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柳月着急的说，这挤下山远着呢？
“没事，我背她。”林可理所当然，燕飞飞也觉得没有问题，但是柳月却皱着眉头。这样会不会太亲密了，这个林可有时这种自然而然的保护姿态会会让人沉溺。
“这么远的距离，你会不会太累？”两人这样的亲密接触，却毫无自觉的样子，让柳月很是恼火。
“我还是自己走吧，你扶着我就行。”燕飞飞倒是很配合。这路是山路，还是下坡路，不好走，她是真担心林可。
“不行。你这脚本来没有这么严重，就是因为逞强继续走，周围软骨挫伤才肿的，还想再走！”林可语气严厉的说。这个燕飞飞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样办。”燕飞飞投降。这么多年，两人对彼此的脾性还是摸得很清楚。林可这人不能惹她生气，她生气要和你冷战很久，你怎样都无法，直到她想原谅你为止。可恶的冷暴力狂，燕飞飞在心里骂道。而现在林可明显因为自己的逞强而生气，自己还是听话的好。
“我最近长胖了。”燕飞飞不好意思的说，真的，胖了一斤。
林可看着燕飞飞永远不变的身材，眼眸一沉，说道。
“上来。”
“哦。”燕飞飞乖乖的俯到林可背上，搂着她的脖子，头也轻轻的靠着。两人的交流柳月没有插上一句话，现在这样幸福甜蜜的样子，深深刺伤了她的眼睛。这两人有着她们独特的默契和亲密，别人夺不走，也进不去，那是他们的世界。自己进得去吗？
走了几步，觉得不对的林可经燕飞飞提醒，才想起柳月，回头过来叫她跟上，柳月迈开脚步，跟上。
“林可！”燕飞飞在林可耳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
“嗯。”燕飞飞这样温柔的语气，林可也是不自觉轻声的温柔应到。
“我们有二十年的情分了吧。”燕飞飞的话带着叹息的语调。一个人一生有多少二十年，自己最美好的二十年给了身边这人。她不是自己的喜欢的人，却是超过了亲情的和友情，化成一种不可缺少的存在，融入自己的生命。父母会老去，陪在自己身边最久的人肯定是她。那么多年，那些父母不知道的风雨，是她陪着自己一起走过，是她替自己抵挡，她绝对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所以自己不能将她捆在身边，她之于自己是特殊的存在，自己于她，何尝不是。那么自己肯定要让她幸福。可是这人脑袋呆，自己昨天好不容易让她生气，让她和柳月多一点相处的时间，可这人现在这样，看看后面柳月面沉如水的脸色，就知道一切白费了。看来迂回战术不行，咱们还是大开山门说亮话，单刀直入吧。
“林可，我们是亲人，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重要的人，超过我爸爸妈妈，超过我将来身边的任何人，这点不会变，但是只能是亲人。”燕飞飞这话说得相当明了，也很感人。
林可的身子震了震，继续走。
“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林可问，她相信燕飞飞能听懂她的话。
“因为我们不是彼此的另一半。”燕飞飞说。
“你怎么知道？”林可有点不服。
“我的我不知道，到是你的另一半已经到你身边了。”柳月看林可的眼神珍惜且小心翼翼，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哦，我怎么不知道？谁！”林可觉得有些好笑，自己都不知道呢？燕飞飞怎么能那样肯定。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燕飞飞轻笑着说。
“天边，眼前。”林可暗想，这样的人除了燕飞飞，没有别人。她左右看了看，在上下看了看，最后前后看了看，看见了两人身后不远的柳月。
“你说的是柳月吗？”林可不确定的问。
“嗯。她看你的眼神温柔小心，肯定对你有想法。”燕飞飞肯定的说。
“可是我对她又没有感觉。这不就是你和我的翻版。”对于燕飞飞，林可还是有怨言的。最重要的人不能成为最爱，最亲近的人，她觉得遗憾甚大。
今天燕飞飞能这样和自己敞开说，只能说明这人彻底要自己断绝这样的想法。燕飞飞的固执和自己的固执有得一拼，自己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人，所以这些年才会任由她一直对着温暖的笑，却又不靠近。林可不忍心燕飞飞做任何违心的事，不忍心让她为难。
“你没有感觉？林可，你的心已经替你做了决定。你这人一向对人防备，甚少与人亲近，想要取得你的信任需要多长时间，有多难，这些年我看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个柳月才到你公司一个月左右吧。你已经能和人家谈笑风生，到她家郊游。林可，这样的亲近不是信任是什么？”燕飞飞有些无奈的说。有时人，心不明，但行动代替了一切。
“就算这样，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就算燕飞飞说的是事实，林可也觉得这不能说明什么。
“林可，有时候，有些人你看第一眼，见第一面就知道能不能做朋友。有的人，你见第一次也就知道彼此可以交心对不对？”燕飞飞轻声问着林可。
