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陶夭夭是欢喜聆听的,总觉得聆听使人变得睿智。就好比此刻,听着面前女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声泪俱下的哭诉。诉说着与丈夫的从前过往,浪漫回忆。陶夭夭思绪一转,却是想到了一个词——性/欲亢奋。
若是陶夭夭没有记错的话,性/欲亢奋的男性,常常伴随着手/淫。由于长期处于性亢奋的状态下,患者的性能力会因此而降低。若是文献资料上的说明属实的话,那男人出轨的几率并不高。
毕竟,男人即便心中狂野着,想要来一次轰轰烈烈的艳遇,他的身体状况,却是不允许他这么做。
“因为在公司看小电影的缘故,他在公司里自然呆下去了。辞了工作之后,将近有大半个月,他对于换/妻一事都闭口不谈。我还觉着惊讶,心想着他是不是知错了,为了我学着转变。看来……是我想多了。”女人轻笑一声,随即摇了摇头,开口又道:“他并不是为了我而做了改变,而是被另一种新奇刺激的玩意儿,吸引了注意力罢了。”
“前几天,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之前我愿意选择忍耐,是因为他从不曾将自己的幻想,付之于实践。我总以为他只是,嘴贱着随口说说。可谁曾想,他去做了推油按摩师,给赤身裸/体的女人,做精油按摩。他还喜形于色的告诉我,这份工作,对他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女人红着眼睛,一边说着话,一边流泪。
泪水早已弄花了,女人精心化好的妆容……
“我知道他并没有和那些女人,有过什么越轨的行为。你们管这个叫做什么?精神出轨吧?他虽然没有和人发生*关系,可心里却已然出轨了千百次。老实说,对于这些,我都看淡了。”女人的话匣子打开后,也不再顾忌陶夭夭的感受。
那些话语,女人是说给陶夭夭听的,又似是说给自己的听的:“我觉得他的言语和行为,有着明显的反差。言行之间的矛盾之处,数不胜数。他成天在我面前说,以前有多少个相好,多少漂亮女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又有多少女人,为了他寻死觅活。”
“……”陶夭夭动了动嘴角,终究是没有开口。
夭夭知道,眼前的女人并不想离开她的丈夫,即便男人被她说的一文不值,可她却依旧是深爱着他。
可能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便会懂得一个人的生活,有多么的难熬。孤独的滋味,每个人都尝过,谁都逃不掉,也躲不过,没有人是特别的那一个。
爱情是一碗烈酒,婚姻是一杯白水。正如钱老爷子笔下的《围城》那般,多少人站在围城之外,艳羡着围城中的美好,又有多少人被困围城之中,感叹着从前的自由。
或许,眼前的女人,所要的并不多。只是想要回从前的正常幸福生活,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虽说,感情总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趋于无味。爱情,终究会转变成为亲情。少了年轻时候的激情,多了成熟之后的平淡。
女人终究是哭够了,擦干了眼泪,却将妆容弄得模糊一片。对着陶夭夭倾诉了,在心头积压许久的话语,反倒是没有了最初见面时的拘谨。
直到女人停止了倾诉,陶夭夭方才是开了口:“你有告诉过你的丈夫,你并不喜欢他去做推油按摩师吗?也不喜欢他将性幻想,对着你道出吗?”
听到陶夭夭的问题,女人一怔,随即狐疑地看了一眼陶夭夭。思索了片刻之后,开腔回答了夭夭的问题:“这种私密的话题,我很少会去谈及。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而我在听。医生,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不可否认的是,我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存在着性幻想。只不过大多数的人,并不会将心中所想,对着旁人道出。”陶夭夭将心中整理好的思绪,对着女人一一道出。试图让她明白,她丈夫的这些行为,虽说夸张,却也可以理解。
光从女人的表述来看,她的丈夫很有可能是患有性亢奋。夭夭建议女人适当的敞开自己的心扉,将心中所想告知自己的丈夫。
在感情上,没有谁对谁错。大多数夫妻都是因为疏于沟通,而渐行渐远。眼前的女人,被自己困在了不懂如何去表达内心,这条长长鸿沟的另一端。
若是在良性的交流之下,男人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那就需要考虑,让男人接受一定的心理疏导,以及适当的药物治疗,来治疗性亢奋。
……
……
看着陶夭夭将女人送出了办公室,正在安排着明日计划的李曼韵,不疾不徐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踢踏着高跟鞋,扭着小蛮腰,微笑着将女人送出了咨询室。直到女人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曼韵方才是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曼韵,等下还有客人吗?”陶夭夭坐在老板椅上,夸张的伸了一个懒腰,似有倦意的模样,对着李曼韵笑吟吟的开了口。
“哟,合着你还想招呼个客人?得咧,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给你安排。”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曼韵总会收起一本正经的模样,对着夭夭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许是打心里,喜欢陶夭夭的关系,李曼韵总会有意无意的,学着陶夭夭的动作。这不,李曼韵翘着二郎腿,坐在夭夭的身旁的沙发上,随口打了个趣。
夭夭看着李曼韵的样子,觉着好笑。却没有说话,只见陶夭夭弯弯眉眼,莞尔一笑。
曼韵笑着八卦着问道:“都说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故事。真不知道,这女人身上的秘密是什么?”
