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三)【完结】(68)

2019-01-22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容佑棠强压下心潮澎湃,状似认真听书,慢悠悠问一句:“难道就是刚才抱孩子的?”

  小二眉飞色舞一击掌:“就是她!一开始我们都挺羡慕的,他媳妇标致嘛,而且成亲没多久就怀上了。”

  “后来呢?”容佑棠挑眉。

  “孩子怎么回事儿?”黄立纳闷追问。他曾抬过病重的白琼英出宫,虽然毫无交情,却有一两分同属宫廷的关注。

  小二长叹息,撇撇嘴,同情道:“后来糟心事儿就来啦:他媳妇六个月就生下八斤多重的女儿,还咬死是早生!蒙谁呢?谁也不是傻子。可怜的王二哟,还以为白捡个媳妇,没想到还白得了个闺女,也不知道是谁的种。”

  黄立噗哧半声,又迅速绷住脸。

  “原来如此。”容佑棠点点头,并未打破沙锅问到底,以免引起他人疑心。

  痛痛快快嚼了一通舌根后,小二心满意足道:“二位稍候,茶水点心很快奉上,不打搅公子们听书啦。”语毕,拎起抹布去别处忙碌。

  黄立叹息:“唉,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看着怪可怜的。“容佑棠轻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也对,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

  “阿立,宫女众多,你们怎么会记得她呢?”容佑棠压低声音,试探着问。

  “因为她是凝翠阁的,嗯……那里头一贯比较多事,她又是有头脸的大宫女,突发疾病被抬出宫,一路却没掉半颗眼泪,挺要强的,不多见,别的都哭得天塌了似的。”黄立解释道。

  “哦。”容佑棠笑笑,随即茶水点心送上,二人偷得浮生半日闲,悠哉游哉,听了大半个时辰的书。

  到夜间时,容佑棠极尽所能,绞尽脑汁打探到了许多消息!

  一盏油灯晃晃悠悠,八月时节,客房内闷热不堪。

  容佑棠眉头紧皱,一圈圈地绕着圆桌打转,思考如何将重大发现妥善快速地告诉庆王。

  忽然,房门被敲响:

  “叩叩~”

  “哪位?”

  “容弟,是我。”齐志阳说。

  容佑棠忙过去开门:“齐兄?快请进,坐,还没休息呢?”

  齐志阳依言落座,显然刚沐浴过,头发半干披着,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态度。

  “接到什么消息了吗?关州有变?”容佑棠想当然地问,有些紧张。

  齐志阳目光炯炯有神,摇摇头:“没有。”

  容佑棠松了口气,关切问:“那是?”

  “容弟,咱们是庆王殿下麾下的同袍,虽然你走了文职,但难得有机会共事,此次奉旨彻查关州之乱,兹事体大,咱们不能辜负圣主隆恩,也不能让殿下失望。你说是吗?”齐志阳语重心长问。

  “是。”容佑棠茫然点头。

  “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无需顾忌,齐某自认不是刚愎左性的人。”齐志阳自称“齐某”,客气生分了些。

  齐将军误会了,我烦恼并非因为查案!

  容佑棠如梦初醒,急忙笑道:“齐兄这是什么话?咱们一路上都商量得好好的,我有想法何必憋着?”

  “那你为何心事重重?”齐志阳皱眉,认真指出:“今天下午我听你绕桌子转了二十一圈,刚才又转了十二圈。”

  天呐……

  “你、你居然在默数?”容佑棠目瞪口呆。

  齐志阳坦然解释:“我就在隔壁,习惯了,越是轻微的动静就越留心。”

  “那我岂不是一直在打扰你休息?!”容佑棠尴尬问。

  齐志阳毫不在意,正色道:“无关公事就好。不过,你看得起的话,私事我也会尽力帮忙。”

  沉吟片刻

  “多谢。”容佑棠当机立断,有些窘迫地表示:“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出远门,明天就到关州了,心里怪慌的,睡不着觉。齐兄,你说到时会不会打起来?”

  原来他是害怕。

  齐志阳定睛打量忐忑不安的俊美少爷,神态逐渐缓和,安慰道:“目前尚未可知。不过,如果真打起来,我们几个都会武,必定会保护你的,别怕。”

  “让齐兄见笑了。”容佑棠咬咬牙,硬着头皮说:“我没事,只是随便想想,绕桌子打发时间。”

  齐志阳起身,干脆利落嘱咐:“没事就好,那我回屋了,你折腾累了早点儿歇。”说着就大步走向门口。

  “等等!”

  “嗯?”

