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做就好,你给我吧。”
姜云枫躲过了他的手:“行了,你精神太差了,去休息一会儿。我来做。”
符良奕晃悠到阳台,心里乱哄哄的。
大庆那小子从小待遇优越...他受的了那监狱吗...
算了,不想了。反正左右也死不了。
话分两头鬼面几天也过得相当疲倦。他也是此时才明白原来他哥平日居然这么多事要处理。
基本上每天都在教室和科研所里来回跑,时不时还有公益活动。即使他找到姜云枫,也之能力不从心的说几句客套问好的话。于是再三思索下,他请假了,把他哥的假全请了个干净。好在沈巍和赵云澜两个人天天醉生梦死,电话又关机,这才不知道自己弟弟干的好事。
“姜云枫,有空出来吗?”
姜云枫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睡着的符良,问:“干嘛?”
“学校这几天没事,我闲。”
“你闲你可以找赵云澜。”
“他在上班。”鬼面胡扯道。
“你可以陪他上班。”
“...他工作时,最讨厌有人打扰。”
姜云枫无奈道:“在那见面?”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轻快的说:“我在你家楼下。”
好小子,调查我住址。
“明白了,我马上来。”
当门关上的一刹那,符良缓缓睁开了眼。他以猫的形态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看了看楼下的人,眼中波涛暗涌。
“找个咖啡馆。”姜云枫一见面就说道。他需要一个人多的地方和面前极为不正经的人讨论极为正经的事。
“没问题。我请客。”
咖啡馆内。
“废话我也懒得讲了。开门见山吧。你是不是鬼面?”
“沈巍”愣后,泰然自若的点头:“我是。”
“那话就好说了。我不喜欢你缠着我,明白?”
“我弄得你没女朋友了,总该负责吧。”鬼面有意加重了后两个字的语气。
“不需要。而且我和她分手是迟早的事,与你无关。”
“你这个人真奇怪。难道你开始每一段恋情时都想着结束?你这心态不对啊?这样想的话怎么了没有人愿意陪你?”
姜云枫被他戳到了心事,有些温怒:“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该说的已经说了,他也打算离开了。
“等一下,听说,你是钟山神?”
“是又怎样?”姜云枫顿足道。
“你...就不好奇自己的过去?”
“没什么好回忆的。”
“你不想知道当初是谁为你保的神格?要知道,除了赵云澜你就是世间唯一的神。”
“...”姜云枫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的转身:“难道你知道?”
鬼面道:“有点头绪,不过差个当事人。”
当事人?这不点明在说自己吗?
姜云枫抬脚又要离开,他还不至于被一个小鬼牵着鼻子走。
“你知道保护神格的人的代价吗?你就没有一点感激?没有他,你连魂都没有。”
“托他鸿福,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救我,是他的决定,与我无关。”
“你这人...你...”
“我不会对他感恩戴德...”因为,这份情,我还不起。
鬼面不死心的还想挽留。
“既然你不是沈教授,我们也没必要见面了。你的面壁思过还没结束吧,快回鬼族吧。”
“姜云枫!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听到我不是我哥就连面都不愿意和我见了?我欠你什么了?!为什么你们都只愿意和哥哥好,对我...你们巴不得我死吧!”
“...钟山,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都只喜欢哥哥,为什么他们都瞧不起我?我明明和哥哥一样的努力,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啊!到底哪里啊...”
“小鬼...说什么气话。这世间当然有人也在爱你,他们只是不愿意表达...有些时候,人更喜欢把感情放在心底,那是对于感情的另一种尊重与在意。”
“真的吗。”少年吸了吸鼻子:“那,钟山,你呢?你喜欢我吗。”
男人揉了揉少年软趴趴的头发:“小鬼,你这是句废话!”
“钟山,我不懂。”
“喜欢...”当然喜欢。
“姜云枫!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听到我不是我哥就连面都不愿意和我见了?我欠你什么了?!为什么你们都只愿意和哥哥好,对我...你们巴不得我死吧!”
