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电视,夕青觉得很无聊,又看着墨白,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那么忙,明明眼睛已经很难受了,明明在不停的按着太阳穴,为什么还是不停下去休息,有什么工作让她这样拼命,还是应该说有什么事情值得逼得她去这样虐待自己?
“有事吗?”墨白抬眼看向慕夕青,本来的确是沉浸在工作之中,但是实在是慕夕青的目光太过深长又饱含缱绻,迫的她不得不去注意。
依旧是那双清冷无比的眸,面上不带任何的情感,夕青气嘟嘟道“你不能理我一下嘛?什么工作那么忙嘛?你再不理我,我就成狗不理了好不好?”
墨白的眉毛一挑,这个女人又怎么了,有必要这么激动吗?狗不理,真亏她想的出来啊!“嗯,狗不理,也很不错。”然后低着头又开始敲击着键盘。
夕青以为墨白又要不管她继续工作的时候,
云淡风轻的声音又响起,“狗不理包子是天津市汉族特色小吃,是天津三绝之首,是中华老字号之一,始创于于清朝咸丰年间,进过一百五十多年的变革发展,目前狗不理已成为拥有大型饭店,中型酒家,排档式餐厅,快餐,早餐,早点,速冻食品生产,商品零售、物流商贸和烹饪学校以及在国内外设有七十余家特许连锁企业的集团公司。的确是不错的商业合作对象。”一心二用一向是她的专长。
夕青目瞪口呆的看着墨白,上下分合的双唇冒出这样一片词语,要不是她还是不停的敲击着键盘,夕青一定会认为其实她刚刚是去百度了。她这是在和自己说话吗?因为刚刚说她不理自己的缘故,夕青内心小兴奋,但还是尽量平和的说,“那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口感柔软,鲜香不腻。”墨白习惯性的吐出这些字句,这也是之前,御城引进狗不理时所用的广告语。
“哦,那你觉得我们这里哪里的狗不理最好吃?”夕青继续和墨白交流着。
“御城。”
“哦,没吃过呢。”这个人说的话字数是越来越少了,看来换个话题比较好。“那个,你和香香很熟吗?”看样子好像很熟的样子,都叫她白白了。
“学院那个?”有些奇怪为什么夕青会问这个,大概是执事的职业病吧,“一般,今天刚认识。”
“是吗可是她明明就叫你白白,好像很熟的样子。”夕青又嘟起嘴,明明还是我们认识的时间久。
“可是我说了今天才认识的。”墨白的语气些许的锋利,既然问她,那么相信她。
夕青的语气更轻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真的很熟的样子,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
墨白叹口气,自己有那么凶吗?“她的确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一个认识了很久很久的人。”说到这里,墨白停下打字的手指,细握成拳。
夕青看的出来,那个故人对墨白一定很重要,重要到不仅仅是怀念,她在猜想,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叶提到过的那个人,“墨白,不要拿过去的记忆来折磨现在的自己,过去的事可以不忘记,但一定要放下。”
墨白对上夕青的眼,乌黑的眸闪动的是睿智的光芒,些许的坚定,些许的执着,些许的怜惜。兴许是第一次听人对自己说可以不忘记,墨白幽蓝的眸微微动容,似是原本平静的海此刻在呐喊之下,暗流涌动,嘴角微提,“你是第一个告诉我可以不忘记的人。”顿了顿,目光转向远处,又似毫无焦距,“可是你知道吗?忘不掉,放不下。”怎么可能做到呢?每一次想起,心就好痛好痛。细握的拳越来越紧,硬生生的用指甲刺激着痛感神经,这才使得心上的痛感减少。
夕青看着墨白骨节泛白的手,再看向她毫无焦距的眼,她有点心疼,很心疼,她很想过去松开她的手,可是她的脚根本做不到,即便她的脚没有伤,她亦是没有资格。“喂,”厚着脸皮说出口,“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看着对方,是礼貌知不知道?”她不想看到这样伤感的墨白。
被夕青打断思绪,墨白也迅速从自己的记忆中抽离,真是大意了,怎么可以在外人的面前这样轻易的显露情绪呢?幽蓝的眼再次对上夕青乌黑的瞳,锐利简单的毫无情绪。
但夕青不淡定了,虽然自己是说了不对着自己不礼貌,那她也不用这样盯着自己吧!扭转过自己的脸,对上电视机,然后对着墨白的方向挥挥手,假装老成的说“孺子可教啊,你忙吧!”
