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才说了何柏的事,唐自秋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何柏那孩子他见过,为人看起来冷清实则内心柔软,这种人对自己人说是掏心掏肺也不为过。他还是挺欣赏的,而且这孩子说不定前途不可限量,应该不是那种爱招惹是非的人。
三人看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就商量着找个好日子把它办了,正好三天后就是个黄道吉日,定下来日子夏父夏母就回去着手进行采购。
干儿子进门里里外外必须全新,而且这些衣服必须由父母亲手购买,还有锅碗瓢盆儿一整套代表家里进了新人,从此就是一家人了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饭桌上总有你的一双筷子。
而且当天父母上座,如果是男孩子就要敬酒,女孩子就要敬茶,茶酒喝得一滴不剩代表了家人对你的重视程度,然后中间人宣布礼成,从此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酒席上最重要的菜品是枣糕,必须用大青枣代表了年轻人生机勃勃以后青云直上的美好寓意,枣子越多枣糕层数越多说明你在家里人心中的地位越高。
夏时远听了这个消息着实惊喜了一把,这何柏人不错而且人以后可是大设计师啊,他们家肯定不吃亏,他前世也就是一中产阶级的收入,对这些人可谓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家里出个这么有本事的也不错啊!
卫奡倒是无所谓,只要不跟他抢夏夏,其他的不关他的事。
夏父夏母刚想走,夏时远忙叫住他们有交代了些事儿,这认干儿子也算是家里的大事,而且这饭菜必须是自家人亲手执刀,他也只能在这上面出一份力了。
俩人一听很是兴奋,不过小远让买什么食材他们都一一记下来,只要这孩子出手酒席就绝对不会办砸了,本来他们还想着这饭菜要怎么做?毕竟夏母就会做个家常菜,手艺完全一般,这样一来就省事儿多了。
三天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异常快,终于到了这一天,夏父早上四点起来就开始放鞭炮,何柏昨晚是住在唐自秋家,这跟娶新媳妇儿有点儿类似,只不过要求要少的多但干儿子前一天绝对不能呆在家里。
何柏一晚上对有点儿激动的睡不着,两家本来离得就不远,听到鞭炮声他就“唰”的一下坐了起来,拿起放在床头早就准备好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抚摸了几下才穿上,就是七岁以后第一次收到长辈亲手买的衣服呢!
他起的有点儿早,这鞭炮声代表着家里新的一天的开始,接下来是准备时间,而他要等到八点钟唐自秋领着进门。
夏夏从来没起过这么早,而且还是在冬天,卫奡不禁有点儿心疼,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索性他也不跑步了,准确的说是他这几天都没有跑步,都是等到七八点夏时远起来的时候拉着他一块儿出去溜溜。
只不过这一溜就是一两个小时,不过夏时远也挺喜欢这样的,有时候俩人不经意间就进了狼虎山,夏时远发现这个村子的地理位置尤其好,小麦水稻都能长,南方北方的植物都可以存活的很好。
山林遍布松柏,树木高大也不知长了多少年,他还见到了夹竹桃和枇杷树,只是村里人并不知道这个树的具体名字,只知道会结出一种很好吃的果实,唐自秋倒是知道可他也没多嘴去广而告之。每到枇杷成熟的季节,家家户户都拿着竹竿大家来回去给小孩儿当零嘴。
旁边还有大片的竹林,偶尔还能看见露出的竹鞭,春天的竹笋他可没少挖。有时候夏时远不得不感叹大自然才是人类最珍贵的宝库。
不知名的乔木不知凡几,早晨的阳光调皮的透过树叶在地面形成小小的投影,有得还会映在人的脸上,浓浓的自然之气扑面而来,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然而今天他们可没有这个空闲,夏时远动作利落的炒菜、熬汤,卫奡在他的熏陶下厨艺也有了巨大的进步,原因无非是不想让他家夏夏那么累罢了。
他俩一块儿做饭也别有乐趣,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等到八点唐自秋带着何伯准时到达家门口,夏时杰作为家里老大出门相迎,该走的步骤走了一遍,这干儿子也算过来明面正式认一下了。
酒席很丰盛,各色菜系看的他们都花了眼,夏红兵今天喝的有点儿多直呼,“咱家小远就是厉害,这个将来当个厨师也绝对饿不死,更别说在学习还好长得还好看,这将来不用愁喽!”
