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辞将玉佩还给玄烨时,玄烨很平静的把玉佩分作两块,将其中的一块给了她的阿辞,一样的玉佩,一样的衣服,对了,还有一样的镯子。仿佛,她们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们,在一起了,她们,永远不会分开。
玄烨心中很满足,很幸福,她可以放弃自己的江湖路,因为,在她心中,阿辞比自由重要得多。
阿辞在上早朝,玄烨无聊的在御花园中逛来逛去,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映入眼帘。身影的主人是一个小太监,玄烨感觉这小太监好生熟悉,以前好像见过。
玄烨走进,小太监正悲伤地从地上将一片片亮晶晶的碎片拾起,小心的放在手中。
“小公公,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绝对见过,只是有些记不清了。
赵子航听见有人说话,慌忙抬起头来,见是玄烨,一张苍白的小脸瞬间染上了红色:“少公子。”
脑海中某些被遗忘的记忆突然唤醒,玄烨记起来了,他曾说过,他叫赵子航是吧,瞧这个阵势,是又被欺负了吗?
“小公公,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
玄烨看赵子航手中的小碎片,好像是玉佩:“玉佩怎么碎了,而且,还碎的这么彻底?”
赵子航眼神有些闪烁,支支吾吾的回答:“是奴才,不小心摔碎了。”
玄烨双眸一沉:“我记得曾说过,在我面前,小公公不必自称‘奴才’吧!难不成,小公公忘了?”玄烨顿了顿,又道:“小公公,你脖子上的掐痕可不会欺骗我哦!”
赵子航低着头没再说话,有些默认的意思。
“小公公,你是想出宫,还是想跟着我?”玄烨突然正色道。
赵子航愣了,没几秒钟,又笑了,笑的样子有些傻傻的,让玄烨有种冲上去捏他脸的冲动。
“子航真的可以跟着少公子吗?”赵子航不想出宫,他出宫了,便是无处可去了,他看得出玄烨是真心待他,这样的主子值得他忠心相随,跟着他,自己便有了落脚的地方。
玄烨点点头:“我这就去和陛下说,讨了你来,陛下肯定会答应的。跟着我,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我也不允许。”第一眼看到赵子航时,玄烨就发自内心的喜欢他,这种喜欢和对阿辞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对赵子航有种保护欲。
玄烨看了看时辰,阿辞应该下了早朝,和赵子航道了别,就匆匆的赶往御书房。半路上,玄烨遇到了宇延皓,半分激动,半分纠结。玄烨只感觉,自己这辈子是对不起宇家的人了,自己这辈子最没脸见的,也是宇家的人了。
“延皓兄,我……”有些事,有些人,还是要面对的。
宇延皓见到玄烨,心中是满满的欣喜:“玄烨,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眼睛可还好?”宇延皓早听说玄烨回来了,只想抽个时间见她一面,没想到,竟在宫中碰上了。看玄烨春风满面的样子,宇延皓原本不安的心终于能够放下了。这家伙的眼睛,真的好了呢!
“眼睛已经无碍了,延皓兄,对不起。”玄烨声音小的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可宇延皓还是听见了,宇延皓笑笑:“玄烨,你不必自责,我又没怪你。得知你是姑娘时,我在心里想,不错嘛,又得了一个妹妹。知道你遇到了危险,只希望你平安无事才好。现在看你已经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玄烨,不必自责,知道了吗?”
玄烨乖乖的点点头:“恩。不知道、不知道延婷她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恨我?”恨自己,也是应该的吧!一想到宇延婷,玄烨就想扇自己几巴掌,若说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宇延婷了。
宇延皓的双眸黯淡了下来,但依旧笑着说道:“延婷没事,知道你是女子后,她看开了很多。不过,你尽量避免见她,我怕她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被恨蒙蔽的宇延婷,鬼知道她见到玄烨后,能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来。
不知宇延婷对玄烨,爱有几分,恨有几分,恐怕,宇延婷自己都不知道吧。
“有事来右相府找我就可以了。玄烨,我祝你幸福。”宇延皓衷心祝福着,心中的酸楚,却出卖不了他此时的心情。
御书房内,轩辕墨辞专注的批阅着奏折,嘴角勾着一抹自信的笑,透着丝魅惑。玄烨看阿辞奋笔疾书的样子,有些微微的失神,那双暗红色眼瞳就像是沼泽般,自己陷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了。她的阿辞很美,美得如同妖孽,美得倾国倾城,美得令人不敢直视,美得令人窒息。笔锋如剑,在纸上规划着她的霸业宏图,这样自信而又坚强的女子,怎能不让她视为生命,爱的死去活来,爱到地老天荒。
玄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没说一句话,就连呼吸都是轻轻的,她怕打扰到面前专注的女子。
轩辕墨辞早就知道玄烨进来了,她在等玄烨说话,等了半天都没听到那人说一句话,若不是用余光可以看到她衣袍的一角,她还以为玄烨不在。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
“玄烨,怎么不说话?”轩辕墨辞受不了了。
“我怕打扰到你。”
轩辕墨辞邪邪的笑道:“是吗?”
玄烨面上一红,有些不自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看你看得入迷了。”没错,玄烨看轩辕墨辞看得入迷了,能得到她的爱,哪怕现在死,也值了。
轩辕墨辞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玄烨面前轻笑道:“我就这么好看吗?”
