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30天,720小时,43200分钟,2592000秒。唐曼度秒如年。好像已经过了三十个世纪。
渐渐地公司里也看出了苗头来,待唐曼的态度也跟着改变了。最后,连amy看她有时都带有怜悯之色,骂她的时候显然都渐渐变得有些不忍。
可是唐曼的忍耐也已经到了尽头。
她本来是觉得,毕竟嘛,站在施奕的角度来看,这种事情确实难以接受。虽然并非是自己的错,可施奕不这样认为啊。那就让她折磨下出出气好了。可这施奕竟然没完没了,唐曼的隐忍也就到极限了。
唐曼属于那种要么不爆发,一爆发就是雷霆之势决不罢休的人。她对施奕的老公濮元思已经恨之入骨了,这会儿又被施奕精神体力双折磨,唐曼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都是寒光。
她从没想过利用自己的长相,可现在,她突然感到庆幸,至少她还有张脸可以用。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要想爬的最高最快,刷脸显然是见效最快的法子。唐曼事后想了想整件事,从濮元思莫名其妙地出现开始,到自己稀里糊涂地上了濮元思的床——想到这里实在庆幸施奕出现的及时,才让濮元思那个贱人没来得及进一步——这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濮元思看上了她,对她动了歪心思。不然,她不可能只一杯酒就不省人事,还在有那么多同事的情况下被濮元思带走。
如今竟然被他们夫妻俩一个接一个地耍,唐曼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
有句话叫宁可得罪君子,切勿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切勿得罪女人。女人这种生物,要是发起狠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她原本是有意息事宁人的,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竟逼她到这个地步。那么,好啊,那就来玩啊。
如此奇耻大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唐曼眸子幽幽泛冷。本想从濮元思下手,可是一想到濮元思那个男人,她就恶心的浑身起疙瘩。怎么可能再委屈自己去接触那个男人。
那么,只有从另一个人开始了。
施奕。
比不上施奕夫妇的权势,那就只能走另一条路。不然只怕自己不知道要被这二人踩在脚底下玩多久。唐曼冷笑,她可还记得,那天濮元思说施奕性冷淡时理直气壮的表情。性冷淡吗?
她低头勾唇,竟显出妖媚之色。
——施奕,对男人性冷淡,那来试试女人如何?
唐曼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陆鸢说的没错,确实像个娘t。
她快速上网查阅了相关资料和信息,转而买了更多英气的中性服装。
人靠衣装,马靠鞍装。多亏了这张脸和她本就不羁好强的性格,唐曼这会儿整个人精神焕发,越发显得英姿勃勃。
看着镜子里的人,唐曼觉得自己都要爱上自己了。
第二天,她刚推门进了公司就受到强行注目礼。米白色敞怀风衣,水蓝色打底衬衫,浅黑修身裤,斜出半截墨色皮带。上白下黑的简洁搭配让她穿出了卓然独立的风流不羁来。纤腰袅袅,英气逼人。唐曼双手插兜,邪气恣意,见到amy就勾唇一笑,笑容里满是挑逗。
amy见多识广,当时就心里一咯噔。破天荒头一次跟她正常说话,“你是……t?”
“你觉得呢?”唐曼意味深长地笑看她一眼,直接推门进了施奕的办公室。amy正要拦她,唐曼道,“身为总经理助理,我找总经理有要事。”她漫不经心地看着amy,压低了音量,“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而且,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言下之意,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amy一时发怔,竟没拦她。
唐曼这一个月也不是全被折磨了,她有认真分析过施奕的出入时间。通常即便施奕平日里不常来,但每周一她是必来点卯的。而且有时候周三和周五下午也会过来一趟。
今天正好是周一。她安然坐在施奕办公室里,等着施奕过来。
坐以待毙什么的,才不是她唐曼的风格。要战是吗?那就尽管来战好了。
唐曼看了看表,十点差三分,就要到了。果然,外面传来了蹬蹬地高跟鞋声,以及amy焦急的声音。
办公室房门被推开,施奕刚开始有些惊讶地打量她,眸子里竟闪过惊艳之色。然而不过片刻功夫,那双冷艳的美目里又抹上了寒霜。
唐曼没放过她一丝表情变化,坦然受之,只展颜一笑,“施总,别来无恙。”
☆、第3章 花样作死
施奕视若罔闻,旁若无人的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随手拨出一份文件,头都没抬对唐曼说,“送到销售部。”
唐曼上前看了眼文件,按住它,却直勾勾地望着施奕,“不去。”她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两个字,直到这时施奕才抬头看她,“哦?”
唐曼毫不避让地迎上她的目光。这是她第一次和施奕距离这么近,近到能够嗅到施奕身上淡淡的冷香。施奕真是个尤物,快三十的人了皮肤还保养的这么好,细腻红润,如雪似玉。再加上她泛着寒意的眸子,浑身散发着不可接近的气息,总裁大人的高贵冷艳就扑面而来。唐曼目光逡巡,细细欣赏她的额头,鼻梁,脸颊,嘴唇。以及扣上了最后一颗饰扣的藏青色衬衫。不知不觉竟看痴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唐曼心想,施奕一定是个一丝不苟的女人。她精致无暇的妆容和挺括干净无一丝褶皱的服装,无不彰显出这个女人对细节的过度追求。
这样一个女人……性冷淡多好。唐曼无法想象,濮元思那种贱男人去触碰施奕,会是多么的暴殄天物。
濮元思——一想到濮元思,唐曼胸中就怒火中烧,直犯恶心。
她皱眉时,眼睛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厌恶和愤恨。就听到“啪”一声,施奕合上文件,面带寒霜地望着她,“看够了?”
