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 作者:一舟河【完结】(173)

2019-01-22  作者|标签:一舟河 甜文 重生 情有独钟 生子

  “他跟凌霜君一同来的,凌霜君是救了我的大能修士。”许长安道,他并不清楚薛云深心里的弯弯肠子,见小银龙不知从哪里弄了满身水,便从袖子里摸出块汗巾,试探着地擦了擦它的龙角。

  约莫是没感觉到恶意,前爪紧紧揪着只小袋子的小银龙也不反抗,任由许长安替它擦着龙角。

  说起来,小银龙是许长安醒来不久,在房内发现的——那位素未谋面的凌霜君留下纸条,只字不提去向,仅仅托许长安代为照看小银龙几日。

  擦完龙角,许长安动作轻柔地将小银龙捉到膝头,给它拭起爪子来,直到全部擦完,才松开手。

  得了自由,小银龙扒拉开束紧的袋口,小爪子伸进去掏了掏,套出粒圆滚滚的粉色糖果来,紧接着它犹豫了下,把糖果递给了许长安。

  “给我?”许长安惊讶地停下了手中动作。

  小银龙晃了晃小巧精致的龙角,见许长安没接,又将爪子往他的方向递了递。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许长安凝视小银龙藤黄的竖瞳。

  小银龙茫然又无辜地望着许长安,过了片刻,它见许长安还是没有接过糖果,便干脆地收回爪子,塞进自己嘴里,吧唧吧唧嚼了起来。

  薛云深看出不对,微微皱了皱眉头:“它不像之前我们遇到的那条。”

  “他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听楚玉描绘过那夜场景的许长安摇了摇头,他看着小银龙吃得龙角乱晃的模样,接着道:“连进入这条龙身体之前的事情也通通忘光了。”

  所以才会是一副天真懵懂,无忧无虑的神态。

  嚼着糖果的小银龙并不知道两人在谈论什么,它津津有味地吃完嘴里的糖果,又掏出了另外一粒。

  在小银龙孜孜不倦地嚼吧嚼吧下,半袋子糖果很快见了底。许长安担心它虫牙,不肯再给它吃,只唤来楚玉带它下去。

  楚玉临退下前,许长安想起薛云深不知来了多久,忙回头问道:“你用过晚膳没有?”

  惨遭冷板凳待遇如此之久,墨王殿下颇为不满,直接用行动表达出肚子正饿的意思。

  许长安被薛云深按在罗汉床上啃了好一会儿,宛如清心寡欲的光头和尚似的没起半点波澜,连呼吸都没乱分毫。他按住薛云深越摸越下的手指,委婉拒绝道:“我师父还在呢。”

  薛云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谁?”

  许长安眼神瞥向了门口。

  兴头被打断的墨王殿下,怏怏不乐地爬起身环视整圈。

  只见房门紧闭,偌大卧房内除了罗汉床上打架的两人,再无其他任何生命。

  “楚玉是个会看眼色的。”薛云深乐颠颠地想,又埋头吻住了许长安嫣红的薄唇。

  亲着亲着,薛云深察觉出不对来:“刚刚亲你不痛了?”

  许长安对墨王殿下的后知后觉无话可说,唯有回之一笑。可惜没笑好,适得其反地引来了“生吞活剥”。

  半盏茶过去,许长安衣衫凌乱地平躺在罗汉床上,薛云深赤红着眼睛,气喘吁吁又可怜巴巴地问:“长安你为什么没有反应?”

  许长安沉默良久,道:“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现在用的是铁树精的妖丹。”

  闻言,薛云深如遭雷劈,恍惚中已经预见了下辈子的凄惨生活。

  第二日大清早,欲求不满,熬出两颗硕大乌眼圈的墨王殿下,哀怨地顺着地道回去了。

  许长安与薛云深的成亲日,经由礼部测算,定在了九月廿二。原本大司马不同意这么快嫁儿子,可是转头想到小儿子肚里还有孙子。

  为了避免小儿子将来“大腹便便”地成亲,许慎只好不情不愿地同意了最近的好日子。

  礼部尚书带着礼书前来纳征的时候,许长安刚去见了安子晏回来。

  还是约在了春风楼,许长安带着薛云深,许道宣带着如意,外加段慈珏楚玉薄暮,以及安子晏与孟衔夫夫二人,春风楼的雅间被塞了个满当。

  安子晏与孟衔成亲已有半年,许长安看着两人碗不离筷的模样,调侃安子晏连成亲大事都没有给他发请帖。

  “我就猜到你会说这话,”安子晏还像往日那样不正经地嬉笑,唤来书童,“太保把小匣子来拿过来。”

