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不速之客
此次不废一兵一卒而全歼东辰几千大军的消息传到临水城中,实在振奋人心,让南黎士气大增,但当几位将领笑意盈盈地迎接赤炎烈与沐寒诀归来却看到他们身后的肖武后脸色不禁微变。
王副将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直性子,见兵败的肖武却未被束缚,自由自在地走着,便略带不满道:“卿相怎么不把他绑起来?他要是逃了怎么办?”对赤炎烈,王副将还是有所顾忌的,因此只能对沐寒诀抱怨。
沐寒诀率先从马上翻身而下,对王副将带冲的语气依旧不曾在意,倒是后下马的赤炎烈冷冷瞪了王副将一眼,后者被那满是杀意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怵,手心里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沐寒诀似乎未发觉赤炎烈对王副将充满杀意的警告,扬一脸无害的笑对王副将道:“肖将军将成为我南黎大将,怎能对其做出绑缚这般无理之事?”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他做我南黎国的将军?!”王副将再无法理会赤炎烈危险的眼神,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实在太具冲击力了,连其余几个比较稳重的将领也面露惊疑,显然对这件事并无人看好或赞同。
这种结果无论是沐寒诀、赤炎烈还是肖武都早有所料,毕竟边关将领一向最是敌我分明,接受一个俘虏还好,要让一个兵败的敌国将军成为自己的上阶,一时之间谁都无法认同。沐寒诀依旧是一脸温和得找不出任何瑕疵的笑,似乎他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般,而赤炎烈更是直接搂着沐寒诀对肖武道:“接下来是你自己的事,做不做得了这个将军之位全在你。”语毕,便与沐寒诀一同离去,只余一干将领与肖武大眼瞪小眼。
之后肖武会如何并不是赤炎烈所关心的事,他和沐寒诀将他带回来,并未打算养一个废物,有没有那个能耐让众人甘心称他为将军,的确是他自己的事。纵然肖武成功坐上将军之位,若他还如之前那般莽撞,不汲取教训,赤炎烈不介意多杀一人。
搂着沐寒诀往回走的路上,赤炎烈看着沐寒诀不是太好的脸色,心疼的同时又有些自责道:“还好么?”
若不是沐寒诀脾气好(……),听到赤炎烈这话一定会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愤怒地吼:“好,好个屁啊!老子这副样子是哪个王八蛋害的?明知第二天要出门夜里还不知节制地折腾!”……请停止这种不切实际的想象,以沐寒诀的性子就算八辈子都一定肯定绝对不可能做出这么丢脸的行为说出这么泼的话的!
所以沐寒诀只是很灿烂地笑道:“没事,下次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就好了。”
沐寒诀向来睚眦必报,从他那过分灿烂的笑中赤炎烈可以想象出自己将有怎样“悲惨”的遭遇,但他并不在意,反正沐寒诀不会做出什么真正伤害他的事来。
回到住处时,推开房门那一瞬间赤炎烈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揍人冲动,原因无他,只是洛堇时在他和沐寒诀的房中正与碧鸾吻得火热!这厮是何时冒出来的?难道他不知道随便打扰别人,还这么旁若无人地秀恩爱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么?——即使他将魔爪伸向碧鸾时房中的确没有旁人。
那两人不知是吻得忘情还是装作未听到推门声,直至**的一吻结束才看向门口的沐寒诀与赤炎烈。无论是被围观还是围观的两人都未表现出丝毫不自在的模样,这是不是说明这四人脸皮一个比一个厚,而且个个堪比城墙?
赤炎烈似笑非笑,诡异的眼神直盯得洛堇时心中发毛,“洛堇时,你闲着没事跑我这儿来表演活春宫?”
洛堇时自知说不过赤炎烈,便未予理会,倒是碧鸾靠着洛堇时娇笑道:“难道赤炎烈你欲求不满,还需要靠看春宫来□?”
说得好!洛堇时不禁暗自拍掌叫好,果然有娘子就是不一样,被人欺负了又说不回去的时候还有人挺身而出……他家娘子对他真是太好了!洛堇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双眼发亮地直直看着碧鸾,碧鸾则回以得意一笑。
沐寒诀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对碧鸾道:“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碧鸾姑娘可不要又踏进一片苦海。”
……这是□裸的挑拨吧!洛堇时瞪沐寒诀,瞪!再瞪!狠狠地瞪!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让碧鸾回心转意,放下过去种种与他重新来过,沐寒诀现在旧事重提根本是不安好心!洛堇时已经不敢去看碧鸾的脸色了,毕竟那对她而言并不是好回忆,甚至是她恨不得丢掉的回忆,她现在的脸色……一定黑得可以。
诚如洛堇时所想,碧鸾的脸色很黑,而且不是一般的黑!想起以前的事,碧鸾还是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洛堇时一眼,咬牙切齿道:“他要是敢再犯,本姑娘这次走之前一定奄了他!”
