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和这些种子有什么关系?”宇文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很多。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会是什么关系。”
“那么偏离了长生的东西……是什么?”宇文终于问到了重点。
“就是这些人傀和攀坨。”阮怀因说着,抖了抖肩膀,伸了个懒腰说:“人傀的寿命我还没有进行过计算,但是这些家伙身上所具备的,大概是那些科学家想要获得的东西,什么再生的能力了,被强化的身体素质了,都是可以直接导致人类长生的因素。只是这种长生的因素,看来要花极大代价才能获得。”
“村长就是变生人傀吧?为什么他会有两张脸?”宇文从脑子里搜刮了另一个话题出来问道。
“不是两张脸,一张是真的脸,另一张是□□,是赵老爷子为了约束他,给他实施的催眠,让他自我意识停留在‘村长’而不是‘犯人’上。不戴面具和戴上面具会有两个人格,也就是夜里的时候,他会是个外表还过得去的男人,白天的时候,他就是个贪得无厌的村长。”阮怀因说。
“犯人?!村长是个犯人?!”宇文差点就跳起来了!这可是大新闻……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真的,可以的话,他很想把这次的经历写一下然后发表出去。只怕是只能发在故事版了。
“国家甲级通缉逃犯,不过是个,做了不少好事的人。”阮怀因笑着说。
“阮先生……这可开不得玩笑!甲级逃犯可都是犯了死刑的重罪啊!居然还是做好事呢!”宇文彻底怀疑这个阮怀因的思维到底是好还是坏了。
“他杀了一个贪官,两个嫖客,在街上对老太太施暴的警察,街边公然行窃的小偷,银行劫匪,邻居家暴男……之后不断变化各种身份活着,不过最后给自己起了个寄托了自己美好愿望的名字:念家。是可怜他,还是憎恶他,怎么说呢,看你自己的内心吧。”阮怀因靠着墙壁,把手背在脑后。
“那个村长……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赵老爷子能够控制他?赵老爷子又是什么人?”宇文憋不住了,一连串问题冒出来。
“赵老爷子一家世代住在这里,对攀坨和人傀的传说了如指掌,但是我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现在还知道这些秘密的只剩下那个再生人,可惜他不肯出来。恐怕这个村子是真的要毁掉了。至于赵老爷子的身份,应该是……嗯……这我可真不知道了。”阮怀因笑笑,最后闭上了嘴。
“阮先生,我看你好像哪里都能去,为什么不能直接把那人揪出来?”宇文站起来,走近阮怀因,坐在他身边说。
“他跟我们不在一条线上。”阮怀因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意思就是没办法抓住他了。
宇文还想问什么,却被阮怀因伸出食指,点住了嘴唇:“睡一觉吧,对你们来说七天真的是很难熬,可惜你不能跟我一样一睡就睡三四天,要不然我也不用担心你了。”
“可是封氏兄弟现在还不知所踪,我实在是担心他们……”宇文垂下头,攥紧了拳头说。
阮怀因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后笑着说:“我感觉不到他们在哪儿。不过不用担心,他们可能和查菱一样了。”
“一样什么?一样长生?”宇文追问着,却得不到回答了。他只能作罢,和艾迪斯一左一右坐在阮怀因身边,抱着背包睡下。
宇文想起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问,就是阮怀因的身份,事到如今,他们都不相信这人仅仅是个旅人,什么事件记录者,实在太扯了!
