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溯不语,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许牧几乎要哭了,她怎么都弄不明白,不过是喝了顿酒,她和风溯的关系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自己和风溯虽说有过几次莫名的感情纠葛,可两人中间一直竖着张窗户纸。她们二人身份对立,又都是女子,这层窗户纸怎么都不应捅破的。然而现在,别说是窗户纸了,她整个人都是风溯的了。
许牧对这事儿再愚钝,几番对话下来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她胸前的那只手时轻时重,弄得她极为舒服。许牧打也打不过她,说也说不过她,只能咬牙瞪着风溯。她正瞪着,胸前的力道忽而一变,她忍不住便嘤咛了声。
风溯一笑,既然这层窗户纸已经破了,她对许牧便也没什么顾忌了,当下低了头,含住了小捕快鲜艳欲滴的双唇。
大清早上,许捕快清醒地体验了一遍什么叫真正的圆|房,以及怎样圆|房。
不得不说,这事儿当真是又舒服又难受,偏偏风溯还喜欢逗她,时不时便使个坏,让她几乎哭着求她,让她对自己做那羞人的事。
于是,再次睡醒的许捕快把头埋在被褥里,死活不想出去面对今天发生的事情。
风溯早已神清气爽地穿戴整齐,坐在木椅上惬意喝茶。瞥了眼榻上装死的小捕快,她愉快地开口道:“你要不要沐浴?”
许牧不想理她,虽然自己身上的确黏腻难受。
现在的时辰差不多是卯时,奇怪的是,客栈里还没什么声响。许牧装死半晌,终于忍不住好奇,头从被子中钻出,红着脸问:“阿溯……今天客栈这是怎么了?人都去哪了?”
☆、第42章 .16|
“你我昨夜动静如此之大,怎能让人听见?”
风溯轻描淡写的一句,引得许牧身子一震,“所以……你给他们下了迷药?”
“不是我,”风女侠眼含笑意地道,“是我师父。”
许牧:“……”
她、她和风溯做那等羞人的事,却是风溯师父帮忙善后!她还能再丢人些吗?!
许牧觉得自己可以一头撞死在客栈中了,不然她实在没脸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种种事情。
风溯欣赏够她那悲愤表情,终于笑意盈盈地道:“我看你喝醉后便托她办了此事,后来发生的事并未我提前料到的,你大概是想多了。”
许牧听罢松了口气,哀声道:“你可真是吓死我了,若真如此,那我可是没有颜面活下去了。”
风溯笑了笑,起身走过去道:“我给你准备热水,洗了身子带你吃好吃的。”
“我今日还要去衙……”许牧边说话边从榻上爬起,爬了一半,又倒了回去,口中哀叫了声,“痛……”
看她身子的确不好,风溯顿时敛了笑意,俯身看她,“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她看自己的表情过于专注,惹得许牧红了脸,“没,只是有些酸疼,并无大碍。”说着,她为了证明自己所说无误,撑着身子硬是下了地。
小捕快斑驳相间的身子立在那里,风溯顿时觉得脑袋一热,忙别开眼道:“你先披件衣裳,我这便出去给你打水。另外,衙门你不必去了,昨日结了案子,我请你们县令通融了两日。”
没等许牧反应过来,她已经疾步跑了出去,只留紧闭的木门和许牧相对而立。
原来,风溯方才趁她睡觉之时,还去了趟衙门,替她请示了番。
房间里少了一个人,瞬间冷清了不少。许牧勉强向前走了一步,腿间一阵酸痛袭来,害得她险些扑倒在地。
看来,圆|房这种事和练武功是有很大关系的,不然,为何她累成这般模样,风溯却一身清爽?
想到这,许牧不自禁地摸向自己的胸口,却触到一缕散落下来的长发。她顺着长发看去,见到的是自己处处染着暧昧的身子。
原来,她和风溯真的在一起了。
小捕快彻底回过了味儿,心里有点怕,更多的却是喜悦。上次她与风溯在林中亲吻,她对此感觉还有些模糊,只觉得风溯似是心仪于她。而这次……
她想,她大概也是一直心仪于风溯的。
可那是什么时候?是风溯第一次在张氏大宅门口抱住她的时候,还是在镜湖她为自己考虑周全的时候?
许牧缓缓弯起嘴角,或许,是她在镜湖当着吕季的面亲吻自己的时候罢。
她站在那里痴痴地想着,那边风溯已经备好了热水。她别别扭扭地沐浴后,二人一起去了栗鹊楼。
风溯为她请了两日的休整时日,为了不被打扰,她直接带了许牧去临县。在临县,她们好好玩了一通,又吃了好些美味的吃食,这才回了标县。
如此休整了两日,许牧身子好的也差不多了。在这两日,风溯总是提起要亲自教她武功,说是要她强身健体。
强身?健体?
许牧对她咬牙切齿,还不是她觉得自己体力不够,每每都不能尽兴?还美名其曰甚么强身健体……她、她简直就是禽兽!无耻!
