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 作者:迎来了【完结】(45)

2019-03-30  作者|标签:迎来了 穿越时空 破镜重圆

  “嬷嬷说的哪里话?我当然是爱她这个人!”姬元懋忙表明态度。

  凌嬷嬷欣慰地笑了笑:“若是第二种,皇上应该请蓬莱仙岛的丹石仙人来一解其惑了!”

  姬元懋狂喜,又蹦又跳:“我就知道,园园是爱我的。我就……哈哈……我这就接园园回来,给她赔罪。只要她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凌嬷嬷好笑,这孩子说风就是雨,忙拉住向外冲的姬元懋,责怪地说:“皇上越大越不稳重了。你这样赤眉白眼的过去,皇后不但不会原谅你,还会更加疏远你。”

  “为何?”姬元懋关心则乱,完全失了帝王的睿智,“园园身在冷宫,那地方又冷又湿,她还身怀有孕,病了怎么办?”

  “现在知道关心了,以前做什么去了?”凌嬷嬷横了她一眼。

  姬元懋惭愧地低下头,内疚、自责涌上心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都是我愚蠢,伤了园园。”

  凌嬷嬷骂也骂了,说也说了,接下来便是出主意令二人和好才是最重要的:“你是因为太过在乎才失了理智。”

  “那现在怎么办?园园一定伤透了心,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姬元懋灰心道。

  凌嬷嬷暗笑,皇上在政务上英明神武,感情上还不如十七岁的少年,少不得她这个老婆子拼上老脸,给他们筹谋:“皇上现在应该先解决好两件事。查明皇后怀孕的原因,还有惜嫔……”

  姬元懋懊悔不已,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为了气姚园,什么办法不能用,偏偏选择最坏的一种,如今可好,引火烧身了。

  她定了定神,恢复了往日的精明:“朕即刻命暗卫查探。若是第一种,我定将那恶贼千刀万剐,剥皮抽筋,挫骨扬灰。至于惜嫔,朕当初让她进宫,并非完全是因为气园园。两个月后,詹事府詹事也该消失了。”

  “皇上的意思是?”凌嬷嬷疑惑地看着她。

  姬元懋冷笑:“禄南珍当朕是傻子吗?她父亲拉拢挽西山庄,权交大臣,一心想让她的女儿坐上皇后的宝座,生下皇子,从而做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雄,可笑的是,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怕的是他有做奸雄的心,没有做奸雄的命。”

  凌嬷嬷心中大安,她就知道从血泊中走出来的人怎会完全失了分寸。

  姬元懋想到姚园,心又沉了下来,她伤园园极深,不知还能否挽回她的心。

  凌嬷嬷知道她担忧,宽慰道:“皇后不是不讲理的人。毕竟事情重大,是谁都会方寸大乱的。那范玮琛虽说屡屡进言,不是也分辨不出真相吗?皇后所伤心的是,皇上的不信任。只要皇上能再度赢得皇后的信任,皇后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吗?”姬元懋还是没有信任。

  凌嬷嬷坚定地点点头:“真的。皇后是个明德惟馨的人,不会斤斤计较的。只要皇上真心对她,皇上信任她。”

  “嬷嬷,我明白了。”姬元懋闻言,精神大振,她相信园园对她情,也相信自己对园园的意,“我定会用真心换得她的原谅。必不再使她受半分委屈。”

  凌嬷嬷笑道:“夫妻相处,哪有不受半点委屈的。舌头和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夫妻之间要相互扶持,互相宽容,同心同德,才能走的长远。”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误会解除后,姬元懋并没有马上接回姚园。她决定先除了面前所有的障碍,为姚园开创一条康庄大道。为此,她克制自己不去见姚园,是在忍不住了,便深夜偷偷看上一眼,以解相思之苦。

  近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姚园总觉得晚上有人窥探她。眼看就要过年了,肚子也快八个月了,她不得不为自己和孩子打算一番。

  曲平冬日寒冷,到了三九时节,便是酷寒。姚园穿着厚厚的棉服,歪坐在蒲团上,腿上盖着棉被。

  刘四娘端上两盘点心,笑道:“娘娘绣了半响了,吃点糕点吧。这是韩老板托人送来的蛋黄莲蓉饼和翠玉豆糕,是今年的新品,比裹珍楼的还好。”

