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倒V】
天色渐亮,越回到慕容府。
第一个晚上,慕容子衡除了给他一颗药丸之外,就是测试越的功力。
越有些不快,毕竟现在他的老底都被慕容子衡知道了。当然仅限于内力。但是除了内力他也没有其他的可以隐瞒的了。慕容子岚教给他的,慕容子衡都会。
此后,慕容子衡便会开始传授第五层之上的内力给越。越不禁有些跃跃欲试,连慕容子衡也只练就了第七层的内功心法而已。那,第八层呢?
越对于自己的能力越来越期待。经脉已然全开,他只需要慕容子衡引入门,其他的越自身努力慢慢练,虽然他很想要马上提升功力,但是那种对人体有害的速成方法他不屑。
“越,一大早,跑去哪里了?”
越远远的看见剑秋站在他的门前来回踱步。一看到越回来,剑秋就一脸担心的上前询问。
“早上起来练功。”越很自然的回道。
“越,一个月后,我陪你一起去南宫家吧。”剑秋上前一把勾住越的脖子,“有我在,南宫老头也不会因为上次的事为难你了。我可是西门家的大少爷,我的面子真的很好用。”
越向前走,本想避开剑秋勾着自己的手臂,结果剑秋像是无尾熊似的,整个挂在了越身上。
“是,西门家的大少爷,我要去洗漱了。”越无奈道。
“好。”剑秋这才收回兜着越的手臂,“越,我离开几天,马上会回来找你。”
越点点头,怎样都好。
剑秋见越答应了,看着他进屋才离开。算算日子,快是毒发的日子了。
西门傲雪从皇宫中带出的药已经不足以压制他体内的毒。剑秋要找个僻静的地方等毒发。想到这么的狼狈不堪,剑秋不由的苦笑。
本该是天子骄子的他,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痛苦。剑秋偶尔会有怨天尤人的情绪,但是想想人迟早一死,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开心一天是一天。
可是现在剑秋不想死,不想这么早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很多事还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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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剑秋早晨来找过越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慕容子衡白天也鲜少出现。但每晚子时都会很准时的在瀑布边上等着越。越试过几次提前到,但可以看到慕容子衡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慕容子衡已经将剩下三层内功心法、吸气吐纳方法和独特的修炼姿势都告知了越。剩下的时间,就是越开始自己修炼,慕容子衡在一旁纠正越的动作。
因越的悟性很高,慕容子衡并没有过多的干涉。只是在一边静静的陪着,看着。
越手枕太阳穴,双腿交叉横卧于岩石之上,体内的气按照心法口诀过了两遍。犹豫经脉皆已打通无碍,两个时辰内,能感觉到真气在缓缓运行中又衍生了新的能量。身体被这股暖暖的气流充盈着。越大喜。
越慢慢运气回丹田,才没几天,想不到效果这么明显。越运完气,翻身坐起。缓缓睁开眼睛,果不其然,慕容子衡盘坐在一旁。
这回慕容子衡没有用那张欠扁的笑颜看着他,而是盘膝闭目,也许也在修行内功,或者在养伤,毕竟他为了越损耗了不少内力,除了见他大睡了一觉之外没见他养过伤。但,也可能只是睡着了而已。
越撑着脑袋,看着身边闭着眼睛的慕容子衡。不知是夜晚的露水还是边上飘来的瀑布水,慕容子衡的睫毛上发丝上都沾着细细的小水珠,看着他,越下意识的擦了一下自己的脸。真的是湿的。
难道是睡着了?越不相信自己练完功发出的动静慕容子衡会不知道。但是见他一脸的平静,呼吸有条不紊,练武之人会睡这么沉?还是在练什么邪功?
越的视线在慕容子衡身上游走。此刻他的脸上,很安静,没有表情,比平日里的他要好很多。
越猜想是因为慕容子衡的颧骨比较高,不显老,所以看上去完全不像个有十七岁儿子的老爹。但三十二的年纪也没老到哪里去。至少眼前这一个,光看皮囊完全没看出来三十出头。
像南宫阙,儿子二十岁,但是一看就是个五十来岁的人了,迟暮之年的人还在那里勾心斗角也不知道为了些什么。越转了转眼珠子,自己是不是想偏题了?哎?主题是什么?