夏母暗地里拧的他大腿都快青了,有这么夸儿子的吗?一点儿都不知道谦虚,这还当着其他孩子的面儿呢,幸好家里一个个都是心宽的。
大家了然的笑笑,这挂他们确实赞同!一个个都开始调侃夏时远一群人正闹得厉害,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夏父明显这是喝的有点上头,一点儿也不老实摇摇晃晃的就往门口而去,夏母看他走路一步一步的实在有点儿心惊胆战,而且这人经过一个冬天胃刚刚养好了一点儿就喝的这么多也是让人不放心,不过今天是个大日子,不好扫兴才放任他胡来,所以她没有一丝犹豫的就把夏父按在这凳子上。
众人摇头失笑,等夏红兵挣扎着要起来时,夏世杰已经把大门打开了,不过看到门口的人却是微微一愣,“徐叔叔,您怎么过来了?赶快进来吧,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您可算来对了!”
徐天看院子里正是热闹的时候不由得一惊,唐自秋已经走了过来,呵呵一笑,“小天,怎么今儿突然有空了,不过你来的可不算晚,正好啊,你夏大哥收了个干儿子!”
夏时远赶紧跑屋里搬凳子,卫奡则去添了一双碗筷,俩人配合的默契的不得了。
夏红兵醉醺醺的站起来把何柏介绍给徐天,徐天这人办事直接,少爷和夏家关系好,而他和夏大哥关系也不错,直接就给了何柏五张毛爷爷。
何柏再多的钱也见过,没啥敢不敢接的,只是不知道这钱应不应该接,夏母不知所措的看向唐自秋,唐自秋哈哈一笑,“小柏,你徐叔给的你就拿着甭跟他客气。”
夏时远发现卫奡看到开门进来的是徐天时,明显松了口气就好像他知道有什么人要来而他现在并不期望甚至有些躲避。
不过松口气后就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眼中的明悟一闪而过,突然间就有点无奈,夏时远有些奇怪的捏捏扯扯他的衣袖,“长戟,想什么呢?”
卫奡捏捏他的手,“没事儿,夏夏多不是喜欢吃鱼嘛,喏,多吃点儿!”夏时远喜欢吃鱼,夏父就特意多买了几条,他的碗里都是卫奡帮他挑好鱼刺的鱼肉,夏时远笑眯眯的点点头,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低下头缺撇撇嘴,我这回信你才有鬼,都一块儿睡了半年多,在一块儿呆了快两年我还不了解你了,刚刚那神色明显不对劲儿,不过这里人多不方便说这些回去还不给我老实交待。
其实这实在不能怪夏时远,而是卫奡这段时间明显的有些反常,自从放寒假前几天开始,他就异常的黏夏时远,怎么说呢,平常俩人都够黏糊了,让别人看来就觉得腻歪的不行,可这跟以前相比明显的变本加厉的趋势。
以前吧,夏时远做饭他刷碗,刷碗时他一般是不让夏时远进厨房的,可现在呢,他得拉着夏时远,非得让夏时远外边儿上看着,不然他就默不吭声也不动,夏时远帮忙洗他也不让,就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夏时远也挺无奈,其实看他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站在那儿洗碗也挺有意思的,关键是他想知道这种变化的原因啊,没想到一次小小的试探就跟他欺负了长戟一样,看他那仿佛大狗狗一样耷拉着脑袋他也实在有些不忍心,只好拉着对方主动走进厨房。
卫奡这才心满意足,眼神晶亮真跟得到骨头的狗狗一般。
平时俩人写字时,都是各写各的现在卫奡这死孩子非得从后面抱住夏时远握住他的手俩人一起写,俩人的字迹各几张。
美名其曰:这有助于他们模仿对方的字更加成功,肢体接触加深感情,他这歪理一套一套的夏时远也懒得争,反正冬天抱住更暖和。
有时候夏时远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卫奡侧身胳膊支头看着他,而且眼神清醒一看就醒了好大一会儿了,卫奡到底是小孩子,夏时远怕他睡眠不足这时候就会强制让他睡觉,这也幸好是卫奡,换个人大清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你看,时间长了非得吓出心脏的病不可。
