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薇在旁边有点不敢置信,嗤笑:“周子轲也好汤贞这一口?”
吕天正听着也觉得蹊跷。“周子轲”这三个字,怎么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跟“汤贞”这个名字扯到一块去。他扶着烟斗,问:“这两天他在汤贞那个j.īng_神病院过夜,也是真的?”
“千真万确,”宣传人员在副驾驶上讲,“多少报社记者都拍着照片了,周子轲开车大半夜从里面出来,大清早又回去,衬衫领子乱七八糟,那头发,感觉刚睡完觉急匆匆就出来了,就跟回城里买了什么东西又着急回去似的。”
“买套儿去了吧!”柯薇脱口而出。
吕天正看她一眼,笑了笑,摇摇头,大约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吕天正自己脸上也挂着一种隐晦的笑容。
“这新闻不着调!”吕老师严肃评价道。
宣传人员说:“确实不着调,可这确实是真新闻!周子轲确实这两天两夜都待在汤贞的病院里。说出去谁都不信,可眼见为实啊。我好多在网站工作的朋友这两天都快被周子轲的粉丝团骂死了,非说拍的照片是PS的,是造假的,骂媒体都是亚星娱乐的同伙,合起伙来炮制周子轲的假新闻给亚星娱乐转移视线——”
“这有什么不着调的,”柯薇突然c-h-ā话了,她一双耳环在整齐的短发下面轻颤,“像周子轲这种人,你指望他去救人?指望他去医院探病?还陪夜?他肯在那里过夜,还待了两天,肯定是有别的原因啊!”
柯薇又说:“别看汤贞现在病怏怏的早过气了,当年也是红过,指不定人家周子轲小时候还是看着汤贞的音乐录影带长大的呢!”
吕天正笑着嘬了一口烟。他余光瞥见梁丘云,发现梁丘云还在座椅里面看报纸,眉目间也没什么表情。
柯薇又笑了,眼神颇轻蔑:“早年就听我表姐说过了,汤贞这个人,特别能勾起那种权贵人士的保护欲,说白了就是招有钱人喜欢。最早说‘睡遍京圈’说的不就是他吗。当年一大堆从来不碰小男孩的老板见了汤贞全想约他吃饭——”
“你什么都知道!”吕天正说。
柯薇说:“我表姐还去过周子轲他们家呢!说那时候周子轲就是个臭屁小孩。哎呀哎呀。”柯薇满面笑意,“啧啧”了两声。
“我上回去r.ì本,”吕天正接过话茬来了,“和r.ì本当地代理公司的人吃饭,跟我打听起周子轲来了。”
“说这位周公子,去了r.ì本以后没少泡夜店,跟在国内的时候一样,”吕天正讲,“在r.ì本待了半年,歌没唱过几句,招惹了不少模特女星惦记他。据说还出来个什么网络红人,出了本书,就写她和周子轲谈恋爱的经过。”
柯薇感觉梁丘云在她旁边轻动肩膀,是笑了。她说:“别给周世友再整出一个中r.ì混血的孙子来!”
吕天正吸着烟斗:“这你也管。”
柯薇义愤填膺道:“可不行,他一家人从我们中国人手里赚走那么多钱,不能分一半给r.ì本人!”
“你倒是挺爱国。”梁丘云看着报纸,冷不丁的开腔了。
一车的人,连同正开车的小孟,全都笑了。非常捧老板的场。柯薇笑着白了梁丘云一眼。
吕天正说,像周子轲这种纨绔子弟,败家子:“还不如趁早结婚生子,让周世友好好把孙子辈的培养一下。他们家这么大的产业要是落在周子轲手里,我看迟早要败落。”
旁边的女秘书问:“周世友不是有私生子吗,据说在国外的。”
吕天正摇摇头,皱眉道:“你懂什么啊。”
“嘉兰塔知道吗,”车遇到红绿灯,在路口停下,吕天正一指窗外繁华的闹市区,远远有两栋高耸的塔影,“那上面的广告牌子,在周子轲之前,只挂过一个人的广告,就是周子轲他亲妈,几年前得癌症死了的,早年间的选美冠军,叫穆蕙兰。”
“死了?”女秘书问。柯薇也看他。
“周子轲没有小妈啊?”
“没有,”吕天正说,他是个老江湖了,“穆蕙兰给周世友生了一儿一女。就凭这个妈,周子轲在他家就没人敢动他。穆蕙兰以前过生r.ì的时候,晚上站市区往天上看,能看见一对儿星星。不是别的,就是嘉兰塔那两个塔尖发出的光。”
小孟在窗外扫了一张门卡,把车驶入了亚星娱乐的停车场。车门打开,柯薇先下了来。她瞧着眼前这栋熟悉的老楼,回头感慨道:“有钱人真浪漫,过个生r.ì这么大排场。可惜就生了周子轲这么一个儿子,还惯成个花花公子。”
女秘书也下了车来,她对柯薇悄悄说,今早看新闻,周子轲昨天半夜飞香港去了:“身边带了好多漂亮空姐。”
柯薇告诉她,这才是周子轲那种公子哥过的生活:“救了汤贞两次,对他来说就跟玩一样,”她又对女秘书窃窃私语,“你知不知道汤贞这个人,他特别容易当真。”
柯薇笑着:“不过也真可怜,都进j.īng_神病院了,周子轲还亲自去看他。这换成谁谁不感动啊,可能以为自己遇到了救命稻C_ào,还不是周子轲要什么他答应什么。但没想到周子轲才睡了两宿就腻味了,就撇下汤贞走了,回香港继续泡漂亮空姐去了!”
吕天正下了车来,道:“柯薇你一个小姑娘家!大庭广众的。”
最后一个下车的是梁丘云。柯薇笑道:“原来吕老师还把我当小姑娘啊!”
“吕老师,”梁丘云道,“柯小姐的厚脸皮在贵公司也是远近闻名,您不应该没听说过。”
柯薇三两步到他眼前,用细挑的鞋跟踩梁丘云的皮鞋。
亚星娱乐停车场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们几人周围欢声笑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