但小捕快只敢在心里暗暗骂她,若真说出了口,吃亏的多半还是她。
拖着有几分疲累的身子,许牧慢慢走去衙门。然而,还没到衙门门口,她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两个六扇门捕快。
见到他们,许牧心里登时一颤。他们二人本是要她调查朽帮主死因的,可风溯却直接带标县衙门破了整个案子,再加上这两日她跟风溯到临县游玩,没有联络他们,亦没有通告他们,这两个人心里肯定是不满的。
许牧心里琢磨一会儿要如何答对他们,其中一人已走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许捕快所在的衙门倒是厉害,还真能调查清楚纪魔的案子。”
“您过奖了,这都是托二位的福。”许牧想不到说什么,干脆态度恭敬地应承。
那人微一挑眉,“不过啊,我们二人这次虽没立上什么功劳,但你功劳不小,我们若是向上提一提你……”
他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许牧摸了摸腕上玉镯,还未说话,那人又道:“我猜,你和那日捉人证的大汉有几分交集。”
“这你们倒真是想多了,我与他并无关系。”许牧面上表情淡淡,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风溯事后告诉她,那大汉就是她。她们自然知晓,可这六扇门的两个捕快是怎么知道的?
“你何必将关系撇的这般干净,”另一人道:“我们只需要你查出此人是谁,而且,只要你查出来,我们立刻回京举荐你。”
这条件对常人来说确实是诱人,可许牧私心里并不想和六扇门沾上关系。然而,风溯上次又有意让她进六扇门,一时间,她还真拿不定主意。
她犹豫着如何答对,忽然远远听见有人喊她。她回过头,看见了手拿官刀的风溯正向她跑来。
许牧见了她,心里微微安定下来,走两步接过刀道:“我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还要麻烦阿姐拿。”
风溯瞥了眼那两个男捕快,转过头看着许牧不说话。许牧当下领会到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她这意思便是问许牧,他们二人是不是来找她托付任务。
见她点了头,风溯立刻对着他二人施礼道:“二位捕爷,我们又见面了。”
他们对其回礼后,一人道:“我们正与你妹妹说官府之事,你若无事,便先回罢。”
风溯佯装不懂,“案子都已破了,你们还来找她,可是要带她去六扇门?”
那人摇头道:“时候未到。”
听到这话,风溯颔首道:“那就有劳捕爷了。”言罢,她唤过许牧道:“你且和他们说着,我这便走了。”
她对那二人施礼后,转身离开了。许牧摸不清她什么意思,只能先应付他们几句,这才去了衙门。
衙门再次清静下来,有几个捕快早就出门巡逻了,许牧佩戴好刀,也出了大门。她一面巡视街道,一面奇怪:他们为何要猜她与风溯所扮的虬髯大汉有关联?
还是说,他们又得到了什么情报?
许牧皱起眉头,第一次怀疑,她身边是不是有人在观察她。她一起了这个念头,即刻便锁定了一个目标——李捕快。
她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这个人似乎总在她身边,即便是升堂,他都要站在她身边亦或是对面。再仔细想想,李捕快也是在标县和她最为熟络的人。
对了,昨日,风溯还让他离此人远些,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用意?
许牧琢磨着这件事,渐渐停下了脚步,心里想起了李捕快憨厚的模样。忽然,她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许牧回过头,竟是看见了一张和她心中所想一模一样的脸。
偷袭成功的李捕快看着她,咧嘴笑了笑,而后耳尖微红地问她:“小牧,你这几天去哪了?”
☆、43|3.25|
许牧瞧着他,慢慢道:“我去临县玩了两日,怎么,衙门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捕快摆摆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更红了,“衙门无事,只是……我那日说的……咳,说的那些话,你莫要放在心里。”
他说的面红耳赤,许牧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迷茫地问道:“你说了什么?”
“你……你都忘了?”李捕快面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忘了也好,罢了罢了,我们去东街巡逻怎么样?”
许牧满头雾水地跟着他巡视了一圈,便算是完成了任务。李捕快还欲与她去茶楼喝茶,被她胡扯理由后拒绝了。
她现在看李捕快哪里都不对劲,哪还能随随便便地答应他去喝茶?
二人分别后,许牧径直回了客栈。她心里琢磨着,既然纪芷筠一案已经结束,这位又不能杀了自己,她何不如继续回自己那小木屋住着。
如此这般,她也能替风溯剩下不少钱——毕竟,住客栈所花费的钱财可是不少的。
许牧有了这个想法后,禁不住笑了下自己。她现在倒是变得贤妻了不少,还不知风溯会为了自己作何改变。
唔,至于她们现下的关系……大抵就是夫妻了罢。许牧低头浅笑,只是可惜,她们皆是女儿身,八成是不能成婚了。
若能成婚,她们二人都着上大红嫁衣,想必会是极美的。
她胡思乱想了一路,走到客栈门口时,却见原先那个小二正在门上刷浆糊。许牧走到他身旁问了句:“小兄弟,你们客栈又要贴什么告示?”
店小二偏过头,脸上表情很是喜庆,“许捕快今儿回来的还真早,”他说着,举起另一只手上的纸,道:“掌柜的说要再招一个打杂的,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许牧疑惑道:“前几日不是招了一个吗?怎地又要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