算了,什么都不重要。越看着一动不动的慕容子衡,除了内功心法之外,这个男人还能给他什么?
如果没有的话,是不是越可以离开他了?越皱了皱眉,不行,肯定会被他逮回来的。
不如乘现在干掉他?成功的几率不会超过25%。越举手放弃。
胡思乱想了许久,越得出的结论还是维持现状好了。
一片白色花瓣进入越的视野,从瀑布上方落下的吧。眼看就要落到慕容子衡的肩头。
越眼明手快的伸出手在花瓣碰到慕容子衡之前,接住了它。
当花瓣落入越手心的那一瞬间,慕容子衡睁开了眼睛。
越抓住了慕容子衡眼中一闪而过的戒备,没有说什么,对于这种站在巅峰之上的男人,对儿子有戒心又有什么呢,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连儿子的命都可以牺牲。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对自己没有完全信任而已。
不过,越不需要他的信任,因为对越来说,慕容子衡,什么都不是。
越收拢了手,是白色双生花的花瓣,花瓣似乎是两片连在一起,呈心形状,连花朵也是一个花骨朵里面长出两朵,宛若双生。花小,一簇簇,远看一大片皆是。
很香,却有毒。
“今天都到这儿吧。”慕容子衡看了看天色,“越儿,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夜晚睡觉时可以练。我可能会出去几天。”
越的视线从掌中的花瓣转移到慕容子衡身上,早知道这几天他很忙,不似以往动则就来骚扰一下自己,最近白天几乎不见人影。
“舍不得爹?”慕容子衡见越没有说话,不由调侃道。
“不要死在外面。”越淡漠的说道。说完便起身,舒展一□子准备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慕容子衡楞了一楞,顿时大笑了起来,原本盘坐于地的他此时双手后撑在岩石上,仰面笑道。
越瞟了他一眼,难道慕容子衡以为他说的是冷笑话?
“越儿,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趣了。”慕容子衡笑了良久,“我可以当做是你在关心我这个做爹的么?”
“可以。”越站着,居高临下的看了眼慕容子衡后,“但,不要自作多情了。”
越说完,便提气往慕容府的方向掠去。留下慕容子衡在那里。
越不喜欢和慕容子衡一块行动,因为有他在身边,越丝毫没有优越感。
而越喜欢那种飞檐走壁的疾速,有种快感,乘着风。
慕容子衡看着越的背影消失在树丛后,原本带着笑的脸渐渐的回复了没有表情的他。
“玄武。”慕容子衡的口中轻轻的说了两个字。
瞬间,一个黑影一晃,低着头半跪在慕容子衡面前,犹如鬼魅般凭空出现。
“这几天我不在,你盯着他。”慕容子衡看着自己面前从越手中掉落在地的花瓣,吩咐着眼前的人。
“是。”
“你知道的,不要做多余的事。”慕容子衡突然目光凌厉,话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是。”
“回去吧。”慕容子衡衣袖一挥,示意眼前的黑衣人离开,“我还想在这里呆会儿。”
“……是。”
一个转眼,慕容子衡眼前已无半个人影,似乎之前的那个也仅是幻影。
慕容子衡抬头看着瀑布飞流直下的源头,眼中没有焦距。
。。。。。。
31、第三一章【倒V】
没有剑秋和慕容子衡在身边,越一下子就变得很闲,想找然,也突然发现找不到。不在香阁,询问下人,也无人说的清楚然去了哪。
既然这样,越晚上练功,白天就开始出门闲逛。毕竟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在这个世界,他需要依靠自己,即便是在慕容家,他也没有安全感。
越需要找人重新打造他的工具,自上次和飘渺阁交手之后,用尽了长针和麻药。连他制造的,还在试验阶段的手雷炸弹都用了去。
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让他慢慢准备自己需要的工具和研制出让他在这个江湖上可以占据优势的武器。
这个时代制造的武器有好也有坏,好的是制造工艺讲究,赏心悦目,虽然精美对于讲求实战的越无用,不过毕竟也算是好处了,不好的地方就是能用来造兵器的材料有局限性,金属种类太少。