  姚园笑道:“就剩下几针了。来年开了春,孩子就足月了,我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穿上我亲绣的衣裳,暖暖活活的。我不能给她平常人家的生活,只能在一些小事上用心些。”

  刘四娘想起前几天夜里看见的黑影,虽然时间短暂,但那身形分明是皇上无疑。一月前,惜嫔禁足,皇上对娘娘的看守也松了许多,还派人修缮了冷宫,添置了许多冬日里保暖的银碳、地龙、蚕丝被……明明在乎,为何不接娘娘回去呢?

  收了线,姚园再三查看,确认无误后才满意地放了起来。想想觉得奇怪,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在现代,从小读书考大学,大学后参加工作,那里会这些针线活。看电视的时候还十分鄙弃古代女子整日以女工度日,可到了自己身上才发觉,当心里装满一个人的时候,什么习惯都会改变的。渐渐的,以对方为重,时时为对方考虑,只要对方好,自己受再大的委屈也愿意。夏天,担心她热;冬天,担心她冷。当有了孩子,一颗心更是扑在了孩子身上,时时筹划孩子的一针一线,生怕她受了半分委屈。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只是没有碰上那个能改变自己的人而已。

  用了几块糕点,饮了几口茶,姚园松松筋骨,向外望去,今日阳光格外明媚。仔细看去,空气里微小的尘粒也看的清清楚楚,姚园不禁动了几分心思。

  刘四娘眼明心亮,立即察觉了姚园的心思,兴致勃勃地说:“冷宫北面有几株常青树,高高大大的,不如我们去看看。”

  姚园回神一笑:“闷了好几个月了,也该出去走走了,一直在屋里,对胎儿也不好。”

  “正是呢!”刘四娘开心地说,“奴婢去准备准备。”

  冷宫北面是大片的空地,种满了树木,云杉高耸入云,挺拔高峻,阳光洒进来,泛起点点星光,更胜春日胜景。

  姚园转了一圈,甚为喜爱:“没想到冷宫也有佳境,这园子不下百亩,赶上一个小森林了。云杉、松柏浓翠,树干高大盘错,定有上百年了吧。”

  刘四娘道:“这座园子名为常青园,是建朝时,太祖皇帝为了祈求皇业永继,姬元万年而建造的,如今已有二百多年了,可惜,后代皇帝嫌弃常青园冷僻,故少有人行。”

  姚园摸摸粗壮的树干,叹道:“但凡刚直的东西,很难被人接受,世人多爱圆润屈曲之人。”

  刘四娘不知说什么,只好沉默不语。姚园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

  “娘娘!”刘四娘神色一紧,按住姚园的手,四下探望。

  “怎么了?”姚园看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

  “有人!”刘四娘肯定地说。

  如刘四娘所料,不一会儿前面走出了两道丽影,姚园定眼一看,居然是淳太嫔和禄南珍。

  淳太嫔看到姚园,有些不自在,本不想过去,又不好直接离去,只好硬下脸皮走上前,笑问:“天儿怪冷的,皇后娘娘怎么出来了?”

  姚园看了一眼禄南珍,对方眼里明显的敌意令她好笑,我已落到如此地步,何必视若骨刺,她平静心绪,淡淡地说:“难得好天,出去走走。”

  淳太嫔见姚园不似先前热情,也不知说些什么。

  惜嫔笑道:“皇后娘娘大着个肚子,该好好歇着才是,怎么能出来呢?若是撞着摔着了,可怎么好啊!”

  按理说,姚园虽在冷宫,但并未废黜封号,她还是名正言顺的正宫皇后。禄南珍是嫔,见了姚园该大礼参拜才是,可惜,禄南珍认为姚园失势,空有个名号有什么用,一应礼节都免了。

  淳太嫔看在眼里,暗暗着急,妹妹刚被解了足,又犯老毛病了,于是婉转地提醒道:“惜嫔,皇后娘娘宽容,我们更应该遵礼才是。”

  惜嫔虽然不甘心,但碍于身份,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了个简单的粗礼。

  姚园也不在意,如今身份对她来说是万重枷锁,礼数又算得了什么。让人伤心的是,以前她处心积虑地为姬元懋选妃子以求转移视线,淳太嫔和禄南珍那个时候对她是何等恭敬,现在禄南珍已是名正言顺的嫔妃,她却成了昔日黄花。

  刘四娘从两人一现身,便深感不悦,又看禄南珍得意忘形,更为厌恶,不想让姚园触景生情,只好说:“娘娘,咱们回去吧!”

