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千羽深吸一口气,道:“她是当今的女帝。先帝共有四子一女,而先帝去世时,却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女儿,所以,现在的轩辕国没有公主。她既然是女子,就只能是女帝。”
安然的舌头有些打结:“你、你是女帝?”
轩辕墨辞点点头,玄烨笑道:“千羽,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千羽冷哼一声,没再作答。
“千羽,安然,随我们去皇宫待上几天吧。”玄烨邀请着,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况且阿辞都答应了,也不怕她会反对。
安然欣然答应,千羽实在舍不得玄烨,既然得不到自己爱的人,整天能看到,也是很幸福的吧!只要能每天看到她,我就很满足了。
可是千羽并没想到,自己爱的人整天和别人腻在一起,那种感觉,是锥心的痛,是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治眼
回到宫里,轩辕墨辞先把玄烨送到紫阳殿:“玄烨,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给她们俩安排住处,很快就会回来。”
玄烨笑着点点头,待墨辞离开后,玄烨笑容退去,隐在白纱后的双眼有些淡淡的忧愁。阿辞不是一般的人。她的眼睛为什么会是暗红色的?并且她为何会使用七夜雪?安然口中的雪姐又是什么人?她和阿辞会有什么联系呢?甚至和自己也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只希望这人是友不是敌啊。
玄烨摸了摸眼上的白纱,心中有些纠结,七夜雪到底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眼睛?她急切的想要看到阿辞的模样,还有她那双暗红色的双眼睛。
房门被轻轻推开了,玄烨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玄烨站起身,温婉一笑:“阿辞,你回来啦?”
轩辕墨辞关上房门,笑着应了声,走到玄烨身边,将她抱在怀中,右手轻抚上玄烨眼上的白纱,眼中是满满的心疼:“玄烨,眼睛疼吗?”
玄烨双臂环在墨辞的腰上,整张脸都埋在墨辞的脖颈间,贪婪的呼吸着阿辞身上淡淡的香气:“现在已经不疼了,什么感觉都没有。”
“玄烨,让你受苦了,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让你失去了双眼。”墨辞一想起玄烨受的这些苦楚,就忍不住自责。如果不是她批阅那个“好”字,如果不是她耍性子,玄烨就不会离宫,就不会被靖王的人打伤,就不会失明,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阿辞,这不怪你,归根结底还是我不信任你,才会出宫,本想回玉昆山,没想到竟差点死掉。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出宫了,不仅是自己受伤,还害你担心。”玄烨突然想到蒙面人说的话:“阿辞,领头的蒙面人说他们是康王府的人,而且又听千羽说你把靖王抓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袭击你的人是靖王府的人,轩辕奕陷害轩辕斐,是想借我之手除去他吧。可没想到他的阴谋竟被轩辕斐识破,害人不成,反而害己。不过,我还是差一点就被轩辕奕骗了。”
玄烨惊讶地“看”着她,阿辞这么聪明,怎么可能?
轩辕墨辞看着玄烨满脸惊讶的样子,笑道:“不信?”
玄烨点点头:“你很聪明,而且心思机敏,沉稳冷静,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帝王风范,并且你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会慎重的考虑一番,这次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轩辕奕欺骗?”
轩辕墨辞一脸无奈:“还不都是因为你,当时不知道你是死是活,被吓的早已忘了思考,又在林子中捡到了康王府的铜牌,想都没想就直接去找轩辕斐了,差点就将他杀死。”
“阿辞,我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玄烨,如果没有你,我也会活不下去。所以,就算为了我,你也要好好活着。”
“玄烨,你躺下,我为你治眼睛,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什么都不要问,时机一到,我自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所以,你要相信我。”
玄烨信任的点点头,乖乖躺下:“阿辞,我信你。”
轩辕墨辞将七夜雪自怀中取出,打开盖子,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墨辞从袖口处取下一枚银针,扎破手指,往瓷瓶中滴了两滴血,血液和七夜雪迅速融合在一起,可奇怪的事,融合了鲜血的七夜雪,颜色竟未发生任何变化,依旧是透明的,香气变得更加浓郁。
轩辕墨辞将玄烨双眼上覆的白纱轻轻取下,双手有些颤抖。玄烨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怕吓到她的阿辞。
“玄烨,睁开眼睛,你这样闭着,我没法给你上药啊。”
玄烨有些犹豫:“阿辞,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可能有些恐怖,我怕吓到你。”
轩辕墨辞突然感觉有些心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想要往外涌,她的玄烨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因为怕吓到自己,她难道不知道,不睁开眼睛,就无法上药吗。
“没事的玄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听话,睁开眼睛。”
玄烨还是有些犹豫。
轩辕墨辞见她还不敢睁开,无奈的叹了口气:“你难道就不想每天都能看见我吗?不想看见我的样子?”
轩辕墨辞说到玄烨的心中去了,是啊,只要眼睛好了,她就能每天看见阿辞了,她的阿辞倾国倾城,怎么看都看不够,真想眼睛快点好起来,每天都能看见她,这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玄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就在玄烨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轩辕墨辞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她的眼睛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眼瞳没有焦距,涣散又茫然,没有了往日的灵气和深邃,像枯死的树木,毫无生气,死灰一片,但是眼睛却还是完整的,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玄烨见墨辞没说话也没动作,以为是太恐怖吓到她了,小心翼翼的问道:“阿辞,是不是很可怕?”
