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异笑着拉过他的手慢慢的向前走着,再后面的壁画几乎都是发生在偃师身上的一些事情,但到了某一处便戛然而止,那最后的一幅,场景像是战场,四周哀鸿遍野,中间一人骑着战马,那双眼睛好像容不下任何东西,俯颔藐视着世界。
前方的路好像要走到尽头,有一些风倒灌进来,楚赭抬手遮了遮眼,阳光透过指缝撒到睫毛上,看起来竟有一些别样的美感。
秦异不知从洞口的哪里掏出一套和他身上一样的青衫塞给楚赭,示意他赶紧换上。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楚赭还是往里走了点将衣服换上,想着自己应该也不会回来再拿回旧衣服了就将它们随意地塞在岩石边。
秦异看着一身长衫的楚赭很是满意,他帮楚赭将没扎好的衣带弄好,又帮他把头发理了理这才拉着他走出了洞口。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同刚才山顶上极其相似的Cao地,只是这里比起刚刚多了些生机盎然,本是冬天,这里竟有蝴蝶低空飞着,合着稀疏的小花,懒懒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有些迈不动脚步。
“走吧。”秦异点了点楚赭的鼻子拉着他从侧面的一条小路走了下去。
楚赭随着秦异的脚步悠悠地走在后头,他看着秦异的背影,心里已经确信他不是什么坏人,而且自己一来没什么钱二来长的也不是什么绝色大美人,他也不怕出什么事,不过就是要命一条了。既然自己反正也走不了还不如就这样看着他到底想要干嘛。
地上的泥土路渐渐的被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所代替,两边也开始出现零星的几户人家,那房子的建造方式非常奇特,除了楚赭他们走的这条路以外,两边都是清澈见底的溪流,底部铺满了大块圆滑的石头,那些房子用高高的木头搭在水面上,只有一根木头做的桥的样子连通房子和这条路,如此看来这条鹅软石铺的小路倒像是这里的主干道了,只是那细细的木头如何能够过人,难道每天都要像走钢丝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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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也无法迄及到你的高度,
你变成了,我再也触及不到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找了很久但是都没有找到方法把图片贴在作者有话说.......为自己的智商默默流泪。
不定时更新的c-h-a图会贴在微博里,地址见文案噻。
第17章 叛徒
这里的气候给人的感觉非常舒适,翠绿的树植,低飞的飞禽以及偶尔传来两声的鸟鸣很难让人想到现在还是冬天。
继续往前两边的房子就多了起来,能看到几个孩子正在溪水中嬉水,河边有几位妇女正在用木奉子捶打衣服,俨然一副和睦景象。
一路上秦异却眉头紧锁,显然并没有被这副景色打动反而脸色更加沉重了起来。看到秦异的脸色,楚赭的心也渐渐沉重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也没什么人在路上走,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俩。楚赭看到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从一处房子里走出来,在那细长的木头上走的飞快,让人感觉他的身体似乎没有重量似的,楚赭惊讶于他的动作,以往这个样子他只有在武侠片里看过。
那人落定到秦异的面前,微微鞠了一躬站定了一会又向后退了一步指着楚赭的身后开口说:“请您离开这里。”
这人对于秦异的称呼居然用上了敬称,而他看起来年纪要比秦异大上不少,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有些懂礼貌的也会这样。但他居然还鞠了一躬,要知道不管在哪里哪个文明向来都只有向长辈或者位高权重的人才会行此大礼,如此他看向秦异的眼神又多了一分色彩。
秦异似乎并不把他的行为放在眼里,拉着楚赭就向前走去,用肩膀撞开了那个男子。这里的动静虽说不大但在这本来就安静的地方显得就比较引人注目了,楚赭发现原本在河边玩水的小孩早已被妇女抱回了去,此时已经有很多人从房子里探出头来看着他俩。
而秦异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径直拉着楚赭向前走去,只是楚赭从他那越来越频繁的步伐还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突的一阵水花声,一个人从河边翻上来横在秦异的前面,楚赭从他身后探去惊恐的发现这人的眼睛竟然与他那日在家中见到的死人一样,都是竖直的椭圆形,而现在这人的脸色也与死人无二般死灰,他的手好像被什么拉了一下挡在胸前对着楚赭和秦异。
联想到偃师的特质楚赭已经大概猜想到这人和那天出现在他家的是什么了,包括秦异,他,应该是一位偃师吧。
“你不要太过分了。”秦异转身对着站在后面的瘦高男子说,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神中充满了肃杀之气。
那男子又在原地向秦异深深地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您已经被禁止踏入家园了。”他的语气听起来显得稳重礼貌,可楚赭听到了隐藏在深处的不屑。
这其中的事情看起来很复杂,那人表面上对秦异卑躬屈膝实则在心里满是对他的轻蔑。楚赭看向秦异,颇为无奈的道:“你要做的那件事情,现在不干可以吗?”
