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任家二少(穿越)上——曲终人散漫【完结】(16)

2019-03-30  作者|标签:曲终人散漫

视线微微一侧,看到床上坐着的少年迷蒙着眼打了个哈欠,慵懒的样子似乎对眼前的情况全无感觉。他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呢?

“罗里罗嗦扰人睡觉,不就是玩个栽赃陷害、捉奸在床的老戏码吗?”任刃懒洋洋的插了一句,也不待其他人有什么反应,起身下榻寻了鞋子套上,晃晃悠悠的走到凤娘身边,鄙视的扫过几位当家的:“亏你们也自称江湖侠义之士,这种肮脏的祸害女子名节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这些勾当,都是老子玩剩下的,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几位当家被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忍了又忍还是二当家温文有礼的对任刃道:“小兄弟,说话要有凭有据。你和凤娘同床共枕是我们大家亲眼所见的,而你说的栽赃嫁祸又有何凭据?”

任刃也不和他们兜圈子,实在是头痛的很,太想睡觉了。指了指凤娘的脚:“谁会不穿鞋子到处乱跑,这夜里可是凉的很。”

果然,凤娘雪白的脚踝和脚掌正从中衣下摆漏了出来,在冰凉的地面上脚趾微微蜷缩。任刃见状立刻拉着凤娘走到床榻处,将她推上了床,见她双脚离地才放了心。

凤娘一直沉默的表情随着他的举动才渐渐缓和,甚至有了一丝笑意。

“所以凤娘不是自己走过来的。”任刃帮凤娘裹了一层薄被才继续说,“可是凤娘武功之高岂能轻易被人掳来?所以,我闻到了凤娘身上的味道,夜凝香。”

骤然回头,少年的嘴角明明挂着笑,眸中却冰冷的好似严冬的冰霜,冻的人不由一抖。“不知是哪来的蠢货,当着医圣谷的面使用这下作的迷药,下次若是想要做什么勾当,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至少能配出十几种无味无色不着痕迹的迷药来!”

此语一出,除了林泽生,所有人都惊住了。

惊异的目光齐刷刷聚到了任刃身上,他言语之意是?

林泽生慢吞吞插嘴,“我似乎忘了跟大家介绍,这孩子除了是我的病人外,也是我同门师弟。”说到这里还幽幽叹了口气,“人人都道我少年得志是医理天才,但哪里比得过从小在师傅身边长大的小师弟呢?”

噙着笑的眼眸将对面几人的或惊疑或惊喜的表情都纳入了眼底,如今将任刃纳入了我医圣谷的羽翼之下,你们还敢放肆不成?

但不幸的是,偏偏有人不识好歹,“这毕竟是这少年一面之词而已,无凭无据让人如何信服。”这一嗓子喊得颇为理直气壮,林泽生扫了一眼,很好,四当家。

“正是。”二当家从人群中走出来,先对着林泽生和任刃致意,然后对着凤娘做了个揖,面露不忍:“毕竟此事传出去不仅有损大当家的声誉,对侠义庄更是不好,所以还请夫人和任大夫先去讯事堂接受调查,也委屈林大夫多住几日,待事情调查清楚后再议。”

林泽生和任刃对视一眼,心中已是了然:看来这些人是豁出去了。一旦凤娘落到他们手里哪里还用得着审问?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弄死了她,身体孱弱的大当家又怎么能反抗的了?这侠义庄的大权就落入歹人之手了。至于他们俩……

话里已经明着暗着不肯放过他们了。医圣谷又如何?他侠义庄上百精英难道还拿不住两个斯文大夫?手起刀落,做的隐秘些,谁知道医圣谷的后人到底死在何处的?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有些羸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相公,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凤娘最先反应过来,一声惊呼就从床上跳起,也顾不得地上冰凉,赤着脚赶到易时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走进屋里。

易时皱着眉,三步一喘的挨到床边,躲过其他人或真心或假意的帮忙,单由凤娘揽着坐下,这才也拉着凤娘坐好,口中的语气温柔的能腻死人:“你也别着凉了,有了身子还不多加注意。”

似乎无意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几位变了脸色。有人变白,惊的;有人变红,喜的。

“大哥,太好了!恭喜大嫂大哥!”六当家和五当家一听就喜上眉梢,哪里还记得现在的场合,毫不掩饰的真心为自家兄弟高兴。

二当家和四当家视线一触既分,同时染上了暴虐的色彩。太失策了!若是凤娘有了身孕这次的陷害就不攻自破了,没有哪个女人会在怀孕初期去勾引男人的,除非她不想要命了!

二当家眸光一闪,轻蔑的一笑,道:“凤娘不知检点,谁知这孩子……”

未竟的话语伴随着金属撞击的清脆一响突然消音。

在场几人面露震惊之色,二当家更是怔愣着抬手抚上头顶,此时头上的发髻已被削落,掺杂着白丝的头发散落地上,被毁坏的额发也随之落下几乎遮挡住了视线,一时间竟后怕的有些腿软。而他身后的墙壁上,一柄小巧的匕首已经完全嵌入,只留手柄还在微微发颤。

“看来,我几年未出手,就有人忘了我是谁了。”大当家轻喘着说道,明明声音羸弱无力,却硬生生让人不寒而栗。

不论几位当家的是怎样的面色骤变,就连任刃也不禁心悸。他自认武功绝对不俗,但他刚刚竟然连易时是何时何处出手的都没能看清!

凤娘斜睨着脸色各自的几人,扯着易时的衣袖,目光转向他时脸上的表情又完全变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委屈道:“我醒来就在这里了,结果有人污蔑小刃刃和我是奸夫淫妇!”

易时苍白的脸上漾起虚弱的笑容,轻咳两声将凤娘的肩膀揽在怀里,没有半点迟疑的说:“我信你。”黑亮似星的眼眸中似乎只能看到她一人,无声的诉说着全然的信任。

看着眼前的一幕,任刃觉得心脏好像被人揪住拿捏般的难受:我信你,居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

他恍惚记得曾经有人陷害他意欲毒那人最宠爱的妃子,那时的自己跪倒在地,当着他的妃子和下人的面,只能匍匐着,伸出手堪堪抓着他金黄龙袍的下摆,轻声的乞求:“我没有,信我。”

他就算嫉妒的心都疼到无法呼吸,也只能忍着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讨他的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那么爱他,为了他不要爹,不要兄,不要家。身子给了他,爱情给了他,尊严给了他,一切都给了他,他只有他。所以他即便是能为他做一点点事情也是开心的,起码还能让他重视他。为他杀人放火、栽赃嫁祸,他不在意那人是不是真正的明君,也不在意那人阴狠龌龊的手段,只因他爱他。

其实他要求的并不多,他知道那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早就不敢奢求他的爱。他只想在被千夫所指的时刻,他爱的人也能如今日的易时这般不迟疑的说出: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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