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文晴的呼吸急促了两分,刚要开口,却被苏琳琅咬住了脖颈动脉上薄薄的皮。
“嘶……”文晴轻颤。若不是早已熟悉曾经上官橙调|情的路数,文晴会以为对方要咬断自己
的大动脉。
苏琳琅鼻端灼热的呼吸喷在文晴的肌肤上,牙齿轻磨,加上双唇,让文晴又疼又痒。
凭借着最后一丝清明,文晴猛力地推开了她,愤愤然捂着脖颈上苏琳琅刚刚啃咬过的地方,
“你要干吗?!”
苏琳琅浑不在意自己被推撞在墙上,以至于后背撞得生疼,她粉嫩的舌舔着嘴唇,笑得魅惑
:“你还没碰过她。不然身体不会这么敏感……”
她说得笃定,就跟亲眼所见一般。文晴则听得一脑门子黑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苏琳琅更添了自信,她不顾一切地抱住文晴的胳膊:“晴,你还是爱我的对吧?”
文晴皱眉。这样的状况,她越来越不喜欢了。她想逃离。
“我们杀了那个女鬼好不好?杀了她,说不定我就可以回到那具身体里了。那样我们就又可
以在一起了……”苏琳琅畅想着自己疯狂的计划。
“你疯了!”文晴被她吓死了,死死地推开了她。
“对!我疯了!”苏琳琅步步紧逼向她,“我就是疯了!被那个女鬼逼疯了!她抢走我的一切,
我就要让她魂飞魄散!”
“神经病你!”文晴推搡开她,“那你就等着苏琳琅的鬼魂来索你的命吧!”
说完,文晴摔门而去,只留下苏琳琅一个人不寒而栗。
文晴越发觉得生活就是一个碗柜,里面摆满了杯具和洗具,不定哪一刻,就生生反转了。
好比现在,上官橙活着明明是件喜大普奔的好事,却被搅得一锅糟。文晴再没了刚在包房里
见到苏琳琅、确定她就是穿越的上官橙的那份喜极欲泣,相反,文晴倒觉得“上官橙还活着”这件
事真麻烦。她知道自己这么想不对,是不道德的,毕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可她没法说服自
己欢天喜地地接受穿越了的上官橙。
如果苏琳琅肯平静地过日子,文晴愿意倾己所有去让她过得舒服、快活,就像帮助曾经的上
官橙那样,帮她在演艺道路上走得尽可能远。
然而,苏琳琅不愿意平静,她要折腾,她觉得她自己“赔了”,她甚至想要了上官婉儿的命,
要让上官婉儿“魂飞魄散”!
文晴不禁打了个哆嗦。她可知道上官橙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怎样地不择手段。
上官婉儿又不是自己,没有林墨那样的保镖保护她,她在明处,苏琳琅在暗处,随时随地都
可能暗算她。
文晴吓得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几分钟就溜到了学院后身不远处的江边。
这条江把整个城市划分成了南北两个部分。因为附近有好几所高校,以至于这附近的江堤都
成了谈情说爱的浪漫地儿,每天晚上都有一对对的情侣在这儿腻歪。不过这会儿倒是安静,除了
哗啦啦奔流不息的江水,就只有极远处江面上的游船,和稍远处垂钓的人了。
文晴找了个空无一人的长椅,又做贼似的瞄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人,才特|务接头似的掏出
手机,拨通上官橙的电话。
上官橙很快接起了电话,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文晴。”
相较之下,文晴就猴急得多了:“你现在方便不?”
上官橙一滞,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文澜,犹豫一瞬,才道:“有事?”
文晴纳闷她为何犹豫,却没忘了打电话的初衷:“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电话里说吧。”
文晴愣住。
上官婉儿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愿意让我见到她?
文晴不喜欢这种疏离感,潜意识中,她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地应该知道上官婉儿这位“古人”的
一切,自认为只有知道她的一切,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于是,文晴说:“你在哪儿?宾馆吗?我去找你。”
上官橙为难了,她总不好让文澜和文晴在她住的宾馆来个喜相逢吧?文晴肯定会追问自己何
以同文澜走得这么近,文澜又会唠叨自己“不要把真相告诉小崽子”。
上官橙本来就心乱如麻,此刻真是半分解释的心思都没有。
睨了一眼文澜探究的目光,上官橙只好对电话那端的人说:“我现在有点儿事,一会儿打给
你好不好?”
文晴郁闷了。既为上官橙拒绝了自己而郁闷,也为不确定上官橙此刻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而郁闷。
她只好悻悻地挂断了电话。
“你还真舍得拒绝她。”文澜凉凉地道。
上官橙挑眉:“难道您想在这儿见她?那我现在就打给她。”
说着,还故意拿起了手机。
文澜鼻孔哼出一声,心说穿越之后的婉儿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一点儿都不像前世那般对我
老人家毕恭毕敬的。真是人心不古啊!