姜云枫听到这些话时,大脑里乱七八糟得尽是些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云烟漫野,浅Cao茵茵。月上梢头,星辰当空。
白雪山头,一个白衣男子持箫吹而立,一个少年郎盘腿坐而望。一高一矮,一长一幼,共处于这莽山之间,共笑谈这古今天下...
姜云枫身躯微晃,眼前之景转瞬又化为一片荒凉。
钟山已倾,神魂将灭。
荒芜的山中响起一阵惊慌的呼唤:“子文!”
子...文...
等国庆...大家可以来“灰色系浅笑”找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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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破碎的记忆
蒋……子文?!
姜、鬼二人都被脑中突然出现的名字弄的一怔。鬼面先一步回过神,匆匆瞥了眼仍在神游的姜云枫步履匆匆的转身离开。姜云云开算枫望着对比渐行渐远的身影,一双鹰般的凤眼微微半眯。随后他的神情又恢复了一如往日的平静,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咬在唇间,然后寻了个背风处将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直至胸腔有些微闷,他才重新换了口气。
一个多小时后,扫地的林嫂瞅着满地的烟头直郁闷——现在的年轻人都借烟消愁了吗?
鬼面回到了在人间的所谓的“家”——一栋烂尾楼。虽然沈巍并没有把他抓回去,可现在自己毕竟还是“囚犯”,行为做事也不敢太过嚣张——至于水族馆的那次,那完全是因为他无聊了,想他哥了,想作妖了,仅此而已。但他千算万算也未算到这件事的发生会让他遇见“他”。
真是让人头疼……
虽然记忆零零星星已有了许多,可若要强行回忆还是头痛欲裂。他鬼面却正是不怕痛的主,真正让他忘而却步是记忆中尸骨遍野、血流成河的萧瑟,以及那个人……临终说的:“愧……放手……”
放手……
鬼面捂着左胁缓缓蹲下,鼻头不受控的发酸。即使已经相隔千年光y-in,即使其中也隔着千山万水,但那种不舍与心痛仍旧可以畅通无阻的窜入他的灵魂。他咬牙拼命压抑着因情绪极度动荡外泄的法力,心中悲愤交加——叫他放手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神?他该是有多狠心。一句“放手”换来的可是千年的孤寂……
大庆在黑暗中挣扎着睁开了眼:“水”。
铁栅栏外端来一杯水。
“他呢?”大庆眼皮都没抬一下的问,仿佛对方与自己都心知肚明那个“他”是谁。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族长在人间。”
“人间?”大庆有些恍惚,千年前的符良奕不是最厌恶人间了吗?究竟是谁竟有能力将他留在人间。“他和谁在一起。”纵使他明白自己这阶下囚的境地是没资格问这话的,可他依旧忍不住的问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守卒竟回答了他,语气中甚至夹着几分骄傲“是一位姓姜的大人。”
姜?
大庆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前段时日会过面的姜云枫。
那个人——宽肩,窄腰,长腿,即使他的五官再精致也无法掩盖住其人骨子里的桀傲——大庆以为以符良的审美是不会好这一口的。他以为符良是更喜欢……少年的。
大庆低头看着杯中水中倒映着少年模样的自己,口中泛起丝丝苦涩。
果然,人都是善变的。
他默无声息的将水喝了个干净,然后倒在墙角的干Cao堆里,慢慢合上了眼睛。
然而,此时此刻,大庆心念的人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为另一个男人做饭。
“符良奕,没烟了。”姜云枫长手一甩,将空落落的烟盒扔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厨房里,锅内烧着油,符良奕没有听清他的言语,只知道对方在说话。
符良奕放下锅铲匆匆走了出来,问:“什么事?”
“烟,没了。”
符良奕闻言眉头一皱:“你今天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