  姚园也不愿多呆,点点头,在刘四娘的搀扶中转身离去。

  淳太嫔心有不忍,奈何心不由己,她不得不为家族和妹妹的前程考虑,即便做了忘恩负义之人,也只得做下去:“我们也回去吧!你刚出来,若让皇上知道了,少不得又要生气。”

  禄南珍恨恨不已,她厌恶姚园那副目无下尘的样子,论身世,她不过是个乡僻村姑,自己才是千金小姐,金枝玉叶,为何她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后,而自己却要屈居人下,只能是个小小的惜嫔。她盯着姚园的肚子,眼中闪过狠厉,若是你肚子里没了龙种,本宫看,皇上是否还会留着你。

  回到冷宫,祛祛身上的寒气,姚园心情有些烦闷,本以为放下了,还是没有放下吗?她已有新欢在侧,她这个旧爱早已抛却脑后了吧?

  刘四娘抱来暖炉子递给姚园:“娘娘,手冷,抱个炉子暖暖吧。”

  “先放下吧。快戌时了吧,咱们先用饭吧。我自己饿着不打紧,我的孩子不能饿着,我也只有她了。”姚园幽幽地说。

  刘四娘无奈,只好放下手炉,暗暗责怪自己。

  除夕至,新春到,大家小家乐滔滔。姬元懋为显示皇家亲厚,赐宴宫中,邀请皇族子弟同饮。为了嘉奖惜嫔处理六宫事宜得力,特晋为惜妃,又升了其父禄光敖为吏部左侍郎,一时前朝后宫,其乐融融。

  不同于宫宴的热闹豪华,冷宫一角,姚园与刘四娘也在为除夕庆贺。

  刘四娘将地龙烧的旺旺的,屋子里暖烘烘的,丝毫感觉不到冬日的严寒。为了让姚园高兴,她还特意剪了许多窗花贴在窗户上,一时屋子里喜庆多了。

  姚园一时高兴,也跟着剪起来,只可惜,剪了半天也没有剪出个样子来,不禁有些气馁。刘四娘好笑,娘娘此刻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姚园余光瞥见刘四娘笑话她,趁她不备,出手如电,抢过刘四娘的杰作。

  “娘娘!”刘四娘大惊,忙去抢,又顾着姚园的身子不敢用力,一时竟也抢不回来。姚园好奇,一张剪花而已,怎么四娘反应这么大?起了好奇心,势必要看看,于是冷声喝道:“别动,再动,我就打发你出去。”

  刘四娘那里还敢动,只好懊悔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微微有些忐忑。姚园将剪花放在掌中,原来是一张剪纸小像。不过,这小像好生面熟,细细想来,这不是五师姐的样子吗?姚园意味深长的看向刘四娘,颇具深意地问:“四娘,这是谁呀?”

  刘四娘羞愧难当,那里还有半点侍卫的样子,窘在那里,头也不敢抬。

  “你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了,我竟然不知你有这份心思?”姚园故意冷下脸来。

  刘四娘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息怒,是四娘犯下大错。四娘不求娘娘恕罪,只求娘娘不要赶走四娘,来日,娘娘诞下皇子后,想怎么处置四娘都行。”

  姚园叹息,扶起刘四娘,将小像还给了她:“我不怪你。感情的事,不是任何人可以勉强的,你心里有她,不是你的错。我只怕,你的心用错了地方。”

  刘四娘眼神暗淡下来:“四娘自知相貌丑陋,出身低贱,配不上她。也不妄想得到她的青睐,只不过是埋在心里,以求安慰罢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姚园自知劝不得,只好另寻话题,“你和她相处不过两个月,怎么会……”

  “奴婢也不知何时起了心思。”刘四娘道,“只是当她走后,一直思念着,久而久之,留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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