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容佑棠扫视送行的诸亲友,眼神坚毅,朗声道:“爹,您尽管放心,我一到喜州就写信回家。诸位,就此别过,来日回京再聚了。出发!”语毕,他两腿一夹,一马当先奔向城门。
“少爷,多多保重啊。”
“祝少爷一路平安!”
“您到了喜州若是还缺人,一声令下小的即刻起程追随!”
……布庄伙计们七嘴八舌地嚷。
容开济追出老远,喘吁吁,背佝偻,怔愣眺望街头贩卖对联桃符的铺子、以及热热闹闹精心挑选对联的几家人,忍不住鼻头一酸,掩面哀叹:“唉!”
转眼,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摆糖瓜祭灶神,送灶王升天。
连日高热,卓恺嘴唇灰白,脸颊脖颈却红彤彤,昏昏沉沉趴在床上,半睡半醒间,隐约闻见香甜的糖瓜气味、炮竹刺鼻气味、药味等等,他眼皮一动,逐渐清醒,但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耳熟的哭声:“该千刀万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