“你可得加把劲儿啊,婉儿,”文澜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听说前几天晴晴被苏琳琅缠上了?
那可不是个善茬儿。”
上官橙闻言挑眉:“您怎么知道的?”
文澜得意一笑:“有什么是我老人家不知道的?”
上官橙受不了她颠覆自己心目中陛下英武形象的种种无厘头举动,脸一扭,直接看向窗外。
文澜就喜欢各种逗她玩,也不生气,牙一龇,也不隐瞒她:“二婶最近要做件大事,又要拍
戏,忙得很,所以就把林墨的人交给我来管理了。”
上官橙聪慧得紧,立刻听出了话中的重点。
就是说负责文晴安全的林墨以后要向文澜报备了,不过所谓“大事”又是什么意思?
文澜洞悉她心中所想,笑得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眼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快拿下
晴晴,缠住了她,不要让她有闲工夫顾及家里和公司的事。”
什么叫“拿下晴晴”?有这么说自己家孩子的吗?上官橙一脸黑线。
再说文晴。
挂断上官橙的电话之后,她就无精打采地委顿在长椅上,像被抽去了精气神。
被喜欢的人拒绝,被不喜欢的人“强抱”,这事儿搁谁身上,估计都高兴不起来。
此刻,除了无所事事地坐等上官橙回电,文晴还真就想不出来还能做什么。
吃饭吧?没胃口。
回家吧?没意思。
她懒懒地盯着江面上徐徐东去的江水,感叹还是做那江水好,不论发生什么事,它都不会郁
闷,不会患得患失,多好?
世间事往往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文晴心情不好,就有个难姐难妹来陪她。这在某种程度
上讲,也算是好福气了。
文晴正抓着石子打水漂打得嗨,冷不防长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了一个人。
李紫薇本来垂着脑袋,这会儿似有所感,一抬头和她四目相对。
文晴哪成想在这儿会遇到她?不等那句“你咋来了”问出口,就发现李紫薇两只眼睛红得像小
兔子,显然是哭过了。
“怎么了这是?”
李紫薇悲从中来,“呜呜”地扑到了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第107章 生气了?
李紫薇扑倒文晴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倒是把文晴闹得莫名其妙,见她这么伤心,只好搂着她
任由她发泄。
足足过了十分钟,李紫薇才抽抽搭搭地平静了些。
她突然醒悟过来自己一时忘情竟然直接扑到了文晴的怀里,很囧。倒不为了别的,这么大姑
娘了,总是有少女的自尊心的。
她微红着脸轻轻挣开文晴的怀抱,脸上犹自挂着泪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怎么了?”文晴和缓着声音问她。
李紫薇闻言,难堪地捂住自己的双颊。
文晴无语。话说都这分儿上了,您还娇羞个什么劲儿?
半晌,李紫薇才黯然问道:“你跑这儿来干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是不是跟踪我来着?”文晴知道她心情不好,故意逗她。
“谁稀罕跟踪你?又不给钱……”李紫薇扁扁嘴。
“那跟姐姐说说,你这是闹哪样呢?失恋了?”文晴一副知心大姐姐的姿态。
李紫薇本来想不屑地轻哼的,却在和文晴对视的时候,心内一动:过去怎么没发现两个人竟
然有点儿像呢?
“你要是我亲姐姐就好了……”李紫薇幽幽地道。
“咳——”文晴差点儿被她一句话噎死。
“我要是摊上你这么一亲妹妹,还不得被你天天气个倒仰?”文晴继续逗她。
李紫薇却沉默了,半天才不自信地开口:“我是不是挺那啥的?”
“挺那啥?”文晴不懂。
李紫薇长吁一声,没了精气神:“我刚才想去找我妈妈来着……”
文晴眼睛瞬间瞪得滴流圆,心说你妈不是早过世了吗?这孩子疯了?
李紫薇失神地看着眼前的滔滔江水:“我妈当年就是坐船在这条江里出的事儿,我想去找她
……”
孩子你是想投江吗?这个可真不好玩儿!
文晴读过心理学方面的书,知道对于想轻生的人来说,劝她“别死别死”只会让她更来劲,于
是她打算反其道而行之。
她一指远处钓鱼的男子:“看到那个人了吗?”
李紫薇愣愣地“啊”了一声,不知她何意。
文晴故意压低声音:“我刚才看到他对着江水嘘嘘来着。”
李紫薇难以置信地也瞪圆了眼睛,脸上还挂着泪痕。
“还有那边游泳的你看到吗?”文晴又往远处指。
李紫薇乖觉地顺着她的手指看。
“我刚才亲眼看到他坐在江边洗脚丫来着,哎哟,那个泥啊、脏啊……”文晴夸张地捏自己的
鼻子。
“别说了!恶心死了!”李紫薇被她说得浑身起了一层小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