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先生,谢谢你……其实我……我不能放着阿德,如果没了他,这个世界也就不重要了,包括我自己也不重要!”高复定说完,拍了拍封时崖的手背,拔腿飞奔出去。
封时崖知道拦不住他,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大钟,见指针已经缓缓走向数字五,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路线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先走吧。”宇文最终下了这么个决定,他知道一群平民,不可能跟有武器的人比,更不可能跟那个敢一个人跳出去还能轻松拔下攀坨头颅的怪人阮怀因比。
几人走进那个没人住的客房,打开窗户,宇文首先下去,然后接着封时崖到外边,紧随其后的是艾迪斯,最后才是封时岭。
“小心。”宇文说着,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向自己面前也就是封时岭身后靠近。
“啊!”还没等宇文确认那种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就听封时岭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扒在窗框上的手没抓稳,整个人一下子跌出窗户!
好在外边还有几个人,他们一起接住了掉下来的封时岭,宇文眼尖,看到封时岭的背时吓了一跳:“岭!你背上被……”
四道血痕明晃晃地印在封时岭白皙的背上,封时岭吃痛地咬着牙,让有点医学知识的艾迪斯查看。
宇文不敢专心去看封时岭的情况,他知道有人在背后偷袭,在看到封时岭的伤口后马上拔出别在腰间的枪,卸保险,扣扳机,动作娴熟得仿佛曾经当过兵握过枪。枪声响起,随着一声奇怪的尖啸,众人还没看清那东西的长相,那东西就咻地一下钻到床底去了,只留下一个虚影。
“岭……我们快走吧!到我背上来!”封时崖一边说,一边让被艾迪斯确定只是被划伤表皮的封时岭爬上自己的背。
几人不敢怠慢,带着受了伤的封时岭清了堵在豁口上的椅子,然后钻过豁口,往树林里跑去。
第16章 第十六篇、
肖尚德没想到自己会被锁在广播室隔壁的小隔间里,他使劲撞门,却发现门被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死死顶住。
“队长,恐怕我们得在这里待一阵子了。”周国彤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那个村长不让我们出去是吗?很好,老子就不信我还破不了这个门了!”肖尚德说完,深吸一口气,继续狠狠撞门。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肖尚德和周国彤念完纸条上的内容,大意是让众人在傍晚之前,在家里收拾东西,然后带上工具绕路经过隔壁村子,去参加清障工作,全村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要留下,免得孩子没人照顾。清理完路障,好保证旅客能够平安出去。
没想到臣是侦在这个时候赶过来,推开门就说广播出了问题,现在人们听到的内容和他们的意思恰恰相反,是要人待在家里别出去!
臣是侦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身后有人,伸手要去摸枪,却因为没有摸到本应别着的枪而愣了一下。在他还没想起他已经把配枪给了宇文的时候,他就被人从后边打晕了。
因为队友在别人手上,所以肖尚德和周国彤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举手投降,被村民们用□□顶着脑袋,锁在小小的隔间里。
“我不想伤害你们,但是,如果你们敢按照那个人傀说的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村长的声音穿过墙壁传过来,随后两人听到一声关门声,以及村长吩咐村民看好几个人的声音。
臣是侦因为受过训练,这一下并没有完全打晕他,但是也足够他愣一会儿的了,在村民们绑他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醒了。臣是侦用藏在衣服袖口的刀片割断麻绳,看了一眼外边,用简易的工具撬开门锁,一下一个地打晕了站在外边的看守,推开挡着隔间小门的柜子,拉开门上的门栓,把两个队友救了出来。
几人收缴了村民的□□,用□□顶着他们的头。
“三位爷……不是我不放你们出去,真的,别出去……相信我们!”村民战战兢兢地说。
另一个被绑起来的村民深吸了一口气,长叹一声。
“y-in一,马上就要来了……现在你们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但是有办法突破那些障碍的人,千万不能放他们出去!求你们!信我们!”村民苦着脸哀求旗临组几个人。
“你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臣是侦把人拎起来,瞪圆了眼睛故作凶狠地问他。
“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今年特别危险!因为线要断了,老爷子要控制不住那些东西了!拜托了,遇到那些个头小的,趴在地上走的东西一定要拜三拜,然后给它们糖吃!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些事情了……剩下的,就是躲起来,无论如何,躲到第七天!”村民脸上的恐慌不是假的,他甚至因为这场危机而颤抖起来。
“线?老爷子?这到底……”肖尚德打算继续问,却突然听到一声枪响,那个村民的脑袋直接就在他眼前开了花……
“啧,看来没赶上。”站在他们眼前说话的人正是肖尚德昨晚见到的年轻村长!