可惜的是,现在他没办法问,因为阮怀因好像不想多说什么。
宇文靠在墙上,忍不住想起那些杂乱的东西,封时岭的笑脸和生气的样子,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们,报社的同事,和他走得近的朋友们。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够出去,却不知道自己会经历过什么才能出去。此刻他不怕自己死亡,他怕的是同伴们会死。宇文想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就这么光着膀子,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的人,这个身材健硕的男子莫名给他强烈的安心感,看着这人缓缓起伏的胸口,两片肥厚的胸大肌格外让他羡慕。宇文翻了翻背包,找到一件衣服,轻轻给身边的男人披上,尽管他觉得这人可能不需要。
“谢谢。”宇文转过头的时候听到一声低沉的感谢,他笑了笑,抱紧了背包发现自己实在睡不着。
耳边突然传来男人唱歌的声音,低沉柔缓,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却让人感觉很舒服,听旋律似乎是摇篮曲。这曲子正是阮怀因唱的。
宇文心里很感动,他知道阮怀因不是坏人,这种信任让他觉得,就算是不问阮怀因真正的身份,也是可以的。
在阮怀因摇篮曲的催眠下,几人很快就睡着了,外边仍然传来怪物的声音,却似乎没有怪物靠近粮仓。或许正如阮怀因所说,外边那些老龄人傀,真的没啥危险x_ing。
第20章 第二十篇、
封时岭醒来的时候,背上已经不是那么疼痛了。他觉得有点饿,于是拨开身上的衣服,打算拿背包过来,却冷不丁看到自己的哥哥趴在不远处。
正当他想呼唤哥哥,一愣神便发现原来是自己看错了,要是哥哥趴在另一边,那么搂着自己的会是谁?封时岭松了口气,仔细看才知道是被哥哥这个面冷心热的家伙披上外衣的攀坨趴在那儿。
封时岭抬头看,他的哥哥还在睡,难得睡得这么香甜,实在不忍心叫醒他。
不过兄弟连心,封时崖很快也睁开了眼睛。
“岭……饿么?”封时崖搂了搂自己的弟弟,伸手拿起一旁的背包,翻了翻,找到装着食物的防水袋,拿出一块饼给弟弟。
封时岭接过食物,掰了一半喂哥哥,剩下的自己吃。
“难道要在这里窝七天?”封时岭一边吃一边问。他当然不甘心在这里窝着。
“你休息好了,我们就收拾一下,出去看看这个村子吧。也是好久没回来了。”封时崖说着,慢慢站起来,也把吃完了东西的封时岭扶起来。
那只攀坨见他们好像醒了,也爬起来,还转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用前臂抓下来,递给封时崖。
这一举动让封时崖莫名感动,他接过攀坨递过来的衣服,反而还说了一句谢谢,不过在闻到衣服上的味道时愣了一下。
“怎么了?”封时岭拍拍他。
“我在年芽儿的书包里闻到一股香味,我的衣服上也有……”封时崖说着,又把衣服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不用怀疑了,这孩子就是年芽儿了吧。”封时岭说着,怜悯地看了一眼那只小攀坨,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雨伞,说:“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但是,还是过来吧。”
那只攀坨听得懂人话,几步窜过来,和封时岭一起走。
两人一怪物就这么走在空荡荡的村道上,封时岭的手表指示时间是七点,但根本不知道是晚上七点还是早上,也不知道是第几天的七点。因为下雨,他们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了。
封时崖随便挑了一户人家,走过去敲敲门,发现门并没有上锁,于是推开门进去看。
“我记不清那么多事儿了,但是这大白鹅花瓶给我印象很深呢。”封时岭指了指电视机上的白色花瓶,花瓶里还c-h-a着干枯的花束。
“是我们小时候经常拜访的叔叔家。”封时崖说着,打开手电筒,开始巡视这个屋子。
过了一会儿,他从最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说:“看来人都搬走了。百年一封轮回,村沉人散,应该是真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走?”封时岭扫了扫椅子,坐下来,呆呆看着那个大白鹅花瓶。
“是因为知道村子里会有这种东西出现吗?”封时崖站在弟弟身边,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哥,我想换一件衣服,后边都撕破了,真是不雅观。”封时岭皱皱眉头说。这熟悉的环境让他产生了一种安稳的感觉,这种安心一上来,马上就要求封时岭“注意个人形象”了。
“呵呵,你还有这种闲心。换吧,我等你。”封时崖说着,就见弟弟已经拿了一件衣服出来,脱下自己身上那件长裙,换了短衫和一条短裙。然而在弟弟脱下衣服的时候封时崖愣住了,他看着封时岭光洁无暇的背部,睁大了眼睛,还伸出手揉揉眼,想要确定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封时岭回头见哥哥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得意地扬起灿烂笑容,将头发往后一拨,笑着说:“哎呀,本少爷天生丽质,的确连哥哥都可以迷住呢!别看了,平时看的还不够多?还是说……”封时岭背着手走到哥哥身边,一口咬住哥哥的耳垂,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这时候还想些什么龌蹉事儿?”
封时崖一惊,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一下子摔个屁股墩儿,吓得封时岭不敢再开玩笑,赶紧上去把人拉起来,皱着眉头道歉。
“可是……我们亲眼看到你背上留下四条抓痕,现在却什么都没有!这不太可能啊!”封时崖推推眼镜一脸惊讶地说。
封时岭听到这,撅了撅嘴,伸手摸自己的后背:“是啊,我也觉得不疼了呢,原来是愈合了。”
“是人怎么可能愈合得那么快?”封时崖这句话刚说出口,就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封时岭当然听到哥哥的嘟哝了,他皱起眉头,看着哥哥的眼睛,他哥却一脸慌张地别过头去不愿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