秦异没有回答他,可楚赭却在他坚定的目光落了败,好吧好吧,自己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看来也没有退路可以回去了,他只得摆着一脸虽败犹荣的表情和秦异一起瞪着对方。
看到楚赭的样子,秦异不免感到好笑,他伸手顺了顺楚赭的头发,勾了勾唇:“你这幅样子,怎么搞的好像一定是我输?”
楚赭抬眼憨憨的笑了下,确实在这种时候决不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大力地拍了拍秦异的肩膀:“我刚刚那是测试你的胆量,嗯,孺子可教也。”
秦异感觉自己要被打的咳嗽了,好在他深呼吸了一口硬是忍住了,想不通这小子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被楚赭这么一搞秦异感觉自己的心情似乎比刚才好多了,他抬头看了看手里正抓着提线木偶的男子,略显真诚的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让我进去见大长老不好吗,你还是这样和小时候一样死脑筋。”
“哼,你这个叛徒还有脸提我小时候?”那人好像被秦异激怒了一般,原本做作的语气也土崩瓦解,露出自己的本x_ing来。
“诶哟哟,那时候你还是穿开裆裤的时候吧,追在我后面叫哥哥,哥哥的……”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个横踢打断了,原本横在路中间的傀儡突然动起来一个横踢扫向秦异脚下,楚赭被他甩开,堪堪踩住河边的一块大石头才不至于掉下去。
那瘦高男子不断c.ao作着手中的提现木偶,那傀儡就跟着那木偶的动作攻击秦异。楚赭看出这人应该是下了狠手了,虽然他不懂什么功夫,但他看的出来这人招招都带着狠厉的掌风,直击秦异的软弱部位。那傀儡好像没有任何痛觉,手臂硬的就像钢板一样,秦异打在上面楚赭都能听到沉闷的‘梆梆’声。
这样下去不行!
那男子随着手里的动作脸上的表情越发疯狂,他好像要将秦异在这里置于死地。楚赭咬了咬牙心里一横,瞄准了那只提线木偶一个猛冲扑过去连同那男子手里的木偶一起掉入河中。
没有了木偶那傀儡的动作也就停止了,那男子脸上的表情一僵,他没有想到一直站在旁边的楚赭会有这么大勇气,不然他也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露出提线木偶,偃师失去了控制的木偶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他脚步挪动着准备开始后退,秦异回头看见已经满身是水的坐在河里的楚赭,所幸这沿路的溪水并不深。
正当他准备将差点跳出来的心按回去时,却瞟到楚赭手臂上布满了一条条极细的血痕,他的眼睛不可遏制地开始变红,他只感觉自己的头皮狂跳。
楚赭正捂着流血的手臂,呲牙列嘴的尝试站起来,那用来控制木偶的线极细又极韧,手法不对很容易在瞬时被划出口子,而刚刚楚赭因为冲力现在整个手臂上已经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口子,那血顺着皮肤没入到河水中,好像要将这一方的石头都染红。
秦异的眼睛升起一片血雾,遮盖住了他原本瞳孔的颜色,那瘦高男子此时哪还有半点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他知道秦异这是要变化了,双脚一哆嗦就在鹅软石的地面上跪了下来,他的脸上已经被吓得涕泪横流,眼泪混着透明的粘液流到嘴巴,看起来好不恶心。
秦异轻挑着眉踱步到男子面前,微微俯下身,伸手抓着男人的头发就把那男子从地上拎了起来,“你看到他什么样子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他好像听到了这世界上最令他恐惧的声音,眼珠好像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他挣扎着从岸上跳了下去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划着,刺啦的声音混着血液流动的水声让秦异舒服地输出一口气。
楚赭被男子的行为惊到了,用简直是看智障的眼神嫌弃的挪动着离他远了点,早知道会这样你刚刚干嘛还那么装逼?!
楚赭被人拦腰抱起,秦异眼中的血雾已经消散不见了,他低头轻轻地笑着,果然楚赭还是原来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