所谓得意忘形乐极生悲便是洛堇时此刻最真实的写照,碧鸾放的狠话可是一点都不带假的,就像之前碧鸾说洛堇时再不知悔改她便离开,洛堇时以为碧鸾那么爱他,顶多生个气跑回娘家躲他几天,可他没想到碧鸾说离开就真的是彻彻底底地离开。洛堇时相信要是他再背叛碧鸾,碧鸾真会奄了他!当然,他也绝对不会再做那些伤害碧鸾的混蛋事就是了。
见洛堇时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赤炎烈终于心情愉悦地不再与他计较,不过……不计较并不代表赤炎烈不介意两个无关的人继续打扰他与沐寒诀的二人世界。赤炎烈斜睨洛堇时一眼,“你到底干嘛来的?没事就快滚,门在这儿,窗户在那儿。”
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若非洛堇时很肯定自己的的确确不是赤炎烈的对手,他的拳头早招呼在了赤炎烈那张欠揍的脸上!但现在洛堇时只能把一口恶气往肚子里吞,没办法,恶霸在眼前,好汉也不得不屈服低头啊!
“我与碧鸾今日回东辰,特来与你告别,还有这次赤凌霄亲自率兵上阵,他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你们要小心。”说到正事,洛堇时亦收起了嬉笑之色,细辨之下甚至能从他脸上看出些许努力掩藏的不舍。虽说洛堇时素来恨不得好好揍上赤炎烈一顿,但他是真心佩服这个男人,也是真心将他当作朋友,要离别还真有些舍不得。
赤炎烈道:“关于赤凌霄我自有分寸,你要滚就快些,别在这儿碍眼!”
洛堇时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赤炎烈,你一句不损我会死么?”赤炎烈冷哼一声,不屑回答。
洛堇时气得甩袖离去,只是出门时碧鸾却看到他止不住扬起的唇角。
那个明明很渴望被爱却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赤炎烈呵,终于也找到他的幸福了吧?洛堇时抬首望向头顶的天空,此时阳光正好。
屋内,沐寒诀笑语:“洛堇时是个不错的朋友。”赤炎烈亦笑道:“这点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不觉得现在不是谈论别人的时候么?”赤炎烈邪笑着将沐寒诀的手拉至自己身下,那挺立的昂扬叫嚣着赤炎烈的**——这也是赤炎烈撞见洛堇时与碧鸾的激情画面没好气的原因。
沐寒诀挑眉,“等会儿还有事要处理。”
赤炎烈将沐寒诀压倒在床上,“那些事不急,可以慢慢处理,但我现在很急。”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沐寒诀一个反扑将赤炎烈压在身下。
对某人的报复,现在才刚刚开始……
☆、034硝烟渐染
沐寒诀与赤炎烈直到下午时分才不紧不慢地踏出房门,没有他们的吩咐,自然无人敢在那房门紧闭时打扰两人,毕竟这两人的关系天下皆知,而赤炎烈的手段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那可是连弑君杀兄都能做出来的主,没人会侥幸地以为那人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刚“饱餐”一顿的沐寒诀显得神清气爽,脸上笑意更比平时深刻几分,相较之下赤炎烈就没那么悠闲了,只见赤炎烈每走一步,神色便更怪异一分。沐寒诀将赤炎烈半揽入怀中,笑得如一只偷腥的猫,“皇上可要为臣抱着你走?”
“卿相这个提议不错。”赤炎烈似是认真考虑一番后自若笑道,脸上不见丝毫窘迫,似乎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抱着再正常不过,而他也不会因此感到丢脸抑或别的什么。
啧,看来要想看这人羞恼的模样着实不易哪。沐寒诀状若可惜地摇头轻叹,赤炎烈见沐寒诀如此,便道:“在想什么?”沐寒诀道:“臣在想何时才能看到皇上羞恼的模样,那定然很有趣。”赤炎烈挑眉,“朕也想看卿相露出那等羞恼神情,定让朕毕生难忘。”
果然谁都是个不愿吃亏的主,难怪别人遇上这两人都讨不到好去。
这对话再继续下去可会没完没了,沐寒诀不再与赤炎烈逞这口舌之争,轻巧地将其打横抱起,赤炎烈也不觉这姿势别扭,伸手揽住沐寒诀的勃颈,未被束缚的墨发在空中随风而舞。赤炎烈看着沐寒诀,这人的脸上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笑,如一杯清茶,无惊无澜的模样,而那双眼中,分明是浓得化不开的情,那渲染开的星星点点,引人心甘情愿**。
红衣似火,白衣若雪,青丝缠绕成结。
沐寒诀到议事厅前便命人备了软垫,议事厅中原本就诡谲的气氛在沐寒诀进入时更多了些怪异。众将领目瞪口呆地看着沐寒诀将怀中的赤炎烈放到铺有软垫的椅子上,而他自己则站到一旁,众人各种脸色变换不定,可真是精彩极了!