玄烨不敢看墨辞,诚实的点了点头。
墨辞好笑道:“低着头干嘛,闯祸了?”她知道玄烨不会闯祸,就是闯祸了,她也不会怪她。
玄烨摇摇头,心中狠了狠,抬起头,对上墨辞的那双暗红色眸子,面上红意更浓,心脏跳得也更快,不由得在心中抱怨着:“真是的,长这么好看干什么,自己是女子都已经把持不住了,更何况天底下还有那么多男子呢!”玄烨第一次有危机感,她又想起那个南逸辰来了。 玄烨有些害怕,害怕阿辞突然离开自己,阿辞是皇帝,她得为皇室着想,为整个轩辕国的未来着想,她跟自己在一起,永远不会有子嗣。玄烨第一次后悔自己是个女子。
玄烨眼中阴晴不定,面有纠结之色,甚至还有些委屈,轩辕墨辞奇怪地问道:“玄烨,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
玄烨没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轩辕墨辞,阿辞被玄烨盯的有些发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发生大事了,莫不是……
轩辕墨辞有些害怕的问道:“玄烨,你想离开?”
玄烨狠狠的摇了摇头:“阿辞,有一天你会不会不要我?”
轩辕墨辞懵了,这人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玄烨?”
“我没忘记,我是个女子,我也没忘记,你是帝王,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孩子,我们在一起,会遭到全天下人的耻笑,我不怕,可是阿辞,我不想让轩辕国的臣民嘲笑他们的皇帝。阿辞,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
“玄烨,你想太多了。我不会离开你的,哪怕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也要葬在一起。我们可以过继梁王的孩子,都是轩辕氏的血脉,本来这个皇位,就应该是我哥的,让他的儿子继承,也就当时把皇位还给他了。如果要受天下人的耻笑,那就让我们一起吧,你都不怕,朕又何来畏惧。”
“朕,是真心爱你的,玄烨,你莫要负朕。没有你,朕,是活不下去的。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那就带朕一起走,对朕来说,你比皇位重要。”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玄烨……
玄烨心中一暖,夹杂着些许激动,板正轩辕墨辞的脑袋,在轩辕墨辞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双唇就狠狠的吻上了阿辞的红唇,玄烨这是激动过火了,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在做什么,就已经鬼使神差的吻上去了。待玄烨反应过来后,就不想离开了,就当是一错到底,继续错下去吧。反正,阿辞早晚会是她的人。
玄烨忘我的吮吸着阿辞的红唇,趁轩辕墨辞喘息之际,小舌灵巧的撬开阿辞的玉齿,探入对方口中,与阿辞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轩辕墨辞紧紧地搂住玄烨的玉颈,两人急促的喘息使空气也变的燥热。
一吻,到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
☆、被劫
轩辕墨辞率先推开玄烨,面染浅红,想把急促的喘息逐渐变得平稳。
玄烨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双手搓弄着衣角,面色绯红,不敢看阿辞,怕触怒龙颜。
“抬起头来。”
玄烨缓缓抬起头,刚刚还不好意思呢,一对上轩辕墨辞的双眼,唇角立刻勾起一抹邪笑,笑的轩辕墨辞心中发毛。
“笑什么?还笑得这么不安好心。”想到玄烨刚刚做的那事,面上的红意更浓,说话都有些不自在了。
玄烨摇摇头,突然想起她还有一件正事:“阿辞,我想问你要一个人。”
话题转得有些快,轩辕墨辞有些诧异。“要人?你想要谁?”阿辞心中警铃大响,连语气都不由的加重了几分。
“我想要一个小太监,名叫赵子航,他为人老实,经常受欺负,所以我想把他讨来。你应该不会反对吧?”玄烨心中没底,她本以为轩辕墨辞会答应的,可刚才听那语气,感觉有些危险。
轩辕墨辞在心中嘀咕:原来是要一个小太监啊。
“你想要给你就是了,一个够吗?要不多给你几个小太监小宫女?”玄烨多几个人照顾,自己也可放心。
墨辞曾想要给过玄烨小太监小宫女,可被玄烨拒绝了,原因是不习惯,不自在。
“不用了,一个就好,人多了我会不习惯的。”
轩辕墨辞看着玄烨略带几分英气的小脸,原本就是个很漂亮的女子,非要穿什么男装,真想再看她穿女装的样子。“玄烨,换回女装吧,我想看你穿女装的样子。”
玄烨狡黠一笑:“等我想穿女装了,我再穿。男装穿起来比女装方便,不繁琐,我很喜欢。”
轩辕墨辞有些无奈,也有些愧疚。既然自己给不了她自由,那就尽可能的护她周全吧。
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玄烨,范仲传来消息,康王很可能对你不利,你要小心。”
子夜,无声。
一抹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潜入宇府。
熟练地走向其中一个房间,然后向四周警惕的看了看,小心地用手指在窗纸上捅开一个小洞,将一根细小的竹管插入,顿时,白色烟雾在房间迅速弥漫开来。
吸入迷烟的宇延婷沉沉睡去,丝毫不知道有危险正在慢慢逼近。
黑衣人将宇延婷扛在肩上,往桌子上丢了一封信,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护法,人带回来了。”
不辨男女的嘶哑声在黑暗中响起:“恩,很好。主上说这个女人很重要,务必好好看着她。”周围没有蜡烛,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使这个房间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黑衣男子得令,将昏睡中的宇延婷带到另一个房间,好生看禁了起来。
清晨,紫鹃慌慌张张的从宇延婷的房间跑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紫鹃哆嗦着手将信递给宇老爷,宇老爷把房内的婢女全部屏退,只留下了紫鹃、宇夫人、宇延朗三人。
“丑时,万福酒楼。”
宇夫人立马吓晕了过去,她的乖女儿,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宇老爷却沉静的多,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宇延皓出事那天起,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在夜间劫走自己的女儿。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劫财还是劫命。
宇延朗道:“爹,让我去跟二弟说一声吧,让他也想想办法,他是朝中的右相,肯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