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你就来了啊。”夏宁璐调皮的眨了眨眼,然后眉头微皱,“妈,你瘦了。”
“瘦点不好吗,省得得肥胖症。你呢,在夏家有没有受委屈?”
于妍无奈的一笑,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没有。就是他们给我找了个对象,开始我不同意,虽然最后我还是妥协了,也只是权宜之计。”
夏宁璐陪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轻笑着,心想要怎么跟她说小湳湳的事呢。
“你啊,如果没有跟这个成了,记得以后要找个会照顾你的人,所谓爱情不过都是梦幻泡影,是有保质期的。”
于妍捋顺了她额前的刘海,暗自叹了口气,这么快就给璐璐找联姻的对象,说到底不过是在利用她而已。
“妈……只要她对我很好,不管她是男是女,你都会同意吗?”
她的头窝在于妍的怀里,语气充满了撒娇的意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如果你找到了那个人到时候再说吧。”于妍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难道璐璐喜欢同性?意识到这个想法的于妍,感觉有些懵,想起女儿平常都喜欢提起蒋以湳,就连喝醉了也是叫后者的名字,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然后她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小湳?”
“嗯,非常非常的喜欢。”
夏宁璐不可置否的回答着,没有看到于妍眼神的变化。
“璐璐……我希望你对她只是出于对朋友的那种喜欢,你,明白吗?”
于妍将她扶直,眼神认真地看着她,同性恋她不太了解也不想去做过多的指责和评价,她只希望女儿能平安幸福的生活着就够了。
“我……”
夏宁璐的欲言又止,让于妍的心沉了沉,看来璐璐已经陷进去了,然后她见夏宁璐眼里的挣扎,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你的感情么?”
“知道……”
夏宁璐老实的点了点头,本来只是探探军情,没想到自己的底细都被套了出来。她轻咬着下唇,她想她现在已经体会到了小峎当时的心情了。
“你就这么肯定对她的感情?”
于妍心里无名火起,不知道是该破口大骂骂醒她,还是该生气把她赶出去,然而于妍并没有这么做。
闻言,夏宁璐低头沉思了会儿,从小湳湳和孟叶到老妈,她们都在质疑她的感情,她自嘲的一笑,听的多了,有时她也在怀疑自己是否就像她们说的那样。
“妈……我这个人看起来真的很不靠谱么?”
夏宁璐抬头眼神迷惘的问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证明她是真的爱蒋以湳呢。
“问你自己……我只知道女人喜欢女人是不对的。”
于妍无奈的摇着头,如果璐璐执意如此,那么夏家会放过她么,这孩子难道就没想过其中的厉害关系吗。
“错在哪里?”
夏宁璐苦笑一声,然后起身离开,却听见于妍说。
“在世人的眼里,这就是错。你好好冷静下,想清楚了再决定。”
“是啊,是我自以为是,都是我的错。”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踏出门的时候,外面已是阴雨绵绵,于妍想拿雨伞给她,而她却已经打车走了。
夏宁璐透过后视镜看到打伞的于妍,鼻子一酸低头捂着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边,经过双方律师的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法官最终宣判,欧阳从光有期徒刑二十年。
面对这个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忧。
“不公平!我不要老死在牢里!”欧阳从光情绪失控的大叫着,然后双目欲裂看向原告席的包容容,“我当时真不应该心软放过你这个贱/人!”
包容容冷眼看着被带走的男人,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欧阳言,后者优雅的一笑,随即离开了这里。
欧阳斐瞪着欧阳言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他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郑敏。
“二十年……等你爸出来都六七十了,老天爷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郑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最后哭晕了过去。
欧阳斐把郑敏交给了助理照顾,然后往门外追,见欧阳言还没有走远,就冲了过去,就在他要砸拳头的时候,欧阳言忽然邪魅的一笑。
“打吧,这么生气说明你已经开始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了。”
“哼,你这个斯文败类居然敢把陷害爸!”
欧阳斐收起拳头愤怒的吼着,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欧阳言的落井下石。
“你少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孝子,所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岂是我能左右的了的。别忘了,是他差点就害我死掉……我,才是真正的人生最大的赢家。”
他敲了下精致的拐棍,冷冷的看着欧阳斐,然后他勾唇一笑,司机为他撑着伞,慢慢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以内。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欧我就不信你能一辈子都这么好运!
欧阳斐嗤笑一声,既然他挖不了他们的编剧,那就挖走一些还算有潜力的小明星。
望着渐渐大起来的雨势欧阳斐心里忽然有种自相残杀戚戚然的感觉,很快又被对欧阳言的厌恶所取代。只要还有一丝可能,他都决不会认输!