若是聪明些的,此时定会当作自己双目失明,什么都没看到才对。然,王副将总是缺了一根筋,此时见了这般情况,竟是想也不想便急道:“皇上,您受伤了?”
其余几个将领闻言皆见鬼似的看向王副将,王副将虽不明他们为何会有如此反应,但那些目光着实让他不自在。——难道,他说错什么了不成?
受伤?唔,这么说也有点对。赤炎烈似笑非笑地看了身旁的沐寒诀一眼,却未回答王副将的话,而另外几人也很默契地将之无视,只剩王副将一人独自纳闷不解。
“你们可是承认肖武这个将军了?”赤炎烈突然开口,视线扫过众人,停在肖武身上。
“末将等,服了!”虽有几人说出这话时尚有不甘,但到底是承认了肖武,军中本就以能服人,肖武能胜过他们一干人等,还有谁敢说什么?不过想着对方曾经的身份,难免还有所顾忌,若他只是假降,意在理应外合击败南黎……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那几人的顾虑赤炎烈又怎会不知?事实,赤炎烈也从未相信肖武,但不相信不代表不可用,若肖武果真有能耐,大不了栽一次罢了,区区一个肖武,还能翻了天不成?赤炎烈勾唇笑道:“既如此,明日赤凌霄该会让人攻城来了,便由肖将军出战,能不能继续坐这将军的位置,就看肖将军的本事与投诚的真心了。”
这话是说给肖武听,也是说给犹有怀疑的那几人听,那几人不像其他几个将领那般想法简单,自然听懂了赤炎烈话中之意,肖武,也听懂了。
肖武一事算是告一段落,钱副将便在此时提起了另一事:“禀皇上,凌王已在千里外驻营,不知皇上与帝君对此可有何想法?”赤凌霄虽是以敌国异性王与兵马大元帅的身份与他们对立,但他曾为南黎齐王,即便他叛国,先帝亦从未下旨撤了他的王位,因此钱副将在称呼时用了敬称。
赤炎烈不甚在意道:“他要攻城,自然不会将营寨安得太过靠近临水城,赤凌霄要耍手段,也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你们只需一切如常,等待迎接开战便是。”
众人应声道:“末将等遵命!”
“好了,今天便到这儿吧。肖武,你该做些什么不用朕教你吧?记住,朕要的只有一个结果。”至于这结果为何,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出了议事厅的两人并未回房,而是去了城楼。站在城楼之上俯瞰大地,眺望辽远的边际,有四个子在叫嚣着——君临天下!
沐寒诀伸手握住赤炎烈的手,从那只手上传来的寒意让他不禁眉头微蹙,“都快五月的天了,怎么还是这么凉?”
赤炎烈回首,不怎么在意地笑道:“生性体寒。”
沐寒诀蹙起的眉却不见舒展,“可是宿疾?”
赤炎烈摇头道:“只是体温比常人低了些,也不见有何不适,许是心冷使然吧。”最后一句,却是玩笑了。
沐寒诀想想也对,若果真是宿疾,那次付千湮为赤炎烈解毒时就该瞧出,既没有,那便只是体温有异于常人罢了。不过每次触到这一片冰凉,沐寒诀总会在心里泛起疼惜,尽管赤炎烈并不是一个需要疼惜之人。
赤炎烈紧紧握着沐寒诀的手,黑如子夜的双眸深深地凝视着他,那眸中神采,似要将人都吸了进去。俄顷,赤炎烈揽着沐寒诀的腰靠在他的肩上,那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沐寒诀耳中:“诀,若没有你,我便是得了这江山也会感觉无趣罢。若没有你……我哪天就会亲手毁了这江山也说不定。”微阖的双眸掩去了波动的情绪,也只有这人才能影响他至此,也只有这人才能让他不顾一切。
不顾一切……呵,原来,已经陷得这么深了么?那么诀,你可不要教我失望才好,否则我也不知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一闪而逝的杀意对作为杀手的沐寒诀而言自然是很容易便觉出了,沐寒诀微怔,倏而便明了这杀意产生的原因,因为他也与赤炎烈想着同样的事,事到如今,他已容不得赤炎烈的背叛了,若赤炎烈做了教他失望之事,他会怎么做呢?但愿不会有这么一天,否则……
良久,沐寒诀在赤炎烈耳旁轻叹:“赤炎烈,你果真是个妖孽。”赤炎烈未睁眼,唇角却愉悦地上扬,“那你可愿陪我这妖孽君临天下?”