如果忽略那鲜红的耳垂和偏快的语速的话,墨白觉得其实还是满成熟的,不过不能忽略啊!顺着台阶下,她的文件也是还没处理完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头痛来袭
一连几份财务报表下来,墨白有好几处有出纳问题,分散的资金输出情况和综合输出情况出入很大,以前也会做一些假账企图谋取一些私利,但是手法明显高级很多,这一次竟然这么明显,是有意安排还是一时大意,如果是故意的,目的又是什么?总得来说挪用公款被发现,总归不是好事,这样明目张胆,是狗急跳墙,还是已经是有充足把握?想到这里,墨白的头像是要裂开似得,长时间的失眠,连日的工作,又不注意饮食,使得自己患上了严重的偏头痛,叶说这是心病引起的,光生理调养是不能康复的,更何况是想自己现在这样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去治疗。
挥起拳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猛地敲了几下,想要缓解这种紧绷的痛感,丝毫不起作用。
注意到墨白的举动,夕青着急的问,“你怎么了?”下午的时候她好像也这样头疼过,不过似乎这一次来的更严重,两条眉毛拧巴在一起,深深的几条纹路显在她的额头,太阳穴周边的经脉曝气,势有裂开的样子。
“没事。”墨白朝夕青挥挥手,然后站起身,去门边拿起储物箱,想着叶可能有准备了止痛药。将储物箱放在茶几上,初略的翻了一遍,没有,偏偏头痛欲裂,连视野也开始模糊,那些英文字母在自己的眼里化成一片,无法辨识,泄气的将拿起的药放回了储物箱了,双手附上两边的太阳穴,深深的□□。
看着墨白的样子,夕青很着急,这叫没事,这么难受还叫没事。“你过来。”怒火中烧,压抑出声。
“什么事?”难受的墨白没有办法在专注的去辨析夕青隐含的怒气
“过来,”提高声调,不容拒绝,“我会按摩,你过来。”强调理由。
实在是疼的没有办法,墨白起身来到夕青身边坐下
“躺下。”墨白比她高,即便坐着也不方便
很顺从的没有任何言语,扶着头直接躺在了夕青的大腿上,人家也没有叫她客气的意思。
夕青轻轻拿下墨白扶额的手,淡淡道“信我。”
薄唇紧抿,声带上下相震,“嗯。”接着便是清凉的手指触上直接的太阳穴,柔柔的,略微施以力道,慢慢的缓和着自己紧绷的血管,沿着血管的纹路慢慢滑行,感觉血液一点点的一点点的能够稳定前进,紧绷的感觉慢慢消失,舒缓下来,连日的疲惫也在这一刻涌了上来,心底柔软,困意滋生,夕青的手法很专业,甚至比叶还要来的更为让她舒坦,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可是又有些生疏,她为谁而学?又为谁而久不使用?带着淡淡的疑惑诚服于浓浓的倦意。
一时好眠。
睡梦中,感觉到脸上痒痒的,遂是蹭了蹭,感觉身边有一个很好闻的又暖暖的地方,则是更加贴近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夕青的独白
看着她这样难受的样子,自己是真的心疼,想到自己学过按摩,欣喜的想要帮她,大概是因为自己太心急,竟是没有得到她的同意,再次严厉出声,配上理由,终是将墨白劝了过来。但是这个人就这么坐在那里是怎么回事,本来就是比自己高的一个人,即便坐着,那还是比自己高呀,这要怎么按摩嘛。出声命令“躺下”,这一次她倒是十分顺从,不过她原来的意思只是让她躺下,怎么就躺在她大腿上了呢?轻轻拿下她依旧扶额的手,还是想要得到她的信任,遂出言“信我。”大抵是难受的紧,她只是,闷声应了自己,不过仅仅是这样,自己还是很高兴。
