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九章
“越儿?”慕容子衡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8 度吧 )
越有些诧异,似乎慕容子衡声音中带着焦虑,这似乎和他不太相符合。
“灵风!”
“主上。少主在房内。”
“我知道。”
门被推开,慕容子衡推门而入的时候,就见越坐在窗沿边上,靠在窗框上,安静的看着外面。仿佛整个世界与他无关。
“越儿。”慕容子衡轻喊了一声,似乎也不忍打扰了这宁静。
越转过头,没有易容,是他自己清秀的面容。
“洛城可有来找过你?”慕容子衡开门见山,表情十分严肃。
“洛城?”越有些诧异。
“没有吗?”慕容子衡自语道,似乎表情放松了些。
“发生什么事了?”越疑问。
“没事。”慕容子衡笑笑,“你少出门,虽然小角色,你不看在眼里,但是人多势众,也有应付不来的时候。”
“知道。”越虽然奇怪,还是点头应道。
自慕容子衡出现过之后,灵风似乎更加的尽责,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越感觉的到自己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好像陷进了一个自己不知晓的地域。好像事情朝着和自己预期相反的方向进行着。
连思远那老和尚也时不时来找越品茶,品茶无聊的话,思远还会拿出棋,找越边喝茶边下棋。以越不入流的棋艺,思远这老和尚居然也能下的很是欢畅。
在思远的视野里,越手指夹着一颗棋子,皱着眉看着棋盘。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码事。为什么会觉得在越自己不知晓的领域内,正发生着暗潮云涌的事情。而且,似乎即将波及到他。
“你确定?”思远见越思量了半天,落子的点却恰恰是自投罗网的死胡同。
“恩。”越双手环胸,很有把握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全身血液都有沸腾的感觉。为那不知名的危机感。
“啪!”思远将越的車给吃了!棋盘上来讲,还有两部,就将死了。思远的胜局显而易见。
越的将移了一步,躲进了方阵中。
“咦?”思远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
这局势开始变的很是奇异。如果照着思远原来布好的局,会损失惨重。其结果还不能预知。思远一下子来了兴致,赞赏的看了越一眼,低头研究怎样才能损失最少的棋子来达到赢的目的。
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旁边的桌面,喝着杯中的茶。很是悠哉。
最后还是思远赢了棋局,但是双方都损失了大量的棋子。
“越儿,没想到才下了几局,进步的如此之快啊。”思远仰头大笑,“不愧是小衡的儿子,孺子可教也。”
“是你太看轻对方了。”越答道,人总是容易先入为主,看到对方是什么样子,就画个框将那人限定在框内,做的事情,完全针对那个框,而不是那个人。
越的棋艺不高,但是小手段很会耍,对于对战心理,了解的很是清楚。混淆敌人的视线,往往很有用,对于头脑稍微简单的人,越的战略成功率极高。
这个思远还真不赖。慕容子衡身边果真卧虎藏龙,什么高手都有。
“果真,小衡的儿子决不能看轻啊。哈哈。”
“那,能告诉我,你们在防什么?”越倾身向前,眼睛直直的看着思远。
“呵呵。”姜毕竟是老的辣,思远笑笑,摸着胡子,“防患于未然。”
“何以未然?”
思远笑而不语。越皱了皱眉。不肯透露,这算什么?如果危险要来,挡也挡不住,迟早会知道。现在瞒着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越耸了耸了肩,既然不肯透露,也不勉强了。
越并未听慕容子衡的话,乖乖的呆着。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况且他还要调查缥缈阁的事情。
慕容子衡倒也大方,让缥缈阁的众人配合越。不管越做什么,缥缈阁的人都要配合。
“青龙二组,不在?”越摸了摸下巴,再次确认。
“是,几个月前接到西域的任务。还未回。”黑衣人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谁接的任务?”
