶,怎么破案呢”文夏见颜渊还一脸呆糊糊的表情,点了她眉心一下。她知道颜渊喜欢喝牛奶,特别是断案的时候一定要喝杯牛奶,所以今早她特地给她带了盒牛奶。
“谢谢你哈”颜渊不犯迷糊了,大口的喝起牛奶来。很快一盒牛奶就被喝完了,文夏又贴心的用纸巾把她嘴角的牛奶擦干净了,颜渊看着她对自己那么好忍不住喜笑颜开,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不少。李涛在旁边看着那叫一个羡慕啊,都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女的了。
“能发现什么吗”喝完牛奶又享受到了文夏的温柔颜渊立刻就复活了,她拉张椅子坐到了许岩旁边和他一起研究那份资料。
“这种纤维是防刮布的,因为耐磨透气性比较好一般建筑工穿的比较多,是工作服的首选。陈娇的手指甲里有这种纤维说明她生前曾做过反抗,更巧的是徐福的指甲里也有这种纤维,可见这两起案件系一人所为,这个人经济实力不怎么强”文夏指着她特意做了加重符号的几行字对他们说,她还不知道十年前的那起悬案。
“许岩,李涛你们把徐福楼附近的监控录像调过来,看看有没有穿工作服的”,徐福那个抠门那么大个饭店他也没安装一个摄像头,如果有摄像头他们现在也不用费那么大劲儿了。许岩和李涛立刻就出发了,颜渊也没闲着她和文夏又去检查了一遍尸体,希望再能得到一点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o⊙)闷热的天气
☆、第四个死者
解剖室里两具尸体静静的躺着,屋子里的冷气吹得很足,颜渊进去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胳膊上冒出了一撮的鸡皮疙瘩。
“昨晚一夜没睡吧”文夏见她眼圈青青的就知道这孩子昨晚熬了一夜,不禁有些心疼。
“案子没破,睡也睡不踏实,现在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现在可以说是与凶手进行生死赛跑了,慢了一步说不定就是一条人命。”颜渊一面仔细的研究着尸体一面沉重的说着,这个案子就是她胸口的一块巨石,案件一日不破她就一日不好过。文夏看着一脸认真的她不再说话了,她看到她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就将温度调的高一些。
“这会不会是情杀呢?”文夏看着这两具有着特殊关系的尸体问出了她一开始就有的疑问,“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颜渊有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确实没有想到过这一层,不过现在案件性质不明什么可能都有。
“他们两个人关系这么特殊,且都死了,前后相差也不超过四天,而且死者并没有财务丢失,如果我是个局外人的话很容易就会怀疑这是一起情杀”文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颜渊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意见,她只是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想了一会儿就是对她摇了摇头,“不可能是情杀,许岩已经查过了陈娇的社会关系,简单的不能太简单,她的世界除了徐福几乎没有其他人,徐福是除了他老婆和陈娇外没有其他的情人了,情杀的可能也就排除了”。“不过倒是有一种杀人方法和情杀很像”经文夏这么一提醒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的杀人动机,“什么方法”文夏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来了兴趣,“□□”颜渊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又摇了摇头,“不过这种可能几乎是微乎其微。因为这起案子的凶手是十年前的一个凶手再次作案,根据死者的情况和对死者的药物检测来看,凶手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无疑了,如果是□□买主不可能找到他,他隐藏的那么深,当年警方动用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几乎布下天罗地网也没有抓到他,别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找到他”,颜渊这一说把自己的猜测全否定了,她是有点怀疑李丽的,不过仔细一想杀死这两个人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她的嫌疑也就大大减少了。案件到了这个时候连个嫌疑对象都没有也着实让颜渊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