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道理。”赵泽雍赞同颔首,面沉如水,斥责道:“可惜总有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置之不理,忽视大局,丝毫不为地方考虑,一味凭朝廷权力粗暴摊派!”
总有人?哪些人?
“殿下息怒。”容佑棠了然,完全能想象朝堂议政角力斡旋的艰难,他反手一动,双方十指交握。
“本王曾镇守边境多年,深知地方上的苦处,人非圣人,朝廷偶尔难免决策欠妥,令管事者无法施行、左右为难。”赵泽雍垂首,吻了吻那道疤痕,夸道:
“辛苦了,你这些年做得非常好,实乃国之栋梁。”
殿下夸我了!
不可否认,容佑棠一听,满足极了,身心畅快,拘谨忐忑感彻底消失!
——面对庆王时,小容大人比御前述职还重视,他钦佩仰慕对方,年少时会偷偷自卑,黯然焦虑于自己配不上。现在总算好些了,两人同朝为官,议事时往往能契合,令其安心许多。
他渴望得到心上人的肯定。
“笑什么?”赵泽雍的眼神深邃专注,宠爱满得溢出来。
容佑棠笑眯眯,略一沉吟,换了个话题,严肃问:“对了,殿下,你可有收到我提及宋慎的信?”
“收到了。”赵泽雍点点头,有感而发,慨叹道:“有时运气好,本王在北营能一天收两封信,特地养了一群信鸽,专供你一人使唤,便于保持联络。”
运气好?
容佑棠哑然失笑,心酸且软,十分清楚等信的煎熬感,诚挚道:“殿下费心了。”他初到喜州时,年轻气盛,急欲干出政绩,可当地却频频出乱子,顾此失彼,令其常感烦闷,唯有经常写家书,报喜不报忧,聊以排解忧思。
“宋慎逃过株连大劫,他的师姐夏小曼蓄意谋害四弟,自作孽,咎由自取,死不足惜,而且父皇并未下旨调查,情况复杂,你别沾手。”赵泽雍正色劝诫。
“好的。”容佑棠答应,气愤道:“陛下明显不欲深究,暂且静观其变吧,看究竟是谁在大费周章地针对您!”
“无妨,幕后凶手一计不成,必不甘心,迟早会露出马脚的。”赵泽雍宽慰道。
“瑞王殿下没事吧?”
赵泽雍顿时皱眉,凝重答:“四弟在卧床静养,他绝口不提,问不出什么。其实,当时我一求情,父皇就顺势饶恕宋慎了,可见并无迁怒诛杀之意。”
“宋掌门医术精湛,曾为好些皇室成员诊病调养身体,陛下会宽恕也正常。”容佑棠猜测道。
十指交扣,亲昵靠近,二人近乎耳语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