“是玄武坛坛主玄武接手的任务。”
“玄武?”越的嘴角勾了勾,“你下去吧。”
在缥缈阁的杀手,越试了大部分人的基本武功。每个人都有杀人的特殊习惯。而越可以肯定,杀害梅花坳中全村的杀手没在其中。
而那青龙二组似乎可疑点众多。加上玄武就是洛城。越不得不开始怀疑洛城就是主谋。
洛城到底在恨什么?两人之间到底有些什么误会?洛城会如此痛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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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浑身的疼痛感激起了他很久没有过的危机感。
睁开眼,首先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中,稍稍动了一□子,这才发觉自己被吊着。在肩胛处,居然有两个铁钩穿出。越喉咙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咳咳咳……”越猛咳,将口中的淤血都吐了出来。
琵琶骨被锁,就以为武功无用武之地了。全身用不上劲,真气也没有办法聚集。身体犹如瓷娃娃一样被挂在铁钩上,双手也被锁链锁在两侧。只有腿没有被锁,也未受伤。
肩胛传入中枢神经的疼痛感,让越紧紧的皱着眉。这具身体没有受过疼痛训练。比起上辈子的身体,疼痛要被扩张一百倍。越只能靠意志力来抵御这些疼痛感。
越仔细的看了一遍锁着自己的锁链和琵琶骨的钩子。幸好钩子上没有铁锈,到时候伤口复原起来会好很多,否则后续事情过于繁复。
越在牢中等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有人出现了。
洛城跟在一个全身漆黑的人身后出现了。
说他全身漆黑,是因为,衣服是黑色的,头上戴着斗笠,斗笠用黑纱盖着,很厚,看不清里面的人的面貌。但是身形,显然是个男人。
“这是慕容越?”黑衣人打量了越半响后,问道。
“是。”洛城神情严肃,恭敬。
“你确定,对慕容子衡来说,他很重要?”黑衣人强调说道。
“肯定。”洛城有些惶恐,“慕容子衡因为慕容越,差点杀了属下。”
说完,洛城有些恨恨的看了越一眼。
越一直看着,没有出过一丝声音。
“那现在慕容子衡的宝贝在我的手里,哈哈哈哈……”
越眉头皱了皱,不认为自己对于慕容子衡来说有多重要。看来是洛城吃里扒外出卖了主子了。
“慕容越,是吗?”黑衣人伸出手,握住越的下巴,仔细瞧了他的脸。“怪不得慕容子衡这么看重你,啧啧啧……跟当年那个武林第一美女长的还真像。”
黑衣人的力气很大,越感觉自己的下巴几乎要被捏碎的时候,他放开了手。
“主上,属下还需要回慕容子衡那里吗?”洛城低头拱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你回去,不是自己找死吗?”黑衣人将洛城的脸抬起,“那人不懂的珍惜你的,以后就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就好。”
洛城眼中闪过一丝情绪,快的让人看不清。
“南宫俊熙呢?”越很无力的轻声问道。
“哦?还有力气关心别人啊。”黑衣人笑道。
“南宫俊熙?现在就真的在养伤了。重伤。”洛城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
越了然的点了一下头,原本可以躲开了灵风,想去南宫俊熙那。没想到进了南宫俊熙的房间不到几分钟,便中了招。又是什么迷药之类的。这种东西,防不慎防。
“洛城,你真的这么恨我?”越开口说道。
“我?”洛城有些木然,“恨你?”
黑衣人笑道,“慕容越,洛城怎会恨你呢,疼你还来不及呢。是吧?”
洛城脸色有些不自然,头一偏,“主上……”
“哈哈哈哈……慕容越,难道你不知道,洛城是你的舅舅吗?”黑衣人一语惊人。
“舅舅?”越无意识的重复道,“哼,原来如此。”
“住口!”洛城恼怒道,“我们绝对不是那种关系。”
“真是无聊。”黑衣人似乎对洛城的这些琐碎事不是很感兴趣。“洛城,好好款待你外甥吧。,慕容子衡那边,我会慢慢和他玩。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一个转身,衣袖带风,大步离开了。
“我以为你知道,对慕容子衡来说,我什么都不是。”越咳了口血出来。
“我做事不用你教!”洛城恨恨的说到,“为什么你要出现呢。如果你不出现那该多好。”
“洛城……”越刚开口。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越的脸被狠狠的打偏在一边。
“慕容越!你回答我!为什么你要出现啊?!”洛城有些癫狂!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只是他儿子。”越吐了一口血,说道。
“他没有把你当儿子,他把你当做洛雪了!肯定是!否则……怎么会……抱着我的时候,会叫你的名字……”洛城有些撕心裂肺。
“。。。。。。”越不再开口,不想继续刺激他。但是刚才洛城的话语,他听清楚了,那是什么意思?慕容子衡他在意他?不是梅花坳的慕容子衡,慕容世家的慕容子衡在乎慕容越?