上辈子,越的武器都是轻质但坚韧无比的利器。
但,越发现,自从有了内力这种东西,物体的重量不再是问题。没有负重的压力了。
古人居然可以将人体开发到这种境界,这应该是个偶然。因为就医学上来说他们对人体的认知还不够,所以时代变迁,医学虽然在进步,武功内力这种东西逐渐被时间掩埋。
不过也好,几千年后,以人类进化程度的可怕来讲,不适合人人都飞檐走壁,飞刀暗器。
越在大街上逛了半天,进了一家炉火旺盛的铁器店。将自己手绘的草图拿了出来。那是形似筷子的长针,上端有着立体的雕文,这样即使有够坚硬的物体,手握之处也有足够的摩擦力将针扎入。下端是尖头。
“客官,这种簪子到处都有卖的。”铁匠是个老实之人,一看就直觉的以为是个簪子。
越稍楞片刻,的确是很像发簪。
“老板,但是我不想要金,银,或者铜做的发簪。”普通的发簪都是用软金属做的,“你这里最坚硬的金属是什么?”
“客官,你这是……”老板虽是个赤膊满身横肉的大胡子,面相凶恶,但绝对是个单纯老实之人,“那些都是用来做刀具用的,您这个是簪子,不适合吧。”
“你店里最坚硬的材料是什么?”越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老板面前。
“是玄铁!给人打造刀剑用的。”大胡子想都不多想一刻,立即回道。
“我就要那个。”越满意拍了拍老板的肩膀,也不在意他身上的汗水,“给你十天,能做多少就多少。一枚……簪子五两银子。刚才那锭金子是定金。”
大胡子没想到,突然天上掉金子的事情。五两!五两能在外面买好多簪子了,用的还是银子做的簪子呢,虽然玄铁很值钱,那也没银子值钱那。
知道越离开店铺,大胡子还手捧那锭金子和图纸在那里发着呆。
搞定了长针,这是他最简单的防备工具,和匕首一样轻便灵巧。在这里,还能当暗器用。其次需要去弄的就是药。
越对于自己被迷晕的那次还是耿耿于怀。想不到最后居然狼狈到被人迷晕。看来以后要在别人迷晕他之前,先把对方给放倒才行。
迷烟什么的,越现在还搞不懂,但是麻醉药他很在行。
跟人打听了一下,这个小镇上面,就只有东街上面一家药材店。越从西街悠哉悠哉的开始往东街逛。
远远的就看见药铺的招牌挂在外面,但是吸引到越眼球的不是那块偌大的药铺招牌,而是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出了门就急匆匆的往越相反的方向走去,以至于没有看到身后的越。
越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因为那个人是几日不见得西门剑秋。剑秋那张只适合不羁笑容的脸,现在居然是一副铁青,且低垂着头好似不想让人认出的感觉。
从药店出来,一脸病容,受伤了?越远远的跟着他。
受伤的话,没来慕容府找越?越有些好奇,剑秋一直都喜欢黏着他,现在受伤了居然不来找他?
不是剑秋的行事风格。
越一直跟着他,见他一个人进了镇外偏远处的一个破庙。越在外待了片刻,确认里面只有剑秋一人。排除了有他人受伤的可能,那剑秋抓的药材的确是他自己用的。
门外,越想了片刻,最后还是推门而入。
“越?”显然,剑秋被眼前的越怔住了。
“受伤了?”越环视了一下,发现剑秋应当是住了些日子了。但是听他的呼吸,不似内伤的样子。但是如果是外伤的话,需要内服的药吗?整间屋子里都是浓郁的药味。
“中毒?”越未等剑秋回答,径自又问道。
“越……”剑秋的脸色有些难堪。
“和我见外吗?”越看到剑秋的脸色,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多事了,但是都出现了,总不能打声招呼立马消失吧。
“我……”剑秋嘴角有些颤抖,“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越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于剑秋,看的出来,他要比慕容家的那些人对他来的单纯。
“什么样子?”越看着地上的药罐,“西门剑秋还是西门剑秋,没有哪里不一样。”
“越,你还是让我一个人吧。”剑秋转过身,背对着越,肩膀有些微颤。
越皱了皱眉,这家伙是不是有点矫情了,平时那股洒脱劲都是装的么?
