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神色有些黯然:“哥哥,你绑来的那个男人,我不想要。”
“都这么些年了,你还忘不了那个小子?他要是愿意回来,早就回来了。他和咱们不一样,他不属于这里,或迟或早,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妹子,你耽误不起,别再等他了。”
少女幽幽道:“哥哥……他回来了,方才他已经带着一帮人进了寨子。”
男子惊道:“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那小子人呢?还有那群混小子是做什么吃的?就这么放他进来了?”
少女道:“你绑来的那两人,同他是一路的。”
一听这话,男子侧目望了柳慈一眼,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光洁如珍珠的药丸塞入柳慈口中。“你在这类等我回来。”
随后又吩咐了两句,这才和那少女离开。
看着门被掩上,柳慈这才将那还未咽下的那颗药丸给吐了出来。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他才不会傻乎乎的真吞下去。而且通过那两人刚才的谈话内容,柳慈不用猜便知道是从末带着轩辕灵夜他们过来了。
只是,这个叫黄峰的男人,好像并没有放自己走的意思。
重新踏上这块熟悉的土地时,从末的心情有些复杂。走出去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里的一切还是跟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除了那些陌生的新面孔。
轩辕灵夜环视着这福地洞天,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处巨石碑刻上,他走过去,扫了一眼。那石碑上所篆刻的是一种极古老的文字,从末笑道:“是他们的先祖留下来的。说这是寨子的记史。不过,寨子里却是没有人能够看得懂。”
“这石碑上所刻的东西,沐羽倒是见过。”
少年看着石碑很认真的说道:“在太卜那儿学习占星术的时候,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见过,和这上面的毫无半点出入。”
轩辕灵夜暗自思付着:既然是在太卜那里的书上出现过,那么这个就绝不可能是这个寨子的记史。而且,更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是,沐羽上次所中的那种药,与这魔天岭中的那种花粉又是何其相似。
看来这个寨子确实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当初选择隐居在此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与东霆皇室又有什么牵连?
“怎么?你们也对我这福地洞天感兴趣?”
远远的,就看见他们围在巨石碑刻前。黄峰皱了皱眉,踱着步子,朝着他们走去。
从末对着黄峰抱拳于胸前,到:“当家的,近来可好?”
黄峰冷淡的哼一声道:“你这一声当家的,我可承受不起。”
从末淡淡笑道:“当家的说的哪里话。”
“从末哥哥,这次回来还要走吗?”少女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
“好些年不见,豆子都长这么大了啊。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呢。”从末这才注意到黄峰身边的那个少女,原来竟然是当年那个总是喜欢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黄豆。
“从末哥哥却是没什么变化……”黄豆微抿着唇,与适才的那个模样却是有了天壤之别。
黄峰不太愿意妹子再和这个漂浮不定的男子牵扯在一起,也不想瞧见妹子为他伤心流泪,蹉跎岁月。于是,只听他插话道:“魔天岭有魔天岭的规矩,外人一旦进来,就不能够出去。想要出去,就必须将命留下。”
从末回应道:“我们并非是有意来此打扰,确实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是想借道?还是为了避难?”
黄峰的目光扫过轩辕灵夜他们,剑眉微敛,却是思付着:这一行人并非泛泛之辈,尤其是那那个为首的男子,更是人中龙凤。从末这小子怎么会和这帮人在一起?看来这些年,他在外头混得倒是不错。
“接人。”轩辕灵夜却是道出了这二字。
黄峰心知肚明,这个接人指的是什么,但是他确是不想让柳慈走。
黄峰并不喜欢男子,但是他看见柳慈的时候,却有一种相识已久的感觉,他想将他留在自己身边。这也是他当家的这些年来,头一次如此的想要留住一个人。
“人,你们只能带走一个。另一个,我要留下。”
不喜欢拐弯抹角,黄峰索性就在将话给撂下了。
谁可以被带走,谁又将被留下,他们都很清楚。轩辕灵夜和从末此刻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男人一定受到柳慈身上那异香的影响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黄峰在接近柳慈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当家的,两个我们都要带走,缺一不可。”从末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从末,别以为是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魔天岭的规矩。话已至此,不必再商议。这已经念在兄弟的情分的上了,如若不然,你们谁也无法活着出这天魔岭!”
从末神色一黯,眼眸微微垂下。
“当家的,我不知道为何你一定要执意留下他。但是他是我的婚约人,你不能够留下他。”
从末此言一出却是震惊了在旁的所有人,各种复杂的神情浮现在众人的脸上。
黄豆呆呆怔怔的望着从末,忍不住呢喃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从末哥哥,一定是在骗人。那是个男子啊!男子与男子,怎么会呢?根本就是有悖人伦的事情……”
从末却是坦荡荡道:“男子与男子为何不能够在一起?君王都可以娶男子为妃,我又为何不能够娶他为妻?”
“不会的……”少女显然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失魂落魄的摇着头,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轩辕灵夜则是微眯着眸子,默不作声的瞧着从末与那对兄妹周旋。
谁也无法从他现在的神情,看出他此时的情绪。
十二骑以及沐羽和宁瑞乍一听到这话的时候确实是吃惊的。因为柳慈与轩辕灵夜的关系,虽然不曾公开,但众人都心照不宣。他们解释暗自佩服从末的大胆,竟然可以当着殿下的面,煞有介事的说这样的话来。
“从末,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黄峰显然不相信。
因为他了解从末,或者说,是了解以前的从末。
从末笑道:“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法子。可事实就是事实。对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今儿个分开之前,我和他还行过房。你要是不信,可是去看看他身上的那些痕迹。”
从末虽然说得淡定,但是却有如锋芒在背:殿下啊,我也是万不得已。柳慈喊的那么大声,我们想不知道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