在洛城发泄了一通之后,只留下浑身伤痕的越独自一人。黑暗中,越小心的动了动。牵扯到了洛城在他身上留下的鞭痕。衣服已经破烂的掩不了体,破布条似得挂在身上。
越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抬起腿,动弹下的身体,伤口均遭扯裂,越咬着牙。
腿抬高180度,抬到被锁着的手边上,此时,越的动作就好像是体操运动员。只不过动作颤抖着。手有些不甚灵活的从鞋底的夹层中抽出一根钢铁片。
放下腿,越已经出了一身汗。汗水流到伤口处,伤口遇上盐分,疼痛感被放大。越的脸色很差。
一只手握着铁片开始对着锁孔捣鼓着。
“咯噔!”没一会儿,锁被打开了,越的两条胳膊很快就从锁链中脱离了开。
但是锁住琵琶骨的两个大钩子,越凭一己之力没有办法从体内拔出。匕首不在身上,被搜走了。
这可难住他了,铁钩连着墙上的底座。没有办法将铁钩卸下来。难道只有将身上的铁钩卸下来吗?
越看着自己肩胛上的钩子,考虑可行性。除去了铁钩,出血量,不知道自己能否扛得住。
犹豫了片刻,越便下了决定,除了铁钩。出血量再大,钩子一除,便能恢复个几成的功力,便能粗略的止血。
双手倒握住身后的铁钩,憋住一口气。
“啊——”越忍不住叫出声。
“哐——”一个铁钩被扔在地上,带着血。
越惨白着脸色,粗喘着。还有一个。一边的肩胛前后两个黑窟窿冒着血。
越咬着牙,双手一用力,将另外一个铁钩也从背后抽了出来。
“唔——”越差点眼前一黑,昏过去。咬着牙坚持意识的清醒。
锁住琵琶骨的钩子一除,越立刻伸手将肩胛周围的各大穴道点住,减缓血流的速度。肩胛被刺穿,身上四个窟窿。一身的鞭痕。这大概是越来到这个世上,被整的最惨的一次了。
越挣扎着来到牢房边上。锁对他来说,很容易解开。
但是除了牢门,那个黑影,让越楞在当场。
“不愧是慕容子衡看中的人。很不错。”黑衣人笑着说。
越皱着眉,刚才内力被封,没有察觉到他的起,但是钩子一除,至少也恢复了四成功力,也没有察觉到。这人武功还不错。
“你想怎样?”越开门见山,“你想要牵制慕容子衡的办法很多,可惜你选了最差经的那一种。”
“哦?”黑衣人被挑起了兴趣,“不妨说说看啊。”
“先不说,我对慕容子衡有多重要,但是做大事的人,都有取舍。”越瞟了一眼眼前之人,“有些人能将自己在意的人舍掉。就看什么在他心中比较重要了。”
黑衣人没有说话,黑纱下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越继续说道,“有些人被咬急了,说不定会有反效果。狗被逼急了还会跳墙,何况人呢。所以你确定这次将我绑了来是明智的选择吗?”
黑衣人一直听着,没有说话。
越的身体有些颤抖,但是努力的使声音保持平稳。
“我不了解你们之间什么矛盾。但是慕容子衡,只能与之斗智,在他面前甩这种小手段,可能最后会死很惨。”
“放肆!”黑衣人突然吼道。
越很识相的闭了嘴。懂的进退,是保身的法则。越搂着双肩,突然察觉到黑衣人正在打量自己。越直了直腰,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
“不如……”黑突然话锋一转,口吻也变了,“你做我的男宠吧,武林第一美女的儿子,也不是无道理的。”
越感觉自己的胃抽搐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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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大概有十天没有离开过床了,其实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但是他始终耿耿于怀的是黑衣人的那句,男宠!
他,慕容越,要做别人的男宠?越有些汗颜。从来都是自己上别人,越可没有打算开这个先例啊。更何况,是跟这种来历不明的人。
越有些懒懒的翻了个身。身上中了软经散。没想到真的有这种药物。早拿出来不久好了,还需要用钩子锁着他琵琶骨吗?真是吃饱了撑的。必定是那洛城和自己作对了。
对然洛雪、洛城都姓洛,但越倒是没有将此二人联系在一快去。
但是既然越是洛城姐姐的儿子,那么洛城为何还是如此痛恨呢?