手指触上她的太阳穴,就感觉到了异样的紧致,周身突起的血管似是牢牢堵塞似得,有些许的肿大,施力稍稍揉了几下太阳穴,接着便顺着突起的血管前进,看的出来其实这次的头痛就是由这几根血管引起的,偏偏这几根血管是和大脑皮层有着紧密联系,看来是墨白这个家伙用脑过度了。是呀,从浴室出来之后,除了煮饭吃饭时稍稍离开了一会电脑,就是不停的在工作,这样子不头痛才怪。脑中思绪不停,手下动作亦是。可是按了好一会儿,墨白的神经才有软化的迹象,想起刚刚墨白翻药箱的样子,看来这病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夕青现在很庆幸,自己学过舒压按摩。
想起自己的学习经历,夕青是感觉是好久好久没有那样充满热情的去学一件事了,为了别人;
也是有好久好久都不曾为人按摩过了。记得之前差不多二十几分钟的样子,就会~~~~
果然夕青在看向墨白的时候,紧闭的双眸依旧合着,只是少了份压迫多了份安逸,均匀的呼吸声陆陆续续的传来,睡着了。
夕青理了理墨白稍显凌乱的发,额头上的刘海已经被刚刚疼痛所流的冷汗浸湿,夕青抬起手,垫着浴袍,轻轻的擦着墨白的脸庞,沿着轮廓,轻轻的。这样安静的墨白,一下子亲切了起来,睫毛扑闪扑闪的,睡觉竟是不安分的,这样的她才像是正常二十几岁的人,没有那么锐利的锋芒,没有高冷的气势,就像是一个孩子,简简单单的,没有那么神秘。不过当夕青扫到墨白眼睑下的黑眼圈时,真的不得不感叹,这真的不是一个孩子,真的是一个忙的不停的成年人。
似是感觉到触碰,墨白微微扭了扭头,更加贴近了夕青的身子。
夕青有点想笑,原来这个人睡着的时候这么可爱啊!
但当目光扫到墨白敞开的胸*口时,夕青怔住,之前在浴池了见到的春光又一次映入眼帘。伴随着墨白的每一次呼吸,缓缓的上下起伏。脸上的热度灼灼的上升,夕青忙忙的伸出手去,拉扯好墨白的浴袍,挡住她不断外露的大好春光。
摊开手掌,按在自己胸口的位子,是不是心跳的太快了,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慢慢缓下来的心跳,使得夕青慢慢的又局限在周围的环境之中,电视机里的喧闹配上一室的孤寂,不过当夕青再低头对上墨白的脸时,她不在像以前一样感到寒冷。
夕青望向阳台的方向,五彩的霓虹灯光闪闪烁烁的,感觉着大腿上的重量,嘴角扬起,她很开心,今夜,她不是只有一个人,也在这一刻,她也想明白了,可能到最后真的会变成她一个人,那又有什么关系,起码她经历过了,曾经拥有过温暖,这就够了。对于一个本就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最不该纠结的不就是拥有和失去吗?大不了回到原点罢了。而且谁说到最后一定是她自己一个人了,她也可以争取的呀!争取做朋友啊!本来她认为,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她们真的站在同一片土地上
······
作者有话要说:
☆、敌对的计划
在黑夜的另一片灯光里,红酒的醇香夹杂着Montecristo的烟草味,在橘黄色小木屋尽情的散漫开来。居中的三张红色皮质沙发里坐落着三个谈笑风生的男人,科研教育总监袁琛,智能合作社社长 东方柯,雪晴摄影师洪嘉。
袁琛举起酒杯,轻轻曳转,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你们觉得新来的那个女人怎么样?”洪嘉最快接口,“很上镜,我还想去问问她有没有意向做我的模特呢?”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眼睛微眯。
东方柯用酒杯敲了敲桌上的空酒杯,“你就消停一会吧!别看人家是美女就扑上去,待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可别忘了她叫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