肖尚德二话不说,举起枪卸了保险,对着那个村长连开数枪,每一枪都瞄准村长的头打。
“呵呵呵,不错嘛。”村长躲开了肖尚德的枪子儿,举起手中的□□对几人说:“凡人之躯,肯定不如人傀来得结实。正好,我给你们七天,别说什么不给猎物机会。跑吧,趁我还没有杀你们的心思,让我多玩玩。”村长握枪的手一阵颤抖,他抿了抿嘴,用另一只手摁住颤抖的手。
“快走!到山上别墅去!攀坨就是人……”然而那个被绑住的村民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旁那个本来应该被爆了头的村民忽然站起来,一口咬住了那个村民的脖子!
三人不敢停留,飞快越过村长,一边退一边盯着村长,直到转过拐角才回头拼命往前跑。
天色渐渐暗下来,此时小道上已经没有人了。
“队长!”三人走到半路,就看到高复定跑过来,他们来不及多说话,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赶紧往山上别墅区去,也顾不上说话了。
再说另一边,阮怀因一个人来到村长家,此时已经看不到村长了。
不过有个人还气定神闲地坐在院子里。
“老爷子,别来无恙。”阮怀因走过去,却发现那老人有点奇怪。直到靠近了,把手伸到他鼻下一探,才知道,老人已经西去了。
“唉……”阮怀因叹了口气,后退几步,朝老人鞠了三躬,转身想要离开,却听到屋里传来婴儿的哭声。
他拨开卧室的门帘,只见大床边上放着一张小小的婴儿床,床上躺着一对婴儿。
阮怀因从腰间抽出一把纹了奇怪图案的匕首,举起手,正想对那两个孩子下手,忽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朝他扑来!他转过身,见是一只成年人大小的攀坨,眼中闪过些许怜悯,但立刻被狠厉所取代。
令他意外的是这只攀坨的行动竟然异常敏捷!它甚至可以攀墙上去,真是名副其实的“攀坨”!
攀坨引开阮怀因,闪电般扑向两个孩子,细长的前臂勾起床单,把两个孩子裹起来打算叼走。
阮怀因当然不会让攀坨得逞,他扑过去的时候攀坨就攀着身边的墙壁上去,房间空间狭小,阮怀因不得不用缩骨术,将身材直接压缩了一圈,但是尽管如此,还是很难跟体积不算太大又灵活敏捷的攀坨打成平手,阮怀因很快处于被动,近不了那俩孩子的身,也无法攻击攀坨。但他本来不应该处于弱势,这样的表现跟他那晚直接拧掉攀坨的头颅相比,这次显然是故意放水。
“行,你要带就带走。这个乱子,我可不负责背。”阮怀因干脆地将匕首c-h-a回腰间,转身就出了屋子。
“老爷子,对不住了,恐怕我只能按计划,延后这几十年了。”阮怀因说完,阔步走出村长家。
不过当他走出村长家的时候,却感觉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裤腿。
“念……家……救……不……”拉住他的是那只刚才还和他对峙的攀坨。
“序小姐,如今还能保留良善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事情不要再c-h-a手。你不让我杀孩子我就不杀了,但是所有的一切您自己负责……沈念家已经没救了,我只能这么告诉你。孩子,你也不能带出去。”阮怀因摇摇头说。
“……”那只攀坨突出的眼睛紧紧盯着阮怀因,但是抓着他裤管的手却松开了。
阮怀因见它松手,才转身离去,留下那只怪物,背着两个孩子,安静地看着阮怀因的背影。
司天成回到旧屋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把打到的野兔放在桌子上,轻轻推醒了自己的主子:阮怀因口中的查菱。
“天成,让我出去吧……”此时的查菱,却是被绑起来的。
“不行,主人,外面现在除了人傀,还有攀坨。主人出去,一定会让他们……无法完成任务的。”司天成坐下来,给兔子剥皮,下手快准狠,宛如一只嗜血野兽。他甚至把兔子放在嘴边,咬断兔子的喉管和血管,咕咚咕咚地喝下兔子身上尚有余温的血液。
“天成……我求你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背叛我的……”查菱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主人,今晚吃烤兔,可么?”天成没有答话,而是转移了话题。
“你安排吧……”查菱低下头,似乎是放弃了求司天成放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