蒋以湳在接到欧阳言电话的时候,刚好挑选了两份礼物,巧合的是,辛紫嫣婚礼的第二天就是冯毅枫婚礼。
那个风流不羁的种马男终于要结婚了么,蒋以湳勾了勾嘴角,才拿起接听电话。
“为好朋友的追求者挑贺礼,大小姐还真是贴心呢。”
“是你?杨总这么关注我,有何贵干?”
蒋以湳听到对方那温润细腻的声音,眉头微皱。
“在下对以湳小姐思念的快要生病了。”
欧阳言用一种虚弱的语气,文绉绉的说着,她听后差点没把手机给摔了。
☆、第八十四章 哲学家
“杨总有话就请直说,没必要拐着弯损我。”
蒋以湳语气冰冷的说着,就在她想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欧阳言终于不疾不徐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上次投资的事不知令尊的意思是?”
“我们蒋家只是小门小户,你还是另找大公司合作吧。”
说完,蒋以湳没等他开口就挂了,然后让人把礼物分别送到了辛家和冯家。
欧阳言放下电话,脸色阴沉的看着窗外,即使不能合作,他也有的是办法,把蒋氏拖下水。
另一边,闵小峎在路上碰巧遇见了夏宁璐,于是就约到了以前她们常去的小餐馆。
点好菜后,夏宁璐才察觉到有些不对,闵小峎换了发型,齐耳的短碎发。
“看你那德行,就算你剪了头发也不可能变成t的,你家冰美人呢?”
“喂,我好心安慰你,你就是对闺蜜的吗!”
闵小峎瞪了她一眼,关于窦缘涵只字未提。
“……你们吵架了?”
夏宁璐小心翼翼地问道,想起于妍的反对她和蒋以湳,有些无奈和苦恼。
“她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璐璐,如果有天你最重要的的人离开了你,然后她又来找你,你会说什么?”
说完,她长叹一声,眼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爱过。”夏宁璐神情悲切地说出这两个字,不禁纳闷起来,问,“你遇到你前任了?”
“你个傻比别什么说的好像都跟感情有关系。我爸听说我出柜了,就急着回来了,我在想见面要说什么。”
闵小峎皱着眉头把饮料喝完了,觉得不过瘾,就点了很多的菠萝啤。
“忽然觉得如果比静静辛苦多了,动不动就被人召唤比喻不可能的事。
其实我刚才跟我老妈坦白了,结果……虽然没有把我赶出来,但是她很反感。你说,为毛每个人都要质疑我对小湳湳的感情,我特么又不是骗子,至于吗?”
夏宁璐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猛喝了口,发现粘到到了口红干脆就用纸把唇上的口红全部擦掉,继续喝。
“大概是觉得你表现的太假不像是爱。”
尽管她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夏宁璐听见了。
“有多假?是嫌弃我从未她做过什么吗?孟叶她们是这样,没想到你也是这样。”
“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清楚自己的自知之明,却还要一意孤行,这是一把双刃剑,伤人还会伤己。
别再喝了,不然你家小湳湳会心疼的。”
说完,闵小峎把她的酒夺了过来,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啪啪!”
夏宁璐使劲的鼓掌,眼神迷糊的看着她。
“闵大哲学家,你是想说我飞蛾扑火吗?可是啊,我连一条毛毛虫都不是。”
“你这么自暴自弃真的很讨人厌,你别跟我说你现在后悔了。”
闵小峎没好气的斜睨了她一眼,璐璐这么乐观突然这么消极,真有点不像她。
“才不会后悔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打动了小湳湳呢。要不然,我会被孟叶她们那些看戏的人彻底的鄙视的。”
夏宁璐笑着笑着,眼里泪光闪闪,然后一转眼就好像没事的人一样,吃着菜,手不安分的要去那酒,结果被闵小峎给拍掉了。
“总感觉你在和她们赌气,孟叶又是谁?”闵小峎好奇地问道。
“嘿嘿,你不认识。她就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奇葩。”
夏宁璐用力嚼着嘴里的菜,心想自己有了这段奇遇也算多亏了孟叶,然后她想起了欧阳言,不禁开始担忧起来,那只猪被黑化透了,万一他要真的报复小湳湳,她也不能干瞪眼看着不是。
不过解决夏雪的事也很重要,得尽快找到那个包工头。这样没准就能让他们立刻落马,然后才能确定下一步怎么走。
闵小峎本想多陪下夏宁璐的,结果接到一个电话后,立刻就走了。
“看来我也该走了。”
夏宁璐撇撇嘴,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和闵小峎在争执什么,仔细看他的相貌还闵小峎长的有七八分相似。
难道这就是小峎的爸爸?
正当夏宁璐想要走过去的时候,闵小峎已经拉着她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