越躺在床上,受伤期间,闲着无事,倒是可以好好的想想前因后果,所有事情都整理一遍。发现自己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弄明白,但是很快就知道的吧。
看来,受伤躺床上呆着,也是件好事情。不知道慕容子衡知道自己不见,会不会来找他,还有小白,不知道他不在,有没有事。慕容子衡应该不会虐待小白吧,就怕他照顾不好。
算算日子,越失踪了大致也有个五六天了吧,慕容子衡如果真的有心,不早就来救他了?那黑衣人在头两天,还天天跑来找越,但是隔了几天,大概也是发现了。所以已经有好几天不见人影了,越也倒是图了个清静。
“看来,你很舒服啊。”
越刚还在庆幸自己闲的幸福,就有了不速之客。
“怎么?如果你觉得我这样舒服,自己大可也尝试一下。”越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呵呵呵……”黑衣人呲笑道,“你大概不知道,因为你外面发生了多大的动静吧。”
“你以为我这么本事,能了解外面发生的事情吗?”越没好气的回到。
本来被软禁已经很不爽了,这人还一直挑衅。
“你来到底是什么事?”越不客气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黑衣人突然之间凑近了些,“你男宠的身份,要实践下。”
60、第六十章
黑衣人突然之间凑近,和越面面相觑,“你身为男宠,该知道要做些什么来取悦主人的吧。”
越冷静的看着自己面前蒙着黑纱的人,不慌不忙,道,“全身无力,恐怕取悦不了你。”
“哈哈哈哈……”黑衣人突然笑了起来,“只要你乖乖的躺平就好。”
越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个冷笑,“你不怕死的话,随时可以上我。”
黑衣人似乎愣了一愣,随即笑道,“你口气不小,真以为我不敢?”
“就怕你不敢。”越说,眼中不似以往的清冷,带着一丝玩弄意味,堂而皇之的向眼前之人挑衅道。
“呵,是你不怕死吗?”黑衣人一手掐上越的脖子,冷冷的说道,“不要试图来激怒我。”
“我以为你是来上我的。”脖子被掐住,却还是没有一丝慌乱。
“本来是。”黑衣人松开手,“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越挑了下眉,不明的看着他。
“游戏要玩的刺激些,才好玩。不是吗?”黑衣人的口吻中带着一丝奸诈。让越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
黑衣人离开了,房间内又只剩下越一人,越不由的松了口气,手掌中扣着的一根银针也掉落在了床上。
身上的东西尽数被搜走了。但是有些东西藏在别人料想不到的地方。越小心的捡起那枚细长的银针,重新放回了原来的所在。头发中插着一根不起眼,有些陈旧的发簪,越小心的将银针从一端插了进去。银针上喂了麻药,越倒是希望刚才那黑衣人能有所动作,就有机会能将他放倒。这麻药至少能让他睡上了两天两夜。
越有些吃力的坐起身,小试了一番,还是全身无力,没有办法运功。吃的东西中混有软禁散,每次都在别人的注视下吃完,但是越在这几天都会在事后,将食物呕吐出来。看来成效不是很显著。
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什么血祭文,现在还不是阶下囚。越的血祭文只练了一小部分,还没有找过什么人比试过,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程度。原本要去血洗南宫府,没想到南宫俊熙自己先找上门,要和自己合作灭了南宫世家。虽然这举动和那慕容止殇有雷同,但明显这南宫俊熙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南宫世家几乎都是被南宫俊熙杀光的,越只是配合的跟着,见到有人要逃走,便出手,或者在俊熙剑下没有死绝的人,越补上一剑。越就是这样看着南宫世家灭了,也算是替梅花坳里的人报了仇了吧。
原本越想亲自了解南宫阙,没想到南宫俊熙一定要自己来,似乎父子间有着什么隐晦的仇恨。越也懒得深究,结局相同即可。
越躺□子,想起慕容子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救自己,或者,不会来了吧?都已经十多天了,如果要来早该来了。越举起手,看着手腕上的链子。
在越胡思乱想的档口,洛城进了来。
越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开口说道,“你主子刚走。”
“所以我才会来。”洛城接口道。
“想怎样?”越终于转过头撇了他一眼。
“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洛城径自在房内的桌边坐下。看着桌上的茶壶神情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