  安子晏的书童窦太保比去年长高不少,不知是不是随着公子去了孟府的缘故,整个人都沉稳许多。听到吩咐,他取来出门携带的清漆木匣,放在了许长安手边。

  “打开看看。”安子晏对许长安道,手中筷子又伸向了红艳艳的麻婆豆腐。

  许道宣见安子晏吃得欢快,忍不住跟着挟了块麻婆豆腐。他不知道那豆腐特地多放了茱萸,结果吃了两口就被辣地满屋子乱窜,恨不得灌下一肚子水。

  “子晏以前不是不吃辣么?”许长安随口问了句,他打开匣子,发现里面是厚厚一摞信件。

  信都是没找到承启人而经由驿站退回来的,分别有桐城、临岐、银霜镇、塞雁门……几乎每封信退回的地址都不相同。安子晏算着时间,给许长安寄信,却总是阴差阳错地,没一封送到许长安手上。

  许长安随手打开一封,看见好友安子晏的笔迹询问着归期。

  等许长安翻完信,从思绪中回过神,这才惊觉这个雅间都静悄悄地没人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了?”许长安问。

  顶着满屋子人的视线,孟衔坦然自若地拦住安子晏还要去够麻婆豆腐的筷子,倒了杯清茶递过去:“不能吃太多。”

  许长安恍然大悟,他目光往下一滑,落在满面通红的安子晏肚子上:“几个月了?”

  被自幼长大的好友问孩子几个月,安子晏颇感窘迫,看起来很有些恨不得落荒而逃的架势。反倒是向来高远出尘不染世俗的孟衔,大大方方地坦诚道:“四个月整了。”

  薛云深闻言分外惊诧:“长安他们居然比咱们快!”

  许长安:“……”

  许长安恭喜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厢,孟衔却好像突然来了兴致,同薛云深攀谈起来:“王妃肚里的几个月了?”

  “比你们的孩子小一个半月,”薛云深蔫蔫道。

  “子晏身体素来强健,有喜之后口味变得奇怪不说,还常常偶感风寒。”孟衔忧虑道,“不知王妃可有这样情况?”

  “风寒没有,生死大险倒是有。”薛云深不欲多说途中经历,转而道:“不过近来他口味也怪得很,有时候想吃乳鸽汤,有时候又想吃新鲜的莲藕,昨晚上还跟我说想吃槐花饭……”

  两位丈夫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不慎旁听的安子晏与许长安两人油然而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至于如意段慈珏之流,则纷纷面带微笑听着,不置一词。

第86章 要成亲了怎么办好紧张啊

  纳征过了之后,日子好像一下子就过得慢了起来。

  薛云深开始学着处理朝务, 朝中百官都看出来皇帝有立太子的意思。平常那些与魏赵两王走得近的朝臣, 为免有结党营私之嫌,都自觉减少了两府走动。

  许长安仿佛一下子空闲许多,整里日画些画, 看些策论,偶尔被安子晏拖去西九市瞧瞧新鲜玩意儿, 多数时候还是待在府里。

  提起安子晏,赋闲在家的孟衔约莫是想通了, 已经重新入了钦天监。

  段慈珏挂在许道宜帐下的事情,不可避免地让他爹知道了。骠骑大将军是个暴脾气,险些当着众人的面把儿子揍了顿。幸好将军夫人见机不对, 及时请动了老夫人,段慈珏才免了场皮肉灾。

  不过骠骑将军动怒, 也不全是因为儿子弃笔从戎不进自家帅帐的事情。

  ——目下无尘嘴欠舌毒的段大公子段慈珏, 直接跟他爹说看上大司马小公子的书童, 今生非他不娶。

  骠骑将军一听, 高兴地猛拍大腿,以为自家儿子终于开了窍, 当即托人前往司马府纳彩。

  结果媒人去大司马府没打听几句就回来了,骠骑将军不解,以为对方自以为卑微担心般配不上。

  媒人,也就是将军姐姐,好悬没直接翻个大白眼:“那小书童今年才十六,都还没成年!”

  骠骑将军惊愕失色,扭头冲进祠堂请了家法,就要将那猥亵少年的不肖子就地正法。

  骠骑将军府闹了个鸡飞狗窜,缓过火气的骠骑将军看到儿子就恨不得把他塞回娘胎重生。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将军一个挥手,就将段慈珏打发去军营了,没个两三年轻易回不来。

  人是打发走了,可是该有烦恼半点没少。为免儿子不在的两年间,他心上人见异思迁,进而导致儿子此生成为孤家寡人,将军夫人与老夫人商议过后,亲自登门替段慈珏提亲。

  许长安问过楚玉意见,得到了耳根通红声若细蚊的回答。

  见消沉好几日的自家书童复又恢复精神奕奕的模样,许长安有些怅然若失,陡然间生出种“嫁出去的书童泼出去的水”的沧桑感触来。

  而混世魔王许道宣,他见许长安不再去弘文学馆,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说什么也不肯独自上学馆。许长安二叔为此差点狠狠抽了顿不成器的儿子,哪成想板子刚抬起来,就让泪眼婆娑的夫人哭得心软了。

  由此可见,慈母多败儿完全是有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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