“会死吗?”越不客气的问道。
剑秋没有回答。
“有的救吗?”越没想到剑秋的情况会这么严重,什么时候中的毒?谁下的手?
“……有……”剑秋想了想才回答,“重山雪莲,在南宫府。我会自己想办法。”
“既然有,那就没问题了。”越稍稍安心了些,毕竟剑秋已经算得上是个朋友了吧。虽然从来都是剑秋一厢情愿的。“我会帮你弄到。”
“越?”剑秋突然转过身,“我自己能搞定,我不想你介入。”
“我说出口了。就一定会做到。”越在旁边的桌上拿起剑秋刚抓的药,用眼神瞟了一眼门口,“跟我回去吧。住舒舒服服的不好吗?”
“不。”剑秋摇了摇头,毒发的时候不想被越看见。也不想越在身边,那次毒发自己强占了小慕一直让他心里不安,愧疚不已。
“选择。”越不喜欢和别人争执,还是为了这种不知所谓的事情。“一,我打昏你,把你弄回去。二,你自己乖乖跟着我回去。”
越直视剑秋,语气不容置疑。
“越……”剑秋愣愣的看着越,知道越很冷情,有时也会给人距离感,但是第一次感觉到越强烈的不容拒绝的强大气场。
剑秋最后还是跟着越回了慕容府。
越让剑秋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吩咐下人不准靠近,据剑秋自己说,他最近的情况时好时坏,因为药物已经控制不住,所以随时可能会毒发。
越对于医,仅略懂皮毛。会紧急救治,基本的急救措施和基础医理,对于剑秋这种,他无能为力。
“越,你让我一个人吧。”
“你在怕什么?”越有些无奈,“到时候毒发时候,你忍受不了的话,我一刀杀了你。”
“这样也好。”剑秋笑了,“如果真的能死在你手里,也不错。”
越见他终于会开玩笑了,应该是无碍了。
32、第三二章【倒V】
从剑秋口中得知他中毒是先天的,与其陪着他让他紧张到无措,不如让他自己处理好了。
越自己的屋子让给了剑秋,自己在慕容府中找了一把看似有些年数的筝。一入夜,便抱着琴往后山去了。
虽然慕容子衡对他说不必再去那个地方练功了,但越对那水流的声音和双生花的香味习惯了。有时候习惯也是件可怕的事情。
练第六层心法,需要的是绝对心静,有时候外界有节奏的声音反而能帮助人平静下来进入忘我的境界。很是安静的环境未必能达到最佳效果。
越不急着练功,他一直就有在这个没有人烟,只有花草树木流水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弹琴的念头。有没有人欣赏没有关系,只是他需要清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一个人没有牵挂,没有追求,没有目标,没有畏惧的时候,他是强大的。
但是一旦有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之后,思维就会变的有漏洞,会偏激,会想的不够透彻。
越已经有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他想要变强,不是思想不够,而是能力武功不够。所以他想要变的够强。
但是有了追求,越也开始渐渐的有些变化。为了那个想要达到的目的,他需要妥协的事情太多,需要顾忌的事情更加多。
越盘坐于大石之上,修长的手指在有些残旧的琴上拨了几个音,发现音色不错,也不需要调整音准。
天色已然变黑,月光十分明亮,越缓缓闭上眼,十指抚上琴弦。
当第一个悠长的音从指尖溢出,整个空间都仿佛变得不一样。空灵的音,一个个掺杂着水流声,越没有动用内力,所以水流声似乎都能盖过那缓慢悠远的音符。
这首曲子叫《平沙落雁》,曲调悠扬流畅,其实原本是一首古琴曲,现在越用筝来演绎,别有一番异样的情趣在里面。气氛更加鲜明,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优美动听。
此曲基调静美,但静中有动。很符合越的心境,他需要平和下来,他需要明净的心思来应对一切。
一曲奏完,越收了最后一个音之后,久久未动。闭着眼睛,静静的聆听着身边的一切声音。等睁开眼的时候,眼角带着笑意。
“如果你也懂音律,不如大家一起探讨一下。”越手指缓缓的在琴弦上似有意无意的拨弄着。一个个清脆的音符从微颤的弦下荡出。
“你居然能察觉到我。”有些不善的声音在越身后响起。
