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慈珏不错眼地盯着楚玉露在外面的耳朵尖,直把那一片可怜的软肉盯地红彤彤,火热热,才勉强移开了目光。
察觉到段慈珏目光移开,楚玉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结果还没来得及放松僵硬的脖颈,一双斜飞入鬓的乌黑剑眉忽地贴近了。
与此同时,并行的另外一辆马车内,许长安突然没由来感到了一阵心悸。
几乎是许长安刚刚捂住胸口的瞬间,懒洋洋趴在他膝间小憩的薛云深就立刻察觉到了。
宛如一笔画就的细长眼睛自下而上倏地挑开,薛云深一个翻身扭坐起来,连忙扶住了许长安的肩膀,语气焦急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长安眉头微蹙,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得那一下刺痛来得快且剧烈,痛过后,却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摇了摇头,许长安道:“没事,可能是刚刚打瞌睡,魇住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包括最为警觉的段慈珏在内,都没意识到有东西借由许长安为媒介,盯上了他们。
薛云深听了许长安的解释,并没有就此放下心,他固执地要求许长安靠在他怀里,表面理由是这样会舒服一些。
当然,这个要求不出意外地惨遭拒绝。
许长安把喋喋不休的薛云深推到一边,从暖手筒里伸出两根手指,略略推开了一点马车小窗户。
紧接着,看清外面景象的许长安愣住了。
时近傍晚,天光惨淡,暮色苍茫,朵大乌云停滞在不远处光秃秃的李树树顶,官道上除了两辆并行的马车空无他人。白色雪花自天际而来,顺着李树枝桠的缝隙飘落,纷纷扬扬地织成了一片风雪交加。
许长安探出手,一小片微白的雪沫落入他掌心,不出片刻便消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