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凉拌。
她又问:那你现在在哪?
我说:网吧。
她问:那她呢?
我说:在她亲戚家里。
她又问:她不知道你跟家里吵架的事吗?
我说:刚吵完,现在她应该不知道。
我说:怎么办呀,说真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父母。
这个时候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一颗心扑扑的跳着。我害怕的捂着胸口,撑着桌子,一脸痛苦的表情。每次生气我都会特别的难受,难受的想哭,一想哭,眼泪就一个劲的往外流。怎么也控制不住。
或许,真的是我太小了,太不懂事了。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对我来说,这真的就只是一个梦。
清青,她这个人真的存在吗?明天她还会出现在我面前吗?
☆、时间
距离上一次写文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中间我也完结了一些其它的作品,说实话,写的并不是很顺心。
若是写的太过认真了,便觉得压力太大,太累,疲惫的不想再提笔。要是写的太过随意呢,写到后文又会觉得太过随意了,然后就写不下去了。
相恋十五天。这个名字默默地念了好久,连那十五天也过去了好久了。或许,那并不只有十五天,只是我太过大意了,觉得这个数字听起来顺耳,就这么大意的定下了。我多希望用一个更加准确的数字来记录那个时间。只可惜,太过准确的数字都太会惹人伤感了。
记得我和清青分别的时候天空有一轮下弦月。听说下弦月不详。至于怎么个不详法,我也不清楚。
那天,我坐在车上,我妈坐在我旁边,对我千叮万嘱,韵诗也对我说了些安慰的话,让我别跟妈生气。
那天,我们谁都没有提清青的事。可就在车快开的时候,清青来了。妈还在车上。韵诗也在车上,我爸也在,只是爸爸话不多,安静的坐在车门边的位置,又是在我后面的位置,所以才没有刻意提到他。
我看着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老爸开口说话了,“走吧,车也快开了。”
我妈不满意的瞪着我爸,又看了看刚走到车边的清青。清青笑吟吟的看了我妈一眼,“阿姨,韵诗,叔叔。”
我看着她,眼神有些冷漠,模样有些委屈,应该也因为眼中还有泪的缘故,清青从窗外伸进了手从我眼下抹过,“还哭了。”
我偏过了头,没有说话。
我妈被我爸爸和妹妹强行拉走了。我知道,妈妈走的时候也没有给清青好脸色看。
“对不起,消失了这么久,一回来就听到你要走的消息。”清青抱歉的说。
这些天,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她,也一直都练习不上。那天在网吧里待到了三四点钟,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趴在电脑前睡了过去。
后来是爸爸找来了,把我摇醒了,接回了家里。
而我,也是很没骨气的跟着爸爸回家了。回到家里,哭了好久好久,一直到天亮才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了。又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我的时间好像一直都是黑白颠倒的。
我说,“没关系,我走了。”
她说,“那个……词写好了吗?”
我心沉了沉,摇了摇头,“算了吧。”
也不知道是我说话的样子太冷漠了,还是语气太淡然了。清青的听后,面色越来越白。然后也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她说,“那天朋友来电话,住院了,我走的有些急,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
“是这样呀。”我一时有些哑口,顿了顿,问“那现在,你朋友还好吧?”
“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动了个手术。”清青说。
开车的时间已经到了。我得走了。纵然心中有些不舍,可还是得走了。
车子缓慢的开过这条古老的长街,已经老得掉皮的建筑物映入眼中,挤出了大量的泪水。心里却被她的那句‘一直没来得及’堵满了,说一句话竟也可以一直都来不及。
到了县城,我并没有直接搭上去重庆的车,而是拨通了清青的电话,问“你在哪?”
她说,“县里,车站。”
我楞楞的探身望去,因车太过,人也太多,又踮起了脚。却始终也没看见她。后颈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在这里。”电话里和耳后都有她的声音。身体在这一瞬间有些麻木、冰冷,脸却是滚烫的,一直烫到了脖子。我只是想打个电话问一问,只是因为无聊害怕,想跟她说说话,却不知道一个电话,她就在身后。忽如其来的意外,恍如晴天闪电。劈的我眼前脑海一片空白,除了恐慌,还是恐慌。
她放下了手机,温柔的拂过我额前的刘海,“怎么了?还在生气?”