唐曼心里一紧,这才回神。她顿了顿,却答道,“不够。”便毫不掩饰地盯着施奕看,“施总真是让女人都甘愿为裙下臣。”笑容里就满是暧昧。
施奕面色不悦,眯眼看了她半晌,挑眉道,“les?”
哎呀,唐曼心想,施总懂这个!实在是太好了。她心中一喜,笑容愈发暧昧了些,“不仅,施总,我对你一见钟情。”
施奕勾了勾唇,微微侧脸过去时,嘴角便噙了讽刺的冷笑。如此雕虫小技,还敢班门弄斧。她施奕混江湖的时候,这个唐曼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于是她好整以暇的环住双臂,望向唐曼,“哦?”
“……”唐曼没想到她这么镇定,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连忙轻咳了声,做出含情脉脉地样子来继续道,“施总,我……”“爱你”两个字就那么硬生生卡在了嗓子里。
她死活说不出口了。昨晚她练了好久,可这三个字说出来实在太艰难了。唐曼本身不是个孟浪的人,对感情就尤其慎重。现在这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高手模样更是让她驾驭困难,她!根!本!没!有!追!过!人!更何况还是女人。
“我……”“我”了半天,险些憋红了脸,就是说不出口。
施奕坐定看她好戏,等了一会儿,见她那纠结模样,竟不由唇角弯了弯。不过那笑意转瞬即逝,施奕不再看她,又把文件往她面前推了推,“去送文件。”
“我不!”唐曼终于说出了话,心中懊恼不已,紧了紧拳头,视死如归地说,“施总,我喜欢你!”
这话倒是比较容易。毕竟施奕这种女人,就算不是人见人爱,但是单凭她的脸和气质,刷刷好感度还是轻而易举的。
“嗯。”
“……”唐曼再次受到了成吨的伤害。她好不容易使了全身力气说出一句话,结果施奕轻描淡写一个语气词就打发了。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没打中人家,力道反弹回来却伤了自己。
“施总!”唐曼决定放大招,一把抓住施奕的手,“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施奕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她缓缓抽出了手,站起来望进唐曼眼中,“你是les?”
唐曼重重点头,“天生的!”只要她是天生的les,那么她就不可能接受得了濮元思。唐曼打得好算盘,希望能另走蹊径打消施奕对自己的仇恨,进而消除来自施奕的打击报复。
谁知道她刚说完,施奕抬手就从她衣服下摆贴着肌肤伸了进去。
唐曼顿时浑身一震,当场僵住了。
施奕冷笑,“你确定?”
唐曼有些控制不住的哆嗦。施奕手掌温凉,离她又近,说话时还故意凑到她耳边。唐曼好像从上到下全身都笼罩了施奕的阴影中,她心中忐忑不安,一时竟不能开口说话。
施奕眸中的嘲讽之意越发明显,她更贴近了唐曼些,温软的手掌抚摸着唐曼纤腰,几乎与她呼吸相间。唐曼整个人僵地像个木桩,心脏却跳个不停,几乎让唐曼以为那颗心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
“感觉如何,唐小姐?”施奕的唇几乎要吻到她耳垂了,唐曼身子一软,半个身子都酥了,连忙往后退,一时不察退太快,就倒在了沙发上。
施奕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唐曼惊慌失措,她没想到施总这么没节操,随随便便就摸人家姑娘。这会儿她完全忘记了明明是她自己作死。
“好好的让我出了这口气,我就让你安然无恙地从这大楼里走出去。”施奕面无表情,声音冷然,“不然,你身败名裂都是轻的。”她俯身下来,压迫感铺天盖地地涌向唐曼,只见施奕那淬了冰的眸子仿佛化成利刃,架在她脖子上,就听施奕压低声音道,“不要耍花招,你和濮元思,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啊啊啊啊啊跟她有什么关系啊!都是濮元思那个贱人的事情啊!!能不能听人解释解释!!唐曼一边受到惊吓一边又极度抓狂,她忽然勾住了施奕的脖子,把她拉倒在自己身上,“施总,请你相信我,我对濮元思一点兴趣都没有。那天完全是个误会,不,那天我才是受害者!”
“你不乖啊。”施奕声音轻飘飘的,忽然用力钳制住她下巴,“证明你对他不感兴趣的方式,就是告诉我你是les?”
……好像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唐曼点了点头。虽然这会儿她已经被施奕打击的溃不成军。
“是吗~”施奕尾音上调,打量着唐曼,“倒是有几分姿色。”说着就俯身咬住她的唇,那不是吻,几乎算是撕咬,毫无怜惜可言。双手却钳制住唐曼手臂,身子压制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唔——”唐曼闷哼一声,口中顿时蔓延开一股血腥味。这个施奕是恨不得咬死她吗!唐曼恼羞,奋力挣扎。忽然身子一僵,呼吸都屏住了,因为——施奕膝盖抵进了她腿根。
“施总!”唐曼大惊失色,慌乱地趁着空隙喊她,语中带恐慌地有求饶之意。
施奕这才放开了她,却是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唇角的血迹。
唐曼舌尖和唇上都火辣辣地疼。她实在没料到自己根本就和施奕不是一个段数的。这回真是自找死路。
“既然你是les,又喜欢我,我包了你。”施奕说话的表情,就好像她随便捡了只小猫小狗回家一样。只是声音却似带了冰,没有一点感情,说完又不屑地补充了一句,“唐小姐来应该喜不自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