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临顺着昀宵胳膊又扇了一巴掌:“别胡说……”
昀宵刚说完,就看见一个女的拉着狐九走了过来,于是正好想要尽快结束照临单方面训话的昀宵冲着两人招了招手:“哎,狐九?”
狐九和他身边的人听见自己的喊话同时回过头来,昀宵待看见狐九身边的人的时候恨不得把手给剁了。
昀宵这面悔得肠子都青了,照临那面可是乐坏了。
狐九拉着君斓走过去,君斓还不过去非得拉着狐九去别的地方,狐九见这大皇子和四皇子都在呢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失礼了?只好拽着君斓先去给二人行了个礼。
照临看了看狐九,目露惊叹:“你就是狐九啊,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彼此彼此。”
君斓给大皇子行了礼,然后自动忽略了昀宵,昀宵无所谓得哼了一声,“还是这么没礼貌。”
狐九刚想给君斓辩解一句,君斓已经怒吼一声回了过去:“关你屁事!”
狐九顿时都惊呆了,心想这、这是君斓吗?
昀宵嘴里啧啧着指着君斓,“就你这样的你还自称什么凤族郡主呢?我呸!”
“郡主怎么了吧?碍着你什么事了吧?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哎你说话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你想怎么的?我还就想看看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
狐九从大皇子隐忍不禁的笑容上隐约看出了什么。
君斓拉住狐九的手说:“我们走,哼!”
狐九被君斓拉着走了挺远的。君斓数次回头见终于看不见某人的身影的时候这才停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
君斓看着狐九一瞬间眼睛就红了。
狐九吓了一跳心想我也没怎么着你你哭什么啊?“怎么了你这是?你这是还怪我呢?我后来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被凤绫族长……”
狐九话还没说完,君斓已经一把抱住了他低声抽泣起来。
“别哭啊?你怎么了?”狐九张着两条手臂左看看右看看,害怕被人看见,这里毕竟是天宫,稍微一句闲话眨眼间就能传遍四海八荒,他怕到时候真的影响到了君斓的名誉,凤绫族长能一把掐死他!
更何况,若是传到了胥颜耳朵里,那位指不定又要如何生气呢。
“狐九,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狐九目光闪烁,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他猜到君斓要问他什么,可是他要如何回答才能不伤这个小姑娘的心,他都不知道和君斓寥寥数面怎么就被君斓瞧进了眼里。
这个时候他是最不该用什么委婉的形式拒绝的,这样只会让君斓觉得还有机会,可是要用什么方法……
“君斓……”狐九干咳一声:“我先说一句话,但是你先别哭。”
君斓将头埋在狐九胸口不敢抬头,努力吸着鼻子:“哦我不哭,你说你说。”
“我喜欢男人。”
君斓的抽泣声立刻不见了,过了许久,君斓才抬起头,后退一步,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看着狐九:“你……骗我?”
狐九笑了一声,声音无奈:“我没什么好骗你的。”
君斓再次踉跄着后退,哭得极为压抑:“你就算不喜欢我你也不能用这种事情骗我啊!”
狐九还想说什么,君斓已经跑开了。狐九叹了一声,一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人,顿时头又疼上了。
☆、胡诌
“狐九见过凤绫上神。”
狐九半低着头却始终没有得到身前人的回应,他只好自己站直身体,抬起了头。
“你为什么没有红色的眼睛?”
狐九笑了一下,“上神这话就太奇怪了,黑色的眼睛不是才正常的吗?”
凤绫神色在悲伤和失望中徘徊:“但是不是你。”
狐九一时心累,心想这师徒两个怎么都这么让人头疼。“小神知道凤绫上神是何意,只不过小神……”
“你可认得这个?”凤绫拿出来一样东西放在狐九面前,那是一枚精致的银簪,一点神力都无,根本就是个凡间之物,而且银簪已经失色,像是经常被抚摸的样子。
狐九摇了摇头:“不认得。”
凤绫将银簪收回袖中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认得。刚才君斓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君斓已经和四皇子订婚,只不过消息并未公诸三界,今日我带君斓来天庭,就是趁着这个时机当着三界的面宣布君斓和四皇子的婚事。”
狐九想到刚刚君斓和昀宵之间恨不得掐死对方一样的对话莞尔一笑。
凤绫看着狐九这个笑容骤然张大了眸子。
狐九刚要说话,就看见凤绫张着大嘴向他走来,简直像要吃人一样,只不过凤绫只是抓住了他大吼一声:“你究竟是谁!”
