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我监督你,不能再服蛊了听到没有”?朗歌温柔道。
“嗯”,清风闭上眼睛,朗歌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身上,慢慢拍着睡着了。
太阳扎眼的光线透过篷布都化成了绵软的光团,软乎乎照亮了帐篷,捧着溪边的水洗了把脸,“等一下我们要去沙河。”宿骨帮江索披好佛青色披风,朗歌记得江索刚到骨家庄来时就是披着这个披风,难不成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换过?
“朗朗看什么呢”?江索注意到朗歌的眼神像是在神游般盯着他的披风看,笑问。
“活活捉到了一直呆雀”,清风瞟了一眼朗歌道,朗歌顿时觉得窘迫,身边的这个人是越来越会调侃人了,遂罢摇摇头,四个人往沙河方向走去。
“我了解到啊,沙河这个地方有些特殊······”宿骨道。
“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江索接着说,四人便向沙河方向走去,日渐西偏,才勉强看到了有一条河样子,走进看见一条河,浑不见底,夹杂着泥沙,却又滚滚东流不曾停歇,携着泥沙便湍急奔走了,好似归家的游子。
许多人,或是衣着雍容华丽,一看就是世家子弟,或是衣着便衣轻甲,或是一身玄色······一看便知是来参加望月的“人”,“怎么不见‘鬼’出来?不久一条河”?朗歌纳闷道。
“对,你看这条河,即使是精通水x_ing的人下水,也会立刻被泥沙堵住耳鼻窒息而死,你若是说造船建桥,那更是像有脾气的一般第二日便会被吞没”,江索望着眼前的桥道。
清风本来等的有些昏昏欲睡,听到江索说这些,来了精神:“那,总会有法子过去的吧。”
“嗯,确实有法子,唯一可以过这条河的,就是几百年前的一只玄武兽,可是它只载一次,载的人数量有限,所以······”
宿骨顿悟:“所以这些人里面,必有一些是过不去的。”
“依我之见,不单单是过不去河那么简单吧”,朗歌看着湍急的河流,思索道,江索意味深长点点头。
四个人说话间,有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老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突然站在了岸边:“此次望月,老夫亲自载你们过河,不过老夫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只能载四五十人而已。”看样子他就是玄武兽了,声音里透着年长者独有的严肃,人群纷纷噤了声。
“两天之后,两天之后我还会再来,到那时,只有人数到大四五十人左右我才会过河。”那人留下这句话转过身去:“至于怎么把人数减到四五十人,你们自己想办法,我只要四五十个‘活人’。”
“活人”两个字加重,在朗歌耳朵里听来,甚是有种别样的意味,大概几百个人的人群,怎么在两天之内减到四五十人呢,环顾四周花花绿绿的人群,身上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说罢融进了沙河里,不见了踪影。
第22章 木卿
老者玄龟兽走后,人群的气氛骤然冷了,清风紧了紧自己的麾衣,人人的眼神里都露出凶光,一度沉默。
朗歌一个没注意,清风已经轻盈飞身上了一个华丽马车的车顶:“诸位,有没有想退出的,话已经说得很是清楚明白,若是实力不够并且不退出只有两条路:一是他日被别人逼着退出,二是丧命于此了。”
清风说完众人都沉默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人摇摇晃晃出来:“诸位都是英雄好汉,我我我一介Cao包能闯到沙河已经很满足了······我,我就不浪费大家时间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宿骨打断:“那别磨磨唧唧快走。”
那个人忙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好好好,可是我的轿子,还在这个英雄的脚下······”清风飞身下车,那人进了轿子,几个家仆刚要抬着他就要走,江索走进,掀开车帘低声道:“说是退出,那就别让我们再看见你,若是来日载河的时候看见你。”说罢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好好好”,那人忙不迭点头,就这样送走了一个退出的。
“还有谁要退出吗”?清风又喊道,一时间又稀稀落落走了几个人,清风对着要走的几个人说道:“退出了的,都被我用萤虫做了标记,若是来日发现你们回来了,结局只有一个。”声音不大,但是让几个人不寒而栗。