  容佑棠追赶两步,问:“不知这附近可有邮驿?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写封家书寄回去,好让老人家放心。“小状元郎害怕得想爹了?不过也正常,送别时就看出容老爷紧张孩子,疼宠得什么似的,恨不得陪同照顾。

  齐志阳理解地笑笑,和气答:“你想写就写吧。邮驿就在衙署旁,只隔两条街,明早去渡口顺路寄了就行。”

  “好!”

  不消片刻,店小二送了笔墨纸砚来,容佑棠冥思苦想许久,谨慎下笔,写写停停,尽聊些沿途新奇见闻,足足半个时辰才搁笔。

  次日,这封写明由容开济亲启的家书从宁尉邮驿加急发出,沿运河畅通无阻传递,数日后送达京城。容开济收到儿子报平安的家书,欢喜极了,反复看许多遍,最后忽然发觉不妥——他出身官宦之家,年少时虽然因为父亲获罪而净身入宫,却因通文墨而专负责书写、抄录一类,更在皇家藏书的文昌阁待了十年,可谓博览群书、通晓古今。

  发觉儿子隐晦暗示的容开济忧心忡忡,连夜按提示赶去见庆王。

  这天,容佑棠把消息送回京城后,乘开往河间的最早一艘客船,于傍晚抵达目的地。

  “终于到了!”容佑棠迫不及待走下船板。

  “走!找个客栈歇一晚,顺便打听打听情况。”齐志阳士气高昂地一挥手。

  容佑棠惋惜道:“可惜运河客船到此为止了,去关州得走延河水路。”

  “且看看吧,不拘客船还是包船,两个时辰就到。”齐志阳无奈道:“那地方现在不太平,早了晚了都没船敢去,要不今夜就能到。”

  容佑棠宽慰同伴:“咱们已经够快的了,估计骑马更不安全,还慢。”

  行人络绎不绝,个个挤得一身汗,挑夫、附近饭馆客栈的小二等,纷纷热情吆喝揽客。

  摩肩擦踵,拥挤非常,容佑棠一行随着人潮慢慢往外走。

  忽然,容佑棠被人蹭了一把,他敏锐察觉身前被人轻轻掏了一下!

  “站住!”容佑棠本能地一声断喝,揪住一个约莫三十多的瘦削男子。

  “放手,嘿,你干嘛呢?”对方气势汹汹。

  “你乱伸手,掏走我的东西,还不赶紧拿出来?”容佑棠横眉立目,他倒不是心疼碎银子,而是着急同被偷走的斗剑玉佩。

  “我没拿,你少冤枉好人!”偷儿奋力挣扎,他欺负外乡人、误以为是富贵小纨绔带着一群家仆游玩,失窃多半息事宁人。遂大声嚷道:“看你唇红齿白斯斯文文的,怎么污蔑——”话音未落,他突然大张着嘴巴,嗬嗬喘息,却发不出声音。

  原来,左手紧握尚方剑的齐志阳皱眉听了几句后,二话不说,左右使一个眼色,禁卫们围上去,齐志阳右手快如闪电,火速卸了偷儿的下巴!

  容佑棠毫不客气,从偷儿身上翻出……很多个钱袋?他摇摇头,挑出自己的,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斗剑玉佩完好无损后,仔细收进怀里。

  “带他走。”容佑棠提醒道:“咱们堵住路了。”

  半刻钟后,他们离开渡口,押着偷儿走在寻客栈的路上。

  “狗胆包天的贼子。”齐志阳怒声呵斥:“猖狂得没边了,什么人的东西都敢偷!”

  “啊啊啊嗬嗬……”偷儿口水四流,呜咽求饶不止。

  容佑棠唏嘘道:“刚踏上河间地盘就遭窃了。”

  话音未落,前面巷口突然奔出十来个手执棍棒甚至匕首的混子,均蒙着口鼻,为首者骂道:“你们吃了熊心豹胆了?我的弟兄也敢扣!”

  容佑棠缓缓扫视来人,冷静道:“原来还是伙同作案的。”

  “罪加一等。”齐志阳面无表情。

  “少啰嗦,赶紧放人!今儿不留下所有值钱的东西,你们甭想活着离开河间!”为首者显然是惯犯,毫无惧意。

  容佑棠冷冷道:“你们想杀人灭口?”

  为首者打量容貌出众的外乡小少爷,语意森森,威胁道:“我不杀你,像你这样的好货色,卖给好走后门的老爷能挣一大笔——喂!”

  他还没说完,齐志阳已怒得将整个偷儿朝贼首掷过去!瞬间倒了三五人。

  眼看一场混战不可避免,容佑棠看了看远处,忙大声道:“官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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