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情
竭尽所能的提前赶回了城里。
不放心蓝紫冧一个人。
只要一想到田文雅像只赶不走的苍蝇围着蓝紫冧,真崎兰就恨不得插上翅膀。
没想到七天不见,蓝紫琹瘦了一圈,秦秀莲不在家。
发生了什么?
惆怅至极,蓝紫冧简单叙述了一遍生日当夜发生的事情。
神色凝重的听完了这比言情剧还狗血的现实。真崎兰的心里,只剩下了一句“刘昕!你丫的竟然真敢出轨?!”嘭的一下站直身体,冷酷地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走出了蓝紫冧的卧房。
“你要去做什么?”蓝紫冧追赶出来,攥住真崎兰的手腕。
“……”回头看到了手腕上的那水葱似得五根纤纤玉指,真崎兰返转过身。蓝紫冧的眼里,满是担忧和惧怕,让真崎兰不得不温柔一笑“只是去超市买一点食材,我想给琹姐煮一点开胃的粥。你在家里乖乖的,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没骗我?”
“嗯,绝对没骗你。你可以看着表倒计时,就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内,我一定从超市回来。要是我迟到了哪怕一秒钟,你可以随意惩罚我,好不好?”
“……”既然真崎兰这么说了,蓝紫冧只好犹豫着松开了手。
并没有对蓝紫冧说谎,确实得去超市买食材,但去之前,真崎兰站在路边,按捺住焦躁,给爸爸真绮一打了一个电话。
“喂!爸。在忙么?”
“兰兰?嚯……我不忙不忙。你从乡下回来了呀?”
“刚回来。”
“那吃过了饭吗?”
“正要去超市买菜回家做饭呢!爸,你身体怎样了?感冒好了么?”
“吃了一副中药下去,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刘阿姨她呢?还和以前一样忙么?”
“呃,她啊,还是老样子。”
“这样?我最近在朋友的生日宴会上,遇到了刘阿姨。您怎么没和她一起?”
“哦!那个什么,我最近又回翻译事务所工作了,没怎么有空去参加。”
“可我听蓝小姐说,您是她们的老朋友。我去参加了她们的生日宴。”
“是,是么?你们竟然也认识啊?嘿嘿……我给忘记了。人情往来的事,都是刘昕在张罗的,我都没怎么管过……她也不提醒我一下。”
“爸,你们是不是闹了什么别扭啊?”
“没没有,呵呵,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以前,您都管刘阿姨叫美咪,怎么现在直呼其名了呢?”
“哦,那个,呵呵……老夫老妻,老夫老妻再那样叫彼此的昵称,不大好的……”
“您有事瞒着我?”
“呵?没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的呢?”
“爸爸,我改天空了,想过来看望您和刘阿姨。”
“啊?你……你要过来?喔喔,好好,什么时候?”
“时间不一定的。我工作也比较忙,不过,应该就在近一段时间吧!也有好长日子没见到您了,我真的很想您……”
“呵呵……难得你会想爸爸,那,你来的时候,记得,提前,打电话给我,我好安排。呵呵!”
“嗯。好的,那爸爸,我去进超市去了,拜!”
“噢噢,好好好,Bye-Bye!”
挂断了电话,真崎兰的心情十分沉重,很显然的,爸爸真绮一在敷衍。
看来很有必要弄清楚爸爸与刘昕之间到底是几个意思。
打定了主意,真崎兰走进了喧嚣吵杂的超市,风驰电掣的采购了一大堆的食材,推着满满的购物车结算付款,走出收银台时,在出口通道处的花草摊上,买了一盆胖嘟嘟的多肉盆栽,看着那肥呼呼的水绿叶片,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果然,蓝紫冧开心得像一个孩子,立刻给那盆栽,取了个名字叫:肥肥。
但真正让蓝紫冧开心的是,在第58分26秒,真崎兰赶回了家。
她,没有爽约……
没见过真崎兰下厨,蓝紫冧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直跟在屁股后面转过来转过去,生怕真崎兰削土豆的时候削掉了指甲,或者切菜的时候,带进一点人肉丝,或者把绵白糖当成了当盐,或者把水撒进了滚烫的油锅里。
时时提醒真崎兰“蒜瓣不用切,用压蒜器压一下就好,这个加点柠檬汁会比较好吃。千万记得别放花椒粉,啊,别别别,牛扒煎到七成熟了,肉质就不鲜嫩了……”
被蓝紫冧嗔噪的没办法,真崎兰只好熄火,放下手里的锅铲,抱起蓝紫冧,像抱一只顽皮又别扭的小猫一样,放到沙发上,摁住“听话,我下厨,你在这里休息,不然,今晚没饭吃。”
呃?可是……蓝紫冧忧心忡忡地看着真崎兰“你真的会做饭么?不然,让我来吧?”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
“……”蓝紫冧无奈的实话实说“我感觉你只会泡泡面!”
“我觉得你连泡面都泡不熟。”
“你!”不服气,蓝紫冧嘟着嘴辩护“我很会做饭的。”
“知道!但是!”真崎兰点头依允“改天做给我吃。今天,厨房里,我说了算。”
“嗯?”这是平生第一次,蓝紫冧遇到了比自己还能犟的人,不得不妥协,“好!”
