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爷”话音未落祠堂的门突然被推开,来人用布蒙着脑袋和嘴,只露了双眼睛,但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凌昆还是觉得那双眼睛格外的熟悉 “冷爷,黎郎朝这边来了”
维特声音顿了一下,见冷爷没有下文,只能悬着心接着念经文,而此时的凌昆眯起眼睛更深邃的观察起进门的这个人来,如果不是很特殊的人,他是不会有印象的,他早怀疑凌家出了内鬼,是谁呢?
屋子里进了人,屋外的贾凌心神不定,隔着残念积垢的脏玻璃,看不清来的是什么人,守在门口的两个手下也有规律的来回踱步,让贾凌不能放开胆子张望。而就在这时候,祠堂里突然“砰”的一声,惊的屋里屋外所有人一激灵。贾凌立时贴紧了窗子,使劲往里看,一看哪得了,冷一非冷不防的砍断了系着凌洋的绳子,凌洋此时已经栽倒在地,由于身体被五花大绑着,落了地便动弹不得。贾凌心想这还了得,断不能拿二叔当宰割的羔羊。也不由得自己多想,一纵身攀住窗棂便破窗而入。
绳子的确是冷一非砍断的,黎郎到老宅说明能牵制住他的那个人已经没有用了,他要破釜沉舟冷一非偏偏不让他得逞,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一儆百,凌南还没有预期的效果,若杀的是凌洋,西街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大乱阵脚。冷一非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后竟然蹿出来个毛头小子,维特理冷爷最近,听到身后破窗的声音时本能的去保护身边的冷一非,但是刹那间的踌躇,使他的动作慢了几拍,而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也同时抵在了冷爷的脖颈边上。
“冷爷”
“冷爷”
贾凌有了一种由心而生的自豪,他第一时间朝吊在半空的凌昆看去,而凌昆的目光却是阴狠的一闪,贾凌还没来得及纳闷,匕首就被身前的“残废”夺走,原本进出都要人推送的‘僵尸人’如今却俨然变成身手敏捷的另一个,轮椅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如同另种意义上的双腿。而这个时候的维特,如果再有意放水,那就真的会遭人怀疑了。果然,擒住这稚嫩的孩子,维特轻而易举。
“你……”
冷一非又恢复了原来的摸样,病怏怏的倚靠在轮椅上,手哆嗦着摸了摸腰间,竟然端出了手枪,巴掌大小的手枪在他手上一挺,枪口正对面前贾凌的脑袋。
“等等”
“等等”
“等等”
于此同时传来的三个声音,使得冷一非的心中燃起了不明的快感,说道:“我正愁那个老东西牵制不住你们这些个人”头转向贾凌,样子变得更加狰狞 “你这小子,来的正是时候”
一直斜躺在地上的凌洋,突然抬头摆正了身体,倒把一旁的黑狼吓的一激灵 “你想干什么”
凌洋冷笑着:“坐直了,看的清楚些,看看如今的冷一非,怎么会更加卑鄙下作”
黑狼愤怒的一脚正踹在凌洋的胸口,凌洋闷哼一声,表情却依然不卑不亢“二叔”贾凌哪容的下这样的场景,碍于身体受制于维特,心里更加悔恨自己的冲动鲁莽 “你放了他们,我做你们的人质”
凌昆凌洋凌南刀子一样的目光同时盯向贾凌,贾凌似乎颤了一下,但这只是刹那间的怯懦,很快又镇静下来,但脸色已变的优点苍白:“我做人质,你放了他们”
冷一非笑问:“我凭什么觉得,你比他们有价值”
贾凌梗着脖子说道:“一个父亲两个叔叔,他们是怎样的脾性想必你也知道,他们在乎我的命多过在乎他们自己的……”
“贾凌……你住嘴”
贾凌咬着嘴唇寻思半响,瞧见凌昆正要说话,反倒先用话顶了过来 “儿子你可以再有,而爸爸我只有一个”
凌昆听的震惊,连凌洋眼睛也瞬时不眨一下的盯着贾凌,他像木雕泥塑般的直挺在冷一非的面前,随心所欲的性情虽然和凌洋相仿,但也只有凌洋能知道,事实上他像极了他的父亲,那个背负万千重担之前的凌昆。冷一非缓缓收起手枪:“好好好,这样才有意思”
一句话让冷系手下看不清局面,一时间不知道冷爷是怎样的想法,这不找边又模棱两可的话越发的不得要领,一个个怀着鬼胎。
“冷爷,那黎郎……”
冷一非一脸倦容,干咳一声说:“把这孩子吊到院门边儿的树上,我看他黎郎有没有胆进来。”
——再说老宅子里的另一个人——昆仑,炸药早过了要响的时间,贾凌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昆仑一直是中规中矩的性情,冷静有原则是昆仑最大的优点,只可惜昆仑心善,少了那么一股狠劲儿,所以凌昆才不想培养他成为杀手。昆仑在约好的地点蹲守了足足半个小时,佛堂里面灯火通明,远处的晨钟透过薄雾悠扬第传过来,昆仑有些懊恼,他们已经错过了行动的最好时机。若是一个人冒险,恐怕连前夜的一点努力也成了枉费心机,车薪杯水,勉尽人事的事情昆仑没有把握,也不会去做,只是,老宅子里囚禁的不是别人,是抚养他长大的大伯,是他心里如父亲般伟岸的英雄,昆仑掏出火机,准备点起炸药……
第七十章:绝处逢生 (1)
火药在微微泛着星光的凌晨,安静的嗤燃着,昆仑闪身钻进路边的草丛,突然,远方什么东西一晃,昆仑向右上方寻去,不禁一惊,东门前的那颗老树上,竟然挂着个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树上的必定是自己人。若是炸弹贸然炸响,会不会乱了外面人的阵脚?昆仑想绕回假山后面踩灭引火线,目光只一个来回,地上刚才还燃着的引线,这会儿已经灭了。昆仑警惕的环视四周,并没有其他人,风刮灭的?凌晨四点高竖的院墙,哪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