“是。”这点无法否认，这是很多人都有的感觉。
“正是有了这份心，彼此才能走得更近，才能倾心。林可，柳月是个很聪慧的女子，她小心翼翼的接近着你，一点点融入你的生活，让你慢慢了解她，接受她，她是个好女孩，你可以试着接受她。” 燕飞飞说道。
林可看着平时待人温和，可是真的很难接受一个人。她能这么快和柳月相处好，真的出乎自己意料。不知道这到底是缘分还是柳月的功劳？
“没有你这样将朋友往火坑推的吧？”林可开着玩笑说。林可听燕飞飞这意思，完全明白她对自己真的没有意思？虽然知道她这是为自己好，这些年她对自己的不回应，自己也能隐隐约约的猜到。可是亲耳听到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心中忍不住的钝痛。像是一把锯子，生了锈的，不紧不慢的在自己心上拉扯着。那样难受的撕裂般的痛，凌迟着自己的心。这是自己从小一直放在心上的人啊，小心守护，默默守候，就是期待有一天能花开。可是花开了，却说她属于大地，那是滋养她养育她的人，完全忘了身旁为她遮风挡雨的绿叶。自己想做她身边的绿叶，可是红花却直奔大地而去。
“你的幸福绝对是我最在意的事，相信我，她绝对不会是火坑。”燕飞飞说。
“你……真的不行？”林可的语气无奈至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么多年，燕飞飞完全知道什么时候林可是真的生气。连说两个对不起，第一个是为自己这样急的和她说柳月的事，第二个是为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守候，第三个是真的不能勉强的对不起…
林可一向坚强，可是再坚强的女人遇到感情问题都是软弱的。听到这句满怀歉意的话，林可没能忍住，眼泪顿时滚落眼眶。自己要的不是对不起，可是自己能强求吗？能强求得来吗？强求的幸福可以吗？
在背上的燕飞飞能明显感到林可的抽缩，自己让一向坚强的林可哭了。她该是多伤心？自己该有多罪过？可是自己能欺骗她吗？能一直装着不知道吗？能让好朋友的幸福毁在自己手中吗？
多年来林可对自己的温柔纵容，让着自己总是贪念她的好，明白的知道她想要的不能给予，还是不愿挑明。自己真是自私，害了她这么多年？所以现在看到属于她的幸福到来，自己怎么不为她牵线。
第18章 第18章 怜惜
两个问题的回答都是不能。做不成情人，她们还是朋友，这一生最好的朋友。要知道这些年彼此给对方的温暖，帮助对方渡过了多少黑夜。就算不是情人，为了对方一句话，她们一样可以为对方上刀山赴火海。因为她们是朋友，也是亲人，温暖心的亲人。
“我们还是朋友好吗？”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听到这样默契，同时又是小心翼翼的声音，两人都笑了。这样的默契，谁也无法分割。
“永远都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又是，同样的回答。
“林可，你真的很好，很好。好到这些年我一直在纠结，你的好我一直都知道，纠结着放不开你，可是最后真的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会不会怪我，耽误了你这么多年？”燕飞飞将头靠着林可的脖颈处，贪念着她的馨香。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纵容自己对她这样的依靠，以后这样的温暖，将不再属于自己。也许有，但是这样的亲密接触，自己不会允许，因为这样会让林可误会。别人不会允许，因为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温暖不会让自己在吸取。自己也不允许自己在这样耽误着林可，她会有她自己的幸福？这个幸福也许柳月能给，也许是其他人？
燕飞飞贪念林可身上的温暖，贪念她带给自己的安定，所以自己这些年明确知道自己的心意，还是放不下林可。这个人陪了自己二十年，那份温暖不是谁都能代替的。
自己这样着急将她推开，就是希望她能将目光放在别人身上，不要只注视着自己。人只要用心寻找，总是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就怕你蹲在一个地方不动，甚至自己将自己桎梏起来。那样何来幸福之说？
“那你要不要在考虑？你这样耽误我，是不是该将自己补偿给我？”林可明白燕飞飞的害怕。也许只有这样说，她才不会自责。
“我赔你幸福。”燕飞飞哼着道。
“飞飞，让我先静静吧。”林可叹息道。自己真的好累，心好累。那种心空了，无处着落的空，这些年谁也无法带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好。不过你答应我，不要龟缩起来。还有，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燕飞飞强调道。
“我没有那么脆弱。”林可说。只是辛辛苦苦守护二十多年的感情怎么能在一时之间放下，自己真的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