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故作不知所谓地啊了声,颇为坏心眼道:“什么你是什么?”
薛云深语气有些急躁:“岳父不让你同外人道,那你既然同我讲了,我便不是外人了?”
许长安并不接话,等吊足了薛云深的胃口,才慢悠悠道:“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外人了,你——哎哟!”
许长安尖叫一声,在狭窄的马车里窜来窜来,终究没躲过,被薛云深按在怀里狠狠绕了顿痒痒。
等双双精疲力尽地倒在铺了厚厚褥子的马车里,月亮已经高高中悬了。
“和我说说你那个界的事情?”并肩躺着,薛云深挑起许长安一缕鬓发,绕在指间卷着玩。他想起那条对所有人都不甚友善唯独对许长安青睐有加的小银龙,此时忽然明白过来原因——不过是同病相怜的异界人,惺惺相惜罢了。
说是这般说,薛云深还是克制不住有些嫉妒那条颜色惨淡模样丑陋的小银龙,不过他到底自诩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同一条连人都不会变的小爬虫计较。
左右王妃一生都是他的。
薛云深想着,免不了很是得意洋洋地将腿搭在了许长安腰上。
听到薛云深的问题,许长安转过头来。借着外头渗进来的微弱火光,他凝视着薛云深夜色下愈发勾心动魄的眼眸,略略沉吟后,轻声说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21世纪,万千众生中一个普通人的成长史,三言两语便能说清了,只不过将小学初中大学,父母是公务员这些词汇转换成薛云深能听懂的词语,还是费了许长安不少功夫。
“长安那你很会照顾花卉了?”薛云深听见花铺老板几个字,立即追问道。
许长安想起养青龙卧墨池养得一塌糊涂的那段往事,很是汗颜道:“一点点,只会一点点。”
薛云深只当许长安是谦虚,他亲亲热热地搂住了许长安的脖子,连声夸赞道:“真好,那以后我们可以多多生几个孩子了。对了长安,你最多的时候可以照管多少植株?”
不待许长安回答,薛云深又自顾自地接着道:“七盆可以吗?七盆会不会有些少,那十五盆怎样?十五盆好像又有些多了……”
许长安面无表情地听着,强迫自己不要将一盆花等同于一个孩子联系起来。
“嗯,九盆最合适了。”
薛云深旁若无人地盘算完,得到了一个心满意足的数字,他单手搂紧许长安,此时才想起问当事人的意见:“长安你觉得怎么样?”
许长安无话可说,只好干巴巴地哦了声。
过了会儿,自得其乐的薛云深,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当初在皇城,你说你看不见他人的原形,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先天不足。”
许长安晃了下头,自嘲道:“说来也是好笑,我在彩云间活了十七年,因为你才看清这个界是什么。”
“这并不好笑。”薛云深严肃反驳道,他倚过来,在许长安额间怜惜地吻了吻,宽慰道:“看不见没关系,等我们洞房了,我可以把能力传给你。”
许长安张口想说洞房还有这样的用处,等略一思索了下目前孤男寡男的处境,决定还是先暂时闭口为妙。
哪成想,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薛云深在许长安身上蹭来蹭去,蹭地一身火都起来,偏偏无法纾解,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许长安,嘴里道:“长安我难受。”
许长安很想说关我屁事,但是一触及薛云深的目光,又有点狠不下心,故而一边推开愈缠愈紧的薛云深,一边他顾左右而言他地道:“外头那位鬼姑娘是什么植物?”
“蒲公英。”薛云深下意识回答道,过了会儿反应过来这是许长安的缓兵计,当即又死缠烂打地扑了过来:“长安我难受,你快替我摸摸。”
许长安先是抗拒地推了推,片刻后意识到一件事——以往那么多次,都没见他提过这个要求,怎么现在还知道要摸摸了?
这么一晃神,放松警惕的许长安便被薛云深连搂带抱地紧紧压在身底下了。
尚未意识到此刻体位的危险性,许长安只面色凝重地质问道:“谁教你要摸摸的?”
薛云深不疑有他,老实道:“书上写的,说摸摸就不难受了。”
“书?哪里来的书?谁给你的?”
从未见过许长安如此疾言厉色,薛云深呆了一呆,而后立马“卖友求荣”地出卖道:“你变原形的时候,段慈珏偷偷塞给我的。”
好你个段慈珏!
许长安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他抓住薛云深摸来摸去的手指,阴森森地问:“书呢?”
薛云深全装作没听见,他扭了扭身体,见没引起许长安的注意,便又是气鼓鼓又是急不可耐地堵住了许长安的嘴唇。
唇舌交换间,被亲得迷迷糊糊的许长安,听见薛云深喘着粗气道:“你先替我摸了,我再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薛云深:“现在你也摸了我的小鸡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