“自然……是愿的。”
相拥的两人看起来如此契合,城楼上的卫兵笔直地站立着,对这般可谓惊世骇俗的场面,他们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无视!当然,这些卫兵还未见识过什么叫做真正的惊世骇俗。
而此时的浓情蜜意显然掩盖不了即将四起的硝烟,一旦与赤凌霄正式开战,这悠闲的日子怕是难得了,而这场战事,却不知何时能止。赤凌霄可是用了二十二年的时间来扶起东辰国,对于赤凌霄的能力,无论沐寒诀还是赤炎烈都从未小觑,那个本该成为南黎帝王的男人,比赤天霖更多了几分果绝,否则当初他也不会毅然离去。
无论这是一个多么艰难的过程,正如赤炎烈对肖武所言,他只要一个结果!
空中似乎已有隐隐的血腥味传来,为这即将正式上演的战争,成就一场盛宴。
☆、035血色疆场
果然不出赤炎烈所料,赤凌霄安营扎寨旦日便下令出兵,肖武率兵出战,与东辰军在城门外打在一起,肖武是不遗余力,而东辰军却不恋战,总在激起南黎众将士战意时鸣金收兵,如此反复,使得战不像战,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了。
肖武又一次从战场返回,众人都聚集在了议事厅中,各个将领面色沉重,都在猜测东辰那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忽然,王副将指着肖武质问:“是不是你与东辰串通好了来演戏糊弄我们?!”王副将这一问声色俱厉,显然已是怒到极点。
王副将以为肖武会说出一堆辩解的话,孰知他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王副将一眼,冷声道:“没有。”王副将微愣,这厮什么态度!以为当了他们的将军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么?
“肖将军,难道你不该解释解释么?”这声将军,王副将喊得可是比叫仇人的名字还要咬牙切齿,或许此时在他眼中肖武就是一个仇人,不过这个仇人暂时还不能杀。
然,这次肖武却是决定彻底无视王副将了。王副将被气得两眼一瞪就要发作,一直在旁看戏似的赤炎烈却终于开了口:“若不想麻烦别人替你收尸,最好现在就闭嘴。”这是对王副将的忠告,在王副将叫嚣时,赤炎烈并未放过肖武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他向来不是一个很能忍的人,能任王副将叫嚣到现在,怕已是极限了吧。
王副将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赤炎烈继续道:“对于此次东辰的行为,诀,你怎么看?”
沐寒诀沉吟道:“他们这么做,目的不过三,一为使我方将士松懈,二为引起我方内乱,三便是东辰在等人。”
听到那句“为引起我方内乱”时,王副将羞愧得无地自容,若真如沐寒诀所说,那他方才的行为不正是引起内乱之源么?
王副将羞愧之下便向肖武道了歉,肖武却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丝毫不理会王副将道歉的言语,气得王副将差点儿又破口大骂。
东辰的确是在等人,只是在第二日看到东辰那方领头之人时,南黎这边吃惊不小,而最为惊讶的,却是肖武。
肖武挺直地坐于马背之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对面之人。一身盔甲为原本漂亮的女儿家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司徒锦心英姿飒爽地驾御着坐下黑驹,那凌人的气势当真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味道!
怎么会是她?肖武深沉的双眸痛苦地注视着冷若冰霜的司徒锦心,这个他承诺要爱护一生的女子,难道今天就要他们兵刃相见么?
司徒锦心亦看着肖武,只是她清亮的眸中却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得知你命丧河中,我悲痛欲绝,本想赶来替你抱仇,却又听到你未死而投靠南黎的消息,你可知我是何心情?肖武,你太令我失望了!”司徒锦心的话语中满是指责与痛心,肖武张口欲解释,却终究什么都没说,他,不能对不起白白死去的兄弟!
狂风将两军的旗帜吹得裂裂作响,对峙中的两人内心剧烈挣扎着,撞在一起的眼神却毫不退让,谁都没有看见对方眼中竭力深藏的痛苦。终于,司徒锦心抬手一挥,无情的话从嘴中吐出:“杀!”
得到示意的东辰军开始摆阵进攻,肖武深深地看了司徒锦心一眼,沉重的字眼艰难却也坚定地落入每个南黎将士耳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