“小神是狐九!”
“不可能,只有他会这么笑,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狐九的胳膊被凤绫抓得很痛,可这点痛又怎抵得上凤绫十万年相思之痛,“小神于青丘继任族长之时迎来化神之劫,雷劫过后,小神便变成这个样子了,凤淳上神也说我和凤神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小神只不过是九尾火狐,又怎么能和凤神相提并论,只不过是巧合或是有缘罢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吗?”
狐九低着眼笑了一声:“上神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区别呢?”
凤绫骤然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和狐九拉开距离,她笑起来,“是啊,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区别?你刚才说什么?你喜欢男的?哈哈……”
狐九心疼地看着凤绫,此刻凤绫的笑比哭还要让人揪心,他突然想起来在三重亭中看见那般天真活泼的凤绫,她还会重拾当年的快乐吗?
狐九不由自主抱住了凤绫。
两个人同时怔住了,狐九回过神来差点要扇自己一个耳光,两人蓦然分开,狐九抓抓头发尴尬地刚要说什么,就听见天空中骤然传来了一声愤怒地喊声,那人喊得是“白彦”。
凤绫抬眼微微惊讶:“天帝的声音?”
狐九双目一睁,迅速回身往瑶池跑去。
谁都没料到天帝寿宴,大好时光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就在狐九前脚刚走的时候,一个男人双手举着一张状纸不知如何进得天宫界门,一路哭哭啼啼大喊着冤枉,径直跪在了瑶池众神之下。
一瞬间整个瑶池都安静了下来。
只听那举着状纸的人满脸悲切地大喊:“小神裴宪状告中皇山少主白彦,十三年前白彦对小神一见钟情后便狂追不舍,小神迫不得已答应后结果白彦神君对小神先j-ian后杀,夺我内丹,致使小神魂身分离后又将小神肉身曝于荒野,被秃鹰啄食,尸骨无存,后又血洗我鹿台山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八条人命!小神心中怨气无法平息,只能冒着魂飞魄散的下场不远万里来到天宫特请天帝为小神做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玉柱下穿着绿色古袍的少年身上,一时间质疑的,鄙夷的,不敢置信的目光纷至沓来。
尽管站在最偏僻的角落,可是一旦你成为视线的中间,便是墙缝又怎挡得住。
白彦死死握住拳头,眼中溢出鲜红的肃杀之意。
人们惊讶地看着跪在瑶池边那名举着状纸的裴宪神君,见其果然还剩下一缕魂魄,然而人们更惊讶于裴宪神君是个男人,他生前被中皇山的少主先j-ian后杀?不会吧,他告的人可是中皇山少主?
鹿台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凡山,就算被血洗也没有引起天界太大的关注,天帝也只是派人去了解情况,毫未重视,现在这裴宪神君竟然说鹿台山是被白彦血洗的?虽然白彦成神只有两千年,可若是说血洗鹿台山,他倒还真有这个能力!
天帝脸色铁青,偷偷看了妖皇一眼,任是谁在自己的寿宴上发生这种事情也不会有这种好脸色的,更何况是他天帝的寿宴,席上还坐着妖皇!天帝沉声问道:“你区区魂魄是如何上天进我天宫的?守门神将何在?”
被吓傻了的守门神将们纷纷跑上来跪下,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进来天宫的!天宫前有一照妖镜,别说是魂魄,就是修为比肩神级的妖若是没有召唤他也上不来啊!
天帝见两个守门神将也是不知情,顿时怒了:“还不快将人带下去?”
裴宪听见天帝叫人将自己带走,顿时叫喊起来:“天帝,小神可是天宫中人啊!您怎能不为我做主弃我莫大冤屈于不顾?这天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凭什么小神枉死,如此丧尽天良之辈还能逍遥自在?小神不服啊!”
“天庭不公!天理不容啊!”
妖皇是向来不嫌事大的,说道:“哎,走什么走?这么大的冤情天帝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绾冬在妖皇后面狠狠掐了妖皇一把,妖皇狠狠咬住牙坐正了身体。
天帝脸色越发难看,堂堂中皇山的少主,成神两千年的神仙,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还被人找上天庭闹起来了!还被鸿桢这个小崽子看了笑话!
白彦慢慢走过来,眼中夹杂着无边的怒火,裴宪看见白彦无比恐惧地往后爬,爬到一个神将身后,身体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