“你不知道你的衡正在用心的教我吗?”越侧着头好像认真的看着手下的弦,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
“你!”然瞬间被越的话激怒了。他在越身后跟着,没有想到会被越看穿,越的功夫一直就不被他看在眼里。
“呵。”越冷笑道,感觉到了杀意,果然没有猜错,这个然居然嫉妒突然出现在慕容子衡身边的儿子。为什么?是威胁到他的存在了?还是有其他缘由。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是越现在最想知道的,他最想要知道的是……
越突然一个抬手,指尖不知道何时多了几片花瓣。花瓣似有生命一样,化为一道光直射然的门面而去,夹杂着一股劲风。
越很是得意,初见南宫阙在武林大会上小露的那招,自己还挺羡慕,没想到练了没多久第六层的内力,居然有了长足的进步。只要内力注入,柔软的花朵也能如刀锋般锐利,坚韧无比当做暗器使用。
越对于自己的内力一下子提升这么快,有些讶异,但无从比较,越也就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
化为暗器的花瓣在即将射入然身体之前的瞬间,然忽的出手,衣袖轻抚,化解了去,只见那花瓣还未碰到衣袖,便遇到一股气流,顿时软化了下来,恢复回了原本娇艳的花瓣在空中飞舞了几下,便飘零于地。
“我爹果然没骗我,我打你不过。”越不意外,他的‘暗器’连然的衣服都碰不到。
“哼,你想赢我?下辈子吧。”然一脸的不屑。
“哦?”越一下子被然的表情吸引到了,此时的然和燃很像,可惜缺少了点霸气。眼前的这个人终不会成什么气候,只能躲在慕容子衡的背后。
“这几天都没见你。”越突然想戏弄戏弄他,“难道是因为那天我向你表白,你躲着我?”
然的脸色一下子变白,又变了红。
“你耍我?”然有些恼羞成怒。
“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何这么说?”越一脸的无辜,然的底线在哪里,他想知道。
“闭嘴!”然低声吼道,“你没资格!”
“怎么?这么喜欢慕容子衡?可是他说只要我喜欢,你!就是我的。”越有些得意的看着然。
“我叫你闭嘴啊!”然突然嘶吼道。
越将琴放于一边,拍了拍衣裳,站起身来和然平视。
“既然,慕容子衡不喜欢你……”越直直的看着然的眼睛,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缓了起来,“有我喜欢你啊,不如你跟了我……”
“啪-”清脆的声音夹杂着水流声,在寂静的夜里传了很远。
越偏着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血的味道。这么大力,嘴皮都破了。低估了他对慕容子衡的执念,催眠术对他来说,无用。不过想要证实的事情,这一巴掌已经够了。
越吐掉了一口含着铁锈味的唾液。
当越再抬起头来时,眼中有着一丝令然背后毛骨悚然的颤栗。
“你......”然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出手打了他,看他已经开始红肿的脸,想到了慕容子衡对自己的警告。
“呵呵呵呵......”越对于自己的脸仿佛没有意识,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了。
“你到底想要怎样?”然突然想要杀了眼前这个令人不舒服的少年。
“我喜欢你啊。”越很满意的看着然一脸的不爽。
然脸色突然一变,藏于宽大衣袖中的手突然握着一把短刀对着越的心口而来。
越早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杀气,只是他没有动,也不想动。他想要知道,看了很久戏的那个人会不会来救他,不来救的话,那就再次死在‘燃’的手里也不错。
“呯-”越的面前,两柄兵器相交拼出了点点火星。
一股掌风在越的眼前拂过,带起了他几缕发丝。
“啪-”然手中的短刀早已被击飞,此时脸上正中掌风,整个人都被震了开去,倒在一旁,口一开,即吐了一口血。
“我没有警告过你吗?”有些懒懒的声音响起。
躺在地上吐血的然此时无力回答。
来者回头,看向越。