“玄烨,没那么可怕,你多想了。老老实实的躺着,我保证,不久你就能重见光明。”
玄烨撇撇嘴:“看见你,这才是重见光明的意义。”
轩辕墨辞笑着点了一下玄烨的额头:“你啊。”
“上药之后,眼睛可能会有些疼,忍着点,忍忍就过去了。”
玄烨点点头,只要能再看见你,疼,又算得上什么,哪怕丢了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轩辕墨辞将药水小心的滴到玄烨的双眼中,玄烨立刻感觉脑中像是有一泓清泉淌过,使全身都清透无比,药水滴尽之后,轩辕墨辞轻声道:“玄烨,闭上眼睛,不管一会儿眼睛多么不舒服,也不要睁开,你放心,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玄烨此时没有感觉眼中有任何不适,舒服的闭上双眼,嘴角始终噙着一丝笑,等待着疼痛的到来。轩辕墨辞右手与玄烨十指相扣,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玄烨,脸上满满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能再次回到自己身边,真好,哪怕让自己用皇位来换,她也不会有丝毫迟疑。
玄烨安然沉沉睡去,突然,被一阵刺痛惊醒,疼痛是自双眼中发出的,就像有千万根针刺进眼中一样,但她记着墨辞的叮嘱,所以下意识的闭紧双眼。轩辕墨辞一直坐在旁边没有离去,见玄烨眉头拧在一起,双眼紧闭,额上生出豆大的汗滴,牙齿因剧痛而死死的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发出痛苦的喊叫声,手上的力气都快把自己的手指握断了。
轩辕墨辞握紧玄烨的双手,想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玄烨的唇上已渗出殷红的血迹,墨辞用左手撬开玄烨的牙齿,怕玄烨再次咬住下嘴唇,竟将自己的手臂塞到玄烨口中。
玄烨的眉头痛苦的扭在一起,牙齿上的触感挽回了她些许理智,想要张开嘴却又不受控制的死死咬住,口中发出痛苦的“呜呜”声。轩辕墨辞的左臂上已被咬出了鲜血,墨辞心疼,但不是因为手臂疼痛,看着玄烨痛的死去活来,自己却不能替她分担丝毫,眼中已涌出了泪水。
“玄烨,忍着点,一会就不疼了。”泪水滴在玄烨的额头上,更滴在玄烨心中。
口腔中充满了咸腥的味道,是阿辞的手臂被自己咬破了,她想停下,可是牙齿像是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逐渐减弱,眼中开始向外流出不知名的液体,很粘稠的感觉。轩辕墨辞见玄烨眉头舒展开,牙齿也不再继续咬,便知道疼痛过去了,顾不上手臂上的伤口,掏出丝帕,为玄烨轻轻擦拭自眼中流出的黑血:“玄烨,还能吗?”
玄烨虚弱一笑,自责地说道:“不疼了。阿辞,对不起,刚才咬你咬的那么重,我不想咬的,可是牙齿不受控制,对不起。”
轩辕墨辞吻了吻玄烨的额头:“我知道,这不怪你,我都知道,毒血流尽后你的眼睛就好了,刚才那一折腾累了吧,好好睡一觉,你再次醒来,就能看见我了,我会一直守着你,等着你睁开眼。”
事实证明,刚才那一折腾的确把玄烨累坏了,没一会儿,便又沉沉的睡去。轩辕墨辞也累得够呛,但是她不能睡,她还要照顾玄烨,她不相信别人,她要亲自照顾她,这样,她才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吻
黑暗,无边的黑暗。
轩辕墨枫茫然的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为什么没有一丝光亮?身上的剧痛提醒他,刚刚经历的那场劫难。
我是死了吗?为什么看不见一个人 ?
身边传来温热的触感,轩辕墨枫吃力的寻找热源,手指碰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体,目光在疼痛之余忽而变得犀利,肩上的责任使他不得不时刻提防着,哪怕已死去。
不明物体似乎是不情愿的动了动,而后熟悉的声音响起,透着不可抑制的惊喜:“袁枫,你醒了?”
明阳为救墨枫忙得昏天黑地,实在抗拒不了困意,这才趴在他身边浅浅睡去,刚刚轩辕墨枫冰凉的手指正好碰上了她的脸颊,惊醒了她。
轩辕墨枫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心中狠狠一颤,然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明、明阳?”
“袁枫,是我,我是明阳。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虽然轩辕墨枫看不见明阳,不,应该是什么都看不见,但能听到明阳的话,感受到明阳的温暖,让他安心不少,自己还活着,不是吗?这就够了!
“明阳,我们这是在哪里?”周围的黑暗让袁枫莫名的恐惧,他怕自己失明了,这才看不见任何物体。
“我们是在一个山洞里,我在后山发现你时,你正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当时我还以为你已经……”明阳说到此处,竟忍不住低声啜泣,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她此生此时都不要有第二次。
“我一探你的鼻息,虽然呼吸很微弱,但毕竟还有,我害怕九魔域再次找来,就把你带进了山洞里,然后帮你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
“现在是黑夜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恩,现在是黑夜,又是在山洞深处,也没有烛火,你当然什么也看不见,我也什么都看不见。”
“那你是怎么帮我处理的伤口?”袁枫身体虚弱,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月光,处理完伤口后,我才把你拖进洞里面,害怕九魔域到处搜索,不得已而为之。”明阳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她还是很高兴袁枫能够醒过来。
室内的密道正好通向后山,九魔域的人刚刚离开,明阳就从密道内摸索着出来了,她在后山借着月光小心的寻找着袁枫,就在她以为袁枫不在时,就看到袁枫满身是血的躺在一棵树下,身下的大地都被染成了鲜红色,明阳在惊喜之余是深深的恐惧,她怕袁枫会离她而去,明明离自己这么近,却始终没有勇去走上前去。她的袁枫正躺在那里,正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