如此的例子多不胜数,简直是恨不得用502把两人粘在一块儿。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卫奡有事瞒着他,他本来以为过几天卫奡自己就会交代,没想到这次憋了这么长时间。其实夏时远心里也有些猜测,只是他这次真的希望是预料之外。
一群人笑笑闹闹的时间过得很快,今天夏家大早上放鞭炮而且这两天还大肆办置东西,村里人都有些好奇,无意中瞅见徐天开着车过来好奇心加剧,不过这认干儿子到底是自家事儿,不需要全村通知,关起门来就搞定,以后出门别人听见称呼自然一清二楚。
说起来认干儿子这事儿得跟人家亲生父母商量,夏母当时情绪堆积在一起爆发出来,事后还想着给何柏的父母打个电话,毕竟人家儿子以后也算是自己家人了,正牌父母不知道怎么说都不太好,要是闹起来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总是理亏。
夏父作为当家男人,一个电话过去,刚开始对方的语气挺温和,听着也像是通情达理的人,可当他说出自己的家境还有目的,对方就有点不屑,“需要我们初多少钱?”对方明显误会夏父是为了钱财。
这趾高气扬的语气让他有些恼火,不过这毕竟是何柏的生身父母,他好说歹说解释一通对方发现他们不是要钱就无所谓的说,“认就认呗,这种小事儿不用跟我们报备!”
什么叫报备?夏父无语忍着厌恶寒暄几句就挂了电话,回去跟夏母细说,他们也终于知道何柏的爸妈究竟对他有多么的不在意。
所以在徐天无意中问道这个问题时,他们也是含糊而过,徐天侦查能力超群哪还想不出缘由,猜也猜对了一大半,只是他看着何柏实在是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哪里见过。
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天下人又相似,只不过这孩子实在是好看。
等到几人彻底离桌,已经两点了,徐天胃口大,本来菜就多他一来就包圆了,吃的双眼微眯差点儿连正事都忘了。
夏父喝了热茶,酒已经醒了不少,几个男人开始在一起聊天,夏母和夏时蔷收拾残局,夏时远几人也帮忙,人多力量大,看着杂乱没一会儿就干干净净。
夏母看着几个孩子心满意足,一个个都聪明又勤快,几个往那儿一站高高矮矮的看着就舒心。
冬日的阳光并不热烈却晒得人昏昏欲睡,夏父没支撑多久就被夏母掺回了屋,很以前一样,何柏既然住这儿就跟夏时杰睡,夏时远跟卫奡回去,夏母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些心塞,实在是俩人离去的太过自然,就像…………就像女儿回娘家转一圈儿然后就跟丈夫回家一样理所当然。
不过,夏时远就算回来住也是跟夏时诺,家里就算有床也没有那么多屋子不是吗?
俩人再前面走,徐天和唐自秋就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到什么的时候唐自秋的神色有些变幻莫测。
夏时远到屋里就斜眼看着卫奡,“你是老实交代呢还是要我严刑逼供?”
卫奡一愣,“夏夏,你这是干嘛?”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夏时远一把把他按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到底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吗?”说到这里他瘪瘪嘴。
卫奡拉着他坐腿上轻声哄道,“夏夏,主要是我也不确定,等我问过外公我再告诉你好不好?我有啥事儿你能不知道啊?”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