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婕在摩肩抵肘间也奋力鼓起掌,同时心里有个念头:死方慧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多支持。
☆、第十九章
二话不说买过钻戒套上了彼此的无名指后,颜声楚凝往后的杂事越来越多,更换吹风机、暖气、洗衣机等用旧了的家电……整理换季衣服、棉被,再加上工作上的偶尔折磨。
但是幸好,这样日日夜夜的相处,她们仍然不腻。
夜幕降下时,比完大提琴赛的楚凝回到家便坐在阳台边靠窗假寐。
颜声走过去,戳戳她的额头,来了兴致,说,“楚凝,指认下天上的北极星。”
楚凝张开眼,搂过颜声,亲了亲她的唇瓣后低声呢喃,“你看。”她抓起颜声的手,顺着北斗七星的斗身上端到斗柄尾端,说道,“依次是:天枢、天璿、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从天璿到天枢往外伸展,那儿有一颗最亮的星星在眨眼。那是北极星。”
颜声笑说,“楚凝原来有脑子的。”
楚凝反背她双手,牢牢攥紧,说道,“傻颜声,我物质无忧,再不好好学习充电,那岂不是酒囊饭袋,你还会看得上我?”
她们宛如以新婚燕尔之姿在吻对方,热烈交/缠,一切是新颖的,甜蜜的。
“你这样,我都顶不了嘴。”颜声说。
“自小到大,你容忍我这个野丫头也是不易啊。”
软硬兼施下,楚凝抱起颜声进了房间,颜声抬手解开楚凝高挽的发髻。
有种亲切的需索,不听也入耳。
“轻一点……”
“嗯,够不够轻?”
……
另外两个人因着见识太过不同不坦诚的原因横亘着一个互不相容的世界。
香槟喝到了一半,何安婕欲起身上洗手间。
方慧中瞥她一眼,见她换上的是寻常的睡衣,然而171公分的身高已相当惹眼。
“你不喜欢我的茶么?”她问了一句。
何安婕蹙眉,“慧中,谁晚上还喝茶?是不要睡了么?”
多此一问,方慧中恨不得钻地缝,“对喔。”
何安婕折回时,霸道地捉方慧中的手。
方慧中不明所以,后退一步。
何安婕气馁,心底振振有词地想,我只是指望两人间先存一份普通朋友的感情,自自然然地谈天说地,无需暗示性向,无需有意回避,而是保有不得寸进尺的安分去交往,这也不行?
方慧中默默地清洗起茶具。
何安婕赌气玩起电脑游戏,下着象棋,连输了好几次,被迫降了好几个等级。
方慧中顿了顿,说,“安婕,早点休息。”
“说话有一半没一半的。”
方慧中说,“我说完了。”
何安婕这女人神出鬼没,这明明不是她的家,她每次出场总趾高气昂来势汹汹的。她不想错过方慧中一个精彩的心思,逼问挖掘,“真没话说了?”
方慧中低低说道,“你前年似乎说过,我不是你的菜。”
何安婕答,“你清高得很呀,谁没年轻过,谁不爱糊涂捣蛋喻古讽今一回,你说过你要做我永远的追随者。这二者冲突么?况且我什么都没说死噢。”
“……”
何安婕跌坐在饱满的沙发上,感慨道,“奇妙的遗传因子,你爸妈那么外向,你这么内向。”
方慧中很认真地回想一下,说,“对了安婕,你觉不觉得我妈妈脸型有些像周天娜,是位大美女。我就不一样……”
鸡同鸭讲。
何安婕无力瘫倒,蹭着拖鞋,方慧中嘴角一扬,走去帮她脱下,何安婕直直地盯着她,说,“你的容貌也不俗。”
方慧中背过身,说,“我……要去睡了。”
“我没告诉你我回国了,你难道不生气?”
再肥沃的爱情花朵一受到摧残哪里还抬得起头。方慧中说,“一年又一年,多的是我不清楚的事。”
何安婕大怒,“你以为你低到尘埃里去,你以为你掏心掏肺,是多大委屈么?我强迫过你?”
“我没委屈,我失望。”方慧中出人意料地回头喊道,“你勾引我,又拒绝我,语调中常有那种似是而非之意。又凭什么摆脸色,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何安婕气喘吁吁。
她们不欢而散。
……
“颜声,你说最可怕的也许是亲情樊篱,我倒是比较羡慕你们不担心世俗。我和她多年来无法找准定位,好累。”方慧中拿起手机拨一拨,发出一条讯息。
颜声回复:别逃避。
正巧有人敲门,方慧中下了床。
听门外的何安婕说,“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是何安婕说的,这于方慧中来说太刺激了。
方慧中的瞌睡虫完全跑脱,她深吸一口气,“年轻的缘故,你说的,谁没年轻过,哪来那么多随时制衡的关系。”她亲口承认,“你觊觎得不到的颜声,我是你触手可及条件不错的一个备胎,我们知根知底,因此你不轻易丢掉我。”她向往颜声和楚凝的爱情,平和、温馨、体贴,十足的默契。她叹息。
“先开门。”
方慧中无可奈何地开了门。
何安婕说,“大小姐,你可不可以,先说说你户口本上的真名?”
