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也已经穿好了衣服,看了这情景一眼,说到:“你还没给我钱呢。”
詹家瑞被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从钱包里掏出几张大钞,扔给Andy:“快滚!”
Andy拿了钱,走了,詹家瑞赶紧再回到詹妈身边:“妈,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啪!”詹家瑞刚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是詹爸:“看你干的好事!”
詹家瑞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傻了,记忆里詹爸从来没有打过他,詹家瑞自小被詹爸詹妈还有哥哥捧在掌心当宝贝,不管闯了多少祸,爸妈好像都能解决,然后笑着包容自己,原谅自己,这次,詹爸居然动了手……
詹妈更是眼泪纵横:“家瑞……我的家瑞啊……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变态的人,居然……居然会喜欢男人……”
“妈,不是的,其实……”
詹家瑞很想解释,GAY不是变态,却被詹爸厉声打断:“你还说?!”
詹家瑞吓了一跳,立马噤声,房间里只有詹妈抽抽搭搭的声音,气氛凝重。
隔了许久,詹家瑞才敢小声道:“爸,我们还说先送妈去医院看看吧,她血压高……”
说话间詹家瑞就要去扶詹妈,被詹爸一把挡开:“不用你,我送她去就行了。”
“……什么?!可是爸……”詹家瑞还想说什么,詹爸已经扶着詹妈出门了,只留詹家瑞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这是第一次,詹爸用这样的语气对呵斥自己,甚至……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自己,詹家瑞呆站在那里,看詹爸出门,消失在转弯处,才狠狠的,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13.人情冷暖
那天的事情之后,詹妈就住进了医院,詹家瑞去看过很多次,但是詹爸詹妈始终不肯让他探望,詹家瑞没办法,只能每天买了东西送去放在护士那里,可隔天,护士又给自己退了回来,詹家瑞再买再送,如此反复到第五天的时候,詹家瑞去了医院才知道,詹妈已经出院了,再打电话回酒店,说二老连房都退了。
詹家瑞没办法,只能先启程回国了。詹家瑞知道,要让詹爸詹妈接受自己喜欢男人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詹爸白手起家,是个很有能力的商人,同时,也很固执,年轻时,所有人都说他的生意做不大的,但是,他却坚持了下来,做成了业界的龙头,詹爸就是这样,决定的事,认定的事,没人能改变的了,所有詹家瑞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等詹爸詹妈消气,再回去道歉保证再也不同男人厮混。其实这个结局,一开始詹家瑞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
回国之后,詹家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回家调时差。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詹家瑞拿出钥匙插进门锁里,却怎么也转不动。詹家瑞研究了半天,才发现……小公寓的门锁被换了。詹家瑞气的把钥匙往地上一摔,坐在门口的行李箱上掏手机,给詹家华打电话,电话接通后,那头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詹家瑞叹了口气:“居然做的这么绝。”没办法,只好拖了行李箱,打车去附近的酒店,准备在那住一晚算了。
“对不起先生,您的这张卡也不能用。”前台小姐用甜美的声音再一次告知詹家瑞这个悲惨的事实,詹家瑞恨恨的把皮夹扔回包里,这已经是他身上最后一张信用卡了。真没想到家里居然这么快就封锁了自己的经济,看来老爸是真的很生气,这根本就是电视剧里经常演的狗血剧情啊!拖着行李箱郁闷的走出酒店,家也回不成,身上也没钱,詹家瑞第一次体会到了窘迫的滋味。
“喂,芳姐?是我啊,对啊,我回国了,那个……能不能给我送点钱过来啊?”詹家瑞坐在公园里,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芳姐。
“詹总,董事长今天早上特地来电话吩咐了,说是革了你的职,还特意吩咐说谁接济你就炒谁鱿鱼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怎么出了一趟国,就变这样了?”芳姐疑惑的问到。
“没……也没什么大事。我这几天还要出国散散心,就先不回公司了啊。”詹家瑞没想到詹爸居然连芳姐那也吩咐过了。
“那你现在在哪?没带钱吗?”
“没事,没事,不用了,我想起我身上还有点。”詹家瑞同芳姐虽然平时私交还算不错,可怎么也是上下级关系,中间总是隔着一层的,现在要人家为了自己砸饭碗也未免太过不厚道。詹家瑞随口又敷衍了几句,随后便挂了电话。
“喂,赵哥?”芳姐不行,他詹家瑞还是有朋友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
“咦,詹少?”电话一接通,嘈杂的酒吧音乐差点没把詹家瑞震的一个踉跄,赵哥一听到詹家瑞的声音,还没等詹家瑞开口呢,就兴奋的喊,“是詹少吗?太好了,詹少,我们在XX酒吧,快点过来帮我们埋下单啊~我们这没人带钱。”
“……”詹家瑞捏着电话,当下就想问候他们全家,尼玛,没带钱去什么酒吧……
“喂,小芷?我詹家瑞啊,那个……能不能借我点钱啊?”
“借钱?我没听错吧?你詹少还要借钱?”
“那个……有点事。就当帮兄弟这个忙啦。”
“哎哟詹少,你也知道我家那只母老虎,我连私房钱都藏不到,哪有钱借你啊,实在对不起啦。”
“喂,王寒,我詹家瑞啊。上次我借你的两万,你什么时候能还我了啊?”
“什么?詹少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这点钱还跟兄弟计较啊?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钱还你啊……”
“喂,小秋吗?我詹家瑞啊。”
“詹……詹什么?”
“詹家瑞……”
“詹……詹……哦……詹少啊!什么事啊?”
“……算了,没事……”
夜渐渐深了,公园里健身散步的人也慢慢散去,里面便的异常安静,盛夏的夜晚,一丝风都没有,只有蚊虫飞来飞去,啃食着这公园里仅剩的一块香肉,詹家瑞也感觉不到痛痒,摆弄着手机,心灰意冷……詹家瑞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胡乱的滑动着,几百个联系人,竟然联系不到一个人,里面的号码基本都打遍了,居然找不到一个人帮自己,想当初自己风光的时候,身边的人围着你恨不得把你捧上天去,心窝子都要掏给你看,称兄道弟的何等亲热,现在自己遭了难,居然连一个肯伸手拉自己一把的人都没有。怪谁呢?詹家瑞冷笑,说到底,是自己做人太失败,活了二十多年,竟然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