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女妖的眼神变得疯狂,双瞳也变得血红,她开始挣扎,想要挣开缚妖索,却被束缚得越来越紧。
见那女妖想要挣脱,雪降皱了皱眉,将缚妖索拉得更紧。“那你说的,还你丈夫的皮,是怎么回事?”
女妖愣了愣,神情突然更加狰狞,变得更为疯狂:“没错!还我丈夫的皮!有人偷走了阿青的皮!我赶到乱葬岗,发现有一群人,不,不是人,他们是魔!阿青的皮,漂浮了起来,竟然自己愈合了起来!”
“我想追上他们,却被他们打得半死。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们了,魂魄也被困在这里……每天,我都能听到阿青在和我哭诉,他的皮不见了,他好痛,要我帮他找回来……阿青,我要帮你报仇,啊啊——”
衡情听到女妖的话,不禁心底发凉。而雪降却只是冷冷道:“你作孽太多,杀了这么多人,怨念太深,自然会把你困在这里。至于你那阿青的皮,肯定是被魔界的人拿走,作为傀儡使用了。”
衡情听到此言,心中不禁一动:这阿青,能带着狐妖,逃离隐蔽至此,又遭无端之祸,还被魔界制作成傀儡。这一切的发展,竟是如此诡异……
“姑娘,你的阿青,听你的描述,似乎与魔界有所联系?”
“魔界?我不知道……我与他第一次相遇,就是我从学堂的窗户里偷瞧着,他突然一回头,对我笑了……我们从那时起,便常常偷偷一起玩。也就是有一次玩得太晚,他娘来找了,我才被发现了……”
女妖听到衡情的话,收起了狰狞的表情,重新沉浸在回忆中,呐呐自语起来。
见女妖陷入了时而癫狂,时而痴笑的失常状态,两人无法,只得化出了真身,以威压震慑那女妖。
那女妖察觉到二人的变化,神的威压几欲使她无法抬眼,便干脆把眼睛闭上了。
“原来是两位仙人……也罢,落在仙人手里也不亏,好过被那些无耻之人、杀死……”
衡情见女妖的身躯有些畏缩,心中同情,便收敛了些许威压。
“姑娘,我们无意伤害你。原本只是下人界清除祸乱,防止魔界作乱。但我发现,你的丈夫,似乎与魔界有所联系。我们希望,你能协助我们,探查这些祸乱的隐情。而我们,也会帮助你找回丈夫……”
衡情尽量地温声细语,只为不刺激那女妖发狂。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发狂,反而勉力撑起了双眼。原本怨毒绝望的眼中,竟生出了希望的亮光。
“此话当真?真的可以找回阿青的皮?”
“当然,只要你不继续害人……”
那女子听到此话,眼波一转,竟是突然撑起身子,对着衡情,便要做跪拜状,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原本沦落如此地步,我已万念俱灰做梦都没想到,竟能得到两位仙人的帮助!红玉无以回报,愿誓死听从两位大人的命令。只要能够寻回阿青的皮囊,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倒不用要你做什么,你不要绊手绊脚,收起你的魔气,安分点就是了。”
见衡情忙扶起女子,两人不经意的对视间,竟似有几分情愫流转。突然心生不悦,只一脚横c-h-ā,雪降便站到了衡情身前,将两人生生隔开了。
看着那原本应澄澈如水的眸中,却闪烁过一丝杀意,让红玉忍不住打了些冷颤,慌忙低下了头。
再偷偷抬眸时,那人已经看向了衡情,目光却是淡淡,不复方才的冰冷残酷。
衡情有些尴尬,只能无奈地笑笑。“不好意思,姑娘,雪降说话就是有点直接,你不用太在意——”
“你别傻了,这种妖怪,这时候就会卖乖,等你放松警惕,怎么把你吃掉都不知道。”
雪降则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衡情的话语,看向红玉的眼神颇有几分警惕与敌意。
红玉看着雪降的眼神,身体不禁瑟缩起来,眉眼也愈发低顺,姿态顺从而恭敬,只是心中暗暗腹诽着:这个神仙的眼神,怎么像一头保护母兽的雄兽一样……
衡情自然不知红玉的想法,看着红玉投向自己的可怜眼神,便让雪降松了缚妖索。雪降口中嘟嘟囔囔着,似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给红玉松了绑。
似是因刺激过大,红玉被松开束缚后,便昏迷在地。衡情正想把她收入伏妖囊,不料平时最怕麻烦的雪降,此时却先一步将红玉收伏。
“这妖怪作乱这么久,想必十分狡诈。刚才这么快就妥协,现在又昏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假意顺从,还是我看着她比较稳妥。”
听到雪降这么说,衡情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也乐得轻松,没有多想。
看着伏妖囊隐隐现出的红光,雪降冷笑一声,压低声音靠近囊袋说道:“还是让我亲自看管你比较保险。有我在,你就别想着能再接近他了。”
见那红光有些不甘般的熄灭,雪降才将伏妖囊收好,对衡情道:“妖既已除,我们也应该尽早离开此处,以免村民生疑。”
将毁损的一切恢复原状,往r.ì那总是浓重不化黑雾也已经彻底消散。
远处的天边已出现了些许亮光,趁着天色还暗,两人便撑着竹筏,悄然回到了住处。快速收拾好行囊,留下银两与纸条,便安静地离开了村庄。
出了村庄,他们便化作两道光束,飞身入云雾之中,以凡人r_ou_眼,已再难觑见他们的踪影所向。
而在那云雾蔼蔼之中,两人自如地穿梭其中。就在此时,雪降突然道:“话说回来,这里倒是离我在人界的住所很近。”
衡情听到雪降的邀请,不禁也开始心生好奇。“哦?这么巧?那不妨去休息一下。”
在天界时,他一般都只在天界工作,很少到人界中。许多人界的知识和趣闻,都是通过翻阅卷轴古籍所了解,因此,衡情对人界的了解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