我木讷的眨了眨眼。她说,“你刚走,你妈妈就把我大吵了一次,让我永远也别在靠近你,要我永远的离你远远的……”
“可她是你妈呀,又不是我妈妈,所以我没有听她的话,反倒逆着来了。”她歉意的说道。温暖的掌心正覆在我的脸上。滚烫的泪水滚出眼眶,落在我的脸上,也融在她的掌心。
“对不起,刚好在那个时候离开。”她的语气还是那么的平静无波,仿佛说着一件与自己不怎么相干的事一样。
那一刻,除了心跳。我确实听不到其它的声音。她掌心的温度,成了我唯一的依靠,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懦弱。
清青的语气也缓了下来,捏了捏我的脸。“我没想到,你不会否认。”
“我本来就是个被惯坏了的大小|姐。”我赌气的往后退了一步。嘟嚷着嘴,眼睛往上翻了翻,故意不去看她,故意做出一副要怨她恨她的样子。可我明明已经不生气了,明明就不怨她了……可为什么还要刻意装成那副样子呢?我自己也不清楚。
(太久没写了,都快忘了该怎么上传了)
☆、先走
却不知道为什么,见我那副表情清青竟然笑了。我狠狠的瞪着她。她笑着拉过我的手,“真是个被惯坏了的大小|姐。”
我也回握着她的手,“本来就是。”
她依然只是笑了笑,问“什么时候上重庆,我开车来的。”
我说,“你送我去吗?”
她拧了拧我的鼻子,“傻瓜。”
“哦。”我却是淡淡的应了她一声,承认了那声‘傻瓜’。
她说,“今天有下弦月呢。”
我说,“懒得看,也不喜欢。”
她说,“那饿了没?”
……
‘那饿了没?’已经远去的记忆。好希望还有人可以在我伤心的时候问我一句‘饿了没?’。如果还有人问的话,我一定会很吃力的点头,然后很用力的回答,“饿了。”只可惜,如今孤独越来越近,冷清的周围,入冬的重庆也冷了。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凉的刺骨,盖着被子也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冬天真的好冷呢!听着那首《爱我的人和我不爱的人》,想着那个叫做许常德的人。心里暗生佩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写出这样的词来。又是什么样的人,竟可以将感情看得那般透彻。还有那唱歌的人,究竟是如何唱的那么深动人心的。我每听一次,便更呆一分。沉浸在远去的时光和幻想的时空里不愿再说一句话。
翻开那本我最喜欢的《不寂寞,也不爱情》,里面我最喜欢的一句,也是最伤我的一句,——或者这个时代仍未进步到人人都能自在的选择自己想要的感情形态的状态,这个时代只有黑与白的选择,选择其他的颜色就可能变成异类。
一句最喜欢的话,我默默地念了好久都未能将他记住。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真的喜欢。
清青……
有的时候还是会默默的念起这个名字,有的时候也会默默地翻出她的电话号码。有的时候也会一次一次的看那些还存在手机里的短信。只是,手机里,相册里,都没有她的照片。想看她的人却也看不见了。
那天的车站相遇,那天漫步在陌生的城市。
是的,县城对我而言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我离开家后一直都在重庆。在重庆上学,在重庆工作。从未在县城停留过。每一次所经过的地方也只有车站。
这个城,算不上繁华,也算不上冷清。可就那样和清青牵着手走在大街上,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然或者不习惯的。就算是陌生的看着异类的眼光看着我,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我喜欢被她牵着。喜欢那样子走在人群里。
可是呀……为什么要分开呢?
现在我也有些不明白呢,为什么要分开呢?可终究还是分开了呀。我们分的远远地,她在最遥远的北方,或者靠海的南方。
而我,却在重庆,这座大山包围的城市。围绕着城市的大山,杜绝了外面的信息,封闭了藏在人体内的心脏。
犹豫了许久,我终于又发了一条短信出去,我说:我想写一部小说了。
可却久久也没有等到回应。然后我又上了Q,她在线的。我说,看到我发给你的短信了吗?
过了会儿,那边传来了回复,看见了。
我说,哦。
然后……又没了后话。
我一直在想,用她Q的人是她吗。拿她手机的人是她吗?如果是她,她何时学会了冷漠呢?
她说话的语速很缓很慢,可她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呀。
而我,也没有多问。毕竟是分开了嘛,问了和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想说的话说了出去,这样也就够了,反正我的本意也只是想告诉她而已。并没有想要因此收获点什么呀。
或许,我应该说一说我们是怎么分开的。否则这个故事也就成了莫名其妙的了,也或许,这个时候,这个故事就已经变得莫名其妙了。
那天我们一直逛到了晚上,又在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起得很早很早。
是我起的很早,而且,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一开始是枕着她的手臂,后来或许是因为她睡着了吧,平稳的呼吸,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看着看着心里便觉得不是滋味,便翻了个身翻到了床的边上,趴了一整晚。一整晚,脑子里一直想着的就是那句‘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说一句话都会来不及,那么长的时间,原来是那么的忙。
心里的梗就是这样子生了,问不出口。而她,好像并没有察觉到这有什么不对的。
她的察觉不到,我的说不出口,还有我那让人厌烦的恶性脾气。第二天早早的我就留了一句让我后悔了好久的话,才五点半我就起床背上我的行李走了。写了张纸条搁在了枕头边:不用送了,我先走了。
我一直都很矛盾,或许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人吧。明明就是喜欢的,明明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明明是不想分开的,可偏偏我都把这些明明不想又不是的事都弄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