越看着他,几天不见,好像一点都没有变,慕容子衡还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
“越儿。”慕容子衡的手轻轻的抚上越半肿的脸,似乎很是心疼,“你没事吧。”
“你早点出来的话,大家都没事了。”越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然。
“越儿。看到爹回来了,不能说点好听的给我?”慕容子衡显然忽略了越话中的意思,的确,他在旁边看了很久,没有出来。如果不是然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也不必出手。
“不错哦,能活着回来。”越嘴角微微勾了勾,看了看他腹部,“能伤到你,看来不简单那。”
慕容子衡一愣,随即笑道。这小家伙真的很出乎意料,居然能知道他受伤了。
“不愧是我儿子。”慕容子衡深沉的眼光中带着赞许。
“这么大的血腥味,是人都知道。”越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抱起了一旁的琴。心想,如果慕容子衡没有为了他耗了那么多内力的话,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受伤。
“没想到你会音律,有时间给爹弹几曲。”慕容子衡转移了话题。
“可以。”越撇了一眼慕容子衡和仍旧躺在地上的然,一脸的漠然道,“等我能打败他的时候。”
越不再理会身旁的两人,抱着琴独自离开,这次他没有用轻功,他想要走走。今夜,他证实了一件一直以来都在怀疑的事情,和自己想的一样,然的双手的的确确受了伤。
越抱着琴,缓缓的走在林间,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花香,脑筋越来越开阔。在越的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有着联系,一个巧合可能会发生,两个就是刻意。
上官明珠是缥缈阁的杀手,而然居然就是那个让自己身为杀手尊严受辱的那个黑衣人。
越没想到被他用手雷炸伤双臂的黑衣人就是然。这个长着一张和燃同样脸孔的人,幼稚,受不了挑拨的然。
第一次见到然,越被他的长相惊到,而没有注意到他的双手。但在之后的相处之中,无论做什么,然能用脚做的,就绝对不会用手。开门,然从来都是用脚踹的。双手一直不自然的垂于身体两侧。
越制作的手雷中加了贝壳碎片,在爆炸中,他的双臂必定受伤很严重。越想到这里,嘴角不由扬起一个冷笑。怪不得然这么恨他。
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或者就是这样的简单。
那么慕容子衡,你在缥缈阁中可有一席之地?
越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也不去管身后一直跟着他的那人。似乎他的内力正在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在进步。以前不能发觉的现在能感觉到了。
看来还是要抓紧时间练内功,有了基础,就能练血祭文了。到时候不要说然了,即使是慕容子衡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吧。
回到慕容府,见屋子里还亮着灯,越便推门而入,见一屋子的碎物。扫了一眼,只见剑秋缩在床角,紧紧的抱着自己,不停的颤抖着。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越皱了皱眉。上前握住剑秋的手腕。
越不会像医生那样把脉,那是他可以靠内力探知剑秋体内的内力和真气。
剑秋的身体犹如在冰窖中一样,冰冷僵硬,血液也因过低的体温而流动减缓。越输了一些真气给剑秋,他体内的气混乱,郁结成一团,似乎找不到出路。
剑秋感觉到越身上的体温,不由的靠了过来,贴近越。想要取暖。
越不会替人疗伤,但是似乎如果能将他体内的气顺畅,也许能将他的痛苦减半。越不敢肯定,看了看不断的贴近的剑秋。越伸出手点中了剑秋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