作者有话要说: 不可避免来些冲突。
文章快完结了。
☆、完结篇
“你……”
“来两三段不快乐的感情,立刻便是奔三的人啦。”何安婕不甘心地说,“我在国外,交过女朋友,时间过得真快。”
方慧中消化不了。
“如今很少你如此婆婆妈妈的人了,不是么?”何安婕走近方慧中,说,“我们其实不够知根知底。”
方慧中捏紧衣角,又松开,“我爸爸早在多年前就收回了我妈妈在香港的地契。”
何安婕示意她讲下去。
“他们活像盲婚的人。有的人相敬如宾,有的人打打杀杀都能做一辈子的夫妻。他们不行,没有共同话题。”方慧中苦笑,“或者说现状堪称悬崖勒马。他们离婚后我跟了我妈妈,爸爸照样对我好,我们常常约出去见面,妈妈说我的心被他的金钱收买了。”她的声音变弱,“没错。感情金钱五五分吧,吃饱穿暖最实在。”
她展示了真实状况。
何安婕的双目有一丝期待,方慧中和她对视,已经心跳不已。
“我入籍美国,原户籍的名字和护照上的不同,我叫‘卓禹’。‘方慧中’是后来随了母姓妈妈为我改的名。”一得知何安婕有兴趣听,方慧中恨不能翻出祖宗十八代的族谱给她过目了……这下隐瞒已成为心惊胆战的不忠。反之,如果何安婕无兴趣听,那么她对方慧中之前的种种仅是无意义的消遣。
“这就对了。”情报份子何安婕点点头。
“嗯。”
“送你的那几瓶维骨力是让你孝敬你妈妈的。”
“你怎么……”
“我见过你妈妈。”何安婕说,“我会问你也是我想听你说实话。”她笑着,念道,“卓禹,卓禹。”
方慧中红着脸。
何安婕一巴掌朝她的屁/股狠狠拍过去。
方慧中迎来一场迟迟来到的肉/体试探。
“晚上一块睡。”何安婕说,“我也有很多事要你知道。”
“真的?”
“嗯。”
“真的假的?”
“你嘴巴抽筋?”
“没……”
后来有一天何安婕带方慧中回她家吃饭,方慧中一天都在礼貌地问候,“阿公阿嬷好,叔叔阿姨好,哥哥妹妹好,猫猫狗狗好,小玩具你好”……
“……”何安婕拉她到了一个角落,用激吻堵她的口,说,“殷勤!原本装那么深沉都是假的。”
方慧中说,”唔……”
何安婕停下时,方慧中啄了啄她的脸颊,小动作也使得两人柔肠百转。
“以后,以后的以后,你会是万家灯火中拎着油盐回家卤肉的一个黄脸婆了。”何安婕说。
“那你是爱吃卤肉的黄脸婆。”
爱火燃烧时,纽带固然坚韧,仿佛无坚不摧。
两人在和颜声楚凝喝下午茶时讨论起父母那边的解决之道。
楚凝经过深思熟虑,说,“不赞成直接面对,先慢慢迂回处理,我相信有两全之道。我们只要不放弃定能换来皆大欢喜。”
颜声附和,“我也不会强求他们。”
“内地保守些。”方慧中说,“港台那边较为宽容。”
何安婕插一句话,“我的小卓禹,你不用谷歌了么?”
“……”方慧中说,“跟了你,无师自通。”她还讲粤语台语逗何安婕,何安婕听不大明白时会傻笑。
她们走到户外,一人一身花布衣衫,蹲院子里拔草。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何安婕数数,说,“只四个人,也有源源不绝的力量。”
“力量归力量,我好热。”楚凝说道。
夏天是蔬果季,颜声是提议种丝瓜冬瓜西瓜黄瓜的发起人。
楚凝求她,“我去歇会?”
颜声拧一下楚凝的耳朵,“休想逃。”她严肃地说道,“还要喂鱼吃饲料,拖地板。”
“好好。”楚凝将手上的泥土抹颜声脸上,“颜公子从来都是无肠公子。”
“你还记得这‘绰号’?”颜声笑道。
“记得。”楚凝说,“我们都放了两天台风假,去哪玩?这是过路台风,赚到了。”
“茶房的盆栽还不是翻了个底朝天。”方慧中说。
何安婕说,“请颜声颜老大发话。”
颜声简短地说,“打扫。”
楚凝叫苦不迭,其他三人哈哈大笑。
晚上楚凝洗过澡打开门睡觉,因了空气对流,舒适凉爽。
颜声轻手轻脚走向她。
楚凝猛地拉过颜声,颜声扑倒在床,“你假睡。”
“真困了。”楚凝含糊地说道。
颜声问楚凝,“末日来临时,你最想做什么?”
楚凝认真地说,“做/爱。”
颜声掀起她的裙摆,“坏蛋。”
“我会用你年少时的姿势和叫声。”楚凝宠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