就这样,剩下的人还是很多。
第一天已经是夕阳西下,四个人聚在一起,清风:“我这几天思来想去,研究了一下望月,它要的是能坚持到最后的十人,依我之见我们不必每次都竭尽全力,该送的时候就松,该拼命的时候便拼命,重要的是,四个人一定不能散。”
宿骨:“嗯,我同意。”
说话间朗歌注意到有个人在凑近他们:“哪个?出来。”这是从林子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身着青蓝便衣,身材颀长,乍一看还蛮是俊秀。
“各位今日在沙河可真是有风采,在下着实钦佩”,那人笑道。
“有屁放”,朗歌白了他一眼。
那人干咳了一声:“我叫木卿,有幸能在这次沙河认识各位,希望能在此与各位义结金兰。”然后拱手而立,意思很是清楚明白,就是希望加入江索等人,找个依托罢了。
朗歌心里想道:“耍流氓吧这个人,什么时候连一面之缘都没有的人也在这里瞎凑合起来了。”但是望月险恶又绵长,事事都没有绝对的可能x_ing,朗歌沉默。木卿见一干人等不说话,忙道:“别看我身子骨弱,砍柴挑水,生火做饭我样样都行啊。”
“我们要你砍柴做饭干什么?你又不是我们请来的丫头”清风觉得此人好笑,不免调侃。
“实在不行,小生可以帮你们晚上盯梢,免得你被别人偷袭。”可能因为激动,那人面颊有些发红。
“罢了罢了,坐吧”,宿骨招招手,便招呼他坐下了,四个人也便没有再说些什么,多一个同伴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说说笑笑间木卿和他们也熟络起来,拿出一个小酒壶:“我来望月之争,我父亲给我带了亲自酿的酒,你们尝尝。”
“我们四人都不胜酒力”,江索推脱道。
“尤其是我,一喝就倒”,清风笑道。
木卿看得出他们四个人都有些防备,不免有些窘迫:“看在我的面子上,抿一口也罢。我们都是兄弟了。”江索无奈,接过他倒的酒壶:“我代他们。”木卿感激般的笑了。
宿骨本想阻止,但是朗歌心里知道依照江索的城府和实力不会出什么事,做手势让宿骨放心。
到了晚上四个都陆陆续续睡下,那人便在四个人的身边,捡了些干木柴,生起了火堆守着。
“木卿,你若是累了就睡下吧,不用担心我们”,清风不忍心对木卿道,木卿回过头,眼睛微红:“无妨。我武功不是很好,有幸得到哥哥们的庇护,能为你们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清风无奈,也不便说什么:“实在困了就睡下。”“嗯。”
然而朗歌却好像是从一开始来的时候就与他不对付,听到刚刚哪些话心里更是别扭的很:“知道自己不强还不退出,专门在这里依靠别人?”然而也不好表露什么,与清风一同睡下了。
躺下时,清风冰凉的手轻轻抚着朗歌的脸颊:“今日不好与哥哥做些什么了”,语气虽轻,但是好像传到了木卿的耳朵里,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耳朵根都红了。见此,清风咯咯笑了,朗歌无奈,有清风伴着这么长时间,这些都是小把戏了,反而捉住清风的手,一转攻势:“手怎么这么凉,让哥哥给你暖暖。”可见木卿的耳朵更红了。朗歌恶作剧般对着清风笑了。
两人闭上了眼,就着沙河的波浪的声音和微微和火光轻轻睡下。朗歌却是不敢在木卿守着的时候熟睡,听着Cao地里虫子的叫声。
但是好像是相安无事,第二日早上,朗歌起来弄水喝的路上,看见零零散散的几具尸体躺在Cao地上,虽然早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死于非命,但是看见这一幕心里还是不免胆颤,想着今天肯定不免是一场残忍的屠戮。
好像和预料里的不一样,整个空气却是凝重得很,每个人好似都在防着别人,不会与别人对视,见到人就匆匆躲起来,大家这是都在保命。
气氛一度非常压抑。
就这样过了一天,到了晚上,四个人都有些疲累,躺在营帐里便闭上了眼睛休息。
朗歌生来就对周围的环境极其敏感,即使睡着的时候周围的环境有一丝不对他也能立马醒来,果然,朗歌不安的睁开了眼,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靠近身边睡着的清风,手里的利刃反着夜的寒光,朗歌心里猛地一跳,暗叫不好。
没想到下一秒清风已经翻身起来,将那人压制住了,朗歌更是眼疾手快抢走了他的匕首,两人定睛一看,原是木卿。
清风没在手软的,手扼住他的咽喉,青筋暴起,只要再稍微一用力,那个人就会窒息而死了,可是清风还是留他一口气。
“你怎么回事”?朗歌嗤笑问道木卿。
木卿眼眸充血,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哽咽和颤抖:“哥哥们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