两荤一素一汤上了桌,真崎兰到书房去请蓝紫琹,蓝紫琹自然是没有胃口的,但真崎兰笑眯眯的巧舌如簧了一句“莲姐不爱骷髅!”把蓝紫琹推推搡搡的劝了下来。
坐定,蓝紫琹勉为其难的拿着调羹舀了一点味噌汤,抿了抿,只一瞬间,眼中露出了惊喜,“这汤的味道还真不错呢!”又连着尝两口,点头赞道“确实不错。”
呃?有那么好吃么?
蓝紫冧诧异地盯着姐姐忽然灵动起来的眼睛,也拿调羹舀了一点尝了尝,汤汁清澈微黄,酸爽里带着鱼香?却能品出银耳和百合的原味,滋润而略有回甘,十分奇妙细腻的口感。
几口下去,顿觉麻木的肠胃有了活力。
“蛮好喝的……这汤怎么做的?”
真崎兰笑而不语,给两人各盛了一碗玉米粥“这汤需要与这粥搭配着吃。这两样就叫做并蒂莲,吃过了之后,好事就会如并蒂花开,喜上加喜……”
“呵呵!还有这么多名头?”蓝紫琹顿觉心情大好,举起了筷子,饱餐了一顿。
嘿!
这人果然是一盒正宗的“万精油”,清凉消肿止痒去痛。
细嚼慢咽着色香味俱全的料理,蓝紫冧不由再次对真崎兰竖然起敬。
翌日,周六,真崎兰一早就出门,往刘昕家进发。
说什么也得弄清楚老爹与刘昕的状况。
刘昕的家在离梁彤区很远的青龙区的一片名叫保利高尔夫的高档别墅区里,那片别墅区沿着秀江的蜿蜒成问号形状的水流,围着一个高尔夫球场绕着圈建设成的,每一幢别墅都至少有一个阳台可以看到栽种着人工草皮的高尔夫球场和那碧波荡漾的秀江水。
秀江的彼岸,是连亘了800多亩地的千百翠国家湿地公园。公园的外围是富豪们随意开垦出来的东一块西一块的千字平米的别墅。
听说,在那一片,顶级豪华轿车像遍地都是的长安一样普及,貌似还有赛车场。
可想而知,如此风景如画而别有洞天的好地段,有多寸土寸金。
能住在这里,那就是本地上层阶级的一个徽记了。
然而,刘昕也只能算是这里最低层的类似垫脚石的人。
但也已经比绝大多数平民来的高贵。
多不可思议啊!
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是这里的入赘女婿。
又多让人恨铁不成钢啊!外表那么光鲜耀眼,内里却连狗都不如。只怕刘昕豢养着的那条什么什么萨摩耶犬,也比真绮一舒服了一百倍不止。
唉!
不明白真绮一是怎么想的?
百思不得其解,一路揣摩着,真绮兰走到了刘昕家的独栋别墅外。
门前,纯白色的萨摩耶,站在一身黑色戴着手套的管家的身边,打量着真崎兰。
“请问您有什么事?”一丝不苟的管家像一尊雕塑,没有一丝生动的表情。
“突然造访贵府,我十分抱歉!”真崎兰对管家彬彬有礼的鞠躬,简明扼要的解释自己的意图“我是真绮一的女儿真崎兰,今天是来看望父亲的,请问,真绮一在吗?”
“真绮一先生?他已经搬出去好一阵子了。”
“搬出去了?什么时候?”
“三月前。真绮一先生没向您说起吗?”
“没,我什么也没听他说过。”
“那我很抱歉,恐怕,真绮一先生不会再回来了,也许,您该联系他本人。”
“谢谢!那我就不打搅了,告辞……”真崎兰再次鞠了一躬,转身往来时的路走。
刘昕的家离最近的公交车站台——复地上城站,需要步行半个多小时,站台上久久的只有真崎兰一个乘客候车。这里的每家每户的保姆都开Smart,公交车站有些形同虚设。
望着周遭的美景,真崎兰拨通了真绮一的电话,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爸……”念着这个字,真崎兰的声音就紧跟着哽噎了,忽然很想哭,都三个月了,真绮一居然就这么一直瞒着自己,多傻!
“兰兰?怎么了啊?”真绮一担忧地问。
“我刚刚去过刘昕家了!”有些气急败坏,真崎兰冲电话里的爸爸低吼了起来。
“……”真绮一那端静止了。
“爸。您住在哪里呢?”想想,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算了,还是关注当下要紧。
“事务所的公寓,蛮好的,单间配套,水电燃起费全包,左邻右舍都热情。”
“我去看看您。”
“嗯,那我给你发地址过来……”
电话挂断了,一会儿,短信进来了。
翻译事务所的簇新的职员公寓楼,在青龙区与沙坪区的交界处,位居金源广场周边。
这里云集着奥特莱斯商城、书刊交易市场、出版社和本地最大的动漫会展中心,周围又都是外资企业驻站本地的分部的高级写字楼。
房间内部也比真崎兰想象的要好很多,整洁舒适,配套设施齐全,离翻译事务所仅一街之隔,居住条件对一个单身老男人而言,也算惬意。
附近不算热闹但也绝不会冷清。
以前,真崎兰和同学们到这里来淘书的时候,总觉得这里非常高精尖的样子。没想到自己的爸爸居然混到这里来了。
嗯!不错!
丢掉了婚姻,但找回了自我,其实,也算是利大于弊的好事。
安慰了爸爸几句之后,真崎兰直言“我还是比较喜欢工作中的老爸。”很哥们义气而豪迈的拍了拍真绮一的端正肩膀。
真绮一爽朗一笑“我也是。”
现在的真绮一看起来虽然依旧像个文质彬彬的秀才,但至少精神抖擞有活力。