“瞧你,开口闭口就是打探。你是多有八卦呀,动不动就关心别人的*。”陶夭夭笑着说着话,倒也不是真的同李曼韵置气。
沉默了片刻,听夭夭,用不知是什么样的口吻说道:“感情的事情,真是没有谁对谁错。”
曼韵还想说些什么,恰巧这时,陶夭夭的手机响了起来。陶夭夭给了曼韵一个抱歉的眼神,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来是哥哥,陶半夏的电话。
“夭夭,下班了没?晚上,有没有空,赏脸和哥哥吃一顿饭?”方才接通电话,还未待陶夭夭开口,陶半夏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听到半夏的声音,陶夭夭这一天的劳累,一扫而空。忙是对着电话那头,玩笑道:“土匪哥哥,居然想到妹妹,也是难得。这个脸,我必须得赏你呀。”
“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过半个小时,我在楼下接你!”陶半夏是个急性子,与陶夭夭约好了时间,也不再多话匆匆挂断了电话。
对于陶半夏的性子,夭夭早已是习以为常,微微摇了摇头,跟着挂断了电话。
☆、第3章 土匪哥哥(1)
虽说,陶半夏在电话里嚷嚷着,半个小时后到达。可实际上,向来讨厌等人,更厌恶让人等待的他,早早便到达了陶夭夭办公点的楼下。
真要说起来,土匪哥哥,人长得倒也是有鼻子有眼,人模狗眼的。这不,在楼下抽烟的几分钟功夫里,已然不少年轻女性,向着他的方向抛了好几个媚眼。
赢得不少媚眼的原因,却不能全然都归功于陶半夏的长相。要说最首要的原因,非陶半夏身后的那辆奥迪q7莫属。一辆不错的好车,着实给陶半夏加分不少。
毕竟呐,这年头,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现实的很。光是长相出彩,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要有钱,捧着大把毛爷爷,去泰国、韩国走上一遭。便是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可男可女。管它先天还是后天,管它是自然还是人造的呢……
远处一个交警,老远就看见陶半夏吊儿郎当的模样——斜靠着奥迪,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看样子,不是个公子爷,也该是一个小金主。这不,前一分钟,交警还在为这一个月的罚款任务发愁呢。在看到陶半夏的后一分钟,便是喜上眉梢。
这类‘有钱任性’的公子爷,也许是骨子里的傲气,最喜欢的就是用钱解决一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就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一件事。
当然,罚款一事也是需要技巧的,更不是罚便能罚的。这么说吧,外面做生意的小商小贩,往往会将价钱抬高个三五块。明明是五块钱一支的玫瑰花,他开价便是八块。怎样?嫌贵?行啊。给你便宜个三块。你一听便宜了三块钱,觉着赚了便宜,这生意也算是成了。心理上好受了,便心甘情愿的乖乖掏钱。
你问我,好端端的说着罚款,干嘛去扯那玫瑰花。早说了,罚款是一门艺术。
不远处打量着陶半夏的交警,也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方法,绝对不能开口就提罚款!为什么?嗨,那还用问么,当然是要让对方乖乖掏钱啦。
就像上次,交警在路上逮到了一个违章停靠的公子哥,大手一挥说道:“违规停车,我联系一下执法队,要将你的车拖走。过会儿自行去交警队,接受处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凭什么拖我的车?你知道我是谁么?”公子哥也不是吃素的,瞪着交警试图唬住他。况且身旁站着的,是他新结交的女友。哪怕是打肿脸充胖子,他也得强硬的撑着场面。
面对这样的公子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番傲气的态度,小交警也不是头一回遇见。于是乎,听着耳旁的呵斥声,他不慌不忙的开了口:“也不是故意针对您,但是最近上头管得严,我也是没办法。只得委屈您,自个儿去交警队跑一趟喽。”
女人轻轻推了推身旁的男友,示意男友再开口求求情。毕竟,将车拖走,可不是好玩的。她还巴望着,男友开车带她出去,好好显摆炫耀一番呢。
男人被女友推了一下,自然心领神会。忙是上前一步,递给交警一根香烟,再一次开了口:“就不能通融一下?”
同样是开口说话,相较之下,第二次开口,要较上一次缓和得多。
而小交警则是伸手挠了挠头,一脸为难的样子,犹豫了片刻说道:“要不,车就不拖了,我开一张罚单吧?毕竟,我也有我的工作职责,做不好,怕是要被上级扣工资了。”
“嗨……多大点事儿啊。哥们够意思,我也不能让你为难不是?行,那就开张罚单吧。”见交警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公子哥也就顺势做了退让。
打从一开始,小交警就没打算要将车拖走。就好比是刚才卖玫瑰花的小贩,故意抬高价钱。再彼此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让对方心甘情愿的掏钱,才是最高境界。
其实很多时候,那些公子哥已然知道,自己中了交警的套。却也不好发作,一来朋友在一旁看着,二来说来说去,也不就是一张罚单么,懒得去多做计较。
公子哥们是有傲气的资本,可人家也不是蠢的。大多数都是富二代来着,光说基因里携带着的,就是一些优秀的生意经——他们贼精着呢。
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即便是认识上面的局长又如何?面对小鬼交警的时候,不付钱,难不成还想大吼大叫,闹事不成?
要说外面那么多的车辆,随手贴贴罚单。一个月累积下来,也能完成任务,可这个交警却旁人不同,他不想压榨劳苦大众。既然这些个公子哥有钱,不如就让他们为社会,多做些贡献好了。呵,怎么听着,都有点‘仇富心理’在作祟的味道?
这不,交警看到陶半夏的第一反应,便是:又遇到了一个公子爷。小交警对公子哥,向来没有什么好感